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大概是晚上九點左右)寂靜的夜晚一片漆黑,偶爾從山上的樹林里傳來一兩聲蟲叫聲。
靈隱寺,大殿上的佛像前點著燭光映照著這漆黑的夜晚。突然兩條快速如閃電的黑影子向著靈隱寺飛來,轉眼便不見了蹤影,仿佛看到的黑影子是錯覺般。
廂房里,躺在床上的林丹困急了,但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分出一半被子給了身邊的面具人,林丹感覺晚上氣溫越來越低,身上怎麼暖都暖不過來。往身上拉了拉被子,翻轉過身子,側過身看著身旁躺著的面具男人。就著淡淡的燭光,順眼便看到面具人露的鬢角上布滿汗滴,身子還微微顫抖著。林丹困意立馬跑光了,這是她上一世學醫以來第一次給人解毒,只是按著所學知道的來做,不會真把人給毒死了吧?想著手伸向那面具人的額頭邊上探去,觸手的是一片冰涼的汗水。再看他微顫抖的身子,林丹在想難道這是藥物作出的反應?再看看那青白干裂的薄唇。
哎!好人做到底吧!林丹掀開被子,急忙轉身拿過邊上的披風披上。下了床,來到桌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溫水端到床上放下,然後雙手吃力扶抱起床上的面具男人,伸手拿起茶杯就著那青白的嘴唇上湊。可能是渴急了,茶杯才湊上唇邊,面具男人便潛意識的喝起來。一杯水很快便喝完了,看那面具男人還想喝的樣子,便放下他再下去倒了一杯茶水來,連續給喂喝了五杯茶水那面具男人才消停下來。
幾次忙和下來,林丹的身子也暖和多了,躺回床上見那面具男人鬢角還是有很多冷汗水,出于自己看著礙眼的心理,林丹拿起枕邊的手帕給那鬢角的汗水擦掉,誰知道不過一會又冒出一片冷汗水來。
一晚上,林丹便這樣給那面具男人重復的擦著冒出來的冷汗水。
寅時,(凌晨三、四點的樣子)一晚為面具男人擦汗的林丹實在是累困的睡了過去,一只玉手還在維持著擦汗的姿勢搭在那面具男人的鬢角上。
而此時的面具人也就是讓江湖上的人聞風喪膽的‘冷門’門主--黑狐。(黑狐,江湖上世人都知其武功深不可測,喜怒無常,殺人于無形之中。至于出身,武功,長相均為不詳。)他輕皺著眉頭,腦袋暈暈沉沉的,起先總感覺全身冰冰冷冷的難受得不得了,還口干舌燥的;後來感覺一個軟香的身體抱著他喝了好大一會溫水,才解了那口干舌燥,但還是感覺全身冰冰冷冷的難受。隨後感覺到有人一直輕柔的為他擦著鬢角和脖子處的冰冷。
隔了老半天,還沒有感受到那一直為他擦著冰冷的手。黑狐眉頭皺的更是緊緊的,長長的眼睫毛抖顫著奮力的想掙開眼。
一刻鐘後,猛然掙開眼的黑狐看到的是帳青色的床頂。眨了眨眼,伸手把搭在他鬢角上柔軟的手拿開,轉頭他那雙能在黑夜里視目的眼看到的是一張睡著的鵝蛋臉,長長的睫毛下是筆挺的鼻子和嬌女敕的唇。那雙不把任何人任何事看進眼眸里的眼第一次有了認真。他記得這個女子,在他遇到暗算遭到追殺時,進去的便是這個女子的廂房,當時想起當時的情景,那還有點青白的唇更是微微勾起。
掀開被子,看到的是自己一身光著只剩里褲,胸口用一條長絲帶綁著,那傷口明顯被簡單處理過。黝黑的桃花眼微閃著,他遭到暗算的時候便知道那傷口上的毒很是霸道,要不以他的武功對付那幾個人不過是簡單的事。看著著包扎的手法可以看出不是大夫所為,看不出來這女子還會醫術。(在這個朝代醫者是人們所尊敬的,地位也不低。)
一個翻身,黑狐越過林丹下了床,在廂房里找出自己的那身濕黑衣穿上。來到床前看了一眼林丹,然後把戴在左手食指上的玉扳指取下來放到林丹枕頭邊,最後再看了林丹一眼,一個轉身閃身從窗戶上出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