這男子,正是司徒焰,朝夏那個未曾謀過面便狠心將她休掉的未婚夫。
司徒焰的身手已經達到了武士級巔峰,他自詡就是一個武師級的高手接近自己,他也能在十米外感覺到對方的氣場,可是身側這個女生,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氣場多大,身手多強他居然感應不出來,這怎能不讓他臉色發白。
他決不相信,身側的這女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而且,他堅信方才圍觀的群眾統統跌倒全是這女生的杰作。
俊眸眯起一條縫,他緊緊盯著朝夏,妄想從她的呼吸及吐納間找出一點可尋的蛛絲馬跡好知道對方的身手深淺。
朝夏無法忽略旁側的冷冽目光,她也扭頭看向司徒焰。
一個對視,朝夏心里打了一個突。
旁邊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妖孽。這男人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一雙劍眉下細長狄花眼充滿了多情,可是整張臉又冷漠如冰,恰到好處遮住了陰柔的一面,整個五官的完美配合反顯得他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朝夏心里打突不是因為他與自己師傅難分高下的俊容,而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
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古武修高手,而且功力恐怕遠在她之上。
她雖然是修真者,修行的是法力,可是,修真者在築基未成時,有著許多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單攻擊力與防御太弱了,修真者只有在築基完成,才會體現強大的群攻暴發力這優點。而武修者所修的是力量與攻擊,就是身體本身也是穩扎穩打。簡而言之,武修者就是要有過人靛魄與力量,優缺點都是拼死一博。
女人不喜修古武便是這個道理,因為女人遠遠不如男人高大健壯,力量更是處于弱勢。
朝夏的修真連二級都沒練到,更別說築基灌輸靈根了,如果她達到了築基層,眼前的武士她根本不將其放在眼里。
但是現在她就算拼死一戰,也不見是對方的對手,見自己處于下風,她唯有暗壓下自己剛為了擠進人群運用的內力。
司徒焰開始分明感覺到對方氣場的,可是突然間那氣場消失了,俊眸倏地迸射出逼人的殺氣。這女生,居然連氣場都能收發自如,就算是武王,也未必有這個能力。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女生的實力,他本以為她可能是武宗級,如此才會讓他感覺不到十米之外的危險。現在,這女生的武功恐怕還在武王之上了。
要是他與這女生一戰,恐怕幾招之下,就勝負分曉了,他肯定是失敗的那一個。
他正想著如何試探朝夏的身手,突听朝夏吸了一口氣。
朝夏一臉緊張的模樣,續失速,盯著那解石機,還低聲道︰「漲!漲!一定要漲啊!」
听到這失率的續,還有朝夏一臉無害的表情,司徒焰暗運至掌心的內力又暗暗壓了下去。這下,他的臉色又高深莫測乍青乍白乍紫。
朝夏感覺到司徒焰想對自己動手,就立即在自己的身上暗暗點了一下,使得自己的心脈紊亂讓司徒焰分不清真假。
幸好,司徒焰果真被她暫時唬弄了過去。
見最後一塊原石,在解石機的飛輪下分開了兩半,露出了里面的翡翠,朝夏立即與那些圍觀的群眾一起拍掌叫好。
「翡翠王好棒!太厲害了!太神了!」贊完幾句,她立即轉身便走︰「借過一下哦!麻煩借過!」
解石的過程,她也看到了,不願招惹上古武界的人,她選擇了低調。
「女生,等等!」
朝夏剛走出百樂坊,司徒焰卻立即追了上來,甚至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同時施上自己的十成內力。
朝夏在他的手伸向自己後背那刻,心口先是一驚,美眸隨後一眯。
「咯嗒……」手骨月兌臼的聲音,突兀非常,嚇得司徒焰急忙松手,連退兩步一臉不可置信,眼瞳也極限擴張。
「我的手……」朝夏在他踫到左肩的那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忍著痛讓司徒焰生生壓斷了自己的左手。等到月兌臼那刻,她才恰到好處地一臉恐懼︰「你是誰?為什麼要斷弄我的手?」
「我……」司徒焰傻眼了,一向冷漠的臉孔這會兒不淡定了,他瞪著朝夏那只垂著的‘廢’手,連如何回答都給忘記了。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仗著自己是男人,欺負女人……嗯……」朝夏突然大叫,驚恐的叫聲嚇得司徒焰連忙逼近,伸手捂住她的嘴,堵住她將要說的話。
司徒焰一臉驚恐制止︰「別叫,我再幫你接好就是了……」
他這次是偷偷出來的,他可不想讓人發現他出現在鵬城,尤其是不能讓朝家知道。制止朝夏叫喊的時候,他又急忙伸手,一個推拿,只听咯嗒一聲,朝夏那只月兌臼的手輕而易舉又被接了回去。
「啊……痛……」朝夏在他接骨時刻意同時喊了一句,叫喊的同時一抹狡黠也從她眸中急速閃過。
「可以了,你試下動下手。」放開朝夏,司徒焰以為自己剛那一眼又產生錯覺了。
朝夏眉頭緊皺,試探地動了一下,見自己的左手恢復如常,她又佯裝吃驚自言自語道︰「咦,真的又接回去了……」
說完,下一刻便立即轉頭瞪向司徒焰,惱怒的罵道︰「你神經病啊!無緣無故弄斷我的手到底有何居心?」
「我……」司徒焰被罵神經病,也只能啞口無言。
他只是想試一下對方的身手,誰知道對方居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一點不經踫,他就這樣微微壓了一下對方就給斷手了。
「我什麼我?你是不是覺得女人好欺負?隨便見個陌生人都想著弄斷人家的手?」朝夏一臉咄咄逼人,甚至目光四處看去,那模樣似乎又想請人幫忙說公道話。
司徒焰一眼就看出朝夏又想叫人了,急忙掏出自己的錢包,里面的現金抽出一半,直接塞進朝夏的手里,「你別吵,我也不想的,我給錢你當是賠償總可以了吧!」
朝夏瞪著手中的十幾張紅色毛爺爺,內心暗笑,可是臉孔仍舊冰冷,她嗤笑︰「先生,你以為有錢了不起嗎?」
這可是人家白送上門的,她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但是,既然要拿,就拿多一點!
這男人有本事再狗血一點,把全部錢全塞給她嗎?
司徒焰見朝夏不依不饒的臉色,這刻劍眉也跟著皺了起來,心口堵得慌,卻還是將錢包里的所有人民幣全拿了出來,不情不願地說︰「三千塊,誤工費也足夠了!」
他見朝夏穿著全身上下加起來也未必有兩百塊,自認朝夏是想敲詐他而已,所以,理所當然地將全部錢全塞給朝夏,然後轉身便灰溜溜地速度走了。
他離去時的背影,別提多狼狽,偷雞不著蝕把米就是他現在活生生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