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若婭!」安心蕊驚慌地喊聲劃破夜的寧靜。123456789123456789
文若婭忽然停住處了腳步。听到安心蕊的聲音,文若婭猶豫了,眼淚頓時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同樣單薄如己的心蕊,喉嚨哽住了,好一會,她叫出了心蕊的名字,「心蕊……」。
安心蕊想要走到若婭的跟前。
「不要過來!」若婭突然大聲地喊住心蕊,「你不要過來!不要阻止我,好嗎?讓我們走吧,讓我們都解月兌,好嗎?」若婭哀求心蕊。
听了若婭的話,心蕊的心都要碎了,她心痛地沙啞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到,「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心蕊,對不起,這麼多年來,要你一直照顧我們,我這一生也沒有辦法報答你了,來世,來世我一定會報答你。」
「你說什麼呀!我不要你報答,我只要你和若然好好的活著,你別嚇我了,好不好!」
「心蕊,我真的覺得好辛苦,我真的不想再熬下去了,我也不想再連累你了,我已經讓你失去太多了,這樣的結果對我們大家都是最好的。123456789123456789」
若婭的話像無數根針刺進了安心蕊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她的神經好像被鞭打一般的疼痛難忍。此時的安心蕊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你說這些話,你不覺得很殘忍嗎?從18歲開始,我就再也沒有了休息日,為了給若然治病我每天至少打兩份工,現在,你說放棄就放棄,那我算什麼?我的堅持,我的付出又算什麼?你告訴我,我這麼拼命到底是為了什麼?好,你想解月兌是嗎?那我們就一起解月兌。」
安心蕊想都不想地沖到天台的邊緣,站在風里,對著文若婭大聲地說到,「這麼多年了,有什麼困難都是我們一起扛,我一直堅信,只要我們還活著,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123456789123456789每當我累到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看看然然,想起文爸和文媽臨終前的囑托,就算拼盡全力,我也不會讓她有事的。她現在還那麼年輕,你怎麼忍心就這樣帶走她,你們怎麼忍心拋棄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心蕊說著,淚如泉涌,袁少哲和宇生都為三人捏了一把汗。
若婭听著心蕊的泣訴,看著站在天台邊緣的安心蕊已經崩潰的神情,她的腳下有千斤萬斤重,再無力挪動一步,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
若然被推進了手術室,若婭也不醒人世,安心蕊站在手術室的門口,腦子里一片空白,忽然之間,好像天塌下來了一般,她恍恍惚惚地向醫院走廊的盡頭走去,這里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任何聲音。安心蕊猛然間被身上的所有重擔壓得無法呼吸,她扶著牆邊緩緩地向角落里走去,一邊走,身體一邊向下傾,一陣痛從心底涌到胸口,緊緊地堵住了安心蕊的喉嚨,讓她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可是眼淚卻再也沒有辦法控制,無論怎樣用力,它們還是不顧一切地從安心蕊的心底沖了出來。直到角落里,安心蕊整個人蹲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雙膝,將臉伏在膝上,大聲地哭了出來。手稿從包中滑落,靜靜地躺在安心蕊的身旁。
從文若然出車禍住進醫院,直到現在,安心蕊從未這樣絕望過,現在的她覺得天是灰暗的,燈光也變得迷離,從窗子的縫隙里吹進來的風也是那麼的刺骨,除了眼淚,安心蕊再也沒有別的力氣發出一點聲音。風吹過臉,刺進心里,如針,看不見傷口,卻不停地流著血,快要將她熬干。忽然一陣大風吹開了窗子,將身邊的手稿「呼」地吹了起來,揚上了半空,又吹散開來,那風聲好像在嘲笑她,「你注定是如此多桀的命運」,然後用力地將她的夢想,將她的希望,將她的努力全部狠狠地拋向空中,支離破碎,散落一地。只留安心蕊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它們散落,任憑它們支離破碎。
走廊的拐角處,袁少哲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一種莫名的沖動在他的心底升起,他很想沖過去抱住安心蕊,幫她擦干淚水,幫她扛下所有的重擔。他決定要盡自己所能去幫助她。可是,這也讓他一步一步地陷入了更加無法自拔的境地,是轉移心願的快樂,還是新的傷害?誰也無法預測。
大哭過的安心蕊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站起來去拾起地上的手稿。袁少哲也走過來幫她一起從地上拾起吹散的手稿。
「謝謝你!今天給你添麻煩了。」安心蕊向袁少哲道謝,並從他的手中接過拾起的手稿。
袁少哲想要說些安慰和鼓勵的話,卻又一時語塞。看著安心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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