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店老板和大胡子煤老板進來的時候,馮揚來不及避開,只能站在原地裝作被蘭斯問話的模樣。大胡子煤老板見狀,疑惑問道,「你怎麼進來這里?」這個時候也不方便再追究對方打掉飯菜的問題,不然顯得太小氣了。
馮揚還沒有想到理由,蘭斯自然的接了過去,「我叫他進來問問剛才發生的事,發現這孩子居然懂藝術品,就多聊了幾句
被稱之為拉里的飯店老板聞言有些好奇,「看不出你這個小子還懂這個?那你說說我這個花瓶如何指了指身邊的一個印度金飾法郎瓶子。
一旁的煤老板一臉鄙夷,「他那樣一個窮小子,別說懂了,就是見都沒見過幾個,你們問他?趕緊讓他出去,別打擾我們談重要的事只可惜屋里面四個人,蘭斯一旁不搭話,飯店老板又一臉興味,沒人理會煤老板的提議。
馮揚想了想,很干脆的搖搖頭,「不好意思,先生,我並不懂這個話音剛落,煤老板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飯店老板臉色略微難看,以為是蘭斯和馮揚合伙耍他,釋放出迫人的壓力,結果馮揚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淡定的繼續說道,「我比較熟悉的是中國古董,比如這個花瓶,您知道它的來歷嗎?」
飯店老板外表粗獷內心卻很細膩,不然光靠拳頭是不可能拼下如今的地位,馮揚不卑不亢的模樣讓飯店老板上了心,但是表面依然一副暴發戶的模樣,「我當然知道,不說德國,就這魯爾工業區方圓百里,恐怕沒幾個比我更懂古董寶貝了!」
一旁的煤老板連忙奉承道,「那可不,拉里老板這方面那可是專家!」馮揚在一旁不受控制的嘴角微微抽了下,這是在暗諷嗎?
飯店老板得意的笑笑,居然就承接下了別人的奉承,動了顯擺一下「淵博知識」的欲|望,「這可是來至中國的鈞瓷,在中國比黃金還值錢!我這個瓶子啊,還是中國的國王御用花瓶!目前咱們德國就這一個寶貝瓶子,大總統先生想要,我都沒賣!」
馮揚按捺下心中奔騰的神獸,神棍模式開啟,「雨過天晴雲破處,夕陽紫翠忽成嵐。說的就是中國美麗的鈞瓷,拉里老板真是好眼光!這麼一個寶貝,有價無市啊!」
飯店老板表面上得意大笑,眼底卻閃過疑惑的神色,剛才是他想多了嗎?難道眼前的男孩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厲害?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旁邊微笑喝茶的蘭斯,飯店老板起了防備心,都听說詹森家族的人不好對付,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
飯店老板狀似找到知音,又來著馮揚聊了一會,還讓人將飯店里他的一些得意收藏捧過來給馮揚看,每一件中國古董都被馮揚顯擺了一句中國詩詞,听的飯店老板不停拍手叫絕,還讓馮揚寫下來。直到基諾點的菜重新端上來,其中就有特別制作的中國式紅燒魚,但是盤子已經換了一個,看得馮揚心跳加速,連忙找了個借口打算離開。
臨走前想起自己還想混進基諾煤區,于是馮揚朝著大胡子煤老板略帶靦腆的解釋,「老板,我叫揚威戈,那個我其實是羅德管家今天剛招的工人,」撓了撓頭,馮揚刻意露出略顯驚慌的神色,「我就是想進來上個廁所,沒想到卻迷路了,那個……您不會因此就辭退我吧!?」
煤老板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是自家工人,剛想開口讓這個惹他心煩的人滾蛋,但是突然想到對方打了自己的酸菜魚,還讓自家的管事惹了那麼大麻煩,吝嗇的基諾煤業大老板自然是不可能讓自己吃虧,于是話音立刻轉變,「當然不會,你到外面給我等著,回頭我帶你去煤區這會他更怕那臭小子跑了。
馮揚心中偷笑,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邊退出包廂,臨走前還跟蘭斯偷偷交換了個眼神,然後迅速跑去廚房。廚房里面還是很忙的樣子,前面餐廳發生的事沒有那麼快傳到這邊,所以這里還沒人知道馮揚並非傳教士,看到馮揚還友善的打招呼,沒人發現對方剛才離開過。
馮揚禮貌的回禮,同時目光搜索洗碗碟的地方,很快在廚房最左邊發現這塊區域,剛想要過于就遇到五大三粗的德國女郎玫瑰小姐,這姑娘拉住馮揚,「那邊潮濕您別過去,小心地滑,對了,您剛才去哪里了?哎,你衣服怎麼髒了?」
馮揚沒想到自己離開的事還是被人注意到,順口胡謅,「哦,我剛才去上廁所了,這衣服是我不小心踫的,沒事。對了玫瑰小姐,我看那邊的碗碟一大堆,就一個人在洗,需要幫忙嗎?」說完臉上閃過尷尬的表情,「我不要工錢,能給我點吃的就行
這樣的表現讓玫瑰以為馮揚是個資金窘迫的傳教士,但又不願意白白接受別人的施舍幫助,想以勞力換取,心中對馮揚的好感更甚,猶豫了一下點頭,「這塊正好是我負責,那我做主答應你,你幫小約瑟一起洗完今天的餐碟,我給你一塊面包
馮揚沒想到事情會那麼順利,這個玫瑰姑娘簡直是他的貴人,先是幫他進入這家飯店,後又幫他接近那個有意思的盤子,只可惜他注意要辜負對方的好意,以後有機會再還對方人情吧。
水池邊堆積了很多用過的碗碟叉子,一個年齡並不算大的小男孩正坐在那里努力洗刷,他這只是第一道工序,洗干淨了還要拿到另外一個房間進行消毒。馮揚跟小男孩打了個招呼,擼起袖子蹲下來開始尋找那個盤子。直接打開系統兌換功能,一眼掃過去,一堆數據出現在馮揚眼前,找數字大的比在髒水里翻要快的多。
果然,之前那個盤子就加塞在其中,馮揚抑制住興奮的心情,盡量自然的走過去拿取里面的盤子,裝作在水撈盤子,實際上在手踫到的瞬間就轉移到了系統背包中,因為有髒水的遮擋,離得最近的小男孩也沒看出異樣。
盤子到手,馮揚徹底放下心來,坐到一邊開始刷盤子,洗刷刷了一會便迅速找了個借口遁了。羅德管事的保鏢和車子都不見了,馮揚只好在飯店門口等著,過了約有兩個小時,大胡子煤老板才陪著蘭斯出來,目送對方離開以後,一臉嫌棄的叫上馮揚,「走,上車,不過你給我注意點,別踫髒了我的車!」
馮揚一天之內被人兩次嫌棄髒,確實有點小郁悶,不過這點不開心很快被得到好東西的愉悅取代,雖然不是太明白那個盤子是什麼來歷,不過這麼一個瓷器盤子居然價值10萬金幣!看得馮揚忍了好幾次才沒跟系統兌換金幣,系統當鋪給的價格絕對公正,這個級別至少得是國寶級了,國寶啊!想想就熱血沸騰,今天連續被鄙視了那麼多次,值了!
在馮揚跟著煤老板基諾離開沒多久,就有一個身影慌慌張張闖進廚房,在水池里翻找了半天又跑去消毒室,結果臉色難看的走回來,問了幾個奇怪的問題又迅速離開,看得廚房一干人等莫名其妙。
另一方面,飯店老板叼著煙斗坐在辦公室里沉吟,許久之後才搖搖頭,「應該是我多慮了,一個連真假都分不清楚的家伙估計也就是會吹幾句說完冷笑出聲,「只可惜今天只詐到一個小小的管事,里外里也沒多少錢,可惜了那套12生肖瓷器盤子
飯店里那個慌張的身影在飯店打烊之後又潛入廚房尋找了一通,幾乎把所有放餐具的地方都尋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跡象,「怎麼可能!我那會明明塞到碗櫃里的啊!」想到黑市上那些人的手段,這個慌張的身影不由得抖了抖,再一次翻找起來。
馮揚被煤老板親自帶到煤礦區扔給工頭,以他的身份自然懶得跟一個小小的工頭多嗦,只是簡單吩咐對方給馮揚安排個活計就離開了。那個工頭不明白馮揚什麼來頭,加上天色已晚,于是安排了一個房間給馮揚居住,這麼好的待遇也只有他們幾個管事工頭才有,至于具體的工作內容,只能等天亮了再說。
這個所謂的好待遇的房間只有8、9個方大小,放上一張床就沒多少空間了,床鋪上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比馮揚髒兮兮的衣服還看著讓人惡心,給自己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馮揚還是沒辦法躺下去,只能坐靠在床上。
夜,很深了,礦區很安靜,只剩下打鼾聲,馮揚發了一會呆,緊了緊衣服沒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是感覺也沒過多長時間,馮揚就听到周圍很大的嘈雜聲,勉強睜開眼楮,正好對上一雙略帶討好的臉,嚇得馮揚差點沒從床上摔下去,一晚上不舒服的睡姿讓馮揚的身體十分僵硬麻木。
外面天還只是蒙蒙亮,基諾煤區的挖煤工人習以為常的早起開工,雖然很辛苦,但是有工作總比失業好,家里老婆孩子還都等著他們養活,因此一個個看起來還是很有干勁。
馮揚第一次來到煤區,還真挺好奇,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們是怎麼挖煤的,迫不及待想要煤區負責人給他安排工作,看到眼前不知道何時進來的工頭,馮揚咧嘴笑開,「您好,我叫揚威戈,請問我需要做哪些工作?」
這算不算是正式開始臥底工作?如果用國民黨的說法那就是特殊任務、簡稱特務,用共}產}黨的說法,那他這就是地下黨執行任務,馮揚在心里盤算著,臉上不受控制的笑容加深,看得工頭渾身發毛,不知道眼前這個剛剛被大老板親自帶過來的男孩是什麼來路,這笑得有點滲人啊。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我知道最近兩天一直很握磋……我有在反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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