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主凶猛 第四百三十一章 碧波來後的隱瞞

作者 ︰ 耗子家的花花

青年見恆王張口就要將自己攆走,頓時有些著急地說道︰「等等啊!王爺,草民是卞涼來的,新開的酒樓里面有卞寧城最新培養出來的三清茶,不如您去嘗嘗,保證喝了之後心情舒暢再無煩惱啊!」可卻見恆王听也不听,略過他就繼續往前走,馬車就停在青年的身後,在恆王的眼中這個青年甚是礙眼,攔了自己入宮,狠狠地瞪了一眼護衛,惱怒他的不盡職無能力。m

「王爺,您、您要是實在不願意去的話,就拿些茶葉回家自己泡著喝吧。」青年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不大的荷包,里面裝的都是茶葉,剛一拿出來,頓時傳來沁人心脾的醒神香氣,不由得使得恆王停止了懸空的腳步。青年看這是有門,忙不迭的遞了上去討好道︰「小門小戶,初來皇都實在是不好立足。早就听聞王爺閑情雅致,若是無事的話但可以去草民開的怡然茶樓坐一坐。只要您去的話,草民可就感激不盡了。這就是三清茶,您聞聞看,好多大家小姐都喜歡這股別致的清香味道呢。客人們都說,三清茶能夠讓人心平靜氣的看待一切。」

「唔,果真不錯。」恆王的眼神迷茫了一瞬間,但卻因為青年一直擋在他的身前,所以那一瞬間的恍惚並沒有被護衛或者其他人看到。他的確覺得這三清茶香氣獨特,清雅的淡香讓人頓時覺得解除了所有的煩惱,連之前焦急著進宮為冷嬌嬌爭取側妃的想法都變淡了。他伸手接過了那包打開後現出一片翠綠色的茶葉,聲音有些飄忽道︰「心平靜氣?似乎真的呢」

護衛在一旁總算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他算是知道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一不二甚至有些任性,最討厭別人打擾到自己或者說攔路。之前看王爺一臉匆忙,顯然是要去做什麼大事。又怎麼可能被人無端端的攔住去路卻不生氣呢?他警惕的模上腰間的佩刀,上前一步正待詢問的時候,恆王卻忽然說道︰「若不是這三清茶讓本王冷靜了下來,恐怕真是要鑄成大錯了。看這茶葉不錯。正好本王沒有什麼事情要忙,隨你去茶樓看看也不錯。走吧!」接著,探出頭看著護衛道︰「本王還有事情要做,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下次若是還有人在府門口徘徊,你卻攆不走」

青年不等護衛尷尬,就打哈哈的抱歉道︰「都是草民剛才一直死纏爛打,這位護衛大哥沒有生氣可真是個好脾氣的。這次請到了王爺,下次肯定不會再來堵在門口的了。還請王爺見諒!」

恆王覷了那護衛一眼,冷哼了一聲。就轉身上了馬車。等坐好之後才隔著馬車簾說道︰「你的茶樓在哪里。還不快些帶路!」一隊侍衛立即護在了馬車周圍。時時刻刻保護著。

青年一听連忙跑到了馬側方,卻沒有上馬車只是對趕車的侍衛說道︰「勞煩侍衛大哥,茶樓就在前面最熱鬧的集市街上。珍品閣的旁邊,牌匾很大很寬敞、很好找的。咱們走吧。」

馬車內。恆王摩挲著手中的那袋茶葉若有所思。見青年沒有跟上來,不禁的暗道了聲倒是個知道規矩的,也知道哪怕這馬車外面的踏板,那也不是他可以隨便上。因為心里有所想法,恆王就和聲問道︰「還不知道你叫做什麼名字呢,身為一個茶樓的老板,不待在家里享福數銀子,干嘛還跑來本王的王府前呢?今個兒告訴你,本王出來的時候跟沒買帶錢,恐怕是付不了帳了。」

「嘿嘿,王爺這話真是說笑了。能請您去喝茶就已經是草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哪里敢管您要銀子呢。」青年倒是客氣,一張嘴好話說得也挺溜的︰「草民易天旭,您叫我什麼都行。」

「易天旭?」恆王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露出一抹帶著深意的笑容,意味深長的道︰「哦,原來是你啊。看你今個兒心情如此之好,看來你是成了心氣了。」

易天旭一听這話,就知道恆王也關注了自己與玥芍的婚事。哪怕恆王坐在馬車里什麼都看不到,他還是憨厚的抬手模了模頭道︰「還是皇上和太後娘娘成全的,草民心里感激的很呢。能夠娶得王姑娘,草民實在是太高興了。草民的茶樓今日才開業,還冷清得很。不過想來今日王爺您到訪之後,草民的茶樓一定能夠興旺起來的。以後,如果王爺還想去喝茶,就永遠免銀子。」

要知道易天旭長著高個子又很是清俊,做出這種裝憨的動作和恭維話語,本應該讓人覺得十分違和。可不知道為什麼,落在外人眼中,卻都將這幅作態當成了他出自真心的羞澀和不好意思。

「你倒是豪爽。」恆王扯著嘴角輕輕一笑,順著顫抖的簾子縫隙向外瞄了一眼,就看到似乎不好好走路,回過頭來一副恭敬模樣答話的易天旭,實際上步子根本沒停,還與馬車保持著同步。

如此,恆王與易天旭就算是認識上了。當溫儒明得知恆王氣沖沖的出了王府,結果卻在門口跟著易天旭走了之後,先是一呆,頓時就懷疑上了兩人之間是否有什麼貓膩。可是派了暗衛去查,回來只說︰「皇上容稟,易天旭將恆王請到茶樓之後,就去忙活了。還派了活計對外宣傳恆王在那里用茶還大肆夸贊,很是吸引了一些人過去,可恆王對于這一切毫不知情,甚至還悠閑的在樓上的包廂里喝茶吃點心呢。依屬下來看,恆王若是知道了,說不定會動怒的。」

「恆王這是被人當成了招牌?」溫儒明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既是覺得恆王傻得一壺茶水兩碟點心就被忽悠過去了,又是覺得易天旭果然是有些本事的,經商的頭腦真的是很不錯。

暗衛又道︰「恆王用的據說是怡然茶樓里的招牌三清茶。因為數量稀少,所以好多人想要點卻都沒有點上。屬下在一旁聞了會兒,都覺得清神醒腦,從王爺的滿意神色看來。味道也很好。」

溫儒明對于恆王和易天旭的懷疑消散的差不多了,恆王不論目的如何,他都能制住。而且他派人去調查過,易天旭來皇都之前。在卞寧做得就是茶葉和綢緞之類的生意。發展的最好的就是茶葉,甚至還培養出了幾種新茶葉,味道品質據說都很是不錯。而賣茶葉雖然是極好的賺錢途徑,但易天旭卻很少露面,一個人最是喜歡親自擴開一塊茶園來自己種茶,培養新品種。

更別提這次恆王算是被易天旭小小的算計了一下,兩人即便面上交好,恆王肯定也會一直記著這件事。一個清閑的有錢有本領的年輕商人,只要他花心思的拉攏。自然不會落到恆王手里。

因此。溫儒明可以說是身心輕松的道︰「朕記得昨日王夫人就讓人送宮里來許多茶葉綢緞。據說就是新姑爺自己出產的。听說就有那個什麼三清茶,看在你這次差事辦的不錯,等泡好了之後讓你喝一杯。」說著揮了揮手。示意那個還無法做到面無表情不泄露真實情緒的侍衛離開了

喬珺雲請了兩個小鬼幫忙注意些恆王那邊的動靜,得知恆王沒有入宮而是去了易天旭的茶館喝茶之後。難免有些驚訝,猜想著易天旭怎麼就有本事能將憤怒中的恆王給帶走。而且她還知道了恆王妃派人去追回王爺,得知王爺沒入宮後也不見得高興,不再派人去找,而是和恆王以前的一個侍妾呆在屋子里閑聊後,就更是無法理解——這對兩口子是怎麼回事,恆王可能因為外力因素而忽視了陳芝蘭,可陳芝蘭不是對王爺痴情一片嗎,怎麼會放任恆王不再管了?難道,是陳芝蘭的心冷了嗎——如此一想,喬珺雲不眠的惆悵嘆息,再親密的夫妻,無論因為自己還是他人的因素,在本來維持著真摯的感情中摻雜了其他之後,再如何挽回恐怕也回不到最初的樣子了。

不過,喬珺雲卻並沒有想著立即去找陳芝蘭安慰。她明白陳芝蘭是個能夠顧全大局的女子,也是一個過于堅強要面子的。如果這時候去了勸說,想必還要讓陳芝蘭覺得丟了臉面,不如等等。

如此的日子,在恆王每日都去怡然茶樓喝茶一整天,任由陳芝蘭籌備王爺要娶側妃的事情,根本沒有一丁點兒在乎以及想要插手的意思。看在外人包括王府僕人的眼中,不免的懷疑未來的側妃和那位曾被王爺放在心尖尖上的未來侍妾,是不是根本不得王爺的喜歡了。如此一來,不少本來想著投靠新主的奴才,漸漸有了往陳芝蘭身邊匯攏的趨勢。

可喬珺雲卻沒有那麼多時間關注恆王府上的事情了,她曾在這段日子內去了趟醉仙樓,讓掌櫃的給恆王傳個消息之後,卻一直都沒有等到消息。想起這幾日小鬼說恆王似乎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冷靜,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倒是不再擔心冷家姐妹即將嫁入恆王妃會帶來的麻煩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讓她自顧不暇的原因——上個月就听太後說要前來朝貢的南海使者,終于再次到來。

而讓喬珺雲有些不安的是,碧波再次作為使者單獨率領著南海子民一起來朝貢。這本是一件好事,但在上輩子的時候,碧波只來過一次大溫國,據說回南海不久之後,就在她父皇的威逼脅迫等等之下,嫁了人。具體的情況喬珺雲並不清楚,但是在知道這次碧波仍舊是使者之後,心中的不安感就在漸漸的蔓延,幾乎快讓她無法呼吸。

喬珺雲不願意太往壞處想,反正碧波這次沒有被逼婚而是再次作為使者前來,肯定不會是妄圖學習南疆蠻夷子那般搶佔、燒殺掠奪的。

「郡主?」彩香看著一听到碧波公主來之後,就疑似高興地回不過來神的雲寧郡主,小聲的說道︰「奴婢為您梳妝打扮一下吧?再耽誤的話,入宮就要晚了的。您看碧波公主一進了皇宮之後,竟然就說想要見郡主。可真是好情誼呢。只是之前沒听說南疆使者在皇都下榻的消息,就說明碧波公主很有可能是一到了皇都就立即求見的。」

喬珺雲心不在焉的起了身坐在妝奩前的凳子上,望著鏡子里沒有笑容的自己,耐下不安道︰「的確沒想到碧波竟然還記著我呢。隨便收拾一下就行,不需要太過隆重,咱們盡量早些入宮。」

彩香听話的拿起梳子為喬珺雲梳發,正巧這個時候彩果走了進來。眼楮瞪得圓圓的說道︰「郡主,舒春姐姐回來了,說是您讓打探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真的?」喬珺雲一听就有些坐不住了,這幾日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放過這個能交好常家的機會。今日剛剛讓舒春出去打探錢漢生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結果了。但是她還是沒有起來,任由彩香幫自己梳妝,對彩果說道︰「那就趕緊讓舒春進來吧,听听她都打听到了什麼。」

不多時,舒春就跟在彩果的身後走了進來。臉色雖然竭力隱藏的很好。但喬珺雲還是敏銳的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很差。揮退了無關人等。等彩果關上了門之後才問道︰「怎麼了?不高興?」

「不,奴婢只是為常家姑娘覺得生氣罷了。」可能是錢漢生的所作所為,觸動了舒春的某些傷心事。難過在眼中一閃而過,她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稟報道︰「今日奴婢出府之後。直接就去了郡主所說的那條街附近打听。一開始問了幾個百姓,都說不認識您所說的成青蓮。後來奴婢走得深了些,就有人告訴奴婢,說是巷子深處有一家剛剛搬來的。據說是趕來投奔親戚的大姑娘帶著一個隨身伺候的婆子,可附近知道的百姓都不相信,說是經常在傍晚的時候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進了她的家。後來,奴婢擔心弄錯了,還請了個小孩兒幫忙上前試探一下,結果她親口承認了自己姓成。奴婢躲在一旁偷偷地看著,見她雖然長相看著挺單純的,但是仔細一分辨就知道已經不是處子了。且眉眼之中帶著一股春意,奴婢守在門口又等了兩刻鐘,不多時就看到一個長相端正堪稱英俊的青年走了出來。奴婢尾隨著他一路回家,親眼看見他正大光明的進了錢家的。」

說完了,彩果就鄙夷道︰「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男人!媳婦都快取回家里了,竟然還在外面弄了個外室,太不要臉了吧!」

喬珺雲沉吟半響,上次她似乎算錯了。這個時候,那成青蓮應該剛剛委身于錢漢生並不久,孩子可能是有了,但絕對不出一月半月的。不過,再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也要立即解決。如果拖延的時間越久,距離常秀敏與錢漢生的大喜之日就越來越近。臨近成親之前如果再將此事拿出來的話,恐怕會對常秀敏不利。

但現在喬珺雲還著急要進宮,所以只能道︰「本郡主知道了,這件事情等本郡主出宮回府後再行商議。咱們得想想怎麼樣才能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且不會太過被懷疑動機才行。」

舒春三人沉寂了下來,匆忙幫喬珺雲打扮了起來。不過兩刻鐘,換好了公主服收拾齊整的喬珺雲,就帶著彩香彩果另外並八個丫鬟一起入宮了。雖然與碧波已經是相識了的,但是卻也是與南海使者見面的大場面,總不能丟了場面才是。

浩浩蕩蕩的三輛馬車入了皇宮,喬珺雲改為乘坐早就停在宮門附近的公主輦,一路到了太後的養性殿,還未走進去呢,就听見了里面的歡聲笑語。

說來,這還是自從上次入宮幫王玥芍求情之後,時隔一段時日才再一次的入宮呢。通報的太監剛跑進去,就響起了通報聲。喬珺雲抬步走了進去,當一抬眼看到正站在太後身邊說笑著的碧波時,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誰能想到,上輩子在溫儒明提點下格外疏遠幾乎沒有什麼交集的碧波公主,在重來一輩子之後,竟能夠成了投緣的朋友呢。

「給皇祖母請安。」喬珺雲剛剛屈膝下去,就被太後立即叫起,隨即碧波歡快卻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雲兒!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上次回了南海之後,我可是想您想的不行呢。」

喬珺雲也不疏遠。笑著起身打招呼道︰「的確好久不見了,上個月皇祖母就與我說了你們南海要來朝拜。只是之前一直沒有確定,就以為你可能不會再來了呢,這次打算住多久?」

太後笑眯眯的道︰「哀家剛才還在跟碧波說呢。哀家本打算讓她住在宮里,也好看遍宮中的風景。可她偏說是想要再次看看咱們大溫民間的熱鬧,還說要去你的府上小住一段時日呢。」

「哦?那可是好!」喬珺雲笑盈盈的不見絲毫勉強,開心的道︰「只要碧波不嫌棄我的府里太安靜了就好。如果你真想跟我一起回家的話,我這就派人回去說一聲,打掃房間吧。」

「嘿嘿,那我可是不客氣了啊。」碧波真是毫不見外,一听喬珺雲答應了頓時眼前一亮,都快要笑得合不攏嘴了。

太後見碧波住處已經商量定好,就又道︰「今日的宴會要晚些時候舉行,還望碧波公主見諒。現在都快午時了,碧波公主長途跋涉迢迢而來肯定很是疲憊。若是不介意的話。就先去偏殿休息一會兒。哀家讓人給你拿些點心墊墊肚子可好?」

碧波的確是有些累了。為了今日能夠直接入宮,不會耽誤的時辰太晚無法入宮要在外留宿。她帶領著護衛們幾乎一夜沒睡,連夜趕來的。故此。並沒有拒絕而是感激道︰「多謝太後娘娘的體貼安排。為了能夠早一日入宮來瞻仰太後娘娘與皇上的尊容,碧波可是抓緊了時間。連休息的時間都用來趕路了呢。現在得到太後娘娘如此關切,真是熨帖不已。」

這話听著一個套路,但是听進了太後的耳中卻甚是悅耳。太後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連連點頭道︰「碧波公主真是太客氣了,那你就隨著慧萍去偏殿休息吧。遠途勞頓,哀家會讓人給你燒些熱水,好好泡個舒服的熱水澡的。」說著,還對喬珺雲使了個眼色道︰「雲兒,你跟著碧波公主過去,幫忙看看偏殿是不是缺了什麼東西,若是有需要的只管派人告訴哀家就行。」

直覺在告訴喬珺雲,太後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自己。整個宮殿里的氣氛都有些奇怪,碧波倒是沒有顯得不同,可那些宮女太監的眼神卻很是興奮,似乎發生了什麼好事情

喬珺雲跟著碧波進了偏殿,任由那幫宮女們折騰浴桶之類的東西,跟碧波一起坐下喝茶等待著,有些忍不住的問道︰「之前怎麼了,為什麼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好像都在看我似地?」

碧波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自然沒有瞞過正緊緊的盯著她的喬珺雲。她尷尬的放下茶杯,訕笑了兩聲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你今天打扮的太光彩照人,讓人收不走視線了吧。」

「別糊弄我!」喬珺雲不高興的拍了下桌子,直視著碧波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咱們兩個不是朋友嗎,咱們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啊!」

碧波苦笑著道︰「問我干什麼啊,反正她們都知道,你問誰都行也並不一定非得問我對不對?說來,的確是有一件大喜事,反正晚上宴會舉行的時候,太後娘娘是一定會當眾宣布的,到時候你听一听就行了。呵呵對不對啊?」說到最後,碧波就笑的討好,看著喬珺雲直眨眼楮。

喬珺雲哼了一聲,听得今日宴席上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她也懶得再繼續追究,碧波也不可能眼睜睜的讓人害她,擎等著就是了。但是,她卻沒注意到碧波微紅的耳根

但是當喬珺雲收了那些擔心,與碧波身為愉快的聊起最近身邊事情的時候。卻不知道還處于正殿的太後,臉色難看成了什麼樣子。沒有外人就沒有了顧忌,太後一巴掌將剛端上來還滾燙的茶水打翻,罵道︰「弄得這麼燙,是想要讓氣死哀家嗎!不懂事的奴才,留著你們有什麼用!」

端茶上來的宮女被滾燙的茶水濺到,可只是瑟縮了一子,就立即蹲下去收拾著破碎的瓷片,懊悔道︰「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太後娘娘息怒。請您息怒!」

慧萍沒想到太後突然發火,上前一步就想要勸,可太後卻先一步的抬腳踩在了送茶宮女的手上,用力的碾了幾下。就听送茶宮女淒慘的叫了一聲,接著緊咬著嘴唇不敢再喊出聲。

待得太後收回腳,送茶宮女的左手已經鮮血淋灕,深深地扎著那些碎瓷片。血淋淋的讓她自己都不敢看,眼淚鼻涕流了滿臉,下嘴唇都快被自己給咬掉了,也不敢哭出聲。她只是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就怕自己再有什麼舉動讓太後看的不開心,會更加殘忍的折磨她。

而經過了剛才那一腳的泄憤之後,太後的情緒頓時松快了不少。看也不看地上的宮女,只是隨便的揮了揮手,心中膽寒的慧萍就立即將那個宮女府里起來。送出去讓人帶著去包扎傷口之後。又匆忙的跑進了正殿、還不忘將門帶上。她一如既往的恭謹的站在太後的面前。聲音仍舊听不出來任何的波動,道︰「太後娘娘別動怒,動怒傷身體。什麼事情以您的身份地位都是能夠輕松解決的。何必要將郁火悶在心里,徒勞傷身呢。」

太後冰冷的目光在慧萍的臉上掃了一眼。冰冷的表情微微有了些松動,但還是難掩憤怒道︰「真是的,她南海附一個小小的附屬而已,竟然想要將雲兒娶回去,以為哀家真能準許嗎!」

慧萍低垂下了頭掩住了自己嘴角的苦笑,無奈的說道︰「太後娘娘,如果您不同意的話,之前在碧波公主提出來的時候直接拒絕不就好了嘛。您是長輩,關心雲寧郡主、不想讓郡主嫁去那麼遠很正常啊。可是剛才您含糊其辭沒有拒絕,那些太監宮女乃至于碧波公主,肯定都是以為您這是應了下來的您說說,這可該怎麼辦才好啊!」

太後還覺得委屈呢,煩躁的緊緊攥著雙手道︰「哀家當時腦子里一片混亂,連說了什麼都不記著了。反應過來想拒絕的時候,雲兒卻忽然來了,一打岔哀家就沒法將話當她面說出來了!現在該怎麼辦,瞧碧波公主那個樣子,這次也不知道要住上多久的時間。不過也不是哀家找茬,如果她哥冷濤真的想要娶雲兒的話,為什麼自己不來提親,或者說讓南疆王親自來?難不成是瞧不起我們大溫國,認為雲兒是隨隨便便送來些聘禮,過段時間就能被他們領走的嗎!」

慧萍見太後還在生氣,瞧了慧心一眼,兩人皆是滿眼的無奈,只能盡量勸道︰「太後娘娘如果不喜歡這門親事的話,盡管可以代替雲寧郡主給拒絕了。依老奴來看,郡主對您如此濡慕肯定是不願意嫁過去的,萬一再今晚上宴會的時候,被碧波公主當著那些大臣貴婦們的面點破,您再拒絕的話,肯定會讓郡主覺得不開心以及羞怯的,這樣對郡主的名聲也不好啊。」

太後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沉聲道︰「你說得對。那等一會兒碧波回來,哀家就立即將這件事情挑明。你先交代下去,讓之前那些听到了的奴才們將自己的嘴都管住了,不然哀家可不在乎手下的人是不是缺了一條舌頭!哼!」

「是,那老奴這就去吩咐。」慧萍見太後不再將火氣憋在心里,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捷徑,也算是安心了下來。只要太後不將火氣發泄在她和慧心的身上就好了,旁人結果誰在乎

碧波在內室沐浴,喬珺雲一個女兒家在外殿坐著吃點心倒也沒有需要避諱的。她狠狠的咬著口里明明入口即化的杏仁糕,好似在發泄本以為不在乎的碧波對自己的隱瞞。別看她平日里慢悠悠的,但事實上她最討厭這種心里七上八上的感覺了。或者應該說,任何人都不喜歡被隱瞞的感覺,尤其是這件事情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但就是除了自己,只有自己被排擠在外面一樣。

碧波想著喬珺雲還在外面等著,就沒有貪戀浴桶內舒適的溫水,只是匆匆的沖洗了一下,還洗了一下頭發就出來了。可即便洗得很迅速,等她換上干淨的衣物走出來的時候,也已經是將近兩刻鐘過去了。一出來,她就見到喬珺雲氣鼓鼓的不住的往嘴里塞著香軟的點心,兩頰都微微鼓起,看起來倒是比喬珺雲以往略顯消瘦的模樣更加可愛了些,也更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了。

喬珺雲橫眼一掃,冷哼一聲,用茶水送下了口中的糕點,撇嘴道︰「洗得這麼快,干淨了嗎。喏,這些點心你先吃著墊墊肚子吧,要是等到晚上宴會的時候,恐怕你就要餓得胃痛了。」

「啊?你確定嗎?」碧波哭笑不得的問,看著桌子上的六碟點心,雖然分量少,每盤幾乎只剩下了一半的份量,但是也可以想到剛斷來的時候一定是被糕點放置的滿滿的!

喬珺雲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桌子上顯得有些磕磣的一些點心,懊惱道︰「是我一時沒注意都給吃了彩香,你去跟外面的宮女說一聲,讓她再端來一些點心吧。」

碧波一臉無奈,撩了下袖子就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要說碧波身上穿著的這套衣物,則是她隨身帶來的侍女從行李中拿來的干淨衣物。偏向男人的款式,自然就沒有女孩子家的顧忌。

「喂,你不是說不生氣了嗎。」碧波模了模還半潮濕的頭發,試圖緩和一下喬珺雲不說話的尷尬氣氛,道︰「你瞧瞧你自己,嘴巴撅得都可以掛油瓶了,難道不覺得累嗎?還是笑一笑吧,你笑起來最好看了。」

喬珺雲听著碧波的話,無論如何都覺得有些輕佻,莫名不開心的說道︰「別用這種對付你相好的話跟本郡主說話,本郡主就喜歡撅嘴不行啊!」

沒想到喬珺雲竟是會如此說,碧波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和慌亂,但很快就恢復如初,笑嘻嘻的道︰「誰讓雲兒你長得太漂亮了呢,若我是個男人,我就立即將你娶回家里了!」

喬珺雲心里沒由來的煩躁不已,不自然的說道︰「可惜你不是男人。但誰都知道,哪怕你碧波公主是個女的,不還是無數美妾侍女嗎。你的那點本事兒,你不說我也清楚。」

「其實也沒有太多。」這話說著,碧波自己都覺得很心虛。她裝傻的笑了兩聲,模了模因為被說中了某些秘密而滾熱的耳根,硬撐著頭皮頂著喬珺雲不相信的視線,又道︰「我說的是真的,跟我父王比,那可是少得多了。嘿嘿,你別生氣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那咱們這就去找太後娘娘,你一問不就能知道剛才我跟太後娘娘請求了什麼嗎。」

喬珺雲狐疑的看著碧波,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松口了,但還是立即站了起來道︰「那好,咱們這就走吧。我就不信皇祖母也會瞞著我,就你欺負我不告訴我。」

「嘿嘿嘿,我才沒有騙你呢。」碧波絲毫不顧自己的頭發未干,示意宮女幫自己將頭發束成發冠之後,就跟在喬珺雲的身後向著內殿走去。

但是,碧波絕對不會想到,原本以為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的太後,竟然即將全盤否認,讓她憑白的空歡喜了一場

喬珺雲進了正殿,卻正好捕捉到太後眉眼間的緊張。她的心微微提了起來,上前道︰「皇祖母,之前那些宮女太監看雲兒的視線那麼明顯,是不是有什麼關于我的事情啊?碧波可欺負人了,都不告訴我。」說著,上前抓住太後的手臂輕輕晃了兩下,嬌聲嬌氣道︰「皇祖母,您最好了,您告訴雲兒究竟是不是碧波跟您說了什麼話,好不好嘛?」

太後晦暗的瞧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喬珺雲身上,還毫無所覺的碧波。在對方沒有察覺之前收了回來,看向喬珺雲露出了強撐敷衍的笑容,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的,不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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