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竟然自殺了?!怎麼會這樣!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為什麼要自殺?馮揚也沒心思慢慢泡澡了,從系統背包中拿出干淨的衣服穿上後,便迅速離開公共澡堂,在他走出澡堂時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看向他的奇怪目光。
站在熟悉而陌生的慕尼黑街道上,這里每一處建築物特點、街道位置,馮揚都記得一清二楚,畢竟這里是揚馮霍亨索倫自小長大的城市,但是馮揚自己處在期間卻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抓住身邊經過的賣報小孩,直接將對方拉到一邊,對方以為遇到壞人剛想掙扎叫喊,結果看清抓住自己的人長相後便安靜下來。
馮揚見狀有些奇怪對方的反應,再看看周圍人總是往自己這邊瞥,還低下頭輕聲的交頭接耳,要是還看不出有問題也太傻了,指著自己的鼻子,馮揚詢問賣報小孩,「你認識我?」
賣報小孩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點頭,「你……是不是叫揚馮霍亨索倫?」小孩見馮揚疑惑點頭,連忙從自己的斜挎包中抽出一張報紙遞給對方,「你自己看吧,原來你沒死啊
啥叫他沒死,他沒死很讓人失望嗎?從衣兜里「拿出」一個黃白格子的鴨舌帽戴上,壓低帽檐遮住自己大部分臉,馮揚剛展開報紙就被整整一個版面的尋人啟事吸引,上面清晰的印著不同角度拍攝的馮揚照片。
「這是……?」馮揚吃驚的長大嘴巴,並看向賣報小男孩。
對方聳了聳肩,「就如你看到的這樣,連續一個星期,德國所有報紙的頭版都是這則尋人啟事,直到大前天才因為引發的轟動過于強烈而停止,要是你早幾天出現就好了,那我就發達了!」賣報小孩遺憾的嘆口氣,坐到了馮揚身邊,對于這個突然出現在人們視線中的少年很好奇,那樣鋪天蓋地的尋人中,據說警察、黨軍,甚至連軍隊都出動了,卻沒有一絲消息,很多人猜測要麼沒有這樣一個人、要麼這個人已經死掉,不然這種鋪天蓋地的尋人方式、是只螞蟻都被找出來啦!
以愛因斯坦院士為首的一幫學術派自然是認出來馮揚,感嘆這名少年的寶貴之處,紛紛利用自己的關系資源去尋人,不僅僅局限在德國,只可惜7天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人們其實已經在心底默認馮揚已死的事實,只是某些有權有勢的人不願意承認罷了,加上魯爾區那邊傳來的信息,德國的普通民眾很快便放棄了「尋人拿獎金、一夜暴富」的幻想,不願意再陪某些「太子爺」發瘋。♀
「給我今天的報紙!」想到澡堂里听來的消息,馮揚問賣報小孩要最新報紙,沒想到對方居然很雞賊的拿出一份抓在手里,而另外一只手則朝著馮揚伸出並抬了抬的動作。
馮揚嘴角抽搐了一下,掏了半天才模出一個馬克硬幣遞給對方,這時候賣報童才干脆的把報紙塞到馮揚手中,然後迅速跑走了,反正現在尋人那獎金的「活動」已經結束,他可沒時間陪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玩游戲,趁著天色還早得趕緊把報紙多賣掉一些。
馮揚在當日的報紙上很快找到關于霍爾自殺的後續,但是內容各種猜測和揣摩,不需要使用子辰教的過濾信息的方法就能判斷出這篇「新文」的真實度,簡直跟英國的太陽報有的一拼,一點都不像嚴謹認真的德國人,難道是找的外籍記者寫的?
不管情況如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找到霍爾他們四個,那些虛虛實實的消息讓馮揚很擔憂。
柏林郊區某幢漂亮的別墅中,霍爾臉色蒼白的昏睡在床上,本來就偏白的皮膚透著青紫,整個人仿佛隨時會消失一般。床旁邊的沙發上半躺著三個毫無形象的年輕男子,其中膚色最深的男人滿臉胡渣,眼底充斥著明顯的血絲;最左邊擁有金發碧眼外表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凶殘的戾氣,女僕們還沒踏入她們少爺的臥室就腿軟跪地,最後不得不由管家親自送食物和水;而最右邊的東方人擁有著讓人最容易放松警惕的外表,但也是他,所有膽敢過來找少爺茬的人都被四肢折斷的扔在別墅外面,最後在無人接近。
門外,威戈上將難得的失去了從容,所有擔憂表露無遺,「老家伙,你說霍爾能挺過這一關嗎?」
大約幾天前,魯爾區的事徹底解決,他就接到電話說他唯一的兒子霍爾突然倒地昏迷,火速通過軍用直升機接到柏林,幾度差點沒搶救過來,最後還是那三個看起來不簡單的年輕人不知道在霍爾耳邊說了什麼,他的兒子最終還是挺了過來,但卻一直沒有醒來。那個東方小子說什麼「心病終須心藥醫」,但若是那個「心藥」早就不存在這世界上,他的兒子怎麼辦?這幾天他的妻子天天以淚洗面,威戈上將也不好受。
老曼斯坦因沒有給出回應,因為他也心底沒譜,除非霍爾在乎的那孩子出現,可是所有跡象都顯示那孩子已經被炸死了!詹森家的小子也跟著發瘋,居然砸下巨資買下各大報紙頭版,最後他不得不利用政府力量施壓報社,否則民間輿論哪能那麼快平息。還有看起來無害的東方小子出手居然那麼狠,那些跑過來打探消息的政敵以及一些外國勢力的探子沒幾個能全活離開的,他這個活了多少年的老頭子看了都覺得疼。
突然外面傳來噪雜聲,似乎有什麼人從天空方向偷襲這里,警報聲拉響,居然有點敢空襲德國陸軍上將的家?!
地對空防御迅速被啟動,當那個「空襲」的身影越來越接近別墅上空的時候,威戈上將的警衛隊隊長大喊開火,結果被威戈上將更有氣勢的聲音阻止,「都給我住手!」話音剛落沒多久,那個「空襲」身影便砸向了別墅後院,砰的一聲驚動了所有人。
埃米爾、子辰和蘭斯三個同時睜開眼楮注視臥室涼台外面,一雙白色的巨大翅膀呼扇著出現在三個人眼中,更讓人震驚的是翅膀中央的貓眼兒少年,「……揚?」清冷的聲音在夜晚的臥室中響起,埃米爾三人隨聲望去,已經昏迷好多天的霍爾居然半靠在床頭,眼楮目不轉楮的盯著兩台外的「天使」,「揚,你真的已經死了嗎?所以化身天使來接我一起走?」
霍爾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想要往涼台那邊走去,一旁的埃米爾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此時他們的想法也跟霍爾一樣,如果揚是來接他們,那就一起走好了!擁有著天使翅膀的小羊好美……
不知道自己差點被公公威戈上將的屬下當作敵襲射殺,馮揚一路拍著翅膀飛過來,累得只剩下吐舌頭的份兒,姿勢難看的扒在涼台上,手腳並用的爬進來,一對翅膀耷拉在背後,完全沒力氣撐起來以維持某種美感,這幅飛行翅膀實在太重了,拖著行走不方便,加上涼台太小施展不開,馮揚只好像揣著髒衣服一樣揣著翅膀走進來,看到四尊石化了的戀人們,馮揚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眯眯的打招呼,「嗨~」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蘭斯,直接一個餓虎撲羊的姿勢撲倒馮揚,然後雙手大力的在馮揚身上捏來捏去,捏得馮揚有點疼,卻因為對方的氣勢太凶狠而不敢抗議,「你活著!你居然是活著的!你他|媽|的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出現!你想急死我們嗎?!」蘭斯再也控制不住又恨又怕的復雜心情,將馮揚翻了個,大手一撕就把馮揚的褲子扒了下來,緊接著霹靂啪里的大聲音響起,伴隨著馮揚抗議聲。
「哎!好疼梆打了!你為什麼要打我!」馮揚的很快被打紅了,就連平時最疼寵馮揚的子辰也沒有出面阻止蘭斯。馮揚被蘭斯打得從開始的凶悍抗議到後面的哭泣求饒,「啊嗚!我怕趕火車來不及,好不容易辛辛苦苦飛過來找你們,結果你們居然這麼欺負我!嗚嗚!這日子沒發過了!」馮揚完全沒有壓抑自己的聲音,還故意往高音了嚎,哭到一半還偷偷睜開一只眼楮偷瞄,結果卻直直對上蘭斯不小心低落眼淚的藍色雙眸,瞬間就讓馮揚慌了神。
蘭斯在他的記憶里可是個內心極其冷硬的人,這或許與他成長環境有關,馮揚很少能在他眼里看到真實情感,但是這會,蘭斯居然哭了,平日里爽朗愛笑的大男孩瞪著眼楮,淚珠子從對方的眼里不停的滾出來,蘭斯尷尬得擦了好幾下,還是不停的有水珠子冒出來。
起身想要避開馮揚的視線,蘭斯不太習慣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感,卻被一雙略顯冰涼的手牢牢抓住,這一下讓蘭斯的情感徹底崩潰,單手蓋住眼楮,整個人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坐在地。
霸道任性的埃米爾這一次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前,在蘭斯教訓完小羊後坐到了馮揚身邊,緊緊抓住馮揚左手的埃米爾渾身不停的顫抖,劇烈的顫抖導致埃米爾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通過緊緊交握的手汲取支撐他還能繼續呼吸的力量。
子辰扶著霍爾坐到馮揚對面,子辰的憔悴、霍爾的虛弱都看得馮揚心痛不已,因為他一時的粗心,沒想到居然讓眼前四個最珍惜他的人差點陰陽兩隔,如果真的失去了他們四個,馮揚不知道自己努力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眼底閃過後悔、愧疚、以及心疼,馮揚認真的朝四人道,「幫忙挪一下,你們壓到我的翅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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