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親愛的莉迪亞 第59章 翻舊帳(六)

作者 ︰ 細品

達西先生在收到姨媽德布爾夫人的信後很是頭疼和疑惑了一番。

把信讀給妻子伊麗莎白听過之後,伊麗莎白也無語了半天,最後發出和達西同樣的疑問,「你覺得皮特先生真的會對莉迪亞有意,。」

達西先生搖頭,「我覺得不大可能,雖然去年夏天他們都說皮特先生對你妹妹比較青睞,但我觀察下來卻覺得不是這樣,我倒覺得更像是莉迪亞不小心得罪了那位先生,這才引起他的關注。」

伊麗莎白同意,「我那時候也有點這種感覺,皮特先生和莉迪亞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達西先生和伊麗莎白夫妻兩人雖然得出這樣的結論,但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德布爾夫人搞錯了。

她老人家既然能鄭重其事地寫了一封厚達六頁紙的信來提醒達西管好自己的小姨子,別要等她又做出什麼使親友蒙羞的事情才知道著急,那肯定是對這事兒有些證據和把握。

德布爾夫人不是什麼通情達理,德高望重的人物,當初達西娶伊麗莎白時她就曾態度惡劣地反對過,抨擊伊麗莎白是個不顧體面一心想攀上她外甥達西這個高枝的自私女人,那言論偏執激烈讓人懷疑她急怒攻心,失去了理智。因此現在似乎也不必把她這些話太當真。

不過兩人在不太相信她的同時同樣也不能完全信任莉迪亞,她可是有前科的!而且威克姆先生最近都在船上,和她分居有大半年了,她又這樣的年輕多情,難保不會因為寂寞和追求虛榮而對別的男人動心思。

如果真的不幸被德布爾夫人言中,莉迪亞又看上了皮特先生的英俊豪富,而皮特先生也在她的熱情追求下動了心,兩人之間有了私情,那就麻煩大了。

對親戚們來說,這好比一顆定時炸彈,那兩人遮掩得好則罷,要是不小心被人揭露出來,貝內特家還沒嫁人的兩個女兒真是要被她連累得再也沒有了出嫁的機會,而達西和賓利兩家的名聲也要因妻子娘家的丑聞蒙羞,搞不好連達西小姐和賓利小姐都要受到影響。

伊麗莎白有些發愁地看看達西手里的信,「雖然我覺得莉迪亞這兩年越來越懂道理,應該不會再做糊涂事,但是我想你姨媽德布爾夫人也不至于故意造謠,用這種事來誹謗莉迪亞,這可真讓人操心,我們要怎麼答復她才好?」

達西先生再低頭想了一會兒就做出決定,「這樣吧,我正好要去倫敦處理點事務,干脆提前幾天去,姨媽和你妹妹現在都在倫敦,我自己去了解一下情況。如果是無中生有的事我會勸勸姨媽,如果真有這回事那我身為姐夫義不容辭也的確應該管教勸說一下你妹妹。」

伊麗莎白頭疼,上次莉迪亞鬧出那麼大的事情,就多虧了達西先生搭救,這次又要達西操心,她做妻子的都要覺得羞愧難當了,在心里默默祈禱,但願這就是德布爾夫人一廂情願地胡亂猜測,莉迪亞老老實實的什麼壞事也沒做。

達西先生做事很痛快,第二天就從彭伯利出發前往倫敦。

他運氣十分好,到達倫敦的當天晚上就在莫爾斯議員處遇到了皮特先生,皮特先生去年夏天在彭伯利叨擾過一段時間,對達西先生印象不錯,寒暄了幾句後就說起他明天晚上要在家里開個小型舞會,邀請達西先生也參加,還說起他的妻妹威克姆夫人也會去。

達西先生在听說莉迪亞也在客人之列後立即接受了邀請,心想正好趁機觀察一下。

等到去了皮特先生府上的舞會之後,達西真的開始有點擔心起來,姨媽德布爾夫人傳來的消息恐怕不是無中生有,而是真有些緣由的。

莉迪亞看著比從前更漂亮了,五官更加明朗舒展,身材還和以前差不多,比她的幾個姐姐個子都要高些,豐胸細腰,曲線動人,沒什麼好挑剔,氣質也更從容,早沒了以前的那股瘋瘋癲癲勁兒,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的明快自然,讓人看著就舒服。

達西先生不得不在心里做出客觀判斷︰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對男人來說應該是有些吸引力的,她如果有心想引起一位貴族的興趣,那只要對方不是特別挑剔刻板,她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

莉迪亞一走進舞廳就引起了幾位先生的注意,先是坦普爾伯爵的幼子然後是皮特先生的堂兄,都去請她跳了舞。

達西先生冷眼旁觀,就發現皮特先生的注意力也有一大部分放在莉迪亞身上,格倫維爾先生和她跳舞時,皮特先生就不時要分心去觀望幾眼,那兩人一跳完,皮特先生就舉步朝莉迪亞的方向走過去,可惜半路被莫蘭男爵夫人攔住了說話。

達西看得分明,皮特先生的堂兄搶先過去請了莉迪亞跳舞時,皮特先生臉色明顯有些不愉,皺眉瞅了那邊好幾眼,也不知正在和他笑語晏晏的男爵夫人發現沒有。

等到皮特先生自己成了莉迪亞的舞伴後,他的臉色終于恢復正常,甚至可以說是和悅可親的,和莉迪亞談談說說,看著十分愉快的樣子。莉迪亞也一派自然,微笑對答,間或還會露出些老熟人之間才會有的隨意表情。

達西先生看到這里就完全可以肯定,這兩人間的關系絕不一般。就算不是姨媽德布爾夫人所說的那樣,也是有些曖昧不明才對。

莉迪亞等到舞曲聲一停就急忙離開皮特先生來到達西的面前,先表達了自己對他忽然來倫敦感到意外,然後聲明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他,接著再問候了伊麗莎白和達西小姐。

「你姐姐和喬治婭娜都很好,倒是你們,莉迪亞,莉齊時常要為你們操心。」達西先生意有所指。

「為我們操心?」

「你和威克姆最近怎麼樣?為什麼不讓他回朗伯恩,反而是你來倫敦?據我所知他這次的假期有三周時間,足夠他去朗伯恩陪你住住。」

「這個嘛——是因為喬治有幾個好朋友在倫敦,他難得有假期,想要和朋友們好好聚聚,我也正好想來看看舅父母和沃爾特一家人,所以就決定我到城里來了。」莉迪亞沒想到他才到地方就把情況了解得這麼清楚。

達西對威克姆有幾個什麼樣的朋友心知肚明,他向來不喜歡這些每天把尋歡作樂當作主業的年輕人,不著痕跡地抿下唇,「我明天準備去加德納先生家里拜訪,如果你方便就一起去吧。」

莉迪亞點頭,「好啊,我明天沒什麼事,我們一起去舅舅家,你不介意我帶馬拉德小姐一起去吧,我上次和威克姆先生去看望舅舅和舅媽時就邀她一起去,她很喜歡小艾瑪。」

艾瑪是加德納家的小女兒,年方五歲,活潑天真,十分可愛。馬拉德小姐上次見過後就一直惦記著這個小可愛。

達西先生聖誕節在朗伯恩時就知道莉迪亞和皮特先生的表姐馬拉德小姐十分投緣,兩人在認識一個月後就成為密友,這時就忍不住多問一句,「馬拉德小姐是皮特先生的親戚,你既然和她關系密切,那是不是也會經常要因為她的緣故和皮特先生來往?」

莉迪亞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姐夫達西先生也開始對別人的這些事情好奇心重起來了,難道也是姐姐伊麗莎白在關心她的交友問題?于是便大概介紹了一下自己和馬拉德小姐的交往的情況。

沒說一會兒皮特先生就走了過來,「達西先生,請原諒,恐怕要打斷你們的談話的興致了,我來找我的舞伴。」

「哦,請便吧,是我要請你原諒才是,我不知道莉迪亞接下來還要和你跳舞,所以才和她說了這麼半天。」達西先生客客氣氣地請他們盡管去跳吧。

等兩人走開後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皮特先生辦私人舞會,竟然沒有請他的教母德布爾夫人,和德布爾夫人的女兒!這十分的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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