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的臨安城,在好不容易安寧了不過半月光景,在這一天莫名的再次陷入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那在各個街面上行走的絡繹不絕衙役和兵丁以及他們手中明晃晃的刀槍,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凝重氛圍。
莫不是,又有人犯了事兒?
心中琢磨著,手腳卻都沒有停下。各種攤販天不黑就開始收拾起攤子,街面上的各種商鋪除了酒坊、青樓、賭館外,能關門的卻也都早早的關門謝客了。
不管是有什麼人犯了事兒,到最後遭殃的都還是普通老百姓。既然惹不起,那就早早躲起來好了。
听說上次就是新任通判大人說了話,才讓那些天殺的兵痞子沒有繼續禍害人。想來,提早關門收攤,有那位國舅大人,兵痞子也是不敢如先前那般上門借著拘人之名行那敲詐勒索之事了吧。
太陽還沒下山,臨安城的各個街面上卻已經都是罕見的空蕩蕩沒有了一個人影。
當然,這其中肯定有賈似道在背後刻意推動的結果。將送孫奎那些人進臨安城的獲利都吐了出來的九善堂,自也是出了不少的氣力的。
臨安府府衙大堂第一次六門全開,燈火通明。
都一身紫色公服配著金魚袋的鄭清之和余天錫兩人分左右端坐在府衙大堂上首。余天錫麼,好在有余賜跟在賈似道身邊,雖然了解的不是那樣清楚,但是卻要比做起了甩手掌櫃的鄭清之和趙琦知道的要多那麼一點點兒。
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終日打雁有朝一日卻是被雁啄了眼楮。大費周章的滿城搜捕,結果那些刺客卻是大搖大擺的住進了朝廷命官的家中,好吃好喝的在那躲著看戲呢。
這要不是賈似道把滿城緝拿都給停了,到頭來那些人要是再逃了,大宋朝怕是就要成全天下的笑話了。
回朝的統兵大將遇刺的事情還沒有查明,那邊宮內好不容易懷了龍種的賈貴妃卻是被人下藥想要將孩子給弄沒了。
鄭清之、余天錫和趙琦三人更是無不覺那心沉甸甸之極。誰都不敢說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聯系。如果有聯系那麼對本就是多事之秋的大宋朝來說,當真是雪上加霜啊。
更不要說在李安彤之後,賈似道果然又從剩余十余個官吏中查出了三個同樣被孫奎以一家老小性命作為威脅控制的官吏。這三個官吏一個是臨安府經歷,一個是臨安府教授,一個是臨安府訓導。
朝廷命官成為綠林大盜的幫凶,而且還好吃好喝的供在家中,這樣的事情都能發生,那麼朝中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被蒙古人以同樣的方式來控制呢?
誰都不敢保證。
那三個官吏的情況跟同知李安彤差不多,都是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被孫奎的手下控制。而且事先也都不知道孫奎這些人其實是為了刺殺孟珙而來的。
那些被孫奎控制的臨安府官吏在被賈似道找出來之後,表現也都跟李安彤差不多。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不知道的、有的沒有的都說了出來。
甚至府經歷王奎連他偷偷在外面養了三房小妾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看著他枯瘦如柴的身形,讓賈似道不禁有些懷疑,這貨是不是天賦異稟。
孫奎的行蹤以及臨安城內逃跑的刺客人數到底有多少,基本上都已經弄清楚。在賈似道看來,也是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當然,有些事情也已經逼得他不得不提前收網了。孫奎不僅問了李安彤賈府的位置,同樣也問了王奎三人。而且三人還都交代的一清二楚,會畫畫的王奎更是畫了詳細的路線圖。
如今鄭清之、余天錫、趙琦都已經到了,臨安府的一干捕快和衙役早就撒在了街面上,殿前司的兵卒也都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調動。雖然他們不堪大用,但是用人數來嚇嚇那些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刺客還是可以的。
更重要的是,賈似道特意請鄭清之入宮找趙昀求的一營足足五百人的內殿直禁軍高手,如今也都換上了臨安府衙役的服飾悄悄到了臨安府府衙內。
這些專門護衛趙昀安全的內殿直禁軍高手才是賈似道準備的對付孫奎那些綠林高手的主力。
木暖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倒也讓賈似道放心不少。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徐若曦,賈似道肯定不會真的到了非她不娶離了她不能活的地步。只是這件事本身就是因為他才引起的,如果徐若曦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他肯定會自責。更不要說,徐若曦至少名義上還是他的女人,如果他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了周全,再談其他有什麼意義
大堂內的氣氛很是凝重。
「大人,已經申時一刻了。文字首發。」余賜悄悄出現在賈似道身後俯身對著賈似道耳語道。
看到這一幕,大堂上的鄭清之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模著長須的余天錫,閉目眼神起來。趙琦早就听說過余賜被賈似道要來做了副手而且成了賈似道的頭號打手,今天一見卻是對賈似道更多了幾分警惕。
余天錫的兒子,即便真是個草包也不可能前面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給了甜棗後面馬上就搖身一變變成罪魁禍首的頭號馬仔,更不要說余賜根本不是個草包。
那麼,將余賜整的如此服服帖帖的賈似道,手段當真是不能小覷啊。
「三位大人,時辰已到,下官,這就去了!」
賈似道點點頭,起身對著鄭清之、余天錫、趙琦三人團團抱拳一禮。
「如此,我等三人就在這里等師憲凱旋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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