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主凶猛 第四百一十九章 膽敢害人的丫頭

作者 ︰ 耗子家的花花

「更重要的是」喬珺雲的眼中劃過一抹冷光道︰「以前本郡主怎麼就沒听說過這個白芷的繡工多麼的出眾,而這次回府她卻上趕著來了呢?本郡主覺得她言行舉止之間就透著一股怪勁兒,你們可得小心盯著點,不要讓她做出什麼事情來。還有,若是有辦法的話,就讓人去小心探听一下她的底細,我總覺得她的後面可能有人操控著,本郡主可不想在身邊放一個大釘子。」

彩香、彩果以及綠兒三人略顯凝重的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是,奴婢明白。」

「嗯。」喬珺雲微微頜首道︰「趁著這次小紅出嫁的機會,你們觀察一下那些丫鬟們的態度。哪個心思活絡了,哪個紋風不動,哪個覺得不安心很煩躁,這些都分別給本郡主記下來。對了,在這之後你們可以透露點兒風聲,就說本郡主想著她們跟隨了好幾年,為了讓她們日後能嫁個好人家,打算請趙媒婆幫忙尋親事。等消息傳開了之後,再將她們的前後對比記下來。」

「是,奴婢保證完成您的吩咐。」彩果難得嚴謹的說道,可話落就恢復了跳月兌的性子道︰「郡主,那我這就跟過去,看看白芷會對小紅怎麼說。」

「沒問題,你去吧。」喬珺雲打發走急著去看熱鬧的彩果之後,見彩香沒有動作就問道︰「你不跟著去看看?肯定很多人都堵在小紅那里,陪她說話聊天呢。」

彩香老實的笑道︰「奴婢陪著您就成了。」不過她也不傻。看綠兒似乎有話要講卻難言,就順勢而為道︰「奴婢去給您換杯茶水吧,茶水涼了不說,還得給您那些果脯點心呢。」說完就走。

綠兒若有似無的掃視了舒春一眼,見對方沒有領悟到自己的意思,而郡主還盯著自己示意說話。她雖然緊張,但還是借著話題問道︰「郡主,之前听您提了一句。可是桔兒也要成親了?」

「對啊!」喬珺雲一提起這件事就樂了起來︰「昨個我听姐姐說的,說是桔兒跟一個管事的兩情相悅,對方是個老實人,可謂是得了一門好親事。不過桔兒的親事要比小紅的還晚,據說是那個管事的去其他的城池查賬,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十一月十六日,如果那天你想去的話正好,將本郡主的賀禮一並帶過去吧。」

「多謝郡主恩典,奴婢的確好久沒有見到桔兒了。真真的應該在大喜之日親自去恭賀一番才對。」綠兒熱絡的說著,但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兒。倒不是羨慕嫉妒桔兒有了能夠托付終身的人,而是有些擔心自己未來。當初四個人一起到的郡主府。她、佩兒、福兒以及桔兒算是地位比較特殊的。可是放眼至今。福兒犯了錯被弄到了郊外遠遠地,而桔兒服侍了大小姐,除了偶爾串門的時候,其他情況下根本就不能見面。而同跟她留在郡主府的佩兒,原本是強迫著自己每日辛勞,所有人的飯食都親力親為。可自從上次郡主關心過之後。雖然佩兒不至于最早起最晚睡了,但她還是一股腦的扎在廚藝里,每天就想著跟舒春學習藥膳之類,簡直像是入了魔。

而唯一剩下的綠兒也就是她自己,雖然能夠再次跟隨在郡主的身邊。但正是因為這份獨特反而讓她有些不安。綠兒這輩子沒什麼奢望,平淡順遂是最好的。當然,如果以後能夠組建一個美好的幸福家庭就更好了。她不想給人做小,也渴盼著能夠在將來生下自己與心愛之人的孩子,但她卻不確定郡主是否同樣會撕了她的死契改成活契。畢竟,對于那些普通丫鬟寬容並不大礙,但是真正高高在上的主子,是絕對不允許身邊存在任何不安定的因素的。

「綠兒,你在想些什麼?」喬珺雲發現了綠兒笑容下的心不在焉,轉念一想就猜測到了一些,見門外無人就小聲問道︰「你今年也十七了吧,可是也在思考日後的人生大事了?」

綠兒猛然被戳中心事,慌忙搖頭擺手道︰「奴婢沒有、奴婢怎麼敢」可更多的辯解話語在她看到喬珺雲隱含著包容的眼神時,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她只覺得好像發燒一般臉上滾燙,羞愧的低下了頭蚊聲道︰「奴婢只是想著,好久沒有見到桔兒,卻沒想到桔兒已經要嫁人了。奴婢、奴婢沒有旁的想法,只要能夠全心全意照顧郡主您就好了。」

「唉,跟我還拘束個什麼。」喬珺雲似模似樣的嘆了口氣,轉問舒春道︰「你覺得本郡主如此處理小紅的婚事怎麼樣?」

「郡主對待下人寬宏大量、如此厚賞且達成了小紅的願望,自然是極好的。只是」舒春頓了頓,在喬珺雲看過來之後才續道︰「只是如此寬待她們雖好,但怕就怕有喂不熟的白眼狼。不過,小紅倒是的的確確可以重用一下的,她和那位劉侍衛都是老實的,想來也會繼續忠心的為您做事的。」

綠兒的心里一緊,對于舒春這番不贊同的話有些擔心,就怕郡主會听信了這番話之後,不再繼續如此對待她們。畢竟,小紅那樣的未來,是她們所有賣身為奴的丫鬟都奢望的遙不可及。

好在喬珺雲沒有讓綠兒失望,她不以為意的笑笑道︰「本郡主自然知道人心有多麼可怕,可是若非看準了一個人,本郡主又怎麼會當著眾人的面許下承諾,想要挑一挑真正能忠心的呢。至于綠兒」她看了眼因為自己喚了名字而繃緊了身體的綠兒,淺笑道︰「本郡主若是不信任你的話,也不會當著你的面跟彩香彩果說那麼多話了。你有多麼能干與忠心,本郡主可是記在心里的。本郡主不會隨意插手你的親事。以後如果你有了意中人的話別忘了說出來就行。到時候,我總不會虧待了你的。」

綠兒微微張了下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喬珺雲見她這樣就又道︰「小紅都能這麼好的未來,本郡主自然更是要寬待于你的。放心吧,本郡主說話算話也明理,絕對不會亂點鴛鴦譜的。」

一听此話,綠兒仿佛被針扎了似地抖了一下,見喬珺雲神情認真。這才放下了原本隱藏著的擔心——郡主已經十四歲,甚至只要再過幾個月就要再長一歲及笄了。彩香和彩果雖然與郡主同歲,但看郡主那般寵愛她們倆的樣子,未來還說不定會怎麼樣呢。可綠兒她卻不同了,她比郡主還要大上三歲,先假設郡主成親的時候將她也帶了過去,萬一將她給許配了一個奴才可該怎麼辦?她可不想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孩子,也要因為爹娘都是奴才而一落地就成了奴才,勞碌一輩子。

之前沒遇見相關的事情。綠兒不會多想。但是當她乍然得知一向不起眼守門的小紅,竟然尋得一段良緣,而對方竟然是劉順那個老實憨厚的侍衛後。羨慕的情緒頓時升起。也堅定了一個念頭——哪怕是不能嫁給一個侍衛,那也要嫁給一個尋常人家的男人。

現在有了喬珺雲的這一番話,唯一的困難也就被解決,綠兒自然是高興地,但是她卻又覺得有些慚愧,是她自己多想了。認為郡主真的會隨便將她許配給一個恐怕連面都沒見過的男人

再說另一邊,彩果一路哼著小曲到了小紅等人居住的後院,一進門就發現小院里冷冷清清的,頓覺得十分詫異,張口喊道︰「小紅?白芷?你們在不在啊?」

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彩果就覺得有些不安,看著原本光禿禿的院子也莫名覺得有些陰涼。她看著屬于小紅的房間房門緊閉。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抬手敲了兩下門問道︰「有人在嗎?小紅?郡主讓我過來找你,之前白芷姐姐說是要過來給你量身形做衣服呢。」

屋內沒有任何的應答聲,詭異的寂靜更是讓彩果心中難安。她見兩扇門之間有這一條不算太窄的縫隙,就趴了上去順著門縫想要看看里面的情況。可這不看不要緊,這麼一看險些將彩果的膽都給嚇破了——只見一身淺粉色的丫鬟服的小紅,竟是被一根紅繩硬生生的吊在了房梁上,身子一動不動的似乎已然沒有了呼吸。

彩果的身子瑟瑟發抖起來,但她反應極快,立刻就伸出手用力地將門推開,隨即大聲呼救道︰「快來人啊!小紅上吊了,快來人幫忙啊!」

可這一切都是徒勞,不知怎的院子附近竟是一個人都沒有,往常還能有零星幾個人休息的旁邊屋子內根本沒有人,回答彩果的只有一片空寂。

彩果可沒時間等那些不知道何時能來的援救,立刻跑了上去壓抑著心里的害怕,抱著小紅的雙腿往上擎,可卻因為力氣小,頂多只是讓小紅布了一道淤痕的脖子不再貼近那根搓的很粗的紅布繩。可值得讓她欣慰的是,緩了一息時間左右,頭上就傳來了小紅一聲幾不可聞的吸氣與輕微的咳嗽。

「小紅,你沒事吧?馬上,我這就救你下來!」彩果又仰著頭對外喊了幾句,確定附近不會有人能來幫忙之後,只能一咬牙扎著馬步將全身的力氣都放在雙臂上,用力的托舉了小紅一下。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下總算是讓小紅擺月兌了紅布繩的束縛,可卻因為彩果只是抱住了小紅的雙腿,小紅乍一沒有借力點,幾乎沒有支撐的身體就向後傾倒而去,連帶的彩果也連連嗆了幾步。身子一時不穩,抱不住小紅的腿就跌坐在了地上。

情況危急之際,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小紅上吊的下側方有一張圓桌,小紅砰地一聲重重摔在上面,雖然看似摔得不輕,但至少沒有讓腦袋再摔在地上,再來沉重的一擊。

「小紅!」彩果驚呼一聲,站起來跑到桌子旁邊,連忙伸手去試探小紅的呼吸,當發現她雖然幾乎停止了呼吸脈搏。但還有那麼一絲絲生氣的時候又是高興又是害怕,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臉頰喊道︰「小紅,你能醒一醒嗎?」叫了五六聲沒有任何回答,彩果實在是擔心被救下來的小紅會堅持不住,只能焦急的跺著腳大喊道︰「到底有沒有人啊,人都哪去了!快來救命啊!」

這次,竟是沒有讓彩果失望,很快就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听到彩果的叫喊聲之後似乎還有加快的跡象,甚至還在反問道︰「是誰在喊,小紅嗎,發生了什麼事情?」

話音幾乎是剛落地,翠玲就走了進來。乍一看到眼淚婆娑的彩果她就是一驚,待得發現小紅躺在桌子上似乎昏了過去的時候,更是心驚肉跳的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紅怎麼了?」

彩果一見到翠玲就仿佛見到了主心骨,以免揉眼楮一邊道︰「小紅上吊被我發現。我就闖進來將她救了下來。可是小紅的呼、呼吸很微弱,你趕緊再叫些人來幫忙,請大夫吧!」

「上吊?怎麼可能!」翠玲一臉的不可置信。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今日有了大好事的小紅會關門上吊。可是當目光觸及地上那塊被搓成粗繩的紅布條後。她卻喉嚨一哽,跺了下腳道︰「我這就去請人來幫忙!」說著轉身剛要走,小院門口卻忽然傳來幾個丫鬟的嬉笑聲︰「白芷姐姐真厲害,這麼漂亮的花樣究竟是怎麼繡出來的啊,我恐怕是一輩子也學不到哪怕三分精髓的。」

彩果與翠玲不約而同的臉色一沉,翠玲更是匆匆走出去怒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笑。趕緊去個人請大夫!速度速度,小紅還急等著救命呢!你們有沒有懂些醫術的,小紅都快沒氣了。」

「啊?」簇擁著白芷而來的四個丫頭頓時一愣,一時半會想不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翠玲臉色沉重也不敢耽誤。連忙跑了兩個人去通報並請大夫,剩下的兩人加上白芷則是立刻跟著跑進了屋子。想要看看有什麼能夠幫忙的。

等听彩果將來龍去脈講一遍之後,幾人都是不解又著急,好在小紅的呼吸開始漸漸平緩,雖然不懂為何上過吊的人沒經過搶救就能恢復過來,但眾人的一顆心還是漸漸的落地了。

但一等情況不那麼緊張了,彩果反而發現了不對勁兒似地,猛地抬起頭厲問道︰「白芷,你怎麼來的這麼晚?郡主不是說了讓你立刻過來給小紅量身子的嗎?你去了哪里耽誤了時間!」

對于彩果咄咄逼人的態度,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誰讓彩果平時一副嘻嘻哈哈太過跳月兌的樣子,與現在臉上染了一層冰霜的樣子差別太大了呢。

而白芷先是呼吸一滯,隨即無辜的說道︰「我本來是打算直接過來的,可是中途想起來忘記拿軟尺,就折回去了一趟。如果早知道小紅會想不開上吊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要直接跑過來救了她的啊!」

「胡沁什麼呢,小紅有什麼想不開的,別亂說話不成嗎!再有,你半路就回去有人看到嗎!」彩果對于白芷帶有暗指性的話語很是不滿,本來就知道了她不如表面上簡單,剛受了郡主的囑咐轉身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讓她不懷疑對方做了什麼。更何況,來的這一路上她也發現了,所有的丫鬟似乎都去忙了,根本沒有人作證,誰知道白芷是不是走到半路就轉回去了。

白芷委屈的看著彩果,眨了眨眼楮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啊,之前我第一次打算來的時候,就發現姐妹們都去工作了,自然沒有人能夠為我作證。不過我這次來的時候,就遇到了小棗她們四個,她們是可以為我作證的。不信的話,你就問問小棗她們啊。」

彩果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正欲再繼續追問,卻想起小紅現在情況還很是不妙,只能暫時壓下這一口氣,幫忙將小紅在床上安置好後。彩果也不放心讓別人來看著小紅,小紅會自殺本來就疑點重重,她自然不會單純的認為要害小紅的人並不是這幾個人的其中之一。而且,她之前還跟慧芳學過幾手,早就嗅到了小紅的嘴里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藥味兒。為了等大夫來了之後鑒別,她甚至阻止了翠玲想要為小紅喂水的動作。唯恐水一喝下去就會沖淡了藥味兒,讓大夫也難以分辨。

氣氛就這樣僵持著,彩果根本就拒絕白芷的靠近,甚至還毫不遮掩對于白芷的懷疑。讓本就心中害怕事情暴露的白芷,一顆心也開始七上八下的,留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禱著自己做的事情不會被發現。不然的話,她可就真的是完了。根本不可能有人來救她!

就在白芷想要找條路逃出去的時候,兩個丫頭就帶著舒春匆匆的跑了進來,嘴里還道︰「郡主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派人去請楚御醫了,馬上就能到,小紅姐姐怎麼樣了?」

對于這件事情驚動了喬珺雲,甚至還要請醫術高超的御醫來,白芷更加覺得情況對自己不利,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了。可是。而彩果一見到舒春立即就喊道︰「舒春姐姐你快過來看看,我之前聞著小紅的嘴里似乎有些藥味兒。你說小紅現在心情正是大喜的時候,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段紅布想要上吊呢!你看看。會不會是其中另有隱情?」

舒春一听。原本就顯得嚴肅無比的臉竟然愈加緊繃。她走到床邊,低下頭在小紅的嘴巴處輕嗅了幾下,果不其然的發現小紅嘴里散發著類似于**丹的味道。

**丹是一種會讓人很快陷入昏迷,之後會呈現出類似于睡眠的狀態。但與正常睡眠狀態不盡相同的是,用了**丹的人身邊哪怕是劈下來一道雷,也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再細想一下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離奇。舒春就確定了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凶手給小紅服了藥之後,讓其偽裝成自殺上吊的假象,卻根本沒有考慮以小紅目前來說極其欣喜的情況,是根本不會做出了解自己生命的。可這看似一個大破綻,誰知道又是不是凶手故意留下迷惑她們的呢。

就在舒春出神思考的時候。楚御醫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先為小紅把脈。雖然確定了小紅並無性命之憂,但他的眉頭卻還是不自禁皺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奇怪,這種脈象似乎是**」

舒春一听楚御醫這是同樣發現了,就立刻回過神來道︰「是不是**丹?這種藥物雖然不算太常見,但也算不上是稀有的。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要謀害小紅,先給她吃了**丹讓她失去意識之後,再想辦法將她用繩子吊在房梁上的呢?」

彩果一開始還能兀自點頭,但往下听完之後,她卻沉默了一瞬道︰「可是,小紅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剛才我只不過是想要抱她下來,就耗費了全部的力氣不說,還差點抱不穩將她也摔在地上。而且,我之前大喊大叫呼救了半天,卻沒有哪怕一個人趕過來幫忙。平時院子里多多少少會留下兩三個人做活計,今個兒是怎麼了。還有,小紅是哪里弄來的紅布上吊的呢。」

小棗怯怯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紅,小聲道︰「小紅姐姐回屋子里之後,跟我們聊了一會兒就說要做繡活,我們不想打擾就退出了屋子。後來,我們想著今日不是我們輪值呆在院子里也怪沒意思的,想起上次繡的帕子有些針腳弄不明白,就拉著其他幾個姐妹想要去找白芷姐姐指教。結果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迎面踫見了白芷姐姐。她說要為小紅姐量身子做嫁衣,我們覺得有意思就趕緊跟著回來了。可是,誰能想到小紅姐她竟然」

喬珺雲推門而入,表情冷凝道︰「究竟怎麼回事,小紅好好地怎麼會上吊!」

屋內眾人沒想到喬珺雲都過來了,不約而同的瑟縮了一下後,彩果上前道︰「郡主,舒春姐說可能是有人給小紅下了藥,故意要害她的。還有,您看看小紅用來上吊的繩子,就是紅布搓成的。咱們府里的丫鬟雖然經常有份例的布匹做衣服,可是從沒有發過紅色的。奴婢覺得此事蹊蹺,一定要細查才行。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如果不是奴婢來的及時,恐怕小紅姐已經」

喬珺雲摁著額頭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看了小紅一眼。目光落在她脖頸處已經發紫的淤痕後,只覺得一陣涼氣從背後冒了出來。她不明白,為何會有人突然謀害小紅,還是用這種方式。據她所了解,小紅性子耿直從不與人結怨,即便是旁人有恩怨的話也不會牽扯到她的身上。除非,是有人想要針對她,才拿這兩天出盡了風頭的小紅下手。

喬珺雲的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來。本應慵懶的眼神中染上凌厲,她猛地看向白芷,發現小紅的一魂一魄已然月兌離了身體,猙獰的面對著白芷的時候,就明白了真凶是誰。她不經意般的抬起右手,憑空將小紅月兌殼的一魂一魄給壓回了小紅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軀體之中。接著猶如之前在門外听彩果詢問那樣,再次問道︰「本郡主不是讓你立即過來的嗎!若不是彩果過來,難不成小紅就要因為你而死?說!你剛才究竟干什麼去了!」

白芷猛的哆嗦了一下,原本想好的說辭在這一刻卻不知為何。如同哽在喉嚨里一般根本就說不出來。只是磕磕巴巴的道︰「回、回郡主的話、話,奴婢、奴婢去奴婢回去取東西」

「取東西?怎麼好巧不巧的就這個時候去取東西!」喬珺雲臉上的冷氣更甚,根本沒有給白芷狡辯的機會。就一股腦的將問題都拋了過去︰「本郡主之前曾說過讓你去庫房取紅綢。除此之外本郡主再想不到小紅能從其他途徑獲得紅布的方法。而你又無緣無故的在彩果過來時根本不在這里,回來的時候竟然還有四個丫鬟為你作證。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

喬珺雲的猜測在外人听起來很是牽強,但她不過是為了打亂白芷此事的思路。果不其然,白芷听完了這些話之後,只覺得腦子里亂成了一鍋漿糊,自認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已經全被郡主發現了。慌亂中還不忘拉著一個替罪羊,頓時落了眼淚,腿軟的跪了下去道︰「奴婢不知道怎麼回事,奴婢害怕,奴婢回去取東西之前。曾走到院子門口了。可是翠玲姐卻走出來,听說了奴婢的來意之後有些慌亂。當時奴婢忽然想起來忘記拿了軟尺。沒有多想就按照原路折返。奴婢奴婢也是想不明白,翠玲姐那個時候怎麼會剛好出來還被我撞見了。」

翠玲一听自己無緣無故就被牽扯了進去,頓時不干了大喊道︰「你胡說什麼呢!」邊喊邊跪下氣憤難當道︰「郡主,您千萬不要听信白芷的胡言亂語。奴婢是打掃完了廚房,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回院子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忽然听到彩果的呼救聲才闖進來的。在這之前,奴婢可是根本就沒有看到過白芷。如果您不信的話,但管問佩兒姐她們,廚房里的人都能夠為奴婢作證的。」

喬珺雲的視線在翠玲與白芷之間不停掃視著,看著二人的身子繃得越來越緊,許久才冷哼一聲道︰「來人,將翠玲和白芷都先帶走,本郡主要好好審問。小棗,你帶幾個人留下照顧小紅,千萬不能讓她出事。」說完就往外走,低聲詢問身邊的彩香︰「已經通知劉順了嗎?」

彩香緩緩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告訴呢,就擔心劉順受到刺激後會做出什麼不受控制的行為。」

「別管這個了,他媳婦都差點被人給害了,必須得趕緊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喬珺雲側過頭覷了眼被堵住嘴還不停扭動掙扎的白芷,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你親自去一趟,小紅都這個樣子了,就破例一回讓劉順進來看一眼吧。多叫兩個侍衛跟著,也就不會有人多說閑話了。」

「是,奴婢這就去找劉侍衛。」彩香心下悵然,想著小紅剛剛得知好消息,就險些被人害死,對于真凶就更是痛恨。腳步匆匆的先走一步,徑直出府去找劉順等侍衛了。

喬珺雲目送著彩香離開之後,對著身後的丫鬟招了招手,也沒有將人押回自己的院子途徑無數人被圍觀,而是進了一旁空閑的屋子。坐下後,彩果、綠兒與舒春就都站在了她的身後。

押著白芷和翠玲過來的四個丫鬟站在一旁,她們是之前听到小紅出事後匆忙趕回來的。當得知了小紅險些被人害死,就想起當初蘭花被人毒死的事情,一個個人心慌慌的又怎麼可能幫忙說出求饒的話呢。再者,現在白芷似乎很有嫌疑,而翠玲又是被白芷給攀咬出來的,為了避免無辜牽連,她們俱都是閉緊了嘴不敢說話。

喬珺雲一開始只是沉默的看著白芷,盯得白芷覺得渾身不適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才開口就是一句︰「為什麼突然找上彩香,據說彩香以前就知道你的手藝好,但卻從未听你給本郡主做過什麼東西。呵,昨日你送來的那雙鞋子本郡主已經看了,可真是好手藝呢。說說吧,你究竟是抱著什麼主意,如果你真的有拔尖的心思也不會等到昨日才突然通過彩香對本郡主獻好吧!」

翠玲本來還有些擔心自己會被牽連,但見喬珺雲直接就將矛頭對準了白芷,就輕松了不少。

喬珺雲沒有搭理屋內眾人是個什麼樣的感受,見白芷硬是咬著嘴唇一句話不說,直接冷笑道︰「呵呵,還以為你這樣什麼都不說就能逃過裁制嗎?你越是這樣越說明了你心虛。既然你不願意開口說,那麼本郡主免不得就要幫幫忙了。舒春!你是從宮里出來的,讓沒進過宮的白芷好好嘗試一下宮里的招式。先來個最簡單的吧。」

喬珺雲隨手拔下頭上的一根金簪,遞到了舒春的手里風輕雲淡道︰「這支簪子本郡主一直是喜歡得很,白芷你可是真有福氣,這根簪子做工精巧,你可要好好感受一下它刺在你身體里會有多痛才行。這還是宮里最輕松的刑罰,只要你挺過去了,身上可是不會留下什麼難看的疤痕呢。」

見舒春拿著簪子站在渾身顫抖不停的白芷身前要動手,眼看著簪子就要戳在白芷的身上,喬珺雲卻忽然高喝了一聲︰「先等一等!」

此時此刻,白芷覺得喬珺雲的聲音簡直猶如天籟,身子頓時癱軟在地上,猶如劫後余生一般。

可還不等白芷與其他人暗道慶幸,喬珺雲冷冷的聲音卻打破了她逃過一劫的幻想︰「在此之前,本郡主再問你一次,說不說你究竟要做什麼,又是誰派來的?」

白芷身子一僵,猶豫了一瞬仍舊推月兌道︰「奴婢無辜,不知道郡主在說什麼。還請郡主放過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馬絕對毫無怨言。」

「哦?你這話倒是有些意思。」喬珺雲的視線掠至白芷撐地的一雙美手上,嘴角翹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道︰「看來你死不悔改,在本郡主的府里呆了好幾年,別的丫鬟再如何保養一雙小手都有著不少干活留下的痕跡,可是白芷你的這雙手可真漂亮,簡直不像是一個丫鬟該有的。你說說,這樣的你,本郡主怎麼會忍心讓你做粗活呢?」

白芷一呆,正絞盡腦汁的想著郡主這話是否在暗示什麼的時候,舒春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手中的簪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戳進了她的指尖中,瞬間讓她淒慘的痛呼出聲︰「啊!」

「舒春,你可真是明白本郡主的心思,做的真好,繼續。」喬珺雲權當白芷的慘呼聲是最美妙的樂師彈奏出的樂曲,對于白芷沒有絲毫的憐憫。

喬珺雲看著那些面露不忍與恐慌的小丫鬟,忽而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是不是太慣著她們了,之前以為自己能給她們一個好出路就上趕著討好,看到自己處罰犯了錯的奴才卻害怕成了這個樣子。看來,還真是將她們保護的太好了啊。

其實,喬珺雲之所以要讓舒春當著旁人的面對白芷用刑,一是為了逼供,二是為了震懾,三卻是憤怒。敢在她恩賞小紅之後做出這種事情,不光是在打她的臉。拿小紅的一條命,來做敗壞雲寧郡主府名聲的事情,幕後的人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她又怎麼能夠容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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