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點多雪荔還在床上,客廳里有午餐的香味,鄧婉珠在房中走來走去的聲音傳到雪荔耳中有一種家庭的溫馨感。愨鵡曉
早上的時候,同學的舅舅打過電.話,問她門面房要怎麼辦,如果不辦舞蹈室了可能就要轉租給別人,雪荔一時茫然的望著窗外,也不知道給出一個怎樣的答復。
她躺在床上嘆了口氣,微微湊起上身把壓在背上的長發捋到肩膀一側,然後昂頭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靜默片刻用來梳理梳理情緒,之後用一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心情給聶穎謙打去了電.話。
向來接雪荔的電.話很快,那端男人的聲線略略含沙,呢喃的卻很性感︰「怎麼?想我了?」
雪荔閉了閉眼楮讓點燃的血液熄滅,片刻後才坦然望著天花板︰「如果我重新裝修舞蹈室,你是不是還要找人去砸?恁」
男人磁石般的誘人聲線消寂離去,一絲不苟的談吐夾帶著濃濃的眷念與溫柔︰「來海濱路,我們當面談。」
嘟嘟嘟……
他沒有給雪荔退路,總是把她逼往看不見的未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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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
鄧婉珠敲敲門走了進來,雪荔掀開被子將雙臂拿出來壓在胸前,朝媽媽的方向面帶微笑看去。
「媽。」
「起來吃午飯。」
鄧婉珠坐到女兒身邊,模了模她的頭說道。
雪荔撐著雙臂爬起來,走到梳妝台把頭發綁了個馬尾,打著呵欠去衛生間洗漱。
「下午我去超市,你要不要什麼?」
雪荔夾著筷子回頭看了眼正從臥室走出來的鄧婉珠︰「沒什麼需要的。」
鄧婉珠走去廚房洗洗手也在餐桌坐下,和雪荔一起吃起了午餐。
「雪荔,晚枝媽媽說要給你介紹男朋友,如果她有看中的,你願不願意見見面?」
雪荔抬頭茫然的看著鄧婉珠,真實的想法又咽了回去,听話的點點頭。
鄧婉珠笑了︰「好,那我就替你安排了。」
雪荔沒什麼食欲,吃完飯換了衣服走出臥室,對正在收拾桌子的鄧婉珠說︰「媽,我去趟舞蹈室。」
鄧婉珠點點頭完全沒有懷疑,端著碗筷走回廚房,雪荔換了鞋出了門。
剛走出樓道卻詫異的看到了傅耀希的警車停在樓下,而車里的男人,抱臂在胸仰靠在稍稍降下的椅背上,神情染著倦意,朝自己的方向沉沉閉目。
雪荔不知道此刻出現在心中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叫不叫敏感,她垂直往下的視線牢牢盯著傅耀希堅毅如鋼的額,卻出人意料的悄悄從警車身邊擦過,沒有去叫他。
半個小時後,鄧婉珠手里捏著個小錢包下樓去超市購物,看到傅耀希時也不免吃了一驚。
原以為這孩子在閉目養神,不料敲了好幾次車窗才發現傅耀希是真的睡著了,鄧婉珠看到他眼皮因車窗震響而微微聳跳,心里又有些年長者對小輩的心疼。
恍惚睜開眼楮的傅耀希立刻推門下車,鄧婉珠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而她的視線如同雲霄飛車般過于凌厲的被傅耀希帶入高空,仰扛的脖子超過了人體骨骼的活動區域導致有些酸痛,而雙眼被從傅耀希身後的烈陽炙烤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
「耀希,你怎麼在這?」
從睡夢中驚醒的傅耀希毫無倦色也無怔忡,他穿一件領口與袖口都燙成深藍色結邊的白襯衣,同色系深藍色休閑西褲,堅硬如石的腰部系一條黑色皮帶,深棕色男士豆豆鞋,他的神態一貫的清致昂揚,墨瞳也本能的散發出那種與生俱來的矜傲與尊貴。
「阿姨您好,我找雪荔。」
鄧婉珠視線在他眼瞳中停留幾秒,仿佛看見一縷奇怪的火焰,燃燒出好幾種絢爛的色彩。
「雪荔才去舞蹈室的,她沒叫你嗎?」
讓陽光都為他失色的傅耀希,眼中熠熠灼灼如星空般繁盛的景致猝然熄滅,他的表情冷冽下來,像一捧飛雪銀霜無死角的覆蓋在烈火之上,火灼的心掉進了冰窟中冷藏,渾身清寒無光。
「這丫頭真不懂事,也不跟你打個招呼,害的你白跑,耀希,你找雪荔打她手機吧,或者直接去舞蹈室找她都行,回頭我再說她。」
傅耀希像是極為吝嗇他的笑容,為了微笑而試圖揚起的弧度基本保持在水平線上,他的聲音淡如薄紗,目光寒如極地冰川︰「阿姨去哪?我送您。」
「不用不用,我去前面超市逛逛,你忙你的吧。」
他完全不再熱情,順著鄧婉珠的話輕輕點頭,神色冷酷傲慢︰「好,阿姨我先走,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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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兩點多,陽光從全部敞開的窗簾射向光可鑒人的地面,床上純黑的被褥蹂躪出和男人如出一轍的肆意張揚,同時蓄積著男人性感而情惑的味道,浴室中有清脆如鈴的水流聲,鏡中的男人用邪肆不羈的眼神盯著自己,恰似在自我欣賞,帶著囂張的微笑,極富耐心的修整著下頜胡茬,剃須膏散發出一股琥珀的香氣。
咚咚咚……
聶穎謙向後跨出一步腦袋伸出浴室門邊,唇角柔和眼波聳動︰「進來,你不用敲門的。」
聞聲,雪荔從緊閉的房門口出現,下意識打量四周,渾身保持清醒和警覺。
「我在浴室,過來。」
男人如蠱如魅的聲音像一縷塵煙飄向她的耳畔,雪荔握起拳頭,下意識把房門全部敞開,然後小心翼翼走到房中能看到聶穎謙的位置停住,距離他很遠。
他低頭掬水清潔皮膚,然後上須後水緊致,最後起立抽出金屬橫桿上的方巾輕輕按壓臉龐皮膚,狹長雙眸含笑從鏡中打量雪荔,興味性很濃。
一個鶴唳般的旋身,導致雪荔眼中的他變成一匹曠野洪荒里的狼,帶著狡黠的目光和貪婪的***,從正面面對她,修長指節因雪荔的觀望似在挑.逗般慢動作解開腰間纏結的繩帶,雙臂瀟灑揮騰,浴袍全數甩在床上,露出身體起伏的曲線和被黑色子彈內褲緊緊包住的碩大鼓出。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並挺仰上身遠距離輕狂的觀察著雪荔,想知道她以何種表情何種眼神看他的身體,想知道他的昂揚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力。
雪荔目光在接觸到男性致命吸引時陡然上移,毫無羞澀倒是出乎聶穎謙意料,她的眼神淡靜無波,一直未消散那股從體內自發形成的敵對和警視。
「我問你,如果我再裝修舞蹈室,你是不是還要找人來砸?」
談及正事聶穎謙反倒一副興致缺缺的表情,懶懶洋洋的去隔斷後的衣帽間,雪荔等待的幾分鐘內恰逢一通電.話打來,看見來電人是傅耀希,雪荔急忙掐斷,然後快速編輯短信發過去。
「抱歉,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一會給你打回去。」
之後不見傅耀希任何回應,雪荔收起手機,正見聶穎謙身穿誘惑紫襯衫和黑西褲姿態卓雅的步出臥室。
「聶穎謙,你讓我來談的,請你回答我。」
雪荔急躁不安,聲音波動起來。
聶穎謙一邊抬臂適度優雅的整理袖扣,一邊含笑輕描淡寫的回答雪荔︰「是啊。」
「啊?」
雪荔沒反應過來。
聶穎謙英銳的臉龐浮出一抹怪異的笑容,挑眉眼神閃爍輕薄︰「你問我會不會再找人去砸,我回答你啊。」
雪荔咬住唇角氣怒攻心︰「聶穎謙你到底要干什麼!我要養家的!」
不疾不徐的聲調又變得性感迷離,醉眼卻很精銳的捕捉住雪荔陷落的瞳孔︰「我來養,只要你讓我養你,你的家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我都可以養。」
「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別再纏著我行不行?!」
聶穎謙嘆氣捏眉,肆意扭了扭脖子︰「鄧雪荔,你別讓我像個復讀機一樣好不好?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你最好一次性都記住,我不想再重復——我要定你了,除非你死。」
雪荔惡寒瞪他,卻見聶穎謙展眉朗笑,一步步朝她逼近︰「跟我有什麼不好?有錢、有權、有地位,」眼神猥褻般自上而下滑落雪荔身體,「還有出類拔萃的男性身體供你享受,有什麼不情願的?」
「滾!!!」
切齒喊出,只見聶穎謙松弛的笑容頓時凝結成弓,大步前跨雪荔已經被他緊緊圈抱在懷中,他濕熱帶著惡意的掌心緊緊握住雪荔兩瓣翹臀,隨著眸光凜冽在雪荔怒火勃發的臉上,雙手似乎帶著惡意狠狠抓了一下雪荔的兩瓣翹臀,而他的視線筆直的往下,火辣辣似乎還染著怒意盯著整個上身被迫貼在自己懷中仰視他的雪荔︰「雪荔,我很不喜歡你說髒字,這句話我最後說一次以作警告,再讓我听到我會懲罰你。」
她的臀被他的十指狠狠抓住,傳來痛感,雪荔開始用力扭動不料聶穎謙遂了她的意,放開被捏紅的臀部卻將雙手移至雪荔細腰,帶著她窄小的月復部全部往自己鋼壁般的月復腔和鐵棒般的昂揚處擠壓,臉上玩味笑起,一邊逗弄一邊往雪荔臉上吐氣︰「怎麼樣?作為男人,我是不是很出色?」
「穎謙,這小姑娘底子弱,別老折她身體。」
完全陌生到讓雪荔恍惚的聲音響起,下一秒自己就被聶穎謙從禁錮中放開,只見聶穎謙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敞開的房門邊點煙吸食的半百男人閑散的走去,那男人也是閑散的遞給聶穎謙一支香煙,他伸手接住順勢從男人嘴巴里捏下那已經抽完一半的煙頭,對著自己的煙身對火猛吸,燃燒後還給了對方。
蹙眉吸氣,深深閉眼享受,臉上一派渾然入魔的愜意︰「媽的!尼古丁真香!」
半百男人靠在門上,懶懶散散的瞟聶穎謙︰「什麼時候戒啊?」
聶穎謙蹙眉眯眸,夾煙的手在眼楮下晃了晃,像是否認著什麼︰「先給她調養身體,我不急。」
「懷孕不只是女人的事,男人精子質量不好,孩子一樣好不到哪去。」
聶穎謙促狹的打量他,又偏頭深深吸一口,表情是極致的愉悅︰「抽完這支就戒,**,老美的煙太香了。」
雪荔就這樣被晾于一旁全然像縷空氣,當她听到「懷孕」這個詞眼冷不防渾身震顫,驀地又想到了聶穎謙昨晚說過的一句當時她根本沒在意的話。
「等結婚後看我怎麼治你!」
腦袋嗡嗡鳴叫,半百男人遠遠斜瞟雪荔一眼,然後又看向聶穎謙,聲音壓低︰「你女人底子薄,一看就體寒,準備要孩子現在就要給她吃中藥調養了,」略頓,等突然回頭看雪荔的聶穎謙帶著玩味的目光轉回頭來,男人續接,「還有,性生活不要太激烈,我看你這性子就替她擔心,女人的情緒也很重要,要讓她覺得過性生活是一種享受而不是受罪,明白嗎?」
听聞,聶穎謙陡然悶笑,一臉自嘲︰「還真給你說中了,每次做都像斗毆。」又忍不住帶著溫柔溺愛的目光回頭看了看雪荔,轉回頭時低頭搖了搖,更具自諷意味︰「愛她她不懂,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半百男人仰頭出笑,伸手拍了拍聶穎謙的肩︰「行了,你談愛,我覺得匪夷所思。」
狂浪的笑臉突然黯了黯,向來邪肆的目光也斂盡旖旎,誰都沒看到聶穎謙寞然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