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主凶猛 第九十四章 自裁,腹中子

作者 ︰ 耗子家的花花

養心殿內的氣氛隨著清澄的話而沉寂下來,溫太祖仿若坐定一般,自從跌坐在龍椅之上,便再也沒有變換過姿勢,心神也不知飄到哪里去了。

至于太子,則是沉默的一點點的向著溫太祖的方向爬行而去,似乎還想可笑的述說他的冤屈。

清澄在這種沉靜的氣氛下,也不免有些出神,可是在看到太子猛地竄起向著溫太祖的時候,她便及時的收回心神,心慌的喊道︰「父皇,小心」

再說太子,他並未如清澄猜想的那樣,試圖傷害溫太祖。他在站起之後,說出了一句讓清澄不屑至極的話語︰「父皇,兒臣知兒臣犯了錯。但是,那日並不是兒臣強迫在先,而是清澄」

「而是我什麼?」清澄的嗓音有些失控,淒厲的喊道︰「父皇,兒臣當時在一月後,就將嫁給候誠完婚。嗚嗚,您也知曉,兒臣有多麼歡喜這門親事。可自從那日太子強迫與我之後,我夜夜夢魘,從未睡過一場好覺,唯恐不說出此事,在下嫁之後,侯家發現我已非處子之身,會為父皇、為皇家的名譽造成困擾!可如今,我經受了多少苦痛暫且不提,只說如今兒臣斗膽將事情真相說出來,卻仍舊要承受如此的侮辱。兒臣」

如此說著,清澄竟是緩緩的站起了身,眼中帶著毅然決絕,顫聲道︰「若是父皇不願承認兒臣此等有辱皇室清譽的女兒,那便處死兒臣吧!哪怕兒臣在後世名聲一片狼藉,只要不過多牽連皇室。那樣、也算是兒臣唯一能做到的了」

此話一出口,不光是溫太祖面露出震動之色,就連太子也是滿眼的震驚與不解。

可即便清澄如此說,溫太祖卻仍舊沒有作答。清澄明白事情需要再添加一些賭注才行。她面現自嘲神色,飄忽道︰「看來,父皇還是心有芥蒂,不願意原諒兒臣,既然如此」話音未落,她便反應極快的拔下發上的玉簪,狠狠地朝著自己的喉嚨口刺去!

雖然玉簪不如銀簪金簪尖銳,但因為清澄早有準備,特意挑選了一支釵頭較為尖細的佩戴。所以,在她如此大力作用之下。玉簪在貼上她的細女敕脖頸肌膚時,只是微頓了一下,便借力刺入了脖頸之中。瞬時之間。鮮血猶如涌注般噴射而出,恰好遮擋住清澄的視線,一片血霧。

「清澄!」溫太祖見到此番情景,心中再多的猶豫,再多的不解與憤慨也暫時消散。他猛地站起。朝外大喊道︰「你們都不許進來!快宣御醫!快宣孫院首!」

喊完,溫太祖便匆匆行到已經倒地的清澄身邊,顧不上過多種種,將她扶起之後,難免心痛道︰「你為何要如此做,難不成朕還能不還給你一個公道嗎?」

清澄那一下刺得雖然流了不少血。但總歸沒有傷到要害,除了流了不少血之外,暫時倒是並無大礙。她听聞溫太祖如此說。不免面露失望道︰「父皇,您沉默已久便說明您、您的態度。此事乃是皇、皇室丑聞,若是唯一的證據還活在世上,恐怕您將日日擔、擔憂。既然如此,那兒臣、咳咳。兒臣還不如失去些,不再礙著您的眼。」

「糊涂、糊涂啊!」溫太祖不停的哀呼著。不忘拿著帕子放在清澄的傷口處,為她止血。但再多的,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畢竟,剛剛他確實對于清澄所說的真相無法承受,還想著,是否要將清澄困于宮中,哪怕是再錦衣華食的養她一生,也好過皇室威嚴被她破壞。

「呵、咳咳咳!」清澄本只是猜測,為了引起溫太祖憐惜才那樣說、那樣做。可此時見溫太祖除了哀呼幾聲糊涂,再無其他話語,便明白溫太祖是真的動過動她的心思。一時之間,心中的寒意與痛苦再也不受壓制,全部上涌到了她的眼眶之中。她眼楮一眨不眨,但卻絲毫不礙如斷了線般的眼淚緩緩淌下。

在這個時候,清澄是怨的、也是恨的。但事已至此她還能奢求什麼?皇室的污點,恐怕這個名號在她死後,也是要背負一聲的——即便,她的皇兄溫尚武登基為帝,那也是無法為她洗白名聲的。畢竟,她此時背負的所有已經成了一個死局,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開。若是誰有意觸踫,那麼等來的定是全天下的質疑之聲。

清澄想起溫尚武,明白皇兄若是得知她入宮消息,定會立即趕來,到時她的計劃便不容進行。更何況,此事多少也將對他造成影響,他還是不要過多牽連進來比較好。

清澄估模了一下,覺得耽誤的時間太多,不可再拖延下去時,睨了一眼溫太祖復雜的眼神。她強迫自己斂去心中的那些痛苦與不甘,眼皮一眨已經換上愧疚與懊悔的神色,哽咽道︰「父皇,兒臣此次入宮母後是否已經知曉?」

溫太祖听她問起此事,心中便有些心虛,微微搖頭道︰「因為朕擔心她所以,並未告知她。」

清澄仿若早已知曉一般,淒然一笑道︰「我明白,想必父皇、咳、父皇覺得我如此墮落是母後教導不嚴,已經將母後軟禁起來了吧?」

溫太祖放在清澄脖頸之上的大手微微一緊,竟無意的使得本來即將凝固的傷口再次弄的嚴重,鮮血一時間沾染了他的手,但他卻連清澄的血究竟是冷的還是熱的,都有些分不清了

清澄察覺到脖頸處的傷口加重,她清楚的看到了溫太祖眼中的懷疑,心中最後一絲失望也破滅掉,只是在心內暗嘆︰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似乎真的沒有說錯呢

「父皇」清澄仿佛沉吟了一下,才下定決定一般,掛上淺淡的笑容,喚道︰「父皇,兒臣並不是傻子,應該說在宮中自小、自小生活的皇嗣絕對沒有真正的傻子。您以為。您對兒臣拔尖的寵愛,是兒臣無需維護、隨、隨它的嗎?」

聞言,溫太祖心中一怔,略有些失神的與清澄對視,卻被她那雙洞察一切的雙眸而震住身形。

清澄張開嘴,無聲的嘆了口氣,不顧著力氣的消失,眼神望向養心殿瓖嵌著夜明珠的屋頂,似是回憶的無力道︰「想必父皇早已忘記,在兒臣四歲之前。您最寵愛的實則是、是不過小兒臣兩月的明心吧?」她也不看溫太祖的表情,朱唇微微蠕動低聲自語了些什麼,等到溫太祖放低身子想要听仔細時。卻話音忽而一轉,滿是不放心的邊咳邊道︰「咳咳,父皇,兒臣恐怕堅持不下去了。兒臣只想在走之前,讓您知道您的女兒並沒有外界傳的那般不堪。但也絕並非您想的那般單純、乖巧。兒臣還想讓您記住,此次兒臣的種種作為,母後的確都不知情。無論您信與不信,咳咳!兒臣為了瞞住母後,可是將手里的丁點人脈都用掉了呢。」

「別說話了,孫院首很快就能來的。」溫太祖扶住清澄的左手。早已青筋暴起,對于清澄所吐露的一切,似乎都十分排斥。不想繼續听下去。

清澄見溫太祖不想再听下去,心中不免焦急,可無力感越來越重,只能斷斷續續道︰「父皇,還請看在、看在兒臣的份上。善待母後與皇兄吧。清澄、清澄不求其他,只求您別因為清澄如此請父皇將清澄送回、送回公主府上。然後再、再、咳咳,再公布清澄的薨逝、薨逝」

此句話吐出之後,清澄再也撐不住,只覺得腦中沉重無比,雙眼一合腦袋一歪,不省人事

清澄發覺她並未死,而是在責罰斥責與求饒聲中睜開的雙眼。當她睜開雙眼,看見自己似乎還處于養心殿時,條件發射的抬手模了模脖頸。除卻發覺傷口已被包扎好,身體的沉重感更是讓她確定自己並未死,這並不是她在做夢。可是,這怎麼能行呢?她必須得死啊

听聞斥責與求饒告罪聲正是出于溫太祖與太子之口,清澄不免打起了精神,她剛剛挪動了一體,就在床前的溫太祖便回了身,看見她醒來,既喜悅又難言的情緒浮起,不知說什麼。

見狀,清澄只是沙啞著聲音道︰「父皇,兒臣想與太子說上幾句,可好?」

「不行!」溫太祖想也沒想的拒絕,狠命的踹了跪伏在地上的太子一腳,罵道︰「這個孽子」

清澄無法,求了將近半刻鐘,溫太祖才允的她與太子說上幾句,而他就在三步之外親眼看著。

太子垂著頭,掩飾著他滿是恨意與怨毒的眼神,湊近了床邊。接著,清澄就附耳與他,低聲道︰「皇兄,想來你已經清楚你無法人事了吧?你想必還不是太在意,尋模是最近勞累過度。」

「你!」太子怒目圓睜、眼中的狠毒仿佛要纏繞上清澄的脖頸,但清澄卻不為所動的再次湊上前去,在他耳邊,難掩泄恨之意,輕飄飄的道︰「我告訴你吧,你這輩子都無法再生育了。可憐你當初為了不貪婪的名聲,所有服侍過你的妻妾都在事後服下過送子湯,到現在也尚無一兒半女。」

「你、你」太子被溫太祖打得滿是青淤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不待他離開床邊、遠離清澄,就听清澄猶如厲鬼一般的聲音,再次傳來︰「清澄理應叫你一聲皇兄。皇兄你可知曉,因為清澄在事後不敢將此事告予母後,一直未服下送子湯。現在,皇妹這肚子里」

太子額冒冷汗,猛地後退一步對正輕撫小月復的清澄喊道︰「你胡說!你肯定是瘋了、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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