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雲灣更是又羞又惱,甚至恨不能將孩子搶過來狠狠揍她一頓。愨鵡曉可想到那封待揭的信,她只能柔聲地誘哄。「妮兒乖,快過來哦,小姑姑帶妮兒去玩好不好?
妮兒搖頭晃腦,又圈著殷朗旭的頸部撅起小屁屁說︰「妮兒抱玩具摔倒,屁屁痛痛。」
听孩子說痛,殷朗旭鬼使神差地抱起孩子,讓她趴在自己的大腿,袖子一擋就月兌下孩子的褲子,看到孩子右臀淡淡的瘀青,他大吼︰「你過來瞧瞧,這是怎麼摔的?連一個丁點大的孩子你都看不好,你還當什麼娘親?」
見他瞪著怒目,像是要用眼神將自己殺死似的,單雲灣委屈又憤怒。
「你凶什麼凶?你有什麼資格凶我?我的佷女用不著你心疼,也和你沒有半點關系,你少在人前惺惺作態,惡心……倒胃……旄」
她邊吼邊沖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搶孩子。
他昨晚還害的自己抱著孩子摔的四腳朝天的。
他沒有責怪周小蜜半句,反而還罰她撿黃豆崴。
「放肆!」一巴掌落在她的手背,殷朗旭像是條件反射似地捂向自己的胸口。
他一驚,他竟然為了這個孩子對她動怒!
看到殷朗旭對單雲灣動手,妮兒使勁還擊。「不要打娘親……」
被他重重地打,單雲灣更是火冒三丈了。
她「啪啪」的爆發在他的肩頭,有媚毒發作時被他撕裂的憤怒;
也離不開被他騙的團團轉的驚恐;
還有目睹他昨晚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的忌恨,以及被他一掌打飛的委屈。
「我就放肆又怎麼啦?你大可以找那些女人繼續耕耘播種,我的佷女和你毛線關系也沒有……毛線關系也沒有……」那委屈又滿滿的佔據著單雲灣的胸腔。
眼前朦朧一片,沒能忍住,她的淚水掉了下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又被她大打出手,殷朗旭的臉冷如寒冬的雪,再看到她的淚雨,他惱怒地一扯,她撞上他結實的胸膛。「又哭,你哭上癮了是不是?」
單雲灣本就委屈,還被他一凶,她的眼淚更像斷線的珍珠似的掉個不停。
「還哭是不是?整日口無遮攔的,你不覺得害臊,本王還替你臉紅呢!」他往左邊挪位,又將她一扯,她沿著他的身邊坐下。
「害不害臊關你屁事?」她緊咬著下唇,昂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眼淚。
她真不想哭的,她也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當眾掉過眼淚了,可只要一攤上他,她就像是有天大的委屈似的,她的眼淚就怎麼也控制不住了。
殷朗旭冷臉搭上她的香肩,另一只手去擦拭她的眼淚。
單雲灣身子一扭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白皙小手一揮,又將他的大手甩了出去。「髒!」
他銀牙一咬,她口中的‘髒’,他又豈會听不懂。
眾人目瞪口呆,不僅是單雲灣張牙舞爪的對殷朗旭拳頭相向,他都默默地承受,他雖不是溫言細語,可又有誰見過他摟過一個女人替她擦過眼淚。
而那個被哄的女人還恃寵而嬌呢!
揮別了心頭的委屈,單雲灣去查看孩子的臀部,她在孩子白女敕女敕的小臀部左看右看,除了右臀上淡淡的胎兒青記,根本就沒有別的紅腫和瘀青。
她指著胎兒青記問︰「你說這個?」
殷朗旭面無表情道︰「難不成是昨晚摔的?」
單雲灣驚愕,堂堂王爺,畫壇上的名家,竟然連胎兒青記都不懂?
她本不想冤枉他的,但听他提及昨晚,戲弄他也就油然而生。
她一板一眼地說︰「三爺,這塊瘀青不是今天摔的,而是昨晚你的一群小妾害的妮兒摔著的。」
被她當眾揭短,殷朗旭惱羞成怒。「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還有臉怪本王。」
單範萌腰身一直。「是嗎?早知道我就一個個的活活地勒死她們為我家妮兒出一口惡氣了!」
殷朗旭眉頭一皺,這女人氣在頭上是有這個膽量的。
南峰道︰「爺,那一百零八畫……」
「我看三爺也別付了,畢竟我雲灣是吃金子長大的,而且還是個無底洞,就算三爺有金山銀山也注定填不滿的。」單雲灣打斷了南峰的話。
盡管平日她不是相公長,相公短的,可听習慣了她直呼自己的名謂,殷朗旭覺得這一聲聲的三爺像是一根刺似的,听來刺耳,還特別的不舒服。
「填你雲小姐用不著金山銀山,本王覺得一堆黃土和一副棺材最合適不過,對了,加上一塊墓碑會更好,本王親筆提字,就提上‘三爺平妻殷雲灣之墓’,雲小姐,你意下如何啊?」
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她最好不要有別的想法,否則……
單雲灣又豈會听不懂殷朗旭的威脅,冷冷道︰「那我雲灣就先謝過三爺了!」
殷朗旭嘴角抽搐,他的言下之意,再明了不過,可她根本竟沒有半點畏懼。
殷甫申,余靖和何躍勝喜上眉梢。
南峰更是不客氣的向單雲灣伸手,直接討要五十萬兩的賭金。
見單雲灣將孩子放在自己的腿上,高暢心里一喜,緊緊抱著,像是抱著妮兒單雲灣就會不和他計較,也會把華妹嫁給他似的。
莫韋桑笑道︰「不是說季總管會幫三嫂湊齊這個數目麼?」
單雲灣贊賞地沖莫韋桑笑了笑。「對啊,那就請三爺幫季總管做個主唄!」
殷朗旭臉色一沉,又是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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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峰迫不及待。「老于,快念!」
「是!」于慶東打開信紙一看,里面的內容讓他驚恐萬狀。「老于識……識字不全,還是南爺來念吧!」
「拿來!」南峰接過信紙,看到里面的內容,他雙手顫抖,戰戰兢兢地望向殷朗旭,听他催促,他才視死如歸地念起來︰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世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
若結緣不合,比是怨家,故來相對……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
願君相離之後,顏如宋玉,貌比潘安,處處鶯鶯燕燕,子孫綿延不絕。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看到于慶東的驚慌,殷朗旭就猜到信中的內容,可又擔心誤會一場只好壓制著怒火,待南峰念到‘抬頭是放夫書,落款人是雲灣’,他終于忍無可忍地飛身而起奪過放夫書撕毀後又怒吼︰「放肆,你把本王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
殷朗旭氣的渾身打顫,臉色青紅紫白,他的顏面再次消耗殆盡。
他殷朗旭名揚四海,又貴為王爺,竟然被一個庶女平妻當眾撂放書夫。
恥辱!
天大的恥辱!!!
願君相離之後,顏如宋玉,貌比潘安,處處鶯鶯燕燕,子孫綿延不絕?
她不提‘子孫’還好,她一提,他就想將她毀尸滅跡。
他若願意踫別的女人,她還能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放肆?
她以為當著眾人的面,給他唯美的放夫書,就可以擺月兌自己了嗎?
她這是痴心妄想!!!
就算她不願意和他過,他也不會與她和離的。
因為他要綁著她一輩子,一輩子的折磨她,狠狠地折磨她,直到她油盡燈枯。
南峰等人臉色一白,撲通跪地之後又是謐靜的落針可聞。
只見白色一晃,男人就落在單雲灣的身後,她的玉頸也被一條手臂緊緊地勒著,她用力地扯著手臂,與他較量著,明知勝算不大,但她絕不示弱。
「雲灣離心已決,還請三爺成全,雲灣淨身出戶,只求尊嚴和靈魂的干淨。」
殷朗旭咬牙切齒道︰「干淨?你還要本王怎麼干淨?你想擺月兌本王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除此之外,你別無他選!!!」
自從和她有了夫妻之實之後,別說踫的女人,他就是看一眼都覺得反感。
他們的對話听的殷甫申雲里霧里,雲灣淨身出戶,只求尊嚴和靈魂的干淨?
「成啊,若我還能見到明日的太陽,那三爺就還我自由吧!」
與他比手力,單雲灣敗陣無疑,靈機一動,她抓著頸部的手臂,彎腰將身後的男人背了起來,雙手用力一攥將男人從肩頭摔了下來。
「砰」的聲響,殷朗旭被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莫韋桑目瞪口呆,殷朗旭竟然敗在一個小女子的手里。
古往今來,除了武周王朝女性的地位稍微高些之外皆是男尊女卑,帝王將相家也好,平民百姓家也好,就沒有出現過女子休夫的先例,可殷朗旭卻被她……
妮兒哭著朝單雲灣伸手。「不要打娘親,不要打娘親!」
孩子,你的視力不太好啊,明明是你娘親摔人家好不好?
高暢驚慌失措,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夫人,快收回你的話,快向爺道歉,听話,高暢不會害你的。」
單雲灣又是狠狠地一呸。「我呸,你和殷朗旭就是蛇鼠一窩。」
高暢面紅耳赤,這女人就是狗咬呂洞濱,不識好人心。
在她剛才背他的時候他也沒多留一個心眼,沒想她竟然一下就將他摔到地上,他又惱又羞,氣的臉色都綠了,听她不高暢的勸,他怒火中燒地飛躍而起。
他一靠近,單雲灣就察覺到他的意圖,閃身到一旁,快速解下腰部的鞭子,往地上啪啪地抽了兩下,狂妄冷笑道︰「三爺,不想吃鞭子就快在放夫書簽字吧!」
「吃鞭子的人是誰還不知道呢!」殷朗旭再次向她飛身而去,見過她出鞭,他大概懂得該如何回避了,她一揚鞭,他就只守不攻。
單雲灣抽了幾鞭都被他躲過一劫,她掏出三支飛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發了出去,因為躲閃不及,其中一支鏢從他的耳根下呼嘯而,削斷幾縷發絲。
「我再問你一句,我淨身出戶,你是離還是不離?」
殷甫申等人驚慌失色,此女狂妄狠絕,殷朗旭遇上強勢的對手了。
殷朗旭一垂目,幾縷發絲紛紛揚揚而落,眾目睽睽之下遭到她的逼迫,還兩次敗在她的手里,殷朗旭窘的滿臉通紅,怒火更是無情地燃燒著他的自尊和顏面。
他斬釘截鐵地吐字︰「不離!!!」
若他真在放夫書簽字,那他殷朗旭這一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來做人了!
此刻,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搶下她的鞭子,狠狠地抽她一頓,看她還敢不敢再向自己提出和離?
「不離是嗎?那三爺可要小心你頸部的動脈了!」說著,三支飛鏢又從單雲灣的指尖發出,趁他躲閃之時,她又揚鞭抽了過來,只差一點就落在他的胸膛了。
殷朗旭惱羞成怒,他一展輕功在她的眼前起起落落。
單雲灣被他晃的頭暈目眩,數次揚鞭都抽不到他的身上。
據南峰所知,尚籬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到底是不是尚籬?
如果是,她這一身武功從何而來?
而且出招還如此的奇特?
高暢早已轉身一側,不讓孩子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他擔憂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偏生那個女人不識好歹,螳臂還想當車。
又是一個躍起,殷朗旭落在她的身後,一個旋身,一腳朝她的腿彎處踢去。
單雲灣膝蓋一彎就尖叫著朝前面撲去,撲通一聲,她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單腳踩上她單薄的身子板,暴怒地問︰「說,想活命還是想和離?」
單雲灣掙扎著起身,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她大吼︰「你卑鄙,你有本事就和我光明正大的單挑,你在背後使陰招算什麼男人?你把男人的顏面都丟盡了。」
「還想和離不?」她無疑在火上澆油,殷朗旭面紅耳赤地加重腳力。
「離,除非我死,否則我離定了!」他一用力,單雲灣的骨架就像是要在他的腳下粉碎似的,她忍著痛,咬牙切齒的沖男人揮鞭。「放開我,不然我抽死你!
殷朗旭火冒三丈地奪下她的鞭子。「死到臨頭還嘴硬是吧?」
見殷朗旭舉起鞭子,又見單雲灣精致的小頰布滿了痛楚,高暢用激將法。「爺,打不得啊,若爺這一鞭打下去,爺的一世英明就毀了!」
單雲灣怒吼︰「我呸!他還‘英明’呢?他就一個惡魔,一個強-暴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的惡魔,要我跟他過一輩子,我情願去投胎,但願下輩子有我就沒有他!」
眾人又驚愕的面紅耳赤?爺就一個惡魔,一個強-暴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的惡魔?爺強-暴了誰?強-暴了她?可爺要什麼女人沒有?爺強-暴了她,怎麼可能?
「夫人,你這是找死!」高暢恨鐵不成鋼。
都到這個地步了,這個笨女人還撮鹽入火。
「既然如此,那本王成全你就是!」惱怒就像催人瘋狂的火苗,火苗好比火山爆發之勢,他將鞭子捆成把狠狠往她的嬌女敕**抽下去,大吼︰「都給本王閉眼!」
即使他有千萬個不屑。
但听她說情願去投胎,也不願跟自己過,是人都會惱怒的。
他殷朗旭到底有多麼的不堪?
竟讓她情願去投胎也不願跟他過?
眾人趕快垂目,非禮勿視!
啪啪聲響的同時,還有單雲灣的尖叫。「啊……啊……」
她的鞭子本來就比別的粗,這一下又被他捆成把使勁地抽更是鑽心的痛。
真的很痛!
不僅是臀部的肉痛,骨頭痛,腰背痛,大腿痛,痛入骨髓!
甚至還殃及了五髒六腑,心最痛!
一陣陣的眩暈襲來。
那委屈又滿滿的佔據著她的胸腔,淚眼一下就朦朧起來。
她可以忽視他和她之前的林林總總,她單雲灣是他合法妻子不是嗎?
可是他真舍得對她下手的。
听著拍拍地聲響,眾人驚恐萬狀。
高暢急如星火︰「爺,求你別打了……夫人,你是死人嗎?你就不知求饒嗎?你就不知認錯嗎?」
不為別的,只為那張熟悉的臉,南峰也在苦苦哀求。
眾人都在為單雲灣求情。
單雲灣緊咬著貝齒,痛的大汗淋灕。
她知道她再敢堅持和離,他一定會活活地抽死她的!
可是她有她的尊嚴和驕傲,要她是非顛倒的向他求饒,她做不到!
眾人不知該為她的錚錚傲骨贊嘆,還是該為她的榆木腦袋嘆惜?
妮兒又哭喊著‘不要打娘親’。
在莫韋桑眼里,殷朗旭的修為幾乎到了‘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來去無意,漫隨天際雲卷雲舒’的境界。
可沒想到溫潤如玉的男人動起怒來比暴君還要可怕,莫韋桑驚出一身冷汗。「三皇兄莫打了,你再打下去就要鬧出人命了。」
殷朗旭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吸著氣。「說,還離不離?」
涼風不斷的從她的**灌入她的身體,她已經被他抽的皮開肉綻了,她全身都是濕黏黏的,她不知道哪些是鮮血,又哪些是汗水?
總之十多鞭下來,早就抽光了她的狂妄和戾氣。
她往冰冷的地面一趴,眩暈還是揮之不去,對于他的話,她選擇了充耳不聞。
嘗試過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滋味,她方懂得生命的可貴。
逞口頭之快,更不是明智之舉,可違心的話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原來愛與不愛真有天壤之別的。
因為不愛,你在他的眼里不過是一只微小的螻蟻,他不僅淡漠你的生死,甚至還可以親力親為的把你送到地獄的深淵。
瘋狂泄憤之後,殷朗旭才察覺她羅裙的鮮紅,大手一抖,鞭子落地,腿下一軟,癱瘓在地,摟她入懷,他的大手顫顫地落在她鮮血淋灕的**。「娘子,娘子,為夫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娘子不會有事的,為夫馬上給娘子傳大夫,來人,快來人啊!」
錢佳佳起身,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遮住她白色羅裙的觸目驚心。
見殷朗旭方寸大亂,俞燁磊提醒道︰「爺,快把夫人抱進畫室處理傷口。」
殷朗旭包裹起她,又見她緊緊闔著眼簾,小臉煞白如紙,淚如雨下卻咬破唇瓣也不肯發出聲音,他心里一痛,伸手去撬她的貝齒,不讓她再傷害自己。「為夫錯了,為夫錯了好不好?娘子快松口,娘子會把自己咬傷的。」
在動手之前,他也就是想讓她落個皮外傷,心想能把她多留幾日。
他沒想把她往死里打的,可他控制不住。
抽她打她,痛的不止她,他同樣也痛,可是她為何要一次次觸犯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