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曉泰翻個身,打了個呵欠。愨鵡曉
掃起手機,給雪荔打電.話︰「雪荔,十點左右我到你樓下,今天我送你。」
周末去傅家教晚枝跳舞,雪荔一早就已梳洗好,在家等著鵬程來接了。
雪荔顯然很意外,中途短暫停頓,其實曉泰知道雪荔在想什麼。
「鵬程有事嗎?旄」
曉泰揉了揉頭發,淺淺笑著︰「鵬程沒事啊,但是我想送你。」
「……」
「不想我送你嗎?崛」
「不是,」雪荔怕曉泰誤會,急著辯解,「我媽在……」
「好啦,你不要騙我,阿姨去高雄了,蕙姨也一起過去了。」
雪荔啞然,半天才嘟噥︰「你知道啊……」
「晚枝生日那天她們就沒在家,我問啦。」
雪荔突然覺得曉泰心思很細膩。
曉泰似乎在伸懶腰,發出一聲被拉很長的呵欠︰「好啦,就算傅家有人,我裝作跟你不熟好不好?」
原來曉泰知道雪荔怕別人看到他們在一起,雖然雪荔有這種想法有些傷曉泰的心,但他不想為這種事和雪荔置氣,慢慢來吧。
難得清晨醒來就能听到雪荔的聲音,這是在這個激烈競爭的社會里讓曉泰莫名放松的源泉。
洗漱完畢,曉泰換了條黑t恤,外面套了件牛仔服,是條灰色休閑褲,很隨性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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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雪荔樓下的時候,還沒到十點,曉泰沒打電話催她,坐在路虎里想著事情。
咚咚。
敲玻璃聲讓曉泰轉神,雪荔就站在副駕外面彎腰對著他笑。
曉泰伸手幫雪荔打開車門,看著她坐上來,之前嚴肅沉悶的面孔轉而晴朗起來。
「今天怎麼會有空?」
他怎麼會有空?費英東新建的「九夜娛樂城」正在籌備階段,之所以今天他要送雪荔上山,雪荔是不會明白其中的原因的。
路虎往大路開,曉泰看了雪荔一眼,小丫頭露著調皮的笑。
「你真好。」
他不自禁莞爾︰「我的好你還沒發現呢。」
雪荔悶聲發笑,側目深深看著曉泰。
一路上兩人能聊的太多太多,總有說不完的話,他們彼此都覺得,只有跟對方在一起時,心情才最為放松,感受到的幸福和愉悅也是最多。
曉泰先帶雪荔在順路的方向上吃了午餐,之後就上了高速往城邊駛,上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家里的佣人早在庭院門口等他們了,沒見到鵬程倒是很意外,一直盯著陌生的曉泰打量。
三個人進了庭院,昨晚山上下了場雨,地面有些積水,此刻被山中霧氣一蒸騰,倒顯得飄渺了,雪荔和曉泰跟在佣人後面,偷偷看著對方,然後傻笑。
進洋樓的時候,傅耀希正巧下樓,應該是剛起床,光著上身,月復肌和人魚線特別明顯,運動褲胯部拉的很低,深深的月復臍下還有一圈黑色內褲的邊緣。
「少爺,鄧小姐來了。」
傅耀希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看了看曉泰,曉泰的眼楮陰沉沉的,很不避諱的看著自己。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在家。
自從那晚被傅耀希狠狠指責以後,雪荔對他的印象更為疏遠和排斥,這個人身上蔓延的冷漠和傲慢有些過火,不是雪荔喜歡的親和型的人。
「你好,我來教晚枝跳舞。」
雪荔聲音偏低,也不敢抬頭看他,覺得傅耀希的眼神很犀利。
他的視線從曉泰肅穆的臉上移開,在極短的時間里看了雪荔一眼,然後轉身回房。
回房穿好了衣服,他輕輕打開門,散漫的靠在門邊望著樓下的曉泰。
他和雪荔正在說話,聲音很小听不清,兩人手還拉了一下,然後雪荔就往練功房走了,傅耀希不動聲色的盯著曉泰,沒多久,曉泰走出了洋樓,太遠了傅耀希也看不見了。
他靠在門邊,持續了幾分鐘,像想心思般一動不動,然後才下樓。
傅耀希鮮少回家,一年也就幾次,而讓佣人們更奇怪的,從不在樓下看電視的他端了杯白開水悠閑自在的在沙發上坐下,看起來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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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午五點,佣人們已經在廚房里安排今天的晚餐,傅耀希走過去,淡淡瞟了一眼。
「少爺晚上在家吃吧?」
傅耀希問得很隨意︰「晚枝的客人留下來嗎?」
佣人一愣,顯然沒想過,忙說︰「我去問問。」
傅耀希攔住佣人,人已經朝外面走了︰「我去問吧。」
練功房里有音樂,是一首輕音樂,傅耀希沒敲門,自主的擰開了門把,在罅隙里看到雪荔輕舞的樣子。
她穿著細肩小背心,是一條到小腿月復的寬松舞褲,暴露在外的皮膚白的耀眼,身體的曲線曼妙婀娜,不愧是芭蕾舞皇後,真像一朵綻放的蓮花。
「哥!」
晚枝一臉詫異看著站在縫隙里也不進來的傅耀希︰「你干嘛躲在那里啊?」
傅耀希無任何怔忪,大方推開門,依舊靠在門邊︰「廚房找你。」
「哦!雪荔姐姐我去一下。」
傅耀希看似淡然的雙眼輕掃雪荔,望過去的那一霎她像蝴蝶旋身,雙臂抱著自己,從地上拾起外套穿了起來。
他輕輕眨了眨眼睫,雙手插進褲兜閑然靠著門框,雙瞳看似波瀾不興,卻不動聲色順著雪荔完好的脊背滑至她收緊的腰部,當晚枝從他身邊一陣風擦過時,他的視線又很自然的垂下,完全看不出問題。
雪荔穿好外套,人轉了過來,傅耀希遠遠看著她,雙眼耐人尋味。
在不說話的那幾秒內,雪荔有點尷尬,僵硬的朝傅耀希笑了笑。
雪荔對他笑,傅耀希也笑了一次,看起來並不像雪荔那般不知所措。
「音浪的事不好意思,我也是擔心我妹妹。」
雪荔立刻大方的搖搖頭︰「沒關系沒關系,是我不好,你說的對。」
傅耀希依舊坦然的看著她,倒是雪荔非常尷尬,垂首不語,肢體還有些僵硬。
他挑眉,口吻閑適的發問︰「和韓曉泰的事你媽媽知道嗎?」
雪荔眸間緊張凌亂,抬頭像乞求而至聲音都有些低三下四︰「那個,」傅耀希不動聲色注意到雪荔緊張的將雙手交叉貼到月復部,「我和……和他的事,能不能請你暫時不要告訴我媽媽?」
傅耀希神情依然閑適,微昂起下巴,傲慢又流露在外表︰「為什麼?」
雪荔神情慌張,傅耀希卻像紅外線般盯著她。
「拜托了,這件事我想自己告訴她。」
隱約覺得雪荔因為自己咄咄逼人的窺探別人**而有些不耐了,傅耀希轉而揚起笑臉,語氣突然變的溫柔︰「好,我不會說。」
恰逢此刻,褲兜里響起了音樂,他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神情松弛,然後對雪荔說︰「你忙。」
雪荔趕忙說︰「好。」
傅耀希低頭看著手機,轉身準備走,卻突然看到身後站著韓曉泰。
手機還在掌心里嗡鳴,他卻看著曉泰,無任何表情氣氛卻漸漸沉悶窒息。
傅耀希較曉泰更高一些,肩膀也寬大一些,但此刻曉泰的氣場絕不是傅耀希能匹敵的,他像一頭護犢的狼,眼里都是刀光劍影。
兩人僵持的時候,傅耀希先松動了表情,什麼都沒說,從曉泰身邊繞開了。
曉泰陰沉著臉,站在原地,听到傅耀希接電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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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了,今天不打擾了。」
雪荔委婉的拒絕了傅家人留她用餐的好意,對年長的佣人道謝,同時拉了拉不高興的晚枝的手。
傅耀希趴在二樓走廊欄桿上,姿態放松的看著樓下這一幕。
晚枝送他們出去,漸漸的,三個人走出了洋樓。
傅耀希往樓外看,曉泰背對著他的視線,正在等依然和晚枝說話的雪荔,背影清清冷冷,好像地球的死角,染不到陽光。
雪荔朝晚枝揮揮手,曉泰側目也看了晚枝一眼,在傅耀希的角度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能看到他自然而然握起雪荔的手,兩人離開了。
傅耀希眯眸,轉身靠著欄桿,雙肘撐在上面,上身往後仰,久久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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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虎沿著盤山公路疾馳,雪荔可能一直跳舞,有點熱,臉也很紅,開了窗正迎風吹著臉。
曉泰看了她一眼,說︰「別感冒了。」
于是雪荔縮回了腦袋,並把車窗關上,用手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頭發。
曉泰專注著前方,方向盤微微旋轉︰「雪荔,以後不要教傅晚枝跳舞了。」
雪荔側坐,望著曉泰冷峻的側臉︰「為什麼?」
曉泰沒看她,一直望著前方,眼楮都不曾眨動一下︰「太遠了,上山下山不方便。」
雪荔笑了,視線一直未離開曉泰︰「晚枝原本讓鵬程送我的,你要是不方便,我再去找鵬程好啦。」
曉泰有些不耐,往自己那邊的窗外看了一眼︰「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我就是不想你再來傅家了。」
雪荔難解,又問︰「為什麼?」
曉泰皺眉,一臉煩躁︰「我叫你不要教了就不要教了,哪那麼多為什麼?」
雪荔被曉泰喝了一聲,有些發懵。
曉泰忍不住看了雪荔一眼,凌厲的面容緩和了些︰「听話。」
他的右手握住雪荔的手,正打方向盤走彎路時,眼楮也只是隨意一瞥,側後視鏡里出現一輛警車,距離路虎還很遠,但已經從後追了上來。
曉泰盯著側後視鏡,面色陰霾,雙眼像刀刃犀利。
他突然松開雪荔的手,眼楮游走在前方和側後視鏡中,路虎慢慢靠邊行駛,車速也降了下來。
曉泰把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右手握方向盤,左手搭在車窗上,眼楮凌厲的掃著側後視鏡。
警車趨近,卻很奇怪的也跟著路虎降速,一直尾隨在後,看似並不打算超車。
曉泰盯著側後視鏡,滿臉殺氣,一個剎車,路虎竟停了下來。
雪荔看著曉泰︰「怎麼停下來了?」
曉泰根本沒理睬雪荔,左手搭在車窗上,眼楮一直看著側後視鏡。
那輛警車在幾秒後從他們身邊駛過,曉泰向前追望,冷厲的面頰毫無表情。
雪荔這時看見了那輛從他們身邊路過的警車,隨意說了一句︰「傅耀希又走了。」
曉泰嘴角抽動一下,並不搭理雪荔。
等警車看不見了,路虎才重新跑起來,曉泰也溫和許多,右手再次握住雪荔的手。
「听話,別再教傅晚枝了,如果你不好開口,我來說。」
沒想到曉泰還再糾結這個問題,雪荔一臉迷惘︰「曉泰,到底為什麼啊?」
曉泰捏了捏雪荔的掌心,卻沒看她,他的側臉也沒有任何表情,雙眼很冷漠的看著前方,就像一台機器︰「我不喜歡,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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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市區吃了晚餐,送雪荔到樓下,曉泰站在車邊拉著雪荔的手︰「晚上我有事,可能不能來找你了,早點睡。」
雪荔點點頭,有一點點失望。
曉泰把雪荔拉到懷中,輕輕抱了抱,然後才松開。
「上去吧。」
雪荔留戀曉泰一眼,這才轉身進了樓道。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間看樓下還有沒有他,這一看心里格外溫暖,曉泰還站在底下,看到雪荔在窗邊,安心的笑了笑,雪荔朝他揮手,曉泰沒應,只是淡淡瞅了她一眼,繞過車頭鑽進了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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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歡曉泰的親嗎?本人是耀希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