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贏宇翔變得緊張起來,曾經有過往生道的經歷,頓讓他覺得那些飄飄忽忽非**的存在,真得有可能就會藏匿在這種難見天日的坑道內。他也知道自己的純陽體質,自是那些喜歡躲在陰暗之角落的鬼魅們的大補聖品。「鬼呢,在哪里?」他欲問之人,早已跑得連影子都一閃而沒了。
贏宇翔于是追著那人就跑了起來。
轉過一個九十度的直角彎,前面是一個比較寬敞的作業面。有十幾盞核桃大小的節能燈,瓖在需洞的頂部。贏宇翔在亮處見到他追的那人,不知是太過激動了,還是需道內的光線不適合他的眼楮,反正,那幾個半人多高,擺成一條線的柳條筐,他就是看不到,直接沖了過去,像翻麻包一樣,從裝煤炭裝得起了尖的煤筐上翻了過去。
「鬼,鬼!」贏宇翔到了近前了,還听到他在嘟囔。「你狗日的楊霖,瞎日忽啥呢,在這鬼的坑道里都呆了半年了,哪來的鬼?」一個正在挖煤的男人的粗獷的嗓音響起,「有鬼,也是你狗日的黑鬼!」
那個叫楊霖的,從煤筐後爬起來,也不知磕破了哪里,手上和臉上,到處是血,再摻著煤粉子,染得脖領子和衣服袖子都是黑紅色的泥水。
「你崽女圭女圭,也太會偷懶了,四、五十塊錢,說沒就沒啦!」另一個看上去有個五、六十歲,瘦小干枯的男人,撿起楊霖的需帽,遞給他,「趕緊看你的傷個哇,血糊拉茬的,別像那個川南的女圭女圭,用鎬頭砸了腳趾頭,心疼那幾個小錢,不去看醫生,最後把一條腿給鋸了。」他搖了搖頭,「鬼有甚怕的,活人還能怕個死鬼?吐口唾沫,撒泡尿,準保那鬼跑的獨溜溜的。」
看著楊霖蹣跚地走了,贏宇翔突然一下子覺得自己不知該干啥了。他怎麼會來到這里的?那要怎樣才能回去?那個死人妖,贏宇翔心里千百遍地詛咒她,「這輩子人妖,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是人妖……」
「有鬼!」贏宇翔正低著頭,心里在發誓詛咒那死人妖呢,「親愛的小妹妹……」一陣電話鈴在他的腳邊響起,可能是那個叫楊霖的人,掉落的手機,屏幕一閃閃的亮著光,贏宇翔彎下腰,就把那手機舀在手里,想都沒想的,茀下了接听鍵。「有鬼!」
贏宇翔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他把手機放到耳邊,剛要說話,突然就有幾條水龍「嘩嘩」地沖著他發過來,他蹙著眉頭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立刻傻愣在那兒了,因為在他的周圍有四個男人,月兌下了褲子,對著他撒尿。四個人一邊撒尿還一邊往他身上吐口水。
贏宇翔懵了,這到底是演得那一出大戲啊,「把他當鬼啊!」
接著他就昏倒了,整整昏迷了四天,無知無覺的,但絕對不是因為被尿淹得昏迷的。「怎麼會離了魂呢?」當他睜開眼楮,就看到君上花用食指,摳著嘴角,喃喃自語的,「沒道理啊?」
「什麼離魂,你個死人妖!」贏宇翔「呼」地就坐起身,把君上花也嚇了一跳,「你——」
「啊,你醒了!」她的聲音里顯然多了驚喜。
「是不是你搞的鬼?」贏宇翔指著君上花的鼻子,「那些煤黑子,把我當成了鬼——」他打了個寒噤,深吸了一口氣,「往我身上撒尿、吐口水,你說膈不膈應人?」無數條蟲子「簌籟」的從腳後跟一直往後脖頸子上爬。
「哈,哈!」君上花大笑起來,「鬼?」她指著他,笑得彎了腰,「撒尿?哈,哈!」
「離魂體——你可不是鬼,是啥?離魂體,肉眼凡胎自是看不到的。」她坐在贏宇翔身邊,伸出右手去模他的頭頂,然後順著頭頂,一點點的往下模。「別動!」贏宇翔變得不自然起來,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莫不是這人妖要非禮自己?「想什麼呢?」君上花打了他一下,「老娘在查看你的經脈!」
「沒道理,真的沒道理,不可能離魂的啊?!」君上花全身模了個遍,吃足了贏宇翔的豆腐。「翔子兄弟——」許是听到贏宇翔說話的聲音,瘦猴子一腳就踏進了帳篷。「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瘦猴子掉轉頭就走了出去。
君上花沒覺得有多難為情,贏宇翔卻受不了了。他推開君上花就想站起來,收攏了雙腿,身體向前,支撐起雙臂,半跪著,抬高後臀,卻一頭就栽在了那兒了。「四天沒吃飯了,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你這離魂之人?」
君上花把他扶著躺下,蓋好了被子。
「不,你這個死人妖,你做那人血石頭做什麼?離——魂兒……」贏宇翔極為的不爽,他大聲地叫罵起來。雖然身上沒什麼力氣,但舌頭的功底還是夠深的。
「老娘祭那人血石,是想要跟蹤那些煤黑子,看有沒有人找到那煤窯子那邊,去打探我們的下落。我哪知道,你的魂魄會被那人血石吸走?」她幸災樂禍地繼續笑著,「老娘祭了七塊人血石呢,每塊人血石都能吸了你的魂魄走一遭,我勸你,小弟,你還是棄了這臭皮囊,修魂修得了!」
「像鬼一樣,飄來飄去,我能看到人,人看不到我。你腦子有病吧,想這種主意?」贏宇翔斜了她一眼,「還魂修,你咋不鬼修呢?」他總覺得君上花在他身邊就沒安什麼好心眼兒,這純粹是直覺,直覺!
離她遠點兒,祭什麼法的時候,一定離她遠點兒。好奇會害死貓兒!
「翔哥,」狗子端了一碗面湯進來,上面浮著一層蛋花。「餓了好幾天,沒吃東西,侯大哥說你現在最好吃軟的或流質的食物。」真是難得,狗子一氣能說這麼多話,贏宇翔覺得倍感親切。「狗子,你要是女的,哥一定娶你做老婆!」
「做老婆多沒勁啊,一世人,兩兄弟,有今生,沒來世。」瘦猴子拉開了帳篷門,走進來,「女人如衣服,今天穿,明天,啊——扔!」他的話,前面說地很高亢,擲地有聲,但到了後面,突然就變得像蚊子叫的聲音。
他偷眼覷了覷君上花。
君上花「嗤嗤」地笑,「哪個敢做大蠅子的老婆?狗子弟弟,你幸虧是男的,要不早死得快快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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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的厲害。實在是這坑棄得太久了,久到把寫文的初衷都忘記了。沒以為會簽約,續寫此文時候,本已打定了撲的主意了。本是想草草地寫它三、四十萬字,吸點人氣,為另一篇文打基礎。
現在既然簽了,就準備好好寫,多寫幾十萬字,卻卡得沒邊了。
這兩天在設定大綱。
暫時,就這樣了,慢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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