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師姐啊! 97日月盟

作者 ︰ 失眠七夜

「岩岩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快點讓我看看……」童彤欣喜地一把抱住了她,東模模西模模,一時歡喜一時緊張,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無甚大礙……莫擔心。」蘇岩微微一笑,抓住了童彤不安份的爪子,杜絕了被上上下下揩油的可能。

——不過是又折損了幾成功力壓制魔氣罷了,的確無礙。

至于修為已經跌落到堪比築基的事,還是先瞞下吧……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見她神色淡然平和不似作偽,童彤這才放下心來,拉著她的手問道,「你看得懂碑上的字麼?」

——話說這兩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哎那不是仙劍麼!

童彤一臉古怪地盯著那塊石碑。

蘇岩揉了揉她的腦袋,曼聲說道︰「嗯,略懂一二……據古籍記載,望舒,乃月之御者;曦和,乃日之御者。分屬上古神祇,前者為蚩尤族,後者為黃帝族,世代為敵,後黃帝一統天下,兩人均嫁予妖皇太一為妻。」

——神族!

話說御者什麼的是駕車的意思吧?

那就是說這倆姑娘都是車夫麼?就相當于的姐?

總覺得這工作好苦逼啊……

「照這樣算,她們應該是情敵咯?二女同嫁一夫什麼的……可是為什麼會把名字刻在一起呢?」不懂就問是童彤的好習慣,「難道居中那個圖騰表示的是太一的意思嗎?」還是為了表示家庭和睦啊?

被她求知若渴的眼神望著,蘇岩耳尖一燒,尷尬地移開了臉,裝作認真觀察的樣子,聲音卻悶悶地飄了過來︰「這個麼……咳,我也不知。」

「噗——」童彤忍俊不禁地盯著她羞怯的模樣,心里直呼可愛,于是順從心意一把摟住她的細腰,臉頰貼在她背後直蹭,「岩岩好膩害,人家好蔥白你哦∼」

「你不必安慰我,我連那圖騰的樣子都未曾見過,哪里算得上厲害……」蘇岩放軟了腰身,讓童彤抱得更舒服,嘴上卻冷聲道。

——傲嬌了傲嬌了!

童彤的眼楮眯成了月牙狀,摟著蘇岩的手下意識地隔著衣服摩挲起她的腰側和小月復,像是在替別扭的貓兒順毛一般︰「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厲害的人啊!長得比我高,修為比我好,字也識得比我多……」

歪著腦袋一條一條掰數著,不知不覺竟是羅列了長長一串。

蘇岩默默听著,心里微哂︰隨便拉個人來都比你強吧……再說,個子高識字多這種事有什麼可比性麼?

盡管心里不停埋汰著這個喋喋不休的笨姑娘,蘇岩的嘴角卻慢慢揚了起來,轉過臉瞥了一眼越說越樂不可支的童彤,目光幽深難辨,在她被回視得心里毛就要松手之前,一把將她的腦袋撳進懷里,像是拍曲奇一樣拍了拍她的頭頂,眸色柔軟,語中含笑︰「……還算識相。」

——喂!

角色完全倒過來了啊!

這下輪到童彤郁卒了。

趴在馨香柔軟的懷抱里享受寵物順毛待遇的少女睜大了眼四處亂瞟,注意力又回到之前的石碑上——扭了扭身子從蘇岩懷里掙月兌出來,在對方的不悅表現之前,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那石碑前。

「岩岩,這兩個字是望舒還是曦和?」模著右側那筆畫溫煦的刻痕,童彤問道。

「那是曦和,這是望舒。」隨著她的回答,蘇岩的指尖也不經意地撫上了另一側更為清靈的風骨,目光中帶著欣賞。

就在兩人的指尖同時劃過那兩個名字時,那字里行間卻突然流淌著赤色的光芒,鐫刻了筆畫,生動了字跡,在一瞬間映照出燦爛耀眼的光輝,竟是將整個石室都籠罩在柔和而異常明亮的華美之中。

早在異變驟起時,蘇岩已眼疾手快地將童彤扯進懷里護好,後者則是習慣性地摟腰埋頭,一氣呵成地完成了被保護的姿態——自然流暢地仿佛演練過千百遍一般——而事實上,也的確已經練習過許多遍,足夠達成條件反射的基礎了,只是兩個當事人恐怕還沒意識到罷了。

就在那石碑上的字跡光華流轉之際,那居中的圖騰也受到了感應似的,綻出了一道華光,然後就見那圖騰月兌離了石碑,晃晃悠悠地飄到了圓形祭壇的上空,投射下一出紛亂而陌生的影像來。

憑著小動物般靈敏的直覺斷定沒有什麼危險,童彤小心翼翼地從蘇岩懷里探出頭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令她瞠目結舌的場景——這算啥?古代版的imax私人影院?

這特效做得未免也太過逼真了一點吧?

就仿佛,那些刀光劍影、殘垣斷壁,那些生死相搏、支離破碎,全部都是真實生過的,歷史。

直到耳朵里听到那一聲刀兵刺=入皮肉的悶響,緊隨著鮮血飛濺和慘厲痛呼,她才從震驚中回神到了那不斷變換的畫面。

——哦天,還帶音頻的啊!

太太太、太高級了吧?

她的震撼在看到畫面中對峙的兩個女子時達到了頂峰。

——咦?這不就是之前刻在外面壁畫上的兩個女人麼?

難道,她們就是傳說中的望舒與曦和?

可是那兩人之間纏纏綿綿依依惜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曖昧是怎麼回事?

這種充滿了粉紅色氣泡的氛圍沒有jq才有鬼吧!

什麼情敵啊,分明是情人才對!

童彤正在為不靠譜的上古傳說翻白眼,卻見畫面又一轉,竟是兩人雙雙身著大紅嫁衣,被一群手持武器甲冑鮮明的士兵圍在中間。

邊上還有一個也是一身大紅的男人,應該就是那個妖皇太一了,只是那面色鐵青,好像壓抑著滿腔怒火。

盯著畫面的童彤忽然一愣。

——話說這個女人的臉怎麼這麼眼熟?

這身形,這五官……不對啊!這tm長得跟阿溪一模一樣啊!

童彤捂著胸口再去看另一個身穿嫁衣的女子,更是大驚失色︰這、這張臉居然是顧總!這是在開玩笑吧?

她一時間難以接受自己熟悉的好友及上司變成了傳說中的人物,腦子蒙,竟不知作何反應。

而那影像卻自顧自繼續著。

只見那酷似駱懷溪的女子無視了身邊凶神惡煞、虎視眈眈的兵士們,柔柔一笑,清雋的臉龐好像罩上一層溫暖的光暈,直要暖到人的心里去。

她拉起另一個女子的手掌按在心口,嗓音輕緩,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卻猶如山一樣沉重的誓言烙在每個人的眼中、心中,無法忘懷︰「望舒,我心悅你……死生契闊,與之成說。」

卻見那與顧翩然一樣淡雅如蓮,清傲如月的女子倏然漾開一抹妧嫵的笑︰「故所願爾。」

童彤正感慨兩人勇氣可嘉,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在眾目睽睽下出櫃,實在是女中豪杰,氣魄非凡,就見兩人相視一笑,下一息便雙雙化作萬千光點,泯然消散。

執手相伴,從容赴死。

童彤耳邊還不斷回放著那一句擲地有聲的「固所願爾」,眼前卻定格在那羽化登極,齏粉漫天的景象,久久難以回轉。

——這是,殉情麼?

望舒,曦和。

顧翩然,駱懷溪。

陡然間生出莊生曉夢迷蝴蝶的荒謬之感,童彤說服自己那不過是人有相似的巧合,卻壓不下物傷其類的戚戚焉。

她永遠忘不了來到這個世界前,與她相伴的駱懷溪是如何沉溺在情傷之中難以自拔,也無法不將宿命一樣的悲劇代入現實之中——人家這前世今生都不得善終,那她和蘇岩這算是半路出家的搭子還能有好麼?

似乎結局,不言而喻。

如果得到過,又怎能容忍失去?

已經習慣了你的淺吟低笑,眼波流轉,又怎麼舍得再次熟視無睹,冷漠以待?

教她怎麼接受,這段未曾甜蜜便注定無疾而終的愛戀。

童彤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會有傷春悲秋的感性時候,卻無比痛恨這些不斷侵擾思緒的消極念頭,但是無論她怎麼否定,勸慰,卻依舊不能阻止那些念頭見縫插針,鑽過了那一層層脆弱的堡壘,在隱秘的角落里生根芽。

她想著想著,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直到雙肩被一雙縴細卻有力的手掌牢牢握住,腦袋被扳正,下巴被抬起,對上一雙幽深而隱忍的眸子,她才猛然驚醒。

只听蘇岩飽含怒意的質問︰「你在想什麼?」或者,你在擔心什麼?

使勁掰開她下死勁攥緊的手掌,掌心的月牙紋已經滲出血來——這笨姑娘向來最是怕疼,究竟是想到了什麼,能讓她連痛都顧不得了?

是方才那影像中的人麼?

莫非,是她的舊識?

是親人、朋友,還是……

猜測在對上那雙淚盈于睫的眼時戛然而止,蘇岩心中騰起莫名的煩躁,卻被一股更為深切的疼惜壓下,她用指月復輕輕抹了抹童彤濕潤的眼瞼,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莫哭。」

為什麼要哭呢?你可知,這顆冰冷的心,竟會因為你的淚水而疼得抽搐?

「岩岩,我、我、你……」她抽噎著,卻句不成句,可能連自己也不曉得想說些什麼——也許她只是需要一個擁抱,肯定彼此的存在,承諾一個共同參與的將來。

「我在。」吻了吻她的頂,蘇岩穩聲哄道,拍撫著她背脊的手輕柔而耐心。

「不要離開我,我、我真的喜歡你……我、我不能沒有你唔……」她越是溫柔,卻越是激童彤的淚意,好不容易說出那一句心聲,卻是被吻住了。

蘇岩嘆息著,略帶一點懲罰地加重了唇間的力道,研磨著那兩瓣輕顫的粉女敕,將自己的不滿充分地傳遞給對方。

「笨蛋。」貼合著呢喃道,卻絲毫不願離開那一點甜軟,于是將這兩個字吞吐咀嚼著,直抵入她的舌尖,好讓那慣愛胡思亂想的小家伙知曉一息半點她在自己心里早就被鄙視了千萬次的可憐形象。

然而沉浸在那好似要將她整個靈魂都吸走的香吻中,童彤卻已經分不出神思來考慮任何問題了,只能斂下羽睫,沉下神思,全心投入到對方突如其來的熱情中,予取予求。

「呵。」勾起一個邪肆的笑,蘇岩的眼中暗沉如墨,卻美得傾城奪魄。

——你的情感,你的歸屬,全部由我擔負。

你的心,你的人,全部是我掌控。

你的一切,為我所有。

而你,只要乖乖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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