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于輝的面容有點兒扭曲了。
「咋的?沒听見啊?」程明在一旁瞪了瞪眼楮,「杰哥讓你跪下呢!」
「不是,哥,咱換個方式行不?」于輝哭喪著臉說道。
「行。」秦杰點了點頭。
「謝謝哥。」于輝樂得跟狗尾巴花兒似的。
「小程,去,往他腿上砍兩刀。」秦杰用下巴點了點于輝,淡淡的說道。
「哥,不帶這麼玩兒的。」于輝嚇得腿兒都軟了。
「誰跟你玩兒了,我是很認真的。」秦杰笑呵呵的說道。
「要不咱們再換個方式唄?」于輝賠笑著說道。
「你他媽煩不煩啊?就這倆,你趕緊選一個。」秦杰不耐煩的說道。
于輝不說話了,這兩個一個丟人,一個太疼,自己又不是傻子,哪個都不好受。
「操•你媽的,跪下!」程明繞到于輝的背後,對著他膝蓋的後面便是一腳。
于輝本來嚇得就兩腿發軟,讓程明這麼一踹,直接跪在了地上。于輝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合計著,反正跪都跪了,認錯也就認錯吧!于是,他哭喪著臉,對秦杰說道︰「杰哥,對不起,我錯了。」
秦杰給了于輝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然後對程明說道︰「小程,去往他腿上砍兩刀。」
「哥,你干啥啊?」于輝害怕了,連滾帶爬的起來了,然後帶著哭腔說道︰「哥,我都跪下了,你咋還要砍我呢?」
「那是你丫想跪下的嗎?那不是人家踹的你嗎?你當我是瞎子啊?」秦杰撇了撇嘴,十分不爽的說道。
「可是是我自己道的歉啊!」
秦杰想了想,「嗯,也是。那就這樣吧!小程,你砍他一刀就行了。」
「嘿嘿,請好吧!」程明看著于輝,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秦杰點了點頭,然後就又往校門口走了過去。張楚楚還在保安室呢,秦杰忘了誰,也不能把她忘了。
在往校門口走的過程中,後面就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叫聲。
推開保安室的門,還不等秦杰說話,張楚楚就拿起放在桌面上已經準備好了的碘酒和紗布,蹙眉說道︰「我就知道你又受傷了,坐好了,我給你上藥。」
秦杰听話的坐在了椅子上,問道︰「你咋知道我受傷了?」
「我知道小程哥的性子,來的肯定會晚,而且肯定有他的理由,你最開始的時候就肯定會挨打。」
「還真他媽讓你說對了。」秦杰苦笑著說道。「小程那王八羔子,一會兒看我咋收拾他。」
「行,你小子夠牛逼!」楊凱對秦杰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道︰「你說我是叫你小杰呢,還是杰哥呢?」
「愛叫啥叫啥,甭拿我開心了。」秦杰翻了翻白眼,他知道楊凱對自己沒有害怕的意思。
「要不是你在念書,我真以為你是黑社會呢!」
看了一眼張楚楚,秦杰搖頭笑道︰「我可混不起那玩意。」
「還說混不起呢?一下子叫來那麼多老爺們兒,個頂個兒的敢下手,不是黑社會是啥?一般的流氓痞子可沒這麼狠。」楊凱笑著說道。
「隨便你吧!」秦杰也懶得解釋,看著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鄔思思,說道︰「你回家不?」
「我回不回家關你屁事?」鄔思思給了秦杰一個衛生球眼。
秦杰余光瞥了一眼楊凱,說道︰「你也知道我為啥來這兒的,你也別跟我廢話,你走到哪兒,我就得跟到哪兒。」
鄔思思也不搭理秦杰了,轉身就走。
剛上好了藥的秦杰也沒啥辦法,現在有外人在,他也不好把事情說明,只能拉著張楚楚跟在了鄔思思的後面。
剛走出校門,程明就湊上來了,「小杰哥,你看處理的咋樣?」
說話的時候,程明用下巴點了點癱在地上「嗷嗷」直叫的于輝。
秦杰樂了,「行,不錯。你看到前面那個短發的……妞兒沒?」
程明看了張楚楚一眼,臉色一變,把秦杰拉到了一邊,「杰哥,我說你也太牛逼了吧?敢當著楚楚的面兒泡妞兒?而且泡的還是那麼……另類的?」
「滾犢子,說啥呢?那是雲哥的女兒,我是讓你找幾個機靈點兒的小弟護著她點兒。」秦杰叼上了一根煙,點燃後說道︰「我以後可能會有些忙,不能每天跟在一個小娘們兒後面轉,出了點兒啥事兒照應著點兒。」
「那是大……大小姐?」程明的臉上滿是驚悚。
「沒想到吧?其實我也沒想到,這事兒你就說幫不幫吧!」秦杰無奈的問道。
「必須地呀!」程明拍著胸脯說道。
秦杰拍了拍程明的肩膀,然後對著大伙兒吆喝道︰「今天大伙兒去下館子……小程哥請客。」
說完,秦杰就拉著張楚楚去追鄔思思去了。只听見後面程明大聲叫罵道︰「我操,別听杰哥胡咧咧,想下館子自己掏錢!」
……
秦杰和張楚楚跟了鄔思思一段,鄔思思就有點兒受不了了,轉過身,怒聲說道︰「喂,我說姓秦的,你別跟著我了行不行?知道的可以說是保護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蹤狂呢!」
「你還咋說咋說吧!這是雲哥拜托我的,我也答應了。老爺們兒就得說到做到,你有啥話你找雲哥說去。」秦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鄔思思氣得抓狂,「秦杰,我會讓你跪地求饒!」
「試試唄,怕你?」秦杰鄙夷的一笑。
「行!那你等著。」鄔思思又轉身就走,秦杰和張楚楚便又一次跟在了後面。
一直到進了楓林別墅小區,鄔思思再一次忍不住發火道︰「喂,我都到了家門口,你還跟著我干什麼?難不成你想到我家過夜?」
秦杰看了一眼和鄔思思短發不同的那呼之欲出的胸部,笑著說道︰「我倒是也想,你敢嗎?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我家就在旁邊,看到沒?我是你的鄰居。」
鄔思思愣了愣,隨即飛快的走進了別墅里面,「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還站在門口的秦杰听到已經進了別墅的鄔思思瘋狂的大喊,「鄔雲,老娘再叫你一聲爸,老娘就出門讓車撞死!」
站在外面的秦杰樂了,「她貌似沒有叫過雲哥爸爸吧?楚楚,你說是不?」
張楚楚沒有絲毫的反應,眼神有些迷離。
秦杰有些緊張,「楚楚,你咋了?犯病了?」
張楚楚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想知道我爸爸是誰?」
秦杰苦笑不已,如果她真的是神仙,那她的老爹恐怕就是自己難以觸及到的老天爺了吧?
「那都不重要,我也不知道我爹媽是誰,可你看我不照樣活得樂呵的麼?想那麼多干啥?自己高興了比啥都重要。」秦杰拍了拍張楚楚的小腦袋,低聲安慰道。
回到家中,張楚楚也沒有忙著做飯。兩人這一天都累得夠嗆,所以便一起回臥室休息去了。張楚楚坐在床上,可是秦杰卻改變了注意,坐在電腦桌前,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道德經》發呆。
是的,秦杰又想起了這本《道德經》,他把薄薄的書籍那在手里,卻遲遲沒有翻開。突然,他開口問道︰「楚楚,我是不是什麼都沒有?」
張楚楚自然知道秦杰問的是那個老詭對秦杰說的話,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既然那麼厲害,我想不至于騙你。」
秦杰咧嘴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既然他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壓根就不可能修真,可還是把這本書給我了,你說這是為啥?」
「不知道。」張楚楚再一次搖了搖頭。
「這說明我還有希望,就像是那麼殺人犯不一定每個都得槍斃,還有死緩,還有無期,這說明我並不是無藥可救。」秦杰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不明白。」
「殺人犯和殺人犯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張楚楚不再說話,也不知道听懂了沒有,只是安靜的看著秦杰的背影。秦杰的笑容也慢慢的收斂,看著《道德經》的封面,卻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楚楚,你說為啥這書上的玩意我一點兒都記不住呢?」秦杰嘆了口氣,問道。不過從他的話語里,卻听不出要放棄的意思。
秦杰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張楚楚,就是因為她本來的身份是不一般的。或許她現在什麼都忘記了,但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間提出某個好的建議呢?
張楚楚知道秦杰是不會放棄的,她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你可以記筆記,就像是上課那樣,把書里的內容給記錄下來。」
「好注意。」
秦杰眼前一亮,從抽屜里拿出了幾張打印紙和水性筆,然後便翻開了《道德經》的封面。
「道是道,非常道……」
秦杰沒有貿然求進,而是簡簡單單的看了第一句話,然後便馬上撤離了視線。閉上雙眼,仔細的背著《道德經》中的第一句話。等到他確定在寫的時候不會忘記的時候,便提起了放在一旁的水性筆。
可是,意外出現了,當他想把腦海中存留的片段變成字跡留在紙面上的時候,那些腦海里的字跡就像是炊煙一般,升騰、散開,根本就無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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