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婢女婆子見香附受傷,上前的腳步都有一瞬間的停頓。♀單單薛靜儀還帶著幾分瘋狂的對著綠兮拳打腳踢,本來心火上亢的薛靜儀見自己動手這麼久,也不見有人上前幫忙,本就帶著幾分惱怒,如今听到香附淒厲的喊叫,心下一個不耐︰「喊什麼喊,還不快快上前幫忙!」
而被砸傷的香附也被手中的鮮紅刺激的帶著幾分瘋魔,恨恨的快步上前,沖著白玉瑄就過去了。
本來頓住的婢女婆子一見香附都上前了,自然沒有後退的道理,便互相打著氣的往前快步走去。
而之前順手用一個茶杯打了香附的白玉瑄,此時已經將早上白鴻禮送過來的發簪握在手里,她現在能用的武器也只有一個。
白玉琬自己怕是指望不上了,本來今天的局就是一個試探,若是她肯將風向偏向自己,那麼兩個人就有可能成為合伙人。如果沒有偏向自己,那麼,白玉瑄也不在意多一個敵人!
想想都覺得自己太過于悲哀,不管是嫡還是庶,自己怎麼說也是個主子,到頭來卻還是要被這些個婢女婆子欺負。
不過,都只是暫時的,白玉瑄穩了穩氣息,握著發簪的手帶著微微的。前世在衛府,雖然也曾經明里暗里害過不少人,可是如此粗魯的面對面的打斗,她還真沒遇到過。
單單衛承宇正室夫人的身份,府里就沒人敢這樣對自己!
只是有些事,卻總是在人的意料之外。在白玉瑄精神高度集中的面對面前形勢的時候,一個婆子卻是繞到了白玉瑄的身後,猛的一個用力,直接將白玉瑄連人帶藤椅的推倒在地!
不得不說,這個婆子的力氣還挺大的,這個藤椅,綠兮挪動的時候,都是跟院子里其它的婢女一起才勉強挪的動。如今這個婆子,卻是一個人就推的動,已經被藤椅壓在下面的白玉瑄,不由回頭多看了這個婆子一眼,是個壯實的。
就在白玉瑄轉頭的一個瞬間,因為被打破了頭,而心存怨恨的香附,卻是抓住這麼個空隙,猛的沖著白玉瑄的後腦打了一拳!
其實香附這一拳倒是沒有多疼,可是香附這一下子,卻生生的扯到了白玉瑄手臂上的傷口。《》白玉瑄眉頭微微皺了下,現在的形勢對她很不利,自己被壓在藤椅下面,顯得太過于被動。
緊緊的咬了下牙,抬手將發簪狠狠的刺向剛才將自己推倒的婆子的手臂,婆子受了疼,忙將手縮了回去,而白玉瑄忙利用這麼個空隙,掙扎著從藤椅下鑽了出來。
「啊……賤蹄子,你居然敢打老身。」被扎到的婆子,嘴里碎碎的念叨著一句,接著就奔著白玉瑄的方向又沖了過來,手下逮到白玉瑄的手臂,便重重的掐了下去。
嘶……若說不疼是假的,白玉瑄再從容淡定,卻也只是個凡人,這個婆子下手又重,怎麼可能不疼。不過,好在她沒掐在自己的傷口上,只要不抻開傷口,白玉瑄就還能撐一陣!
此時的白玉瑄其實相比剛才,也沒見就有了多少優勢,腿被香附壓著,上身這塊還有個壯實的婆子在左一下右一下的掐著。可是再劣勢的形勢,白玉瑄也不會就這樣放棄,轉了轉頭,看到壓在自己腿上香附的腳,白玉瑄眉眼微閃,一抹狠厲,瞬間閃過。
緊了緊手中的發簪,沖著香附腳的方向,毫不留情的扎了過去,這個時候,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手軟!
「啊……」白玉瑄下手極狠,一枚發簪直接從香附的腳背扎透至腳心,之後,白玉瑄忙快速的將發簪抽回來。幾乎連半分猶豫都沒有的沖著正掐著自己的婆子的,用盡全力的扎了過去。
「啊……」不同于香附的叫聲,那個壯實的婆子的叫聲帶著幾分絕望的嗚咽,由那聲音便能听出來,白玉瑄剛才那一下子,扎的有多厲害!
香附與壯實的婆子都受了傷,其它的婢女婆子一時也不敢輕易再往白玉瑄這邊靠近。可是那邊還有一個正飽受折磨的綠兮呢,而且對綠兮下手最重的當屬薛靜儀!這個女人,自己暫時還動不了她,不過,動不得是一回事,誤傷呢……
想到這里,白玉瑄強忍著手臂上傷口傳來的鈍痛,幾乎是帶著幾分決絕的在地上翻了個身,沖著正壓著綠兮腿的婢女後腰就狠狠的扎了下去!
「啊……」婢女幾乎是絕望的長長的嘶吼了一聲,之後帶著幾分頹敗的直接倒在了坐在綠兮身上,打的進起勁的薛靜儀身上。
白玉瑄剛才那狠狠的一下子,在場不少婢女婆子幾乎是親眼目睹了,在白玉瑄扎下發簪的一瞬間,她們都是本能的用雙手捂住了眼楮……
而那個長的比薛靜儀壯實的婢女死死的將薛靜儀壓在綠兮的身側,薛靜儀打了半天,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這個時候被婢女壓著,已經是沒有力氣再起身了,只能倒在那里,聲音帶著幾分喑啞的咒罵著︰「你個賤蹄子,跟你娘一樣,都是賤蹄子。你們都給我讓開,我今天就要親手解決了這個賤蹄子!」
听到薛靜儀這句話,白玉瑄不斷的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冷靜,現在自己什麼也沒有,不能跟薛靜儀硬著來。
可是,她若只是罵自己,白玉瑄可以受著,可是偏偏薛靜儀總是在有意無意之中,將自己的娘親也算在其中。白玉瑄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握著發簪的手也緊緊的攥著,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狠狠的將薛靜儀扎死!
見識了白玉瑄剛才出手狠辣的婢女婆子,此時也不敢輕易上前,而沒見過的,幾乎都是陪著幫著薛靜儀出氣的,現在身上也沒了多少力氣,此時想怎麼樣,也不能怎麼樣了。
一院子里的人,倒的倒,傷的傷,就這樣僵持著,唯有薛靜儀的咒罵聲斷斷續續的,似乎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
「原來娘親在這里呢,我說怎麼尋了這麼多地方,都沒尋到。」就在薛靜儀的咒罵聲越來越小的時候,小院門口驀的響起一道溫潤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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