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曉泰帶著雪荔在城市里隨處逛逛,吃了早飯兩人就東奔西跑了,雪荔也是第一次發現,曉泰對青島竟然這麼熟悉,哪里有好吃的炒栗子店他都知道。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逛了一上午,中午去本地私房菜館吃飯,也是曉泰介紹的,雪荔真的泛起了好奇心,問他︰「你怎麼對青島這麼熟?」
曉泰不以為意的揚起了笑容︰「來之前我在飛機上翻了旅游指南,」看著雪荔出乎意料的眼楮,他促狹的模了模自己後頸,「反正都來了,不逛逛不太虧了嘛。」
雪荔經常覺得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模式不在一個水平上,女人稍稍遇點事都能大驚小怪,男人遇到該大驚小怪的事都能泰然處之,當她看著興高采烈的曉泰時,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私房菜館的招牌已經擺在了街邊,正和曉泰往前走時,迎面開來一輛公安局的車子,恰巧也在這家私房菜館停下,車里下來五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一看那肩膀的肩章,都是些位高權重的人物眇。
雪荔沒看到曉泰已經像施了定身咒般停下了腳步,他的視線只用一秒的時間掠過那幾個公安局領導,第二秒就虛摟了雪荔,帶著她快步轉身。
「怎麼了?」
「我想吃西餐,晚上再來這家。聊」
曉泰說完已經快步朝前走,沒走兩步竟還推開路邊那家服裝店的門閃身進去,雪荔已經隱約覺得他在躲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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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西餐廳,雪荔沒有提私房菜館外發生的事,但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了自己的想法,曉泰之前做過牢,會不會在青島也犯過事,所以看到公安局的人那麼害怕呢?
曉泰切牛排的時候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雪荔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推斷,可能盯著他時間過長,曉泰抬頭看她,疑惑的問︰「看我干嘛?」
雪荔訕訕一笑,埋頭吃東西。
當曉泰手機響起,雪荔下意識往他屏幕上看,跳出了字很清晰︰心霏。
備注很親切,曉泰耐人尋味的看了雪荔一眼才偏身接起了電.話。
許心霏聲音很沉,完全听不到一點點訊息,曉泰沒有說話,一分鐘掛斷,雪荔打量他,發現他面目冷沉,過于嚴肅。
「雪荔,我有點事要回台北,吃完跟我一起走吧。」
曉泰一邊若有所思的使用刀叉,一邊不慌不忙的和雪荔商量。
雪荔在曉泰抬頭看她時埋下了視線,裝作若無其事︰「我還想在青島玩幾天,你先回去吧。」
聯系曉泰以前犯過事,見到公安局的人又落荒而逃,雪荔非常懷疑曉泰有可能是某件大案的嫌疑犯,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處境……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任何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雪荔抬頭迎上了曉泰的眼楮,琥珀色的瞳孔如今看起來泛著妖艷詭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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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回酒店,曉泰于當天下午離開了青島,雪荔沒有送行,待在酒店客房里回想和曉泰認識以來的一幕幕。
一個人說他不好你可以說是不了解,兩個人說他不好你可以說是偏見,但這麼多人都說他不好,會不會真的存在不好的地方呢?
強.奸了自己兄弟的女友,做過牢,關于他從事的職業沒人清楚,手臂上的紋身,和關祁東秘而不宣的關系,見到公安局的人那驚恐慌促的表情,等等一系列一次性回憶,竟讓雪荔渾身打了個寒噤。
他不會是……在逃殺人犯吧?
雪荔躲進被子里,青島的下午太陽暖融融的,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第一次有了想回家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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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雪荔去附近那家大娘水餃用了晚餐,買了點零食回來,看電視看到九點,之後洗澡準備睡覺。
剛窩進被子里,門鈴響了,她一個激靈,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害怕。
「誰啊!」
「你好,我們是酒店服務生。」
雪荔穿上拖鞋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酒店的人,而是被酒店的人抬著肩膀攙在中間的傅耀希。
「你好,這位客人在酒吧喝多了,給了這個地址。」
解釋完就在酒店服務生的幫助下,沒經雪荔同意將傅耀希攙進了房。
「哎~」
雪荔一臉木然,看著三個個子只到傅耀希耳朵的年輕小伙子把他放在了床上,放下醉酒的男人,三個人都喘了一口粗氣。
「小姐,這位客人還沒有付車資。」
雪荔愣過立刻把錢結清,三個人幫雪荔帶上了房門。
雪荔居高臨下的看著此刻霸佔她床的男人,一臉無奈。
傅耀希穿了件鎏金黑襯衫,袖子半卷,深藍仔褲,黑色休閑皮鞋,緊窄的腰系一條棕色皮帶,金屬扣反射了吊燈的光芒。
他的右手搭在額上,一條腿在床上,一條腿垂在床下,一點動靜都沒有。
雪荔站著想了想,隨後回浴室換衣服,把房卡放在床頭櫃上,收拾好行李拉著拉桿離開了。
門打開後關上,房里靜了下來,而躺在床上如同死尸的傅耀希卻坐了起來,面色冷厲,雙眼明亮,毫無醉意,他在床邊坐了幾秒,之後看向窗外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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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的 轆在大理石上碾過,走完這條長廊,雪荔按下了電梯的下行鍵。
這麼晚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客房,她有點擔心,如果實在不行,那只能硬著頭皮去父親家了。
叮咚一聲,是相鄰電梯開了門。
雪荔拉著行李過去,卻意外的撞上了杜雲和好幾名黑衣保鏢。
雙方都愣在原地,而雪荔按了下行鍵的電梯也發出一聲叮咚,門朝兩側滑開,里面女人嬌嗔曖昧的聲音傳了出來。
杜雲已經來不及阻止,因為雪荔已經下意識轉頭了。
電梯里的一男一女渾然忘我的擁吻彼此,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墨黑西裝,女人穿著緊身包臀裙,後背挖出一個心形,脊椎骨像蛇匍匐在體內,形狀一目了然。
女人傾盡全力往男人身上壓,男人的手揉搓女人的兩瓣翹臀,女人被吻的昏天暗地,嚶嚀求饒。
男人順著她的脖頸曲線一路吻下來,女人配合的昂起了下巴,男人趴伏在她胸口,火熱的黑發遮去了女人細膩的脖頸,只看到她臉上因極致的歡愉出現短暫的猙獰。
女人被吻的嬌喘連連,神魂顛倒,雙手插進男人黑發,握起一團︰「叔叔,晚上換一種姿勢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從女人已經露出一半春光的胸前傳出,曖昧低啞︰「你想要什麼姿勢?」
電梯再次闔上時,被雪荔伸手擋住。
她的眼楮已經看不清了,她的心疼的也麻痹了。
沒有人去看杜雲那無可奈何的臉,他臉上短暫出現的波動極為痛苦。
「杜雲,你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吧?」
雪荔失神的喃喃,沒有人回答她。
「太太,不管這世界怎麼變,不管有多少人被戀人騙,你都要深信,聶先生對你的愛是銘心刻骨的,可以說,你就是他的命。」
……
舊愛的誓言就像一個巴掌,你每想起一句,就挨一個巴掌。
閔泰琳趾高氣昂的從電梯里走出來,身後的聶穎謙在極短的時間里逼回了眼中的淚,在經過亢奮的熱吻後,雙手抄袋,氣定神閑的走了出來。
「聶太太,哦不,該叫鄧小姐了,「閔泰琳繞著雪荔轉了一圈,高跟鞋啪嗒啪嗒作響,縴手在身側蕩著她的枕形手袋,像只開屏的孔雀,稍覷聶穎謙一眼,湊到雪荔耳邊低喃,「你前夫床上功夫太牛了,我的胸轉眼之間又長大不少。」
雪荔沒忍住,溢出了痛苦的嗚咽。
「干嘛這麼看我?」閔泰琳不以為意︰「是你老公勾.引我的,你要恨就恨他,說實話,我原本對大叔不感冒,但現在看來,還是大叔會疼人。」
聶穎謙絕不看雪荔,摟了閔泰琳的腰便往前走,閔泰琳見雪荔哭的淚眼模糊,也懶得再刺激她,偎靠聶穎謙,兩人頭也不回的沿著走廊去房間了。
杜雲朝身後黑衣男動了動下巴,黑衣男頜首,均跟向主人。
電梯前只剩雪荔和杜雲,杜雲遞了塊手帕雪荔沒接,短暫等候後杜雲將手帕塞回西褲。
杜雲無聲的從雪荔身邊走過,皮鞋堅硬的鞋底踢打大理石,很快就在走廊遠去了。
雪荔終于捂住了嘴巴,洶涌而來的淚從指縫流下,幾分鐘後,電梯帶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