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議,回程的歸期依然不變,只這回鄭寡婦要暫留京城,就不與林小橋兄妹三人一起回去了。舒愨鵡
待他們兄妹先行回去,將文林兩家結親一事,告知父母,有了決定之後,再發封書信過來,屆時鄭寡婦便可作為長輩,帶著媒人上門提親去了,這也省了林二牛夫婦再行舟車勞頓,一路上京城來的麻煩。
對此結果,眾人皆無甚意見,因兩家人存了結親的意思,所以,臨行之前,鄭寡婦思量一番之後,還是帶著林小橋兄妹三人,又往文大學士府上去了一趟,其意只是專程為了告辭而來。
再次踏上文府大門,林小橋發現文夫人對他們的熱情更甚,尤其是見了自己,那兩個長身玉立,一表人才的哥哥之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眼里的滿意之色顯而易見。
不僅如此,文府的兩位妙齡姑娘,在大郎二郎兩兄弟進來行禮請安時,二人皆未退避。
林小橋看著兩個文府小姐,爭相恐後的偷瞄著自己的兩個哥哥,每每瞄上一眼,面頰上的兩片紅暈皆會更甚,那副羞答答的小模樣,直讓人看得心里發笑。
林小橋不禁回想起自己當年,即使是定親之時,都沒像她們這樣一臉的羞意,不由得懷疑起,自己是否忒不矜持了。
倒是大郎二郎兄弟倆,自進屋開始,便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只在退出去的時候,坦坦蕩蕩的往文三小姐和文五小姐那里,看了一眼。
隨後,鄭寡婦便與文夫人說了他們的來意,並告知了他們的歸期。
文夫人听了這些,面上大為不舍,拉著林小橋的手,親切的說道,「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若是在陳府呆膩歪了,我便派人將你接到我們府上,來住上一段時日,你們小姐妹的,待在一起說說話,豈不挺好的?菲兒與你十分投緣,她總是吵著,說自己身邊可以玩耍的姐妹太少了,不如你再留下來玩耍幾天。伯母就是稀罕,你這樣如花似玉的俏丫頭。」
邊說邊拿眼覷著自己的女兒,可文五小姐此時,卻有些魂不守舍的,還依然沉浸在方才的害羞里面,渾然沒有察覺到自己母親投來的眼神示意。
文夫人見女兒這般模樣,不禁在心里暗罵女兒不爭氣,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再瞧了眼那個庶女,跟平常似的低著個頭,也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林小橋看得心里好笑,但嘴上卻笑著說道,「伯母的好意,晚輩心領了,只是出來數月不曾歸家,家中的親人實在惦念。待日後若再有機會來京城,晚輩一定過來府上叨擾夫人,只到時,夫人別嫌我煩了就是。」
文夫人先前說出那樣一番真摯誠懇的話語,原就是為了表示自己的不舍,另也是有些客套的意思在,此時听了林小橋委婉的拒絕,也並不在意,又听出她話里的親熱之意,面上笑容更甚,只越發親昵的,摟著林小橋又是好一頓夸贊。
在文府待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鄭寡婦便帶著林小橋告辭,「幾個孩子明日便要啟程,家中還有些行禮未曾收拾妥當,這就先行告辭回去了。」
文夫人原本還想留他們用頓飯的,不過人家趕著回去收拾行禮,倒也不好強留,便也只能作罷。
不過,這回文夫人卻是親自起身,帶著兩個女兒,送了他們出府,到了前院見著了大郎二郎兩兄弟,文夫人的目光也是不停地,在他們兄弟倆身上流連,像是越瞧越滿意的樣子。
兩位文府小姐,也都各自送上了離別的禮物,皆拉著林小橋,訴了訴別離的不舍之情,連向來不怎麼多話的文三小姐,這回竟也主動與她說了幾句話,還特意送了自己親手做的荷包和帕子。
回家之後,林小橋特意跑去,問了自己的兩個哥哥,心中屬意于哪個姑娘。
二郎很是無所謂的告知林小橋,他一個都沒有看上,而大郎則是支吾了一小會兒,便說他覺得文文靜靜的三小姐,似乎更加適合自己一些。
林小橋心中了然,也沒多說什麼,只思量著回去之後,將這些告知父母。
第二天,天才放亮,林小橋兄妹三人便用了早飯,由陳學文護送著前往碼頭,乘船踏上歸途。
卻沒成想,到了碼頭之後,竟遇上文府的四個家丁在此等候,一管事模樣的人,上來行禮之後,告知文府老爺夫人,擔心林家幾位少爺小姐,路途遙遠,特派了四
個會點拳腳的家丁護送。
對于此舉,林小橋幾個心知肚明,一邊說著感謝之言語,一邊也不禁在心里感嘆,這文大學士果真是個疼女兒的。
原先,陳學文就已經為他們兄妹,準備了四個家丁,加上他們原先上京時,自己帶的四個林府家丁,現在又添上文府派來的四個,統共就有十二個了,想必這一路的安全,應是沒有多大問題了。
該說的話別之語,這些天也說的差不多了,且碼頭上人多又雜,也不是方便說話之地,因此,陳學文只草草交代了幾句,便由著林小橋兄妹三個上船去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船只,小丫頭還在興奮的朝著岸邊揮手,陳學文心里的不舍也愈發濃厚,默默的期盼著時間過得快些,待到明年她及笄之後,便無需再忍受這種別離之苦了。
而此時的林小橋,看著自己離著京城的土地越來越遠,卻是由衷的歡快了起來,心里只盼著船行的快些,讓她早些見到爹娘和可愛的弟弟。
因為天熱,自下了船換乘馬車之後,行程就慢了下來,實在是馬兒也體力不支,需要休息,于是,直到五月底的時候,林小橋一行人才到達了安平鎮。
由于小廝提前一個晚上,駕馬回來通知了林二牛夫婦,因此,林小橋兄妹一行人等進鎮之後,便听了一路的鞭炮聲響。
馬車行到林府的大門口,林小橋剛下馬車,便被李氏一把摟在了懷里,一陣兒‘心肝兒’‘冤家’的叫著,連這回榮耀歸鄉的兩個出息的兒子,都顧不上了。
不過,大郎二郎兩兄弟也沒閑著,隨著湊上前來,道喜的鄉親們越來越多,兄弟倆光是應付他們都頗為吃力。
最終,還是老實憨厚的林二牛,走上前來解救了他們,對著越發熱情的鄉親們,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今日二位犬子方才歸來,容他們休息兩日,三日後林府大擺流水宴席,屆時歡迎大家賞臉過來。」
說完,便領著一種家小往里頭走去,此時,情緒激動的李氏,也已經被林小橋哄得眉開眼笑了。
一路往後院走去,林小橋便忍不住的問道,「娘,安哥兒呢?我都好幾個月沒見著他了。」
李氏嗔了女兒一眼,「你還說呢,一走就幾個月的,早知道那時候,我就不答應讓你去了。你剛走的那幾天,安哥兒天天苦著吵著要姐姐,現在已經不記得你了,誰讓你就想著出去玩呢。」
說完,看著女兒苦著張臉,又有些心疼,「安哥兒年紀還小,方才外頭鞭炮聲那麼響,怎麼好把他抱出去呢,沒得嚇著了他。」
林小橋這才笑了開來,忙加快了腳步往里走去,果真見著荷花抱著安哥兒,等在花廳里。
林小橋一把抱過安哥兒,對著他又是親又是揉的,可是,小家伙明顯已經對她有些生疏,直愣愣的瞪著倆眼楮看著林小橋,也不說話。
李氏怕女兒傷心,便故意逗著小兒子,喊林小橋‘姐姐’,又笑著對林小橋說道,「小孩子家都是這樣的,你多跟他玩會兒,馬上就跟你又熟悉起來了。這小子最近這幾個月越發的皮實了,尤其是現在衣服也穿的少,他那小胳膊小腿的,動起來也利索多了,就怕到時候鬧得你頭疼。」
林小橋渾不在意,對于弟弟的生疏,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過听著小弟喊出‘姐姐’兩個字的時候,還是激動的無以復加。
二郎听了,也連忙湊過來,讓安哥兒喊他‘哥哥’,可是,安哥兒這小家伙,卻極是不給面子,緊閉著嘴巴,一聲都沒喊,弄得二郎頗為喪氣。
一行人到了花廳坐下,大郎二郎兄弟倆將那磕頭謝雙親的一套做足之後,一家人便親熱的說起了話來。
林小橋暫時顧不上旁人,只摟著安哥兒不停的逗著他玩,拿著從京城買回來的小玩意兒,放到他面前陪他玩耍,果真沒過一刻鐘的時間,小家伙已經與林小橋玩的眉開眼笑的了。
待到一個時辰之後,安哥兒已是‘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了,還直趴著林小橋不肯松手,李氏見此情形,也笑著說道,不愧是親生的姐弟,即使幾個月不見,也照常親熱的不行。
這話說的,二郎在一旁听了,直翻白眼,他還是親哥呢,卻不見這小家伙與他親熱,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連聲‘哥’都沒听到。
林小橋見自己二哥這副模樣,更是故意抱著安哥兒
,在他面前親香。
二郎看不過去,一把摟過安哥兒,也想沖著他白女敕的小胖臉,啃上兩口,可是,卻被小家伙一記小粉拳,揮到了鼻子上,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就在眾人其樂融融之時,路叔站在門外稟報說,城東的李員外還有城東的顧家,派人送禮過來了。
林小橋听了,暗嘆一聲,這些人的耳目可真是夠靈的,這手腳也真是夠快的啊,想來接下來一段日子,自家門前估計是有的熱鬧了。
看著李氏夫婦倆面色如常的樣子,便知道這禮送的,該也不是頭一回了。
果然,只听李氏對著門外說了句‘知道了’,便讓路叔退下去了。
林小橋想著文府來的那四個家丁,便又叫住了路叔,讓他好生安置,不能怠慢了那幾個人。
接著,林小橋便將文府想與自家結親一事,告知了林二牛夫婦。
因為,先前已經寫信回來,所以,這事兒李氏和林二牛是已經知道了的。
此時,又听林小橋說了起來,便也無甚驚訝,只問了下兩個兒子的意見,二郎自是回說自己無意,而大郎卻是沒說什麼,只看了看自己的小妹。
林小橋抿嘴笑了笑,便走過去湊到李氏的耳邊說了句話,李氏听了之後,只拿眼不時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笑意不斷。
大郎被看得有些發窘,便站了起來,「爹娘,我先回屋洗漱一下,我們晚上再好好說話。」
說完,便抬腳走人了,二郎見此情形,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李氏但笑不語,又想起女兒也是一路舟馬勞頓,便也讓她回房洗漱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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