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里存著事,鐘驊很早就醒了。支著頭側躺在床上,他一邊百無聊賴地玩著佳人的長發,一邊絞盡腦汁該如何拐帶回去見家長。倒也不是急惶惶地帶個姑娘就回家,不過是老媽催得太緊,恰巧當下有個合眼緣的小肥鳥,不用白不用嘛。再說了,這一個多月以來,跟她在一起竟是出奇的舒服,全然沒有包袱。要是以後相處得好,說不定以後還真能成一家人,現在先讓老媽過過眼,也是未雨綢繆。只是,她會願意嗎,
想到這,他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再次暗罵自己嘴賤,好好的干嘛要順著她的話簽訂了份什麼包養協議。雖說那個奇葩的數字讓整個協議變得很喜感,但是不能抹滅這種利益性質的開始。在她心里,自己是扮演的什麼角色呢?欺壓她的壞蛋,或者是,還算順眼的男人?
他的眼神由手中的黑發移至她的睡容,只見對方正睡得香甜。兩頰帶著點粉,像將綻未放的玫瑰花。呼吸平穩,嘴角還微微上揚,是做了什麼開心的夢嗎?唔,似乎她睡著的時候總是這樣。真是個容易滿足又簡單的姑娘。
他不禁湊了上去,在她的嘴角輕輕印下一個吻。這樣安靜的周末早晨,和玫瑰花一樣的姑娘一起度過,應該算是很美好的事情吧。咦,香香的,是唇膏的味道麼?他嗅了嗅,打算更加深入研究,卻發現自己這一番動靜已經鬧醒了玫瑰花屬性的小肥鳥姑娘。
小臉皺了皺,她不假思索便是一個翻身,心里模模糊糊地想著,這人真討厭,大清早的就會煩人。
被無視的鐘驊內心很受傷,難道自己真的是年紀大了魅力衰減了?還是說,這小女人太不解風情?都說一寸光陰一寸金,這麼美好的早晨,光睡覺怎麼行,做點愉快身心的事情才不辜負這土豪金打造的晨光啊。心下既定,手便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剛剛被吵醒之前,木青羽正在做一個很離奇的夢。夢里她是一個古代悲情女子,老公娶小妾包外宅,自己卻苦哈哈地拉扯著一幫熊孩子長大。不知為何,中途亂入到江湖紛爭,她一個宅門正妻竟然跟某魔教教主發生了糾葛,後者還瀟灑不羈地卷帶她逃離深宅大院。
還沒來得及吐槽這狗血劇情,卻被某只大灰狼鬧醒,木青羽恨得牙癢癢的,翻了個身又進入了夢境,誓言要和英俊瀟灑的教主譜一曲亂世絕愛。月黑風高,她和教主置身于荒郊野嶺的一個小山洞里,孤男寡女,**,眼看著教主的烈焰紅唇就要落下,她難得害羞地閉了閉眼。結果,她醒了。
「魂淡!你在干嘛?」木青羽睜開眼,對身上那人怒目而視。
「你說呢?」埋首專注于紅豆對對踫的某人抬起頭來,溫柔一笑。說著,右手還有意無意地滑過她腰側。
她對這種美色惑人的行為發表了嚴正抗議,可惜敵國壓根沒理會。那手像是抹了催情藥劑般,所過之處,點燃一簇簇小小的火苗,最後停在大腿內側,並不直驅向前,而是不懷好意地打著圈圈。
細微的瘙癢傳來,不知為何卻有種奇怪的舒適感。木青羽咬著唇,神智還算清明,又思及剛剛的離奇美夢無端端被打斷,不禁悲從中來,便準備抵死頑抗。只不過,以她這小胳膊小腿的,又不敢動真格,這就注定了她的結局,無論如何抵抗,都只會被大軍壓境。
「唔,剛剛在做什麼美夢呢?」他感受著指尖的潮濕氣息,壞笑著問道。「莫不是,夢見了不才在下本人?」
木青羽小臉爆紅,欲哭無淚。簡直就是流氓、栽贓、誣陷!她不就做了個很純潔很純潔的春夢麼,這和他有什麼關系?再說了,這腺體分泌可是女性自保的本能,純粹生理本能,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對著他就沒轍!
「哼!我才不告訴你!」她傲嬌地別過頭去,不去看那張讓自己牙癢癢想揍人的笑臉,卻避不了那只蠢蠢欲動的大手,以及體內騷動的靈魂。同時也在暗暗鄙視自己,明明之前不是這麼**的,為何一踫上他就好像整個人都激活了風流技能?莫不是命中注定的風流債?接著剛剛那個夢境,她開始浮想聯翩,說不得她就是夢里欠他一次**,這廂估計要補償他一番顛龍倒鳳。
想通了這關節,她倒也不那麼抗拒了。甚至,在情動之時,還主動挺起了身子,讓他更好地耕耘。畢竟身體是最誠實的,又是同床共枕過好些時日的,對彼此都十分熟悉。加上雙方配合度極佳,很快便漾成了一室春意盎然。
趁她嬌喘吁吁之時,鐘驊自作聰明地咬著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說︰「今天跟我回趟家?」
在他預想中,以她的迷糊勁兒,估計這時候很好上當受騙。沒想到,木青羽此刻難得開始理智地思考這個問題。隨著回家的字眼突如其來地闖入她一片混沌的思緒,她有些晃神,回家?回哪個家?自己哪里還有家?
見她微微發怔,鐘驊以為她沒听清,或是不大願意,便換了種說法,企圖以利誘之。
「就去吃個飯,見下我爸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咳,會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唷!你想吃什麼?」
「啊?」這回她可算是听明白了,回的不是別人家,而是他爸媽家。
不知哪里生出的氣力,她一把推開他,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當然,某些和諧不和諧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為什麼?」木青羽不大自然地微微垂眼。他們不只是普通的男女關系嗎,三月之期一滿就要分道揚鑣的關系,為什麼無端端要帶自己去見他的父母呢?難道他……
她猛地抬起頭來,只見他面上帶著些微無措,很快又笑了開來。
「唔,我老媽最近催婚催得緊,你就幫幫我唄。你今天應該沒約人吧?」鐘驊心道,既然好吃的誘惑不了她,不如扮可憐博同情?實在不行的話,要祭出殺手 扣她工資才行。
木青羽不說話,只是仔細地看著他,最終澀澀一笑。是了,眉眼清俊,身家厚實,這樣的優質男人怎麼會想要跟自己——路邊撿到的一夜對象——真正發展下去呢。即便是嬉笑玩鬧,送著送那,也不過是一時熱度罷了。或許,那天晚上踫到的不是自己,隨便哪個稍有姿色的女人,他都會來者不拒呢?她暗自警醒,有些夢是不能做的,一旦沉湎下去,最終夢境如泡沫般破碎時,留在原地拾取那些碎片的人,也只是自己罷了。
「不去。」唇角浮出一個奇異的笑,她直起身來,伸手攬住他的脖頸,主動送上一個又一個的吻。唇舌交戰間,她微微迷醉,感覺像身處于柔軟的風里,任由那些溫熱、曖昧的氣息將兩人纏繞,延續著先前的耳鬢廝磨和抵死纏綿。
「為什麼不去?」雖然失望于她的拒絕,但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卻讓他受寵若驚。之前兩人的互動泰半是他佔據主導地位,更有甚者,有時她還淚眼汪汪表現得跟個苦情小媳婦一樣,襯托出自己惡霸的光芒無比耀眼。今天這八爪魚般的主動,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不過,這女上男下是怎麼回事?我男兒雄風何在?他囧囧有神地看著身上如蛇般游動的小女人,愣了三秒鐘,然後開始嚴肅思考,這種主動性是要給予政策扶持呢,還是以鐵血手腕壓制一番呢?
她卻不答,只顧著將他撲倒壓在身下,然後開始慢吞吞地坐下。隨著前前後後的動作,她的黑發像緞子般滑落,披散在胸前,為整副美人圖增添了幾分妖嬈的美。
到底是不常用的姿勢,快感也是不同往常。不過一會,他便忍不住悶哼出聲。還沒來得及享受多一刻歡愉,亦未思考出個結論,她卻突地停了下來。
「咦?」他睜開眼,摟住她的腰,一上一下繼續慢慢地動著,然後控訴道︰「怎麼突然停了?」
木青羽氣惱地撲到他胸前,順勢躺了下來,小聲道︰「我,我沒力氣了……」想了會,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試探問道︰「要不,你來吧?」心里哀嘆,好不容易農奴翻身做主人了一回,卻中場未至就敗北而歸,果然實力還是不夠強啊,看來這輩子的御姐女王夢是沒法達成的了。
「嘖嘖,看來我是高估你了。」鐘驊小人得志地笑了開來,然後一個鯉魚翻身,兩人如同連體嬰兒般又倒轉了個兒。略微調整了下姿勢,惡意地在桃花源洞口打了個轉,這才繼續原先未了的博弈。「果然還是居高臨下的感覺比較,唔,妙不可言!」
整個掌控了大局後,鐘驊緩緩抒出一口氣,繼續糾結剛剛那個問題。想借運動之名轉移話題,哼哼,小肥鳥的招數不甚高明。
「為什麼不去?嗯?」他輕輕地咬了口她的耳垂。
「額,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正是情潮涌動之時,她只得斷斷續續地道,「沒有,沒有為什麼……」
鐘驊心想,唔,這只小肥鳥還真難纏。可惜,自己是個不達目的不放手的。既然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吧!
他嘴角一勾,綻出一抹痞痞的笑。長手一伸,她的兩條小細腿便落到了他臂彎里,然後開始九淺一深的折磨。
「真的不去?」
「嗯啊,你怎麼……喔,不,我不去!」
他挑了挑眉,身手迅疾地將調整姿勢。轉眼間,木青羽便發現,自己兩條小短腿被架到了對方肩頭。
「親愛的,你確定不去?」
「嗚嗚嗚,混蛋,我……啊——」
「給你一秒鐘時間,不反對就是默認去咯?」
「……」
事後,徹底醒轉的木青羽悲憤萬分。混蛋!流氓!趁著自己失神的那種時候提問,還能再無恥點麼!
對此,鐘流氓只微微一笑,輕啟唇道︰「我能。」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擬聲詞語氣助詞寫得貓無比臉紅,腦補過度好傷身,要去面壁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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