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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菊植幽崖,輒穎凌寒飆,
春露不染色,秋霜不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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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菊宮內。
正值戌時三刻,月色下,滿院女敕黃粉白等各色雛菊開的煞是惹人愛,這樣本該是在秋天才獨有的美景,即使在春天,一樣如此嬌媚動人,獨秀一枝。
殿內。
貴妃榻上,此刻正是雨雲交疊,旖旎無限。
略听來,榻上女子的嚶/嚀之聲正在迭瀾起伏著。
此音若是與出谷黃鶯相比較,怕是,也不過爾爾。
如此嬌媚婉轉的妙音,空有幾個男人,不會為之折服?
榻上的美人現下已是香汗濡濕了鬢角青絲,且,嬌/聲也按耐不住的喘息著,「王…王……。」
姬冥夜啞然一笑,忻長的手指為她拂去鬢角的汗珠,低沉的嗓音魅惑至極,「要麼…愛妃……」。
他這般一問,惹得媚眼如絲的菊貴妃,臉頰瞬間緋紅了一片,眸子更恰似一潭氤氳的秋水。
可,還未等她丹唇逸出只言片語,唇瓣卻早已被他的貝齒用力的啃咬起來。
如此,她的嚶嚀之聲只有被咽回肚中,只是,感觸到自己肌膚上他那肆意的手還在任意的挑/逗胸/前雪白潤玉,不由得……令她全身陣陣酥麻,迫的呼吸也急促不已起來。
姬冥夜逗留的溫涼手掌再也禁不起她嬌喘的誘/惑,急不可耐下,便立即將她身上的鵝黃輕紗不停的層層剝落……
不想,此刻殿門突然被人推開。
那打擾雅興的頤嬪還渾然不知且興高采烈的大笑道︰「靈菊姐姐…靈菊姐姐…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哈哈…玥夕小賤人的臉被毀了!」
然,就在眨眼間,待頤嬪看清眼前曖mei情景時,那本欲月兌口而快的後話著實被卡進了喉嚨,再也吐不出一字。
她一張精巧小臉驟然變得是一陣蒼白一陣羞紅,雙膝不假思索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嘴囁嚅著,「王…王恕罪,臣妾不是有意冒犯的……。」
後宮人人都知王帝的性情向來陰晴不定,如今,她壞了他的事兒不說,還讓他听見了剛才那句話,恐怕……
一想到後者,頤嬪不由得嚇得軟倒在了地,身子瑟瑟抖動的如篩糠似的。
這廂睥睨她的菊貴妃一張俏臉頓時是,氣惱、羞怒、憤恨、鄙視,恐其連那變戲法的大師都沒她變得如此之好,如此之快罷?
姬冥夜不急不速穿好龍袍後,才緩緩起身,走至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頤嬪跟前,一手勾起她的下頜,喜怒難辨道︰「孤剛才尚未听清明了,孤的頤嬪剛剛說的是什麼好消息,嗯?」
他那如染了墨的眸光寒冽幽寒,冰凍的直沖頤嬪頭頂,令她本能的打了個哆嗦。
她急切的想用眼神投向王帝身後的菊貴妃求救,可他那如同獵鷹一般的眸子形同牢籠一樣,將她禁錮,不管她怎樣也逃不出那森冷牢籠的鉗制!
「臣妾…臣妾…」,頤嬪只有嚇得碩大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好不楚楚可憐。
可惜,姬冥夜卻視若無睹,反而指上的力道更大不少,疼的頤嬪不斷嗚咽啜泣起來。
菊貴妃不緊不慢將姬冥夜扣住頤嬪下頜的手掌撥了開來,且拽在了她自己的手心里緊握,艷容頗帶緊張道︰「王,先別管頤嬪妹妹大逆不道之言,恐怕還是夕貴妃那傷勢要緊,頤嬪妹妹既然用如此態度敘述,恐怕…貴妃傷得不輕呢。」
她一臉溫婉憫柔的說著,卻連一絲眼角余光也未遺留一點給跪在地上的頤嬪半分。
姬冥夜頓了頓,手上狠狠一甩,頤嬪柔若無骨的身子便砰的一聲,撲倒在了地。
由于倒地時雙掌撐了地,頤嬪的嬌女敕肌膚與地面摩擦,自是使得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可,卻不及她此刻內心痛楚來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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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冥夜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冷宮外,只是苦了後面一直負氣著卻還要不停緊跟他身後的菊貴妃。
她明明怒火中燒,卻不敢有半句怨言,本是一張嬌艷的臉蛋兒,現下卻糾結的顯得有些難看。
冷寂蕭條的玥宮,恐怕是第一次這般熱鬧罷?
巫沫輕然的放下了燒焦的簾子一角,咬了一口捏在指尖尚有余溫的桂花糕,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淡然,「我說過,這條大魚一定會上鉤的,如何,這局可是算我贏了?」
玥夕倚靠在八仙椅上,素指把玩著白色棋子,臉色浮現了一絲一閃即逝的疑惑。
轉眼,他又笑的媚惑盎然,指尖的白子便落在了棋盤中央,「現在就定論輸贏,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