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夏凌這人不靠譜吧,但是她提的建議倒是還蠻有可取性的。秦雲籬合計了一下,如果自己往後真在c城工作了,總不見得要長期住賓館吧?肯定得找個落腳的地方。
兩天後,秦雲籬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是intime公司打來的,通知她明天開始可以正式上班了。工作的事定下來了,那麼秦雲籬下一步便著手開始去網上找租房子的相關事宜了。
鎖定地點就在公司附近,一列的信息看下來,不是價格過高的就是居住條件不咋樣的,好容易讓秦雲籬找了個價廉物美的,結果一看戶主要求她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就昏厥過去了。
合租條件︰女,18—35歲之間,要求有正當工作,無偷窺嗜好,長得容易讓人食欲不振的就不要與我聯系了。本人喜歡安靜,所以我在家的時候請不要大聲喧嘩。關于房間的使用權問題,整個100平米的房間會被劃分出楚河漢界,我有潔癖,所以希望我的東西別人不要亂踫。還有,我的室友晚上11點之前一定要回家,切記不可以隨便帶奇奇怪怪的朋友進屋,直系親屬若要入內,也請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並且注意自己的言行。ps︰有虐貓傾向的繞道!有意向者請聯系138xxxxxxxx,林賀
乍一看這反人類的合租告示秦雲籬本來就已經暈了,再一看戶主名字,林賀,她真的是……欲、仙、欲、死了。拜托,就這麼幾百字的招租啟示,你要不要寫得這麼惡心巴拉高、潮迭起的啊?
下午6點多,林賀下班回家後接到一個電話,是來應征合租室友的。雖說她覺得這姑娘聲音听著很是耳熟,但是畢竟那合租信息掛那里那麼久了一直無人問津,所以這下有人來了林賀便很爽快地同意了那人上門看房子的請求。
晚上7點半,伴隨著新聞聯播各種不舍地跟人民大眾saybyebye的音樂,林賀家的房門也響了起來。林賀嘴里叼著小勺子,手里拿著一杯伊利雪糕穿著拖鞋就去開門了。
「你好!」門外的女孩腳邊放著一大行李箱,露出了幾顆小白牙,沖林賀微微笑招了招手。
「好……咳咳!」好你妹啊!當林賀再次看到秦雲籬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後,一口雪糕卡在喉嚨里嗆得她呼天搶地的。果然,這女人天生奏是來克自己的!林賀感覺自己見這人一次就倒霉一次!
于是乎,下一秒,林賀的手一揮,門被她大力地撞了回去,似乎還是擔心那該死的女人會破門而入似的,林賀背對著門就狠狠靠了上去。門關上那一瞬,秦雲籬的臉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渾身的血都往腦門子上沖去,通紅著張臉,聲音顫抖,結結巴巴,「麻煩你……把門打開一下,夾著、我腳了……」
林賀那臉黑得跟燒焦了似的,無比嫌棄地瞪著秦雲籬,心里上演了各種把人給抽筋扒皮的猥瑣情節後,不情不願地側身還是把人給讓進了屋。
看著秦雲籬一瘸一拐蹦著挪到沙發旁坐下後的痛苦模樣,林賀不知道突然哪根神經抽了,竟然隱隱浮起一絲良心發現的感覺。 跑去醫藥箱里拿了點兒藥,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是治哪個的,一把的瓶瓶罐罐全給扔到了秦雲籬大腿上。然後這家伙又自顧自靠在一邊的牆壁上像個沒事人似的端著盒新的雪糕吃了起來。
秦雲籬萬分哀怨地望了這個沒心沒肺的死家伙一眼,咬咬牙忍了!夏凌的囑托自己沒忘記,林賀喜歡她,但是她只當林賀是好姐妹,所以托自己照顧林賀,也算是做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吧!這事兒雖然听來極度不靠譜,別人喜歡誰關她什麼事?可秦雲籬偏偏就是這麼個一根筋認死理的人,她認為夏凌是自己的好朋友,好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所以現在才會死乞白賴地跑來林賀家里鬧了這麼一出。
邊為自己涂著藥水,秦雲籬邊抬頭環顧了一下林賀的家,屋子整理得倒還算干淨,三室一廳一百平米的空間就她一人住著足夠大卻也足夠浪費,難怪這脾氣古怪的家伙要招室友了。按照市中心地段目前8000/平米的房價這麼算下來,100平米也差不多要七八十萬了,再加上這屋內的精裝修,秦雲籬粗略估算下來這屋子起碼也砸下去了百來萬。然後她又開始估算起了自己的房租,網上清清楚楚寫著1500一月,她手頭的錢不多了,工資又得等下月才能到手,所以目前得想想該如何和這個難搞的小老板壓壓房價。
林賀自認不是一個和顏悅色的好人,于是當她吃完雪糕後拍了拍手,拉過秦雲籬的行李箱就放到了自家房門口,完了 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望著林賀這一系列連貫的瀟灑動作,秦雲籬的臉刷的一下就綠了,欲言又止地瞪了林賀一眼後,慘兮兮地跳著腳跑去把自個兒的行李箱又給拉了回來,往林賀面前一放,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臉,一副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表情宣布,「我要跟你合租。」
林賀懶得搭理她,隨手打開客廳玻璃桌上擺著的啤酒仰脖喝了一口,「我這兒不歡迎你。」
「為什麼?你開的條件我都可以做到。行李不多我全搬過來了,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房租的事了。」秦雲籬都快被她氣死了,但對于淑女慣了的人來說,你要她一下擺出副怒發沖冠的表情又是不可能了的。秦雲籬吸氣吐氣了好幾回後終是恢復了平靜溫和的笑容,撐著手臂小心翼翼地扶著沙發旁邊的扶手坐了回去。天殺的!這腳丫子被夾得可不輕,就這麼來回走兩步都顯吃力。
林賀沒再吱聲,一口氣把剩余的酒全灌進了肚子然後捏扁了酒瓶扔垃圾桶去了,跟著扯著秦雲籬的手臂把她拉了起來,底氣十足地沖她吼道,「我管你合不合條件,我這兒現加了一條,房子不租給姓秦的,你趕緊走人!」
「林賀我告訴你,這房子今兒我還就租定了,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否則我現在就跑去告訴你爸媽你喜歡夏凌,喜歡到想每天晚上都和她滾床單的程度。」秦雲籬被林賀整的徹底炸毛了,揚著下巴沖著她做了最後的通牒。
「卑鄙無恥下流!」林賀咬牙,雙手扯著秦雲籬的衣領把她拽到自己眼前,惡狠狠說道,「你丫的還要臉不?」
天地良心,她真的真的是好愛好愛她這張舉世無雙、羨煞旁人的完美臉蛋好麼?!
秦雲籬這會兒內心里已經尷尬到死了,但卻硬是抬了抬她精致的眉眼,佯裝笑的得意,「不然你就讓我住這兒。」
很不幸的,秦某人的演技還沒達到爐火純青那地步,而面癱君的眼楮卻早已練成了火眼金楮!
敏感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那抹慌張,林賀唇角勾起壞笑,手上一用力,一把將秦雲籬推到了沙發上,而後跨坐在她身上,捏住秦雲籬的下巴,欺身緩緩靠近,「知道我喜歡女人你還主動送上門來,你就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林賀頓了頓,右手下滑,若有似無地順著她美好堅、挺的胸部線條逡巡,以一種調戲良家婦女的輕浮腔調說道,「還是你根本就想和我做點兒什麼?」
秦雲籬囧得要死,吞了吞口水,滿臉怨懟地拍開林賀的爪子,「我怕你什麼?怕你長牙咬人麼?」
林賀挑眉,伸出食指在秦雲籬的鼻端搖了搖,靠近她耳邊,灼熱的呼吸噴灑,帶著一股濃濃的溫熱和曖昧,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說道,「如果我說我現在獸性大發想吃人怎麼辦?」
秦雲籬聞言怒火中燒,咬咬牙,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狠狠地一把就將林賀推到了地上,完了抬起腳就在林賀的腳丫子上狠狠給了一記。那一下可夠用力的,直接把林賀的臉都踩得變了形,哼哼唧唧不顧形象地抬腳在原地打起了轉轉。
「錢我放這里了,你自己數數,一千五一分不少。」秦雲籬不溫不火地說完,十五張毛爺爺便被對折好丟在了玻璃桌上。瞧這陣勢,她也再無講價必要了。
林賀的腦門此刻呈360度各種無死角布滿黑線,吭哧吭哧地喘著氣,恨不得立馬的就把這死女人給撕了煮了炸了!放下腳,一抬眼對上秦雲籬溫和無害的笑容,燈光下白皙和美好的臉蛋時,林賀有一瞬竟產生了無力抵抗她眼中那一抹溫柔的錯覺。
「該死的。你不知道這小三是什麼人啊?竟然會對她心存仁慈!」待林賀反應過來後一巴掌就往自個兒腦門上招呼過去了,可這時秦雲籬已然瘸著腿吃力地推著行李箱進了側臥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