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那一抹妖艷的紅,白玉瑄只覺得鼻子陣陣酸澀,甚至連心頭都帶著幾分壓抑,穩了穩氣息之後這才帶著幾分氣惱地將子書長離拉進屋子里,銀杏在邊上忙將油燈點上。
白玉瑄小心翼翼地將子書長離的外衫扒了下來,同時將他的上衣也褪了下來,見此銀杏忙快步退出了房間,只留下落松在旁邊打著下手。
白玉瑄的動作格外小心,而子書長離也是淡笑地任由白玉瑄給自己抹藥,然後輕輕地將他的傷口包扎好。
其實看到白玉瑄安好的時候,子書長離就已經知足了!
他在意的不過就是這個人,只要她好好的,他就算是傷得再重也都值得了,只是自己若是再不動手,在于單國人那位想來也不會這樣輕易罷手吧。
連他在意的人也敢傷,想到這里,子書長離眸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晦暗,因為閃得極快,連白玉瑄都沒注意到。
包扎的過程中,子書長離還一聲都沒吱,而白玉瑄更是冷著臉不說話,似是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又或者說是為了子書長離受傷的事情生氣。總之落松是沒看明白,他只覺得女人的心思太難猜了,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也沒個準頭。因為看不清楚,所以打完下手,他便退出了房間。
但是他知道自己剛才那句提醒是對的,至少白玉瑄沒再趕著子書長離離開,這樣就好。能保住自家主子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瑄兒。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不是,其實我應該一早就跟你說清楚的,可是于單那邊的情況很復雜,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這些。而且有些東西真的還不是對你說的時候,所以瑄兒原諒我好不好?」子書長離背對著白玉瑄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
「為什麼不是時候呢?」這句話是白玉瑄本能反應之後問的,只是問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她又不是子書長離的誰,又有什麼資格去問這個呢?可是問都問了,又不能收回來,只能認命地等著子書長離的答案。
而听白玉瑄這樣問,背對著她的子書長離唇角扯起一抹知足的笑意,片刻之後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因為你哥哥
子書長離說的是︰因為你哥哥。
可是白玉瑄卻不明白。她的親哥哥早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若一定要再尋一個哥哥出來的話。那也只有白玉珩了。可是那是安國公府的嫡子,又怎麼能算是她的哥哥呢?
可是再一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白玉瑄又不太明白了。既然不是自己的親哥哥那麼為何要來救自己呢?還對子書長離說那樣的話?
白玉瑄的沉默。也讓子書長離跟著沉默了起來,許久這後白玉瑄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哥哥已經長眠地下多年,又是什麼事情關于他的嗎?還是什麼?」
白玉瑄心里有一個猜測,可是也只是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甚至都不敢想,這個猜測若是真的會怎麼樣?
而子書長離這個時候已經起身,將衣衫披好之後,才在白玉瑄旁邊坐了下來,輕輕地將白玉瑄落在耳邊的青絲別回到耳朵後面。同時低沉地聲音緩緩說出口︰「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白玉珩為什麼會救你呢?或者說是你再想想,這些年在白府,他有沒有偷偷地向著你的意思?」
听到子書長離這樣問,白玉瑄揚起頭,看著子書長離清冷的眉眼,眸底卻是少有的震驚!
莫不是她的那個猜測是真的?可是又怎麼可能呢?
見她不說話,子書長離也不著急,只是動作輕柔地撫模著她的青絲,像是安撫她的情緒一般。
許久之後,白玉瑄才長長地舒服口氣道︰「莫不是我猜測的是真的?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白玉珩這些年在府里,其實也算是沒少照顧白玉瑄的,雖然說有的時候會惹得薛靜儀不悅,但是他有他的理由跟說法,就連薛靜儀都挑不來任何毛病。
原本白玉瑄還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個過于溫潤或者說是過于正直的嫡長子,想在府里樹立自己的形象的!可是如今這樣一想,不由地就覺得變了味道,怎麼想都覺得是在刻意偏向自己的!
白玉瑄的震驚完全都在子書長離的預料之中,他只是輕輕地撫模著白玉瑄的青絲,聲音低低地說道︰「其實安國公府的後宅在22年前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很多曾經在府里地位比較高的,或者說是在後宅出現得比較勤的婢女僕人都突然間不見了,至于去了哪里,也沒人注意。國公府里換點婢女僕人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而且府里的人什麼都沒說,自然輪不到外人來說什麼。更何況幾乎是沒有外人知道這些事情
說到這里的時候,子書長離微微頓了頓語氣,之後才接著說道︰「若是後宅的老人想來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其實若是去查一下就會發現,安國公府如今的後宅,最有資歷的婢女除了現在已經被抬成姨娘的張秀芝,其它的最深也只能追溯到22年前,哪怕是府里的老姑姑,或者是一些婆子,也都只能追溯到22年前
听了子書長離的話,白玉瑄眼楮睜的大大的,甚至帶著幾分難以置地看著子書長離,而子書長離只是嘆了口氣說道︰「若不是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你覺得安國公府怎麼會突然在22年前對後宅進行了如此可怕的清洗。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當年被清洗掉的婢女僕人如今應該都不在人世了。那時候唯一的活口便是張秀芝
22年前,那一年白玉珩剛出生,那個時候自己的娘親剛生下了哥哥,那一年白府的老夫人還活著!如此大的清洗,白老夫人都沒有阻止過嗎?或者說是這一場清洗就是她一手安排的?
白玉瑄的心中晃過各種可能,卻又覺得哪一種都不靠譜,最後只能將目光放到子書長離身上,試圖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子書長離看她如此焦急,也不忍心再折磨她,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那一場清洗,其實若是不仔細觀察就不會發現,因為你父親做得很圓滑也很小心,而你祖母向來疼愛你父親,早年因為他的身份不得不強壓一個婚事給他,所以之後你父親所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任其發展的!」
「你的意思是說,22年前之所以會有這樣大的清洗是因為那一年里後宅發生了什麼我父親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才將後宅所有人都換掉了?但是因為祖母的縱容,他放過了張秀芝?」好半天之後,白玉瑄才覺得卡在胸口的氣總算是順了過來,緩緩地說了一句之後,帶著幾分無力地倚在子書長離的一邊手臂上。
「你父親肯放過張秀芝怕不是因為她是你祖母的貼身婢女的原因,而是為了留下來照顧白玉珩。其中原因,瑄兒你那麼聰明難道還猜測不透嗎?」子書長離說完,帶著幾分輕柔地將白玉瑄攬進了懷里,之後才低低地說道︰「你父親那麼愛你母親,又怎麼會讓她們的孩子變成庶子?而且薛靜儀那樣的人,你父親又怎麼可能將他跟心愛女人的孩子送到她房里養呢?」
「所以,他說薛靜儀產後體虛,不適合撫養白玉珩,這才將白玉珩送到秀芝那里帶著,不過就是不想薛靜儀沾染了他跟我娘的孩子嗎?」雖然之前心中有這樣的猜測,可是如今事實幾乎是等同于擺在白玉瑄眼前了,她卻帶著幾分不敢相信。
「有這個原因,也可能還出于對薛靜儀的報復吧,你知道當年薛靜儀是如何懷上嫡長子的嗎?」子書長離眉眼迷離地輕聲問了一句。
外人只看到安國公白鴻禮的溫潤有禮,卻沒看到他隱藏在骨子里的那一份深沉的心思。
「這個我不太清楚,那個時候沒有我,之後我娘也沒跟我提過,府里的其它人自然也不敢議論當家主母的不是白玉瑄說的是實話,誰敢去議論薛靜儀的不是,就憑她那副心腸還不得將人拆骨入月復?
「當年你父親迫于無奈娶了薛靜儀,本來是想以禮相待的,他沒辦法給于她一個妻子該有的溫情,卻想給薛靜儀一個尊貴的身份還有一份尊重的。可是任哪個女人在看著自己的夫君萬般疼愛一個妾室,時間久了都會帶著幾分瘋魔的吧。後來你娘親剛剛有孕,應該是剛一個月的樣了,薛靜儀不甘心,便對你父親下了藥,之後一夜溫存說到這里的時候,子書長離似是低低地笑了一聲。
而白玉瑄卻帶著幾分震驚地抽了口冷氣,她從來都不知道薛靜儀的第一個孩子居然是這樣來的!
而子書長離看到她這樣,只是溫柔地撫模著她的發絲,之後才接著說道︰「說來薛靜儀的運氣不錯,不過一次便成功懷上了孩子,你父親恨上她估計也是在那個時候吧。至于後來的事情,想來也是你娘親懷胎十月的時候,父親一手策劃的。為了讓兩個同一個時間生產,薛靜儀還意外地被驚了胎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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