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師姐啊! 第108章 番外之霜華秋月

作者 ︰ 失眠七夜

十二歲以前,我的人生可謂是一帆風順。♀

擁有火系單靈根的資質,乃是不世的修煉天才。

我一直都是父母的驕傲,整個宗族振興的希望。

然而那一年,被打上了「爐鼎」之名,自此,我被生生地從天上拽入深淵。

苑氏不過是一個三流的修真世家,佔據著守承山腳的一隅,族里有一名金丹期的老祖和幾名築基期的長老,在附近的世家中也算是不錯的勢力了——當然,在那些大型宗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更別說是瓜分天下的五大超級宗門。

守承山方圓千里的勢力範圍都在浮羅宗名下——這是一個中等宗門,有一位元嬰後期的老祖坐鎮,在這片地域,可說是稱王稱霸。

本來,以我的資質,莫說是浮羅宗,就是大型宗門也是去得的,族人也對我寄予了厚望,但這一切美好憧憬卻被無情地打破——浮羅宗放出話來,要替那位元嬰老祖最寵愛的嫡孫納我為良妾。

呵呵,說好听點兒是良妾,本質不過是給他做爐鼎罷了。

我知道我有一副好皮相,甚至在能夠保持美貌的女修當中也是佼佼者,但我更清楚,我會被收為爐鼎的原因,是我的宗族僅僅屬于三流,在守承山沒有說話的余地。

這就是殘酷的修真界,女修往往比不過同等資質的男修,而美貌的女修更是難逃淪為高階修士爐鼎的下場。

——為什麼我空有傲人的資質,卻沒有機會好好修煉,反而要受人擺布?

只因我沒有強橫的宗族勢力做後盾,也沒有對強權說不的實力。

十二歲以前,我是承載無數希望的天才少女苑瓊霜;十二歲以後,我是浮羅宗少主人預定的爐鼎。

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是這樣了……然而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卻傳來一個消息——崇華劍派,修真界五大派之首,教人只能仰望的超級大宗門,要來守承山收徒。

我想,這是一個機會——我擺月兌爐鼎這個命運的,唯一的機會。

在崇華來使到達浮羅宗山門的那天,我打暈了門外四個煉氣五層的守衛,溜了出去。

由于浮羅宗的威勢,族人輕易地妥協,就連父母也不敢吭聲。

當金丹期的老祖派了族里四個煉氣五層的精英族人看守我直到我及笄後送去浮羅宗時,我便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被宗族放棄的事實。

好在我平日也懂得藏拙,憑著無意在某個散修手中淘來的法寶,將自己的修為隱藏在煉氣三層——其實我已經突破煉氣八層了,區區四個在五層徘徊的廢物又怎麼攔得住我?

順利撂倒了兩個煉氣一層的守門童子,我小心地混在人群中——對于超級大宗門的重視和畏懼讓整個浮羅宗幾乎是傾巢而出,圍守在偌大的演武場上等候吩咐,這也給了我可乘之機。

我看著那高台之上仙姿卓然的一群白衣人,心生向往。

沒有力壓全場的修為,卻能夠讓浮羅宗的掌教卑躬屈膝,這,就是第一宗門的實力。

場中有一千多個孩童,大部分是浮羅宗弟子,剩下的則是其他小宗門與修真世家送來的孩子——崇華使者來得突然,要求更是模糊,只說挑選八到十五歲之間的適齡兒童,卻對資質和屬性不加限制,完全違背了大宗門選擇弟子的標準。

雖然不解其意,但對于這些修真門派和世家來說根本不重要,那可是崇華派啊!天下第一宗門!哪怕是進去做個掃灑端茶的外門弟子,也是一般人擠破了腦袋都掙不到的榮耀,何況,看這架勢,怎麼著也是內門親傳啊!

我看著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對任何人不屑一顧的長老前輩們眼中的狂熱,卻是只想冷笑︰真是丑陋到了極點……

「本座奉掌門之命,甄選有緣人收入門中,凡守承山適齡兒童,皆可參選,只需將手按在這顆測試靈球上即可。」白衣人中一個留著及胸美髯的儒雅修士朗聲說道。

只見他隨手一拋,便有一顆剔透的水晶球迎風漸長,直到有一個五歲孩童那麼高,才猛地落在地上。

然後便開始有孩童在身後長輩的示意下陸續上前。♀

這些孩童大都已能夠引氣入體,少數達到了煉氣二層的水平,更有幾個半大的少年是煉氣三層,這樣的資質,在一般修士當中已經是極好了。

然而篩選了近百人,那水晶球卻沒有半點反應——看那白衣人的神態,似乎已是習以為常。

難道,他們想要找資質更好的孩童收入門中?

我的心里一陣激動︰若是單論資質,我相信在場的所有孩童都不如我——單靈根的修士,可是萬中無一,搜遍守承山,也絕超不過五個,而適齡的孩童,僅我一人。

我思量再三,卻還是不願就此認下爐鼎的命運——與其這樣,不如賭一次,哪怕事後被抓住狠狠懲罰,我也認了,左右不過是個死,難道還比做爐鼎更痛苦麼?

年少氣盛,我也不願再遲疑,擠開身前的孩童便朝著那水晶球奔去,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架勢。

浮羅宗的人馬上發現了我,立刻就有幾個築基修士要上來將我截住,卻見那白衣修士輕描淡寫地一拂袖,就將他們擋在原處再難寸進,而我也得以跑到了水晶球前。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他,卻見他對我點點頭,竟是意含鼓勵。

我心中一熱,雙手便貼上了那測試球——

一息、兩息……過了一會兒,水晶球沒有一點反應。

我的心直直墜入了海底,不由一個踉蹌︰怎、怎會?以我的資質,難道還不夠麼?莫不是這測試球壞了?

我這樣想著,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希冀地望向高台上的白衣修士,卻對上了他遺憾的眼神。

「唉……下一個。」他的惋惜只是一瞬,卻並沒有再執著于此。

我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動作——那邊浮羅宗的築基修士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我幾乎能夠想象自己淒慘的下場。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甘心啊……」我垂下頭,不願讓自己絕望而軟弱的神情現于人前。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婉轉的聲音悠悠響起,似在遠處,偏偏又清晰得仿佛在耳邊低語︰「且慢。」

我霍然抬頭,就看到那一眾白衣中,一個最單薄的身影立于人前,分明比那儒雅修士要矮了一個頭去,卻絲毫沒有羸弱之感。

眉目清雋出塵,身姿清朗如月,教人再難挪開視線。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這個人,模糊了年齡,模糊了性別,卻美好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從前,我對一見鐘情這個詞不屑一顧;今時今刻,見了這人,我才信了。

一見卿卿誤終身。

就算這是一場飛蛾撲火的追逐,我也甘之如飴。

因為那人的一句話,我被帶回了崇華劍派。

從最低等的灰衣弟子開始,只花了半年的時間,我便進了內門的青雲院。

我從未有絲毫懈怠,也從不愛出風頭,一心修煉,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再見到那人。

春去秋來,不知幾番寒暑,我終于穿上了一襲白衣。

憑著在丹道上的天分,我被長老空陽子收為親傳,在拜師大典上,我如願見到了——她。

原來,我該叫她師姐。

她的身量高了些許,眉眼愈發秀美出塵,氣質也愈發飄渺如仙,唯有那嘴角淺淺的微笑與當年別無二致。

她看著我的目光平和而淡然,就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般,我心中一痛,卻只能暗自傷心,不能輕易現于人前。

對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又怎麼會想到,有這樣一個少女,心心念念地記掛了她這麼多年呢?

我努力地修煉,拼命地煉丹,向師父請求去主峰孤鴻峰送成丹。

當她接過丹藥對著我微微一笑的時候,仿佛整個世界都有了色彩。

「多謝師妹。」她模了模我的發髻,我的臉迅速燒了起來,心卻涼了幾分︰她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稚女敕的孩子。

可是,我早已及笄了啊。

每一次,趁著師父閉關,我會偷偷溜去孤鴻峰後山——那是她練劍的地方。

我的師父空陽子以丹道著稱,不為人知的卻是他獨創的一套隱匿行蹤的功法,舉世無雙,即便是大乘期的高手也難以分辨。

得了他的真傳,我可以任意出入崇華上下,只要不觸動禁制,就沒有人能發現我的存在。

我最喜歡隱在枝椏中,默默地看著她舞劍。

難以想象,她這麼淡雅溫和的人,本命劍竟是一把通體墨色的寬背大劍。

然而每當她執劍起舞,那凜凜劍意撲面而來,我仿佛見到了一柄銳意難擋的絕世神兵森然出鞘。

她是個天生的劍客。

她的眼神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我以為,她的眼中除了不殺,不會有其他的存在。

但是很快我發現,我錯了。

她也會如普通的少女那般笑顏如花,她也會羞澀、會嗔怒,她會用盈盈如水的溫軟目光凝視,用寵溺無奈的嘆息包容,這一切的一切卻是對著另一個女孩——而不是我。

我知道了那個女孩叫冷嫣,是個魔修。

論美貌,她不如我。

但是,在那人心里,我永遠比不上她。

在她心里,我是她最疼愛的師妹,卻也只是師妹而已。

我依然會趁著師父閉關的時候潛進孤鴻峰的後山,只是默默地看著,從不現身。

我知道她不會屬于我——可只要看著她,我便心滿意足。

結丹之後,我戴上了蜃魔珠所制的面具,從此將自己的容貌掩蓋,也將那份奢求深埋心底——我希望,這世上只有她能得見我的真容。

心中的祈願,一瓣一瓣結成花朵,兀自盛開卻無人來嗅……唯有在寂靜中,獨自枯萎。

作者有話要說︰——我喜歡你,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哎喲我好喜歡歐巴桑寫著寫著先把自己虐cry了二二ps︰其實本文不是正經修仙文,很多概念都被我刻意模糊了,力求歡月兌搞笑為主,以後哦∼是本篇番外涉及到修真界的一些規則和等級制度,屬于正統修真的背景構架,開一篇無cp的女主修真升級文,苑長老和小柔師妹什麼的也會出來打醬油的但會∼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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