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這個理由會不會太過了。愨鵡曉
「這了我?我有讓你做那些傷人的事情嗎?」喬澤軒的眼里是對她深深地失望︰「不要再把愛我當成傷害別人的借口!」
「傷害別人?」沈詩雨淒楚一笑,心中一痛,想到他今天在婚禮上把目光看向向晚,還發呆,卻忽視了她的存在,她當時也是不好發作,反正他們就要結婚了,她也不在乎那麼一眼,「你說的別人是指傅向晚吧?」
「我有說是她嗎?」喬澤軒反問著她,沒有去承認。
「就算不是指她一個人,那麼這個別人里也包含了她。澤軒,就因為是傅向晚,所以才會這麼對我是不是?」沈詩雨與他在傅向晚上面糾纏著,那些她不想去承認的事情漸明朗,也讓她很痛苦,她深吸了一口氣,可是苦澀依然地喉間翻涌,「我是傷害了她,可是你沒有嗎?如果不是你的縱容,我又怎麼能傷得了她?是你在我和她之間選擇了我,拋棄了她,現在你要把這些罪名全扣到我的頭上嗎?喬澤軒,原來你才是最自私的人!現在你倒是來心疼她了,可是她卻已經有了談七少!你覺得你在她的心里還有位置嗎?你放棄背叛她,甚至是同路她,你這樣對她,我想她是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喬澤軒的胸口一疼,心窩的地方仿佛被雷所擊中,所有的血肉都絞在了一起。
站在雨里的喬澤軒疼到踉蹌著往後一退,臉色越發的慘白,唇瓣失去了血色,仿佛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大雨淋在身上,卻是感覺不到到了冷意。
沈詩雨看到了喬澤軒眼里受傷的裂紋,她的心也跟著窒息,她真的說中了。傅向晚在他的心里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潛意識里還在乎傅向晚的。這讓沈詩雨也特別地受傷。喬澤軒從青春時期到現在該愛的人只能是她,她的位置怎麼可以被傅向晚所取代?她不服,她也恨!
沈詩雨身上還是今天結婚時穿的那件婚紗,潔白的婚紗已經被雨淋透,緊貼在了身體上,發絲已經被雨淋亂了,潔白的裙緣已經濺上了髒污的泥點。
他們兩人就這樣對峙著,同樣受傷著,同樣心疼著,卻是因為她愛他,他愛的是另一個他。愛情的世界里,所有的愛情都沒有公平的,也沒有對錯,更沒有權利去傷害別人!
喬澤軒失聲而笑︰「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造成的!是我在你們之間搖擺不定,是我看不清楚,是我傷害了你們兩個人,這都是我的錯。」
說罷,喬澤軒就與沈詩雨擦肩而過,剛越過她,沈詩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澤軒,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可是澤軒,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所以我沒有安全感,我怕傅向晚會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已經迫不得已失去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讓悲劇重演。我告訴自己,這一次我絕對不能讓你再從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澤軒,你知道嗎?為了你愛你,我付出了多少!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好好相愛,難道這也有錯嗎?」
沈詩雨轉過頭看,而他卻沒有回頭,只留給她一個孤單的背影,看著喬澤軒高大的背影,她的一顆心已經扭曲而疼痛了。
「澤軒,不要放棄我好嗎?不要放棄我們的寶寶。」沈詩雨輕輕上前兩步,就從喬澤軒的身後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臉貼在了他的背脊上。
寶寶!
那個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喬澤軒瞳孔一縮,從她的懷抱里掙月兌開來,怒目而視著她︰「我們的孩子?那是我的嗎?你和鄭開也發生關系了?你怎麼確定那就是我的孩子?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卻還要說是我的?沈詩雨,你惡不惡心人!我起初也是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才和你結婚,我不想孩子一出世就沒有爸爸,沒有完整的家庭,所以我答應和你結婚!可是沒想到你和鄭開竟然那麼重口,懷孕也能承受魚水之歡!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而沒有節操!我和你之間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你馬上滾!」
不提這個孩子還好,一說孩子他的頭頂上就有一頂閃亮的綠帽子!當屬于沈詩雨和鄭開的真人秀播放出來時,世人都在嘲笑著她,還有傅向晚,一定在心里罵他愚蠢之極,明明一個水性揚花的沒尺度的女人他卻還把她當成了寶,現在終于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後悔莫及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沈詩雨那柔弱的模樣給騙過去了,已經被她狠狠地傷害了一次,卻還要相信她第二次!他還因為她而把傅向晚推離了他的世界,讓她去別人的懷里幸福。
這就是他的報應!
「澤軒,這個寶寶是你的,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沈詩雨在雨幕是哭泣,滾燙的淚水一流出眼眶就被冰冷的雨水所沖走,卻怎麼也帶不走心上的痛楚。
「不我再在我面前提什麼愛情的結晶!我和你之間沒有愛,也沒有結晶!」喬澤軒再也不去看她那柔弱憐人的模樣,不被她所騙。
他轉身,繼續走著,身後的人再也激不起他半分的留戀。
「澤軒--」沈詩雨提著婚紗,去追上喬澤軒,可是他卻像是沒有听到她的呼喚,一直往前走。
沈詩雨跑得太急,又因為婚紗下擺過長,加上被雨淋濕而變重,所以在跑上台階時,重心不穩,雙腿一軟,整個人栽倒在了台階上,痛呼出聲,而喬澤軒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留給她的只是一個冷漠的背影。
「澤軒,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啊……」沈詩雨趴在了台階上,細女敕的掌心被地面給擦破,膝蓋也磕破了傷口,可這些痛都抵不上今天結婚典禮上出現她和鄭開真人秀那一幕痛,更沒有被喬澤軒狠心絕意拋棄痛。
沈詩雨那顆心被硬生生的撕裂了,她無力起身,就在那里淚如雨下。楊文再以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的絕望而悲痛有,也是眼眶酸澀,淚意浮起。
在喬澤軒與她擦肩而過去,她一把抓住了喬澤軒︰「喬澤軒,你還是不是男人!就算你對她有怨有恨,但是詩雨是孕婦,你是一個男人,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女人,何況還是一個孕婦?你這是要讓她去死嗎?」
「你連你女兒都沒有教好,還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喬澤軒冷眸一掃,甩開了楊文麗的手,消失在了轉角。
「媽……」喬澤軒的身影消失在沈詩雨模糊的視線里。
楊文麗急跑上去,抱趴在地上的沈詩雨扶起來︰「詩雨,你別哭了,詩雨,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無情無意,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多。你還懷著身孕,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沈詩雨緊緊地握著楊文麗的手,指甲掐入楊文麗的皮肉里,帶起一陣疼痛︰「媽,澤軒他都不要我了,我還要這肚子里的孩子做什麼!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他生下來也只是受罪,不如不要!」
悲痛欲絕的沈詩雨抬起手就要往自己的小月復處擊打,被揚文麗一把握住︰「詩雨,你怎麼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都不珍愛自己,還期盼別人愛你嗎?詩雨,沒有喬澤軒,你也要好好的活著,活著才有希望!才能找到那個真正愛你疼你的人!」
「媽,可是我愛的人是澤軒,我只想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心願終于如願,眼看就要成真,可是為什麼要在我最幸福的時候給我致使的一擊!」沈詩雨攀著母親的身體才能站穩,悲傷洶涌成河,在她的心田上肆意的沖刷,沖成千溝萬壑。
「詩雨,別說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還有我陪著你。」楊文麗與女兒心連心,她的痛她感同身受。
就在這個時候,去而復返的喬澤軒站在那里,冷眼看著詩雨,而沈詩雨在看到喬澤軒時,原本黯淡的雙眸開始放光,如暗夜中閃亮的星辰。她臉上悲淒的神色轉為欣喜,弱弱地喚了一聲︰「澤軒,你原諒我了嗎?」
「沈詩雨,這個還給你!」喬澤軒把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了取下,鉑金的鑽戒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閃亮的光芒。
當喬澤軒進了電梯,才看到自己手上的婚戒還戴著,他立即出了電梯,飛奔下了樓,然後看到沈詩雨還站在原地,他自然是要和他斷的干干淨淨。
「不,澤軒,不要啊--」沈詩雨看到喬澤軒的動作後,大喝地阻止他,卻是蒼白無力的。
只見喬澤軒的手用力向前一擲,擦著沈詩雨的臉側,飛了出去,銀光閃過,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幕中。
「不--」沈詩雨看著白光閃過的地方,甩開了楊文麗的手,飛奔出去,跌跌撞撞的往婚戒消失的方向而去。
雨勢過大,打在沈詩雨單薄的身體上,她卻一點都不在意,跑趴在地上尋找著屬于喬澤軒的那枚婚戒。她眉心緊蹙著,神色焦急,地上地模著,尋著,找著。
看得楊文麗是心疼不已,而喬澤軒的無動于衷更是將他骨子里的冷漠表現出來。他沒有多停留,無情地離開,根本不去管沈詩雨的死活。
楊文麗跑到沈詩雨的身邊︰「詩雨,你這是在做什麼?」
「媽,我在找澤軒的戒指,那是我們的婚戒,只要我找到了,他就不會生氣了,會原諒我的。」沈詩雨單方向抱著最美好的幻想,把希望寄托在了這小小的一枚戒指之上,期盼奇跡的發生,「媽,我怎麼找不到呢?媽,你幫我找找。」
「詩雨,你別這樣,找不到就算了,一枚戒指而已,不要傷了自己的身體。」楊文麗阻止著沈詩雨已經接受瘋狂地行為,想要把她喚清醒,不要再在這場已經千瘡百孔無法修復的感情里折磨自己。
「媽。不會的,只要找到戒指,澤軒就會原諒我的,媽,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沈詩雨哀求著母親,帶著讓人心酸的哭腔,「媽,我求你了。」
楊文麗看向喬澤軒消失的方向,緊緊地閉了一下眼楮,萬般的苦澀在胸口激蕩︰「詩雨,你看清楚,喬澤軒已經離開了,他走了,無管你找到還是找不到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媽會陪著你過一生的。」
沈詩雨搖頭︰「不,澤軒不會這樣對我的,我們還有寶寶,他怎麼會這樣狠心的不要我們,不會的。媽,你不幫我找就算了,怎麼能說這樣讓我和澤軒分開的話!」
沈詩雨依然不去面對現實,然後推開了母親,又開始繼續尋找,楊文麗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只好也幫著沈詩雨去找,兩人在雨夜里模索著,似乎一點睡意都沒有。
找了好久好久,終于讓沈詩雨在灌木叢中的草皮上找到,戒指已經沾染上了泥點還有草葉。她小心地拾起來,用婚紗將戒指擦干淨,將它安放在掌心,被雨水洗淨的婚戒在她潔白的掌心里顯得奪目光彩,那光芒折射入沈詩雨的眼眸里,她的目光放柔而喜悅,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媽,我找到了。」沈詩雨把戒指給母親展示,激動地手都在顫抖,「媽,我立即去拿給澤軒看,他一定會感動的,就會原諒我的。」
說罷,沈詩雨將手掌心緊,把戒指牢牢攥在掌心,便往單元門而去,因為有些急,差點又摔倒。
楊文麗看著欣喜的沈詩雨擔憂地蹙起了眉,她想要說的話全被堵在了喉間,她怕打擊沈詩雨的心情,但她能看出喬澤軒的絕情,這讓她兩難。
她現在什麼都幫不了沈詩雨,只能陪在她左右。然後她跟著沈詩雨走去,陪她一起乘電梯上去。沈詩雨出了電梯,往喬澤軒的公寓而去,急急地按下了門鈴。
她還趁這空隙時,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被雨水淋濕,貼地臉頰上的發絲,還有已經發皺的婚紗,雖然已經髒污不堪。
不見喬澤軒來開門,沈詩雨又按門鈴,直到喬澤軒的聲音在門後響起︰「沈詩雨,我說了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無論你做什麼對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你還是停止吧。」
「澤軒,我找到戒指了,你開門看看我的誠意吧。澤軒,我求你了,只看一眼就好。」沈詩雨望著把他們兩人隔開的門板,明明只有一門一隔,卻像是天涯與海角的距離,讓她無法再向他靠近一步,「澤軒,開開門啊,澤軒……」
門內的喬澤軒已經洗過一個熱水澡,換上了睡衣,就站在暖和的屋子里,心依然暖和不起來。他低垂著頭,唇線緊抿成線。
沈詩雨不放棄地一直拍著門板,有鄰居被吵到了,開門罵了一句︰「半夜三更的,哭什麼傷啊!還讓不要讓睡覺啊!」
「真是的,大半夜的,扮女鬼哭啊!想嚇死人啊!」
沈詩雨黑發垂落,面色慘白加上一身的白色,站在慘白的燈光下,是有些嚇人!
破于壓力,喬澤軒只好拉開了門︰「沈詩雨,你不存心不想讓我有平靜的日子可過是不是?」
「澤軒,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讓你看看這枚戒指。」沈詩雨把手里的他丟棄的那格婚戒拿到他的眼前,眼里都是渴望。
「這有什麼好看的?」喬澤軒無視她手中的戒指,態度依然冰冷,沒有因為沈詩雨把婚戒找了回來而有一絲的柔軟。
「澤軒,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宣誓嗎?‘喬澤軒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沈詩雨小姐為妻,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沈詩雨回憶著昨天的誓言,仿佛就在耳邊回響,「你說的是‘我願意’這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誓言你就忘了嗎?澤軒,你已經娶了我,我是你的妻子,而你是我的老公,我們不是應該恩愛到老嗎?為什麼這一眨眼的時間就變了!」
她始終不能接受喬澤軒的改變,不能接受愛情已經離開她很久很遠了。
「沈詩雨,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你還有臉來索要我的承諾!真是太可笑了。」喬澤軒也快被沈詩雨給逼瘋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喬澤軒把門一拉,關上後,就要離開。
沈詩雨跟著他,追著他,直到到了單元樓門口,她拉著喬澤軒,不讓他走︰「澤軒,你不能走,你不能離開我……澤軒,不要這樣……」
沈詩雨反復過來反復過去就這句說話,也讓喬澤軒听得生厭生煩。
「放開!」喬澤軒眉頭蹙起,口氣不耐煩。
沈詩雨咬了咬唇,水瞳蕩漾,搖著頭︰「不放。」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喬澤軒用了一分力氣,可是沈詩雨卻是越糾纏越緊。
喬澤軒抓住她的手,一把扯落,甩開她的手,可是沈詩雨又很快地抓住了他的衣服,阻止著喬澤軒離開,「澤軒,你听我說。」
「我什麼都不想听!」喬澤軒與她糾纏不休著,沈詩雨怎麼也不放開他。
喬澤軒是又急又氣,再面對沈詩雨的無理糾纏,就有些失去了理智。他雙手用用力去開沈詩雨,卻不得逞,然後抬腳去踢了一下她的膝蓋的,沒想到她卻彎了下腰,那一腳剛才好踢到了她的小月復上,力道雖然不是很大,但足以把沈詩雨踢開。只見她整個人就失去重心往後倒去,她的身後剛好是台階。
楊文麗看著這驚險的一幕,尖聲道︰「詩雨,小心!」
喬澤軒見事情不對,本能地沖過去想要扶住她,卻已經為時已晚,無法阻止沈詩雨倒下,她就這樣被硬生生地倒在地,後腰就重重地撞在了台階之上。頓時,她原本就慘白的臉變得透明,痛得皺成了一團,她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肚子上傳來了尖銳的疼痛,像是有一把刀在里面來回的刮動著,再狠狠地揪成了一團。她疼得大汗淋灕,唇色蒼白無血。
「澤軒……」沈詩雨苦笑著,向他伸出手來,眼角有滾燙的淚流下。
「詩雨……」楊文麗上前抱著沈詩雨,臉色也有些青白不定,「你怎麼樣了?哪里痛,告訴媽,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喬澤軒愣在原地,耳邊只听到沈詩雨道︰「媽,我肚子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肚子里流了出來……」
沈詩雨感覺到炙熱而腥膩的味道在鼻尖漫延,子宮里有什麼東西和她的身體剝離開來,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動,一片黏稠,難受極了。
楊文麗緊握著她的手,低頭往她的身下一看,處雪白的婚紗已經被鮮紅的血給染紅,加上雨水的沖洗,織就著最歸妖嬈的圖案,是那術的瑰麗而迷人。
血水和著雨水一起流淌,直到流到了喬澤軒的腳邊,把他及地的褲腳給染紅。喬澤軒的眼里只有一片血紅,沒有了其它的色彩,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楊文麗看到血流出來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那洶涌流淌的血水,那樣子估計是要流產了,她對著石化般的喬澤軒吼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卻開車,把詩雨送到醫院里,再晚了連她的命都保不住了。」
喬澤軒瞳孔一縮,有些矛盾。從內心來說他根本不想管她,但是她畢竟是個受傷的孕婦,如果真出什麼事,那後果不堪設想。
「媽,我疼,救……救……我的……孩子……」沈詩雨的唇瓣都咬出了血痕,出于一個做母親的本能,她希望孩子是平安無事的,「寶寶……是……無辜的……」
「詩雨,你別說話,保留著體力到醫院,你和寶寶一定都會沒事的。」楊文麗安慰著她。
沈詩雨疼得一身都在顫栗,每一根神經都在撕扯,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怎麼就那麼疼,像有一把大錘在她的小月復里搗騰,這痛又像無底的黑洞,吸走了她身體所有的力量。
她玉白的額頭上滑落下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瘦削而蒼白的臉蛋滾落到尖尖的下巴上,跌落在了她的白皙的手背上。她額前的碎發和鬢角邊的發絲都被汗水打濕而黏在了臉上,脆弱的模樣似開在暴風雨中的白色小野花,任風雨無情的摧殘蹂躪都不低下她小小的頭顱。
她顫抖著向喬澤軒林的方向伸出她縴細的的手,細白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澤軒,救……救我……」
話未說完,她就已經昏倒了過去,身下嬌艷淒美的血色花朵大朵大朵的綻放著。
「等我去開車。」喬澤軒還是去開車了。
喬澤軒把車開過來,將沈詩雨抱上了車,然後又開著車去了醫院。到了醫院,匆匆送進了急救室。今天又遇到了傅向晚值班。
沈詩雨已經是這里的常客了,所以圍滿了人,看著一身婚紗的沈詩雨面色透明,還沾著血跡和泥污。
「病人什麼情況。」傅向晚從人群中走來,卻在看到一身是血陷入昏迷的沈詩雨而驚詫,還有一身濕透顯得狼狽的喬澤軒。
「晚晚,你一定要救救沈詩雨,她摔了一跤,大出血,胎兒有可能不保。」喬澤軒眉間焦慮。
傅向晚明了的點頭︰「去找李醫生來給病人急救。」
李柔醫生是婦產科的名醫,這樣的手術讓她來做最好,而她也可以做到避嫌。然後她就要轉身離開,今天的沈詩雨不管是什麼樣的下場都是她自找的,她沒有柔軟的心去同情她。
但楊文麗卻在听到喬澤軒叫傅向晚名字時追問了一句︰「你是傅向晚?」
「是,我是。」傅向晚點頭。
「原來你就是傅向晚!」楊文麗的眸子浮起了憤怒與憎恨,沖上前去,掄起了胳膊揮向傅向晚的臉,「就是你害得我的女兒變成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傅向晚沒想到楊文麗會對她發出攻擊,避退不及,眼看著那一耳光就要揮上了她白皙柔女敕的臉蛋。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傅醫生,當心啊。」
「啪」的一聲,清脆而動人!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傅向晚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喬澤軒,卻一點都不感激他︰「她是沈詩雨的母親,你該受一耳光。」
楊文麗看著喬澤軒,看著他臉上那五指紅印,她是用盡了力氣︰「你做什麼?干嘛要擋在她的前面?要不是這個姓傅的,詩雨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你卻還這樣的維護她!她一樣不會感激你!」」是的,我不會感謝他!「傅向晚大方的承認了,對于喬澤軒,無論他現在做什麼,她都不會有一絲的感激和柔軟,她的這顆心已經被喬澤軒給鍛煉得堅硬無比。
傅向晚這麼赤果果的承認讓喬澤軒的身軀微微一震,他一想到她沒有一絲猶豫的態度就很受傷,心中郁結而冰冷。他終究是在她的心里沒有留下一絲的波瀾嗎?
傅向晚地尖銳的目光掃向楊文麗︰」但是你同樣沒有資格打我!你女兒得到如此下場也不過是她的種了這樣的因才得這樣的果,與他人無憂,難道是我逼他和鄭開上床並懷孕的嗎?你做為一個母親,不好好了教你的女兒的品格和修養,竟然還把她的過錯推到我的身上,讓我替你女兒的過錯買單,是不是太過可笑了。我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回之,不要以為我傅向晚就是軟柿子,是好欺負的!不信大可以試試,你給我一耳光,我也會給你一耳光的。「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她傅向晚還學不會強硬和反擊,那就是對不起她自己,也對不起愛她的人。
「我不需要誰的感激,這一切的錯都是因我而起,你不要把罪名推到他人的身上!」喬澤軒警告著楊文麗,「我告訴你,這都不關她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沈詩雨自作自受而已!」
「你--喬澤軒--冷血動物!」楊文麗斥責著他,「虧詩雨那麼愛你,現在她出事了,竟然這樣無動于衷,還是人嗎?就算你們之間有什麼糾紛,但這關乎人兩條人命……」
「你沒看到牆是貼著不許大聲喧嘩嗎?」喬澤軒有眼角瞄到了牆上的指示語。
「你不是人!」楊文麗氣憤之極。
喬澤軒站在牆角邊,低垂著頭,頭發,身上的都是濕濕的,滴落地雨水在他所站的地方形成了一灘水漬。慘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臉上陰影深重,看上去很是狼狽而寥落。
楊文麗則緊盯著急救室的門板,十分的擔心和不安,一顆心都懸在了受傷的沈詩雨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心思去關注其它的事情。
傅向晚雙手插在醫袍的衣袋里,並沒有離開,她做為急診的值班醫生,多少該留在這里觀察著。這是她的工作。
過一會兒,李柔醫生出來,喬澤軒立即站好,然後楊文麗上前,急急問道︰「李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了?」
李柔扯下半邊的口罩,有些惋惜︰「沈小姐的情況很不樂觀,本來胎兒就不穩,加上摔得這麼重,子宮出血嚴重,這孩子根本保不住了。現在要馬上實施流產手術,若不實施流產手術,別說小孩兒了,大人都有危險,再嚴重點會造成終生不孕。」
「李醫生,這麼嚴重?你一定要救救她,可不能讓她失去生育的能力。否則她做為一個女人就不完整了,她還這麼年輕,總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否則以後她還怎麼活下去?」楊文麗焦急地求著醫生,身體開始在發軟。
「家庭不要激動,只能面對現實,無論誰在這里我也這麼說。她這種情況必須要手術,孩子是保不住了,只能保大人,否則後果嚴重。」李柔醫生對站在這遠處的傅向晚道,「傅醫生,準備一份人工流產手術同意書拿出去讓家屬簽字。」
「是的,李醫生。」傅向晚往身後的護士台而去,吩咐一名護士,「去給家屬拿一份手術同意書給她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