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賈似道 第十七章 百態

作者 ︰ 華夏九洲

鳳凰山下的瑟苑人聲鼎沸,所有收到請帖的士子們基本上都到齊了。兩百余個士子三個一團,五個一伙,看似在小聲的閑聊,實則都眼巴巴的在等著詩會開始。

不知道從哪傳來的消息,據說今天鄭公很有可能會親至這瑟苑之中提點一眾士子。雖然這消息還不能確定真假,但是空不會來風。

帝師鄭公啊!

只要在這詩會中展露些頭角得到了鄭公的賞識,日後不說一定會飛黃騰達,至少起點就要比其他人要高了很大一截。

不過這個時候大廳中的一干士子此刻臉色卻是有些不太好看。

因為作為主人的鄭弘見過那前來報信的僕人之後,進來對他們告了一聲罪,然後留下瑟苑的管家來招待之後,就扔下了他們這一幫人匆匆忙忙離去。

留下一干心焦不已的士子們面面相覷。

做為主人,而且還是他發請帖請大家伙來的,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去啊。這不僅是怠慢客人了,是完全沒將如此多的士子放在眼里啊。

更何況鄭弘還是出身名門,作出這樣有**份和禮儀的事情實在是太不應該。

老管家看到一干士子臉色的不悅之色心中暗暗焦急,只拿著眼楮求救似的死盯著周坦三人。

「呵呵,許是方申兄有急事在身,我等就在等等吧。」周坦看了看面色同樣難看的榜眼趙彥瑀、探花周必隆一眼,勉強笑笑道。

方申,就是鄭弘的字了。

「平甫兄說的對,或許方申兄去迎鄭師也不一定呢。」趙彥瑀這個時候接了話,只是他卻直接將鄭弘離開的原因扯到了還不知道來不來的鄭清之身上。

鄭清之身為帝師,他們這些新科進士們都是皇帝的學生,稱呼鄭清之為鄭師倒是再正常不過。大宋朝以文人治國,尊師重道甚至要超過對人倫血親的重視。

「慶杰兄高見!」周必隆笑著在旁邊接口道。

三人心中確實很不悅。不過這個時候卻顯然是賣人情給鄭弘甚至是鄭清之的大好機會,更何況還只是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

戊戌科的新科進士大半聚集于此,雖說這些人如今還都沒有授官,但是將來大宋朝的官場上,這些人很有可能會是絕對的主力,得罪如此多的進士,以鄭清之的身份也是要好生掂量一番的。

這大廳內的兩百余士子,雖然都是新科進士,但是既然進士要分出一二三等,自然是有高下之別的。所以閑聊時雖然五個群三個一伙,其實真正的也還是以狀元周坦、榜眼趙彥瑀和探花周必隆三個人為中心。

此刻听到三人如此說,面帶不虞之色的士子們無不紛紛點頭稱是。

雖然他們心中都清楚,如果鄭清之真的要來了,那麼根本不可能是鄭弘一個人匆忙去迎接更不會不告訴自己等人的。

可是,鄭弘畢竟是鄭家人,是此地的主人。就算不是又如何?既然狀元、榜眼和探花三人都不在意,而且還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那就順著走就是了。

「平甫兄,你說方申兄是否也請了那賈師憲和史宗晟?」

老管家拜謝著去安排中午的酒宴了,旁邊的人也都各自在瑟苑晃悠起來,周必隆拿起茶杯若無其事的問道。

一等進士及第的人基本上都到了,唯有昨天晚上出了大風頭的賈似道還有史祥到現在還沒有看到身影。

賈似道和鄭弘確實沒有多少交情,可是鄭弘顯然不可能唯獨忘了他這個一等十甲中人。基本上絕大多數新科及第的進士都來了,就連三等的也都請到了,如果不給賈似道請帖那可是果的打臉了。

文人要的就是個面子。鄭弘這樣果的打賈似道的臉,同樣也等于沒給賈貴妃甚至皇帝趙昀臉,除非鄭弘腦袋進水了。

更何況史嵩之是誰?可是鄭清之的盟友啊,而且還是最為重要的盟友。誰都可以不請,但是史祥卻是必然會請的。

那麼這個時候賈似道和史祥都沒來,而鄭弘又匆忙出去,莫非就是因為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周坦和趙彥瑀兩人端著茶杯沒有接話。

「平甫兄,昨夜那詩真是賈師憲自己做的?」周必隆對兩人不搭理自己一點兒都不在意,有些話其實大家心中都有數,話鋒一轉就問到了昨天晚上瓊林宴的事情。

「師憲兄,才學還是有的。」周坦放下茶杯,臉上閃過一抹復雜之色淡淡的道。

昨天晚上賈似道不僅給了余賜面子,同樣也給足了他周坦面子。別人不知道,周坦自己可是知道,他雖然當時也認為賈似道在作弊,可是並沒有想要出來指認他的意思。

可是賈似道卻說余賜搶在他之前站出來揭發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周坦也是鐵骨錚錚之輩,不過是被余賜搶了先而已。

本來余賜把事情鬧這麼大,隨後又將他和楊鐸兩人扯進來作證可以說是將他和楊鐸都賣了。如果賈似道真的作弊了,那紙箋上真的是作弊的詩詞,那麼余賜就可以名利雙收,而他和楊鐸兩人的名聲可就不怎麼好了。

畢竟他和楊鐸兩人跟余賜一樣可是都看到了賈似道作弊的。只是卻只有余賜一人站出來指證,不是變相在說他周坦和楊鐸兩人品性不潔麼?

周坦其實對賈似道所言所行是極為的厭惡的。狎妓、賭博本不是什麼大不了事情,可是借著賈貴妃跋扈卻是讓他極為看不起的。

昨天夜里的賈似道,讓周坦有些陌生,但是卻不得不承了他那個人情。

這個時候他說賈似道才學還是有的,卻已經是變相的說那詩詞確實是賈似道自己所做。當然,品行麼,誰知道呢。

「呵呵,平甫兄如此說,看來那首詩確實是賈師憲做的了。」周必隆听到周坦如此說,干笑兩聲微微有些尷尬。

自始自終趙彥瑀除了給鄭弘個台階外,就再沒有接過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大堂中,最為安靜的當屬昨天晚上大鬧了瓊林宴的主角余賜了。

作者華夏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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