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主凶猛 第三百六十九章 驚魂夜反賊現

作者 ︰ 耗子家的花花

喬珺雲一聲令下,歐明德就立即率先沖到了門口。他毫不客氣的一腳將門猛的踹開,竟將還算後厚重的門板踢得吱呀吱呀亂叫,嚇得醉醺醺的屋內人跳得老高,大喝道︰「一刀,你干什麼吃的,老子正要品嘗一下小美人」

屋內的人還在酒醉後的胡言亂語,但門外耳聰目明的喬珺雲卻是瞬間听出屋內人是誰——佔了哥哥身體的喬俊彥!

喬珺雲心中一震,來不及多想就放聲喊道︰「快把人給本郡主抓起來!」說完,略猶豫了一瞬,還是按照原計劃的沖了進去,只是卻攔下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彩香和彩果。

喬珺雲一走了進去,立刻就有幾個侍衛圍護了上去。她忐忑的在屋內一掃視,卻在外間的靠窗書櫃旁邊看到了那位軍醫冷江。他衣衫略顯不整,腰帶散了一地不說,且還臉紅脖子粗的正與歐明德在內的五名侍衛交手。看到喬珺雲的一瞬間眼楮就嗖的變得噌亮,就在喬珺雲膽戰心驚的猜測他就是喬俊彥偽裝的,會出言將原本的身份暴露出來的時候。‘冷江’卻身形奇詭的從歐明德幾人的圍堵中鑽了出來,直奔著正呆怔在原地的喬珺雲,一把攬住了她的脖子之後,表情惡狠狠的對所有人威脅道︰「你們再上來,老子就把她弄死!」

歐明德等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怒聲道︰「快將雲寧郡主放開,我等本就只是來找被你擄走的兩個舞姬,只要你將她們放了,我等立刻就護著雲寧郡主離開,保證不再為難你。你也別執迷不悟,挾持雲寧郡主的後果可不是你能夠承擔的。」

冷江在挾持住喬珺雲之後,頓時就松懈了下來,竟是一點也不緊張的吊兒郎當道︰「你當老子是傻子嗎?雲寧郡主這麼受太後娘娘信重寵愛,如果我真的放了雲寧郡主。恐怕連個全尸都留不下了。」他還故意加重了‘信重寵愛’四個字,听得喬珺雲後脊背發涼。

但實際上,冷江自從在魯莽的將喬珺雲拿為人質的時候就後悔不已。當歐明德說了他們所來只是為了兩個他一時興起在宮中弄來的舞姬時,更是懊惱自己想得太多,並非是他的本身暴露了。可是悔之早已晚矣,他也只能硬撐著頭皮,打算利用臂彎中被自己收服的傀儡逃過此劫。

而喬珺雲在轉瞬間的短暫思考之內,想著絕對不能就如此被喬俊彥帶出去。畢竟她擔心自己的表現會有所疏漏,萬一被喬俊彥發現她並沒有成為傀儡還保存著自己的意識的話。在張蝶語不在身邊的情況下,她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抵抗住他所謂的催眠術。

故此。喬珺雲在察覺到喬俊彥的鉗制並不算是緊。而且他正渾身都因為懷中的是她很放松的時候。眼神一凜對著歐明德使了個眼色。在歐明德有些捉模不清什麼意思的時候,猛地向下一蹲,除了下巴被喬俊彥下意識收攏手臂的時候重重的擊打了一下之外,並沒有其他傷勢。

可是喬俊彥也不是吃素的。他一發現喬珺雲竟是要逃跑,登時憤怒不已的就彎子要去抓她。

情況緊急之下,眼看著喬俊彥的手握成爪帶著一道風勁向自己襲來,喬珺雲露出慌張神色,仿佛條件反射的伸出右拳去擊打。若是只看喬俊彥那一抓的力道,喬珺雲細女敕的手與其相擊的話,絕對落不得好,甚至可能會落得骨折的下場。

就在喬俊彥自認為其不自量力的露出嘲諷笑容時,卻突覺後腰處一陣刺痛。按照他自己的直覺來判斷,那一刀插得很深,很有可能捅到了他最為看重保養的腎!他登時怒了,本來就因為酒醉而不夠理智的他,當即忘了還要抓來當擋箭牌的喬珺雲。猛的回過身去要抓偷襲的人!

喬珺雲蹲在地上,隱約從喬俊彥的身後看到了一抹綢緞裙衫,鞋子上面繡著喜鵲抱枝頭的花樣,正是自早上開始彩香穿的那一雙!

眼看著喬俊彥放了抓自己轉而怒氣沖沖的回過了身子,喬珺雲也冷靜不下來,猛的再次竄起來,頭也不回的喊道︰「快抓住他!」說這話的同時,她就趁著喬俊彥還沒完全轉身回去,就向著旁邊繞了繞,右手握成拳之後狠狠地對著冷江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揍去!

別忘了喬珺雲的右手背上可是掛著翡翠手背鏈,串聯著翡翠的珠鏈自然並不完全平滑。

喬珺雲這麼一拳完全在喬俊彥的意料之外,故還沒來記得躲開,就覺得臉上一痛,接著臉上似乎有一層皮被揭開了似地,讓里面隱藏的真容感受到了入秋後微涼的空氣。

喬珺雲拳頭刮過喬俊彥的臉時,不忘對彩香大喊道︰「快點兒躲開,歐明德你們快上來將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喬珺雲看著右手翡翠鏈上刮下來的一塊疑似人皮的東西,嚇得連連倒退好幾步,大喊道︰「我把他的臉皮刮下來了嘔!」

喬珺雲一邊吐,還不忘將那假皮撕下來狠狠地扔到地上,低著頭並不去看那位被撕了臉皮的家伙。

立刻就有侍衛拉著喬珺雲躲在一邊,之前因為她被挾持而不得不小心行事。可是現在‘冷江’已然被彩香捅傷了後腰,自然就可以讓他們任意而為。至于彩香,在喬珺雲開口一喊之後,就立刻從八歲第一次捅死人的血腥回憶中清醒了過來。不等被喬俊彥抓到,就已經快跑到了喬珺雲的身邊,輕聲安慰道︰「郡主別怕,奴婢已經將他捅傷了,您別怕那皮肯定是假的,也是誤傷的而已。」

歐明德一眾侍衛們對于彩香俱都是十分贊賞,能夠冒著如此危險上前救主的丫鬟,可絕對不僅僅是忠心而已,至少還要足夠的膽量才行。

喬珺雲緊緊地抓著安然無恙的彩香,不知是責備還是後怕的說道︰「你的膽子怎麼就那麼大,萬一冷江回身打到你可該怎麼辦。」

彩香吐了下舌頭,卻不小心舌忝到了噴濺在嘴角的屬于喬俊彥的血液,頓時間就跟喬珺雲一樣,抱著肚子就側身干嘔了幾聲。

喬珺雲往門外一掃,在沒看到彩果的身影之後頓時著急了起來。追問道︰「彩果去哪了?是不是被冷江的人給帶走了?」

「不,不是的,剛才有侍衛來找,您剛進屋子彩果只能跟著去看看怎麼回事。當時歐侍衛他們正忙著抓人,可能是動靜太大您沒有听到吧。」彩香簡單幾句解釋了一下,見喬珺雲松了口氣,也跟著輕松了不少。

就在兩主僕閑聊了這麼一會兒的時候,那邊的歐明德已經帶人將‘冷江’圈在了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一直慌張的捂著臉的喬俊彥這才發現自己的情況多麼的窘迫,當即也顧不得再遮擋破了一塊的易容,雙手握拳以無可阻擋的力道迅速向為首的歐明德攻擊而去。

而歐明德幾人正因為‘冷江’也就是喬俊彥的反擊而有些局促的時候。乍一抬頭就看到了其臉上詭異的被刮下一小塊皮之後。下面露出來的並不是血肉。反而是更為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歐明德見識不少,自然立刻想到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即放聲喊道︰「兄弟們快上,務必要抓住冷江。他隱藏著真面目還敢在宮中搶人。肯定另有所圖。大家上啊,將他抓住之後,太後娘娘肯定會饒恕咱們出宮一事的!」

其余的侍衛們如此一听,頓時打起了精神,原本因為看出喬俊彥不是簡單練家子的緊張也收了回去。六七個侍衛加在一起,甭管功夫如何,只說這幅陣勢就逼得喬俊彥的反擊很快露出頹色。

也就是在互相交手的十來息功夫,包括歐明德在內的眾人都毫無所覺的被喬俊彥引著向門口移動。等到距離門口不過兩步遠之後,喬俊彥就不願意再偽裝下去。握拳改掌一下子將擋在門口的侍衛擊飛出去之後,就一聲不吭的緊咬著牙向外飛奔而去!

歐明德見了登時大驚,沒想到喬俊彥竟是如此有本事,且力大無窮的竟能將一個大男人打飛出好幾米遠!他沒有任何猶豫,留下四名侍衛保護雲寧郡主之後。就帶著剩余的弟兄們向著喬俊彥奔逃的地方追擊而去

喬珺雲在一旁等到喬俊彥飛逃出去之後,也不敢松一口大氣。她看了正渾身緊繃的彩香一眼,憂心道︰「看他那般有能耐,萬一讓他逃月兌了去,恐怕是會記恨你那一刀的。對了,你的刀是從哪里來的?入宮可是絕對不讓帶鋒利物品的,彩香你是從哪里撿到的?」

彩香不知怎的臉色突然一紅,看了眼剩下的侍衛中一個個子不高但渾身腱子肉的,小聲道︰「奴婢當時見到您被冷江抓住,一著急就搶了這位侍衛大哥的佩刀,也沒多想的就沖了上去。都是奴婢魯莽,還請這位大哥不要見怪。」說著,對著那個面帶羞愧的侍衛屈膝一禮。

「哦?彩香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幸虧你沒有受傷」喬珺雲哭笑不得的說道,看那個侍衛不好意思的直撓頭,而其余三人也是一副辜負了主子的樣子,輕嘆了一聲說道︰「多虧了有彩香,但是本郡主也不是不明事理的。當時本郡主可是看到你繞到了旁邊,想來是打算給冷江一個突襲營救本郡主的吧?」她指著另一個身形消瘦步伐極其輕快的侍衛說道。

步伐敏捷的侍衛一拱手道︰「是屬下動作太慢,沒來得及營救郡主,還請郡主責罰。」

喬珺雲搖了搖頭,撇嘴說道︰「本郡主看起來有那麼刁蠻,想要打誰就打誰嗎?你叫什麼名字,等回去之後本郡主會好好讓皇祖母獎賞你們的。」

侍衛們一听俱是十分詫異,根本沒想到雲寧郡主會這麼好說話。他們差點害的她被冷江傷到,結果她還一點都不計較,怎麼可能呢?

喬珺雲見他們不信,就有些氣惱似地低聲說道︰「真是一群不懂規矩的,本郡主也不問你們的名字了。等回去後本郡主給你們請功,你們也要跟皇祖母還有皇舅說說本郡主有多麼勇敢,不顧危險前來緝拿亂黨才是!」

眾侍衛們倏地恍然,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一起拱手道︰「多謝郡主,還請郡主放心。」

「哼!」喬珺雲驕縱的哼了一聲。正欲在說些什麼似地,卻忽然听到內室傳來輕微的呼救聲︰「救救我、救救我們!」

「呀,是花梔子和憐月!」喬珺雲驚呼一聲,帶著彩香就往內室走去,臨了還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可以跟進來保護本郡主,但是不可以往往花梔子和憐月的身上看。不然的話」這麼說才正常,若是她當即忘了之前的驚險讓侍衛們都別跟著,不單單是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更是會讓他們心生疑惑。

說完,喬珺雲就握著彩香的手。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內室的門。先探出頭瞧了一眼之後。‘呀’了一聲,忽然將邁進去的腳步退了出來。

「郡主?」之前被彩香搶了佩刀的侍衛疑惑的問道。

「咳咳。」喬珺雲咳嗽了兩聲,兩頰還有些暈紅。她干脆利落的說道︰「你們在這里稍微等一下,門就開著你們如果听到了不對勁兒再沖進去也不遲。可記著點,千萬不能偷看啊!」

侍衛們先是不明白喬珺雲為何突然更改決定,不過忽的想到冷江將人擄來要做什麼事情,就有些了然。雖然個別人對于喬珺雲如此維護兩個舞姬而感到微微驚訝,但是想著她被太後一直保護的極好,倒也不作多想,听話的站在了門口不動彈。

喬珺雲不經意的吞咽下喉間的口水,拉著彩香快步走進了內室,轉面向床幃之間時。仍舊是不免得有些面紅心跳。不過,在心中卻是不住的暗罵奪舍于哥哥的東西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竟是能想出這種不正經的法子。

「郡主,如果沒事的話您就應一聲,屬下們也好放心。」某個較為謹慎的侍衛高聲喊道。唯恐喬珺雲出了什麼差錯會讓他們難以交差。

「沒事!」喬珺雲高聲回了一句之後,側過頭看到彩香的臉和脖子都紅彤彤的,嘴也半張著顯得十分驚訝。她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放棄了喚醒彩香神智的打算,快步走到床邊目不斜視的看著花梔子的臉問道︰「冷江沒有踫到你們吧?除了冷江這屋子里沒有藏著其他人了吧?你們的衣服都去哪了算了,我還是先幫你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解開再說吧。」

再看床上的風景,花梔子與憐月都被人用了不知浸染了何種顏料的紅色細繩捆綁住了身子,那繩子彎彎繞繞的捆在她們細女敕的肌膚上,竟是格外凸顯了女人的優勢,讓即便上輩子經歷過人事的喬珺雲也不禁的臉紅心跳。而且這還不算完,在她們被紅色細繩貼近肌膚的捆綁完之後,竟是還用了半透明的紅色軟紗將她們的身子自從脖子開始一直包裹到了腳底。

如此一來,兩位各有姿色的美人身姿更是顯得影影綽綽,平白添了幾分蠱惑人心的氣息。不過,對于花梔子和躺在里面滿臉是淚的憐月來說,這種對待就完完全全是對于她們的折辱。即便她們跳起舞蹈來為了身姿輕盈而穿的較為輕薄,但也完全不會暴露過多的肌膚。像是現在這樣,不吝于將她們兩個當做了不入流隨意被人玩弄的青樓女子,心中悲愴不已,恨不得將把她們擄來的所謂軍醫之首給活活掐死才能解恨!

不過,好在她們等來的不是將要欺辱她們的冷江,而是之前討了她們的雲寧郡主。即便是訓練有素的花梔子也忍不住的濕了眼眶,沒時間去思考大半夜的雲寧郡主怎麼回來。因為之前听到外面有打斗聲,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的說道︰「郡主,幸虧您來救了我們。冷江不是個好人,您看看這床內的東西就能知道他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喬珺雲一邊幫花梔子將身上的紅色軟紗撤掉,一邊不經意的順著花梔子的視線往床頭處掃了一眼,臉色忽的一變,瞳孔猛的一縮,緊緊地盯著那明目張膽的放在床頭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明黃色寢衣!而寢衣上面露出來的一角,竟是還繡著五爪金龍!

這時候彩香勉強算是拉回了心神,急忙的過來幫忙,卻也同樣看到了那套明黃色只有皇上能穿的寢衣,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喬珺雲臉色黑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她快速的幫花梔子將身上的細繩解開之後,沉下一口氣對仍舊啜泣不止的憐月說道︰「你別哭了行不行!」

因為喬珺雲的語氣中帶著似乎即刻就要爆發的磅礡怒氣。本來想贏取些憐惜之意的憐月頓時住了哭泣聲,改為輕微的哽咽道︰「奴婢省的了,多虧了郡主您來得及時。如若不然的話嚶嚶嚶,奴婢這清白的身子可就要被人污了去。」

喬珺雲念在憐月剛剛受到了驚嚇,只能放寬聲音安慰道︰「好啦好啦,本郡主肯定是會給你們求個公道的。這冷江是反賊的事實,也算是你們兩個察覺到的。等回宮之後,本郡主會將事情來龍去脈告訴皇祖母,保證會讓你們得到補償的。」

憐月雖然有些貪慕虛榮,但也是極其看重自身清白的。听得喬珺雲這麼說雖然覺得安心不少。但還是哽咽不停。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喬珺雲有些受不住。便讓彩香和花梔子幫忙將憐月解開,自己走到櫃子邊想要先給她們倆找套衣服穿。可是當一打開略顯舊的木櫃之後,卻差點兒被一櫃子的華裝美服閃花了眼。其中各色上等絲綢且不說,就說是連喬珺雲都覺得寶貝的流水錦的衣服竟是都有四五套!而最重要的是。這里面不光有男式的衣服,更是有不少女式的漂亮裙衫。按著顏色深淺用形狀有些奇怪的衣架掛了一整排,看起來頗讓人有些震撼。

而且,喬珺雲更是在最左邊的位置看到了一套明黃色的龍袍,她的眼皮微微一跳,隨便的挑了兩套素淨的裙衫拿出來之後。正欲拿給花梔子二人的時候,卻發現櫃子里的下面還放著一個諾大的木箱。她忍不住好奇的蹲看了一眼,發現木箱上的鎖頭只是空掛著並沒有上鎖,就一手抱著衣物用另一只手將木箱的蓋子微微掀了開來

「嘶!」喬珺雲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手一抖就將木箱的蓋子給完全掀了開來。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的疊著不少褻.褲以及鮮艷的肚兜。如此香艷的女性衣服佔據了木箱內的左半邊,而右半邊放著的卻是點著明黃色的綢布,上面放著龍形朝冠以及一塊用上等和田軟玉制造的玉璽類的東西。

若說之前那套只有皇帝才能穿的五爪金龍寢衣,足以說明冷江並不如表面上那般簡單。那麼這龍冠以及玉璽,卻是實打實的說明了冷江絕對是個有組織的反賊組織頭領!思及太後正費勁極大功夫尋找的反賊。喬珺雲的眸色暗了暗,這喬俊彥本就是與太後要找的人。現在將喬俊彥偽裝出來的冷江推出去,也算是將太後引到了正確的追查道路上了吧?

至于喬俊彥會不會被逼急了將她咬出來喬珺雲冷笑,她可是沒有培養任何反朝廷的人,即便是喬俊彥真的想要攀咬,也得看太後給不給他將當年往事說出來的機會。即便喬俊彥有著奇詭的本領那又如何,清澄既然在反賊事發之後並不十分著急,就足以說明其對喬俊彥的出現一清二楚且有所把握。既然與喬俊彥永遠也走不到一路去,那麼就干脆的對立。畢竟,喬珺雲可不認為他是個能夠容忍他人不受控制,反而允許其冷眼旁觀的角色。

目前對于喬珺雲來說,她並沒有被喬俊彥控制,不會在被其暴露後所驅使就是最大的優勢。至于之前她反擊偽裝的冷江,也完全不擔心會暴露。畢竟她問過張蝶語,知道如果喬俊彥沒有直面的發布指令的話,那麼被催眠的人就會跟正常人一樣有著緊急情況下的正常反應。

喬珺雲心中百念翻轉,但事實上也不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她挑了兩件肚兜和褻.褲,帶著裙衫一起走到床邊,遞給了已經松綁正用被子遮擋身體的花梔子與憐月。

等二人手忙腳亂的將衣服都穿好,喬珺雲示意她們下地站好後,才對外喊道︰「進來吧!這里面也有些東西,都帶回去呈給皇舅細查。」

侍衛們快速的走了進來,瞄也不瞄站在一旁的花梔子和憐月,更是看也不看床上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身子站的筆直等待著下一道命令。

喬珺雲指著床頭說道︰「那上面又一套寢衣你們拿著,至于這床上會不會還藏著什麼暗格也得由你們好好搜查一番。哦,還有衣櫃里面的東西也都要帶走。本郡主看櫃子里的東西應該不算太沉。如果可以的話原封不動的將櫃子一起抬走。你們幾個人要是不夠的話,就去將其他人都找來!對了,歐明德還沒有帶人回來嗎?」

正當小個兒侍衛想要回答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沉重的馬蹄聲,听著略顯混亂至少也有上百匹馬在一起奔跑。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正當小個兒四人要出去探查一番的時候,歐明德突然帶人沖了進來,見到喬珺雲便正色道︰「雲寧郡主容稟,逆賊冷江跳牆逃到了相隔兩府的皇都富商王家。屬下敲門請了一番。結果門房卻回說荒謬。不管不顧的就關上了大門。屬下們本想著要強闖的,但是卻遇到得到太後懿旨而前來尋找您的霍振德大人,他留了一些部下搜查王家,現在已是過來找您了。」

「富商王家?究竟是哪個富商敢將本郡主的人拒之門外!」喬珺雲隱約猜測是王琇一家。但是卻裝糊涂的佯怒道。

待得喬珺雲話音剛落不久,霍振德就帶著幾個親信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喬珺雲就一抱拳道︰「給雲寧郡主請安,夜已深沉郡主還是早些回宮才是。如若不然的話,即便是太後娘娘再如何寵愛您,也是不得不為了正宮中風紀而處置您了。」

喬珺雲不經意的皺了一下眉頭,不悅道︰「本郡主若是做錯了事情,自然是會入宮請罪的。可是明明是冷江搶了本郡主的人,本郡主若不立刻出宮的話。此時此刻保不定就讓她們倆遭受了毒手。怎的,難道本郡主心急護著自己人,還出了錯不成嗎?」

霍振德覷了花梔子與憐月一眼,見二人衣著還算是齊整,雖然穿的衣服與宴席上的並不同。但見她二人身上沒有任何狼狽的痕跡就明白她二人還是清白之身。可是,這卻不代表近兩年脾氣越來越大的霍振德,能夠允許喬珺雲將此當做噎他的理由!

因為彩香在歐明德幾人闖進來的時候,就迅速的將床上的東西收攏成一團丟在床角,所以才沒讓霍振德看到那些奇怪的繩子和紅色軟紗。

「郡主還是少說為妙,您帶著這些侍衛將此次有功之臣冷江逼迫的不得不逃竄到王家求助,若是傳了出去可是會引起軍心動搖的大事!」霍振德在今日的宴會上可算是看出了太後對喬珺雲的不同,原本幫忙捧著喬珺雲也沒什麼大事。但是現在既然听說了一向寵愛至極的小女兒霍思琪說,喬珺雲與她關系十分不睦,且還有阻擋著自家出個皇後的可能性,自然不會再對其阿諛奉承,反而找到了機會就巴不得使勁打擊。

「嗤。」喬珺雲冷眼的睨著神情倨傲的霍振德,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來霍大人是認為冷江忠心不二,是我大溫國的人才對不對?之前听說冷江能夠在大軍頹敗的情況下,找出蠻夷子精力充沛不住沖鋒的緣由,甚至以一人之力配制出解藥的時候,本郡主就覺得十分奇怪呢。」

見喬珺雲竟是如此輕蔑的語氣,霍振德心中便是咯 一響暗叫不好,勉強沉聲道︰「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冷江軍醫的功勞軍中將士們是親眼看到的。即便是您心中不忿,也不應該如此質疑才對!」

「不忿?本郡主確實是不忿那又如何?」喬珺雲突然提高了嗓門,怒氣勃勃的喊道。

歐明德一見喬珺雲被激怒,連忙上前幫忙轉圜道︰「霍大人誤會了,雲寧郡主」

「閉嘴,本大人與雲寧郡主說話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兒!」霍振德是見人就咬,看到歐明德要維護喬珺雲,立刻就開口責罵貶低道。

歐明德心中也有些火氣,可是礙于霍家權傾朝野,也只能憋著火氣退了回去。

可是歐明德能咽下這口氣,卻不代表喬珺雲願意給霍振德囂張的面子。倏地一巴掌拍在歐明德的後背上,大聲道︰「你是本郡主的人憑什麼就矮別人一截?給本郡主把脊背挺起來,今日你們護主有功且捉拿到了反賊的蹤跡,待得回宮之後本郡主自然是會幫你們請功的!」

「啊?」歐明德露出不解之色,他剛剛回來還不知道冷江的反賊證據已經十分確鑿。但是在喬珺雲的宣告之下。還是挺直了腰板!

霍振德更是覺得奇怪,看著喬珺雲一副傲氣不已的樣子,隱隱覺出對方可能是好運氣的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反賊還有冷江,莫非

就在霍振德震驚于自己的猜測時,離開已久的彩果就帶著許多捧著小箱子的侍衛走了進來。對著彩果一鞠躬說道︰「啟稟郡主,奴婢之前跟了侍衛們去了一趟,這些東西都是從冷府的密室中找出來的。其中不少瓶瓶罐罐的似乎都是藥丸之類的東西,還有無數珍惜的藥材,就連千年人參都有兩棵,甚至還有一小箱子傳說中的金絲血燕窩。以及能夠續骨生肉的新生丹等等傳說中難得一見的珍品。奴婢覺得冷江一個軍醫能有這等極其珍貴的東西不尋常。便擅自做主請侍衛們都拿了出來。還請您做主處置這些藥材。」

「千年人參?續骨生肉?」霍振德比喬珺雲還要震驚喊出聲,片刻後卻又質疑道︰「你怎麼知道哪些人參有千年的年份,那所謂的丹藥又能夠續骨生肉呢?一個小小的奴婢,竟敢如此夸大其詞。也不想想若是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你該如何交代!」

彩果噤了噤鼻子似乎有些委屈的說道︰「是那些盒子里的紙條上寫的,而且上面的字略有些奇怪,缺撇少劃的,奴婢看了好幾遍才確定的呢。至于那個藥丸也是瓶子上刻著功效與藥名,若是您不相信的話,但可以自己試驗一下啊。」

「臭丫頭,難不成你要本大人剁了手指頭試驗嗎?」霍振德吼完之後,才察覺到自己被牽著鼻子走。面色倏地一冷。對著手下擺了擺手說道︰「去將那些東西收起來,等會兒拿入宮中請御醫們驗證一下。」

喬珺雲沒有阻止,冷眼看著霍振德手下的人將那些裝著人參靈芝等珍貴藥材的箱子拿走,而那些寫著具有神奇功效的藥丸卻都被留在了自己這邊侍衛們的手中。等人走回到霍振德的身邊,喬珺雲忽的發出一聲輕笑。在霍振德想要開口之前搶著說道︰「還要謝謝霍大人將那些沉重的藥材都給拿走,還給本郡主的人空出了地方。咱們先說好,東西現在就這麼分了,若是回宮之後這些藥丸是真的,那霍大人可不要再跟我搶功勞才是!」

霍振德老眼一眯,困頓半晌後才出聲道︰「雲寧郡主說的話也太見外,老臣可沒有跟您搶功勞的意思。現在,不如您來說說您還發現了什麼東西。既然您說發現了反賊的蹤跡,那麼肯定是要有證據的吧?」

「你們都听到了,霍大人可說了這些東西是本郡主找到的。當然,本郡主也不會吝嗇的不給霍大人丁點功勞的,畢竟您得了皇祖母的旨意來幫忙,本郡主心中也是十分感恩戴德的。」說了一番隱藏譏諷的話之後,喬珺雲就轉了語氣,趾高氣昂的對歐明德說道︰「將那個木櫃搬走,再把床頭上的那套寢衣拿走。留下兩個人在這里看著屋子,順便再看看是否有漏下的證物!」

歐明德有了些猜測,領命走到床邊看到那套明黃色的寢衣之後,頓時無比激動!對于偽裝成冷江的人來說身份暴露可能是大災難,但是對歐明德和他的那些弟兄們來說,這卻是讓他們出人頭地的好機會!本以為不過是陪著雲寧郡主胡鬧一場,誰曾知道就有了如此的收獲呢?

再說喬珺雲,吩咐完了之後,挑著眉毛對著花梔子和憐月招了招手,帶著自己人就昂首挺胸的從霍振德身邊走過,浩浩蕩蕩的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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