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小村莊,此刻花滿樓站在河邊上,被一圈人用漁叉指著。
「說,你是什麼人,來我們村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昨天剛上任的村長于民虛張聲勢地問話道。
這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現在村子里,一定是個修煉有成的尊者。雖然他們只是平平凡凡力量弱小的普通人,但是他身為村長要為全村的人負責。此人在獸潮將來的時段來村子,形跡十分可疑,他不得不多加提防。
很剽悍的村民,只不過說話的底氣似乎不足。花滿樓揚唇微笑,正要對那人解釋︰「我……」
「你笑的那麼邪惡,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我、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哪里來的尊者,如果你敢不懷好意,我們所有人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拉你一起死。」似乎被花滿樓的笑容嚇到了,于民和村民同時警惕地後退幾步。
邪惡的笑容?花滿樓不禁伸手模模自己的臉,他明明是想用笑容表達友好……
他試著更加友好地笑了笑。
村名見了立刻發出一聲驚呼,快速後退,一邊還不忘提防花滿樓,就怕他突然對眾人動手。
蒼宇城的尊者都是鼻孔比眼楮還高,仰著下巴看人,一副驕傲自負的不得了的模樣。對他們這些沒背景的普通人更是隨便打殺。可他們又掌握了通天的力量,他們就算再忌恨也沒有辦法反抗。
他們一般是不屑來城外這些小村莊的,如果來了,大多會給村子帶來災難。因為被瞧不起,所以他們只能居住在蒼宇城外面的山林,每次獸潮來的時候,都沒有人願意來幫助他們這些普通人,死傷無數。
听說遠一些的比狼城並不是這樣的,他們那里的尊者也會庇護普通人。如果不是一路危險重重,這城外的所有人都想要遷徙到比狼城居住。可現實告訴他們,只能想想而已。
于民跟自己的曾祖父提起過搬遷的事情,曾祖父說,他的曾曾祖父告訴他,自從繁育城主當上了蒼宇城的城主以後,這七百年來,普通人都被內城的尊者壓迫。
不能搬走,所以大家都在心底里希望繁育快點死掉,那麼他們就可以換一個新的城主了,可以過上好一些的生活。然而繁育太強大了,不出意外的話,他還可以活上三百年。
花滿樓擺手否認道︰「我沒有惡意,只是巧合之下落入你們的村子而已,如果給你們造成了麻煩,還請見諒。」
側過耳朵,花滿樓听見遠處有人呼救,想了想,便加了一句。「我是一名大夫。」他會治病,也會藥理,也算得上是一位大夫,這話不假。
「代夫?」于民撓撓頭,看向左右的村民,疑惑的問道︰「有誰听過這個職業嗎?」
所有人都看向最年長的老者,也就是村子里最有文化的人。他擼擼胡須,道︰「難道是代理夫婿?」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眾村民立刻瞪圓眼楮,舉著漁叉向前,大怒道︰「還說沒有惡意,你敢搶我們的夫人,我們就跟你拼命。」
「……」花滿樓一時無語。不是說文明同出一源,怎麼不知道大夫是什麼?算了,再解釋得簡單些。
「大夫要做的就是救死扶傷,治病救人。你們……明白了嗎?」花滿樓絲毫沒被惹惱,說話的聲音依然十分溫和。
「那不是醫師嗎?不對,藥師煉制的藥也可以救人的。那你是藥師還是醫師?」于民的態度好了些。盡管醫師和藥師也是尊者的一類,不過相比起那些打打殺殺的尊者,他們只負責救人,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一個人。
藥師相比起醫師要受歡迎得多,因為他們煉制的要可以提高尊者的功力。相對只會治病療傷的醫者來說,他們佔據的優勢好太多了。
不過就是一直被人捧著,他們也十分高傲,市面上的藥劑不是他們普通人可以買得起的。所以他們有個什麼大病都是找醫師來治療的,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的眼里醫師比藥師好一百倍。
「醫師!」藥師听起來就和煉藥有關,他不十分擅長。不了解具體情況的花滿樓,卻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眾人松了一口氣,一個一個把漁叉背在身後試著藏起來。于民模著後腦勺,憨厚地嘿嘿笑著,滿臉的不好意思。「那什麼,醫師大人長得那麼好看,一瞧就是好人。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一眾村民尷尬地笑著。
花滿樓︰「……」剛才還說他笑容邪惡,現在又說好人……
「很抱歉,剛才冒犯了醫師大人,您也了解我們的情況,所以就原諒大伙吧?」于民被人頂出來致歉。
這一次花滿樓的回答很誠實,沒說謊,也沒像之前那麼模稜兩可。「我不是這里的人,所以真的不了解你們的情況。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請你們與我說一說?」
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是一定得向這里的居民打探消息的。與其去其他地方問其他人,還不如一開始向他們問清情況。
于民等人面面相覷,不過還是和花滿樓說起了蒼宇城的情況。蒼宇城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是外來人更好。
說完話的功夫,幾個婦女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這里。花滿樓這才記起剛才得呼救聲。
「村長不好了,你家小智從屋頂上摔下來,大腿被石頭割傷,流了一灘血。你敢進回去看看。還有還有,誰趕緊去找醫師啊,遲了只怕情況不好。」
「什麼?」村長連忙丟下漁叉往回跑,忽然轉身跑回來,拉著花滿樓請求道︰「醫師大人,請您幫幫忙,救救我那兒子。」幸好這里就有一個醫師,要不然還要經過重重關卡進蒼宇城,到那時小智就危險了。
「請您幫幫忙,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擔心花滿樓不肯去,他再一次請求,眼楮都急紅了。其他人也是一臉希冀地看著花滿樓。
「是在下疏忽了,你們帶我去看看。」其實自听見呼救的時候,他就應該過去才對,剛才忙著和村民們解釋,已經耽擱了一會。
一听他答應了,眾人立即喜笑顏開。第一次見那麼好說話的醫師,剛才他們出言不遜得罪了他,也沒見他怪罪。醫師真是一群好人,就是少了些,蒼宇城里也只有十幾個而已,還要被一群藥師瞧不起。
所有人腳步匆匆地來到了村長家,許多人圍在那里,滿臉的擔心。見于民回來了,他們趕緊讓開路。
「怎麼辦,血一直流個不停。」方芸兒,也就是于民的妻子,捂著兒子腿上的傷口不知所措。
一轉頭看向于民帶著人回來了,她仿佛找回了主心骨,眼楮紅紅地哽咽道︰「你總算回來了,讓人去找醫師了嗎?」
于民一邊安慰她,一邊緊張地看著花滿樓。「醫師大人,你看看小智怎麼樣了?」見到鮮血不斷地從妻子捂著的傷口下涌出來,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他的兒子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花滿樓首先點了小智的穴道,為他止了血。接著執起小智的右手探了會兒脈,又探了探孩子腳上的傷口。輕聲安撫惶惶不安的眾人。「性命無憂,腿上的傷也可以治好,就是失血太多,一時之間恐怕醒不過來。」
「我給你們開些藥,你們……」陡然想起于民給他介紹的蒼宇城情況,花滿樓收回後面未說出的話。他們生活艱難,就算給了藥方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我想上山采些藥,一會兒就回來。」他要采的只是一些簡單的藥草,一般山頭都停容易見到的。剛才經過的時候,問道一股車前草的味道,這里應該也有草藥的。
「采藥?我們這里就一些雜草,哪里有什麼藥?要找藥只有去那些靈山靈地找。」于民沖花滿樓說道。他不是這里的人,不了解這里山頭的貧瘠啊!
「不是靈藥,就一些草藥。這里有的,我剛才還遇見了一種。」花滿樓平和地解釋道。
「那、那我帶您去。」于民最終相信了他。
花滿樓點點頭同意了。
花滿樓一邊采著藥草,一邊在心里亂想。如果練到了九音變第三層,他就可以用琴音救人,也可以學習進一步用靈力讓傷口愈合的術法了。可惜,他現在還差了一小步。
「可以了,走吧!」花滿樓招呼著于民說道。
「就是這些雜草就行了?」這些草畜生都不吃,真的可以用來治傷嗎?于民好奇地盯著手上的一棵藥草。
「我們這里的藥師和醫師都不用這些要,還是你們那里好。對了,您從哪個城來的?還有不知該如何稱呼您?」于民猛一想,自己居然連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羞愧地低下頭。
花滿樓搖頭笑了笑道︰「我姓花,至于其他的……」
「花醫師,花醫師……嗯,于民知道了。」他小聲念了兩遍點點頭。「我猜猜,難道你是不是來自比狼城?」
花滿樓搖頭。
「不是嗎?」于民失望地皺著眉頭。「難道是沖雲城?」
花滿樓笑道︰「不是你們國家的。」本來想說不是主宇宙的,想了想,為了謹慎起見,花滿樓又開啟了模糊答話法。
「不是蒼狼過的?」于民表現的有些驚訝。半晌,才認可地點點頭道︰「我們蒼狼國在邊緣地帶,只是一個中等國家,也長不出您那麼好說話的尊者。您一定是來自頂級帝國的。」
花滿樓搖頭笑了笑。他不說,于民就當他承認了。
看來還得去更繁華的地方尋找方法才行,不過他好像沒有錢……
與此同時,一對穿著華貴的人,正從蒼狼城里出來。而他們行走的方向,正好是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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