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狐嗎?」王語嫣有些疑惑。
「不一定,見那樣子,可能是大些的野獸」王兵也不認為是火狐。
「我們還是小心些,過去看看」錢玉小心翼翼地策馬向前,舉動放輕,緩緩靠近。其余眾人也都緊隨其後。似乎每個人都有些緊張,還有點小小的興奮,除了蘇子言和墨戈嘯狼,其余人都下了馬來,屏住呼吸,輕移腳步,向著那片草叢行去。
「小心!」冷月突然預感到危險,大喊出聲,可是已經來不及,錢玉與王語嫣行在最前面,草叢中飛出數枚銀色飛鏢,鏢頭漆黑,顯然是淬了毒。
二人的貼身暗衛,瞬間拔出刀劍向著飛鏢迎了上去,可是飛到近前那飛鏢卻突然一個變成三個,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繼續射去。
「是三花飄葉」蘇子言冷冷地道,眾人聞言一驚,竟是這麼厲害的暗器麼,怕是難以躲過。
王兵的侍衛早已將自家主子護在身後,向後快速移動。
可是似乎哪個方位都被盯上了,那些飛鏢自從變化後數目變得多了,外加都知道淬了劇毒,各人的暗衛既要保護自己的主子,又要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應對起來更加吃力。
冷月向蘇子言那邊瞥了一眼,墨戈與嘯狼在他身邊,以他二人的武功,自是不用擔心蘇子言的安危。想到這兒,冷月翻身一滾迅速躲過射向她的飛鏢,移到馬匹處,從上面解下一個布袋,布袋剛剛到手,馬兒就嘶嚎著揚起了前蹄,冷月匆忙躲開。
那馬兒卻沒有別的動作,轟然倒地,眾人一驚,紛紛看來,心下更是謹慎了。因為馬匹的脖子處赫然插著一只飛鏢,眾人自是都明白這毒的厲害性。
冷月皺眉,也不再耽擱,從布袋中拿出十幾枚短鏢。
「月,到我身邊來,要麼就讓嘯狼保護你」蘇子言怎麼會不知道冷月的意思,剛才他有意讓嘯狼跟著她,卻被她借勢一滾離開了去。她是想讓他們二人保護他,可是她的安危怎麼辦?
「你別說話」冷月此時滿心關注著飛鏢射來的方向,哪里會去看蘇子言的表情。
說完也不等蘇子言開口,拿出身後的弓箭,幾枚短鏢應弦而上,拉弓放箭,「嗖」,「啊」
幾聲慘叫應聲響起。「嗖」,又是幾枚短鏢,射向錢玉和王語嫣的飛鏢應聲而落。
二人連同他們的暗衛都感激沖著冷月點點頭,卻不想這時三枚飛鏢都朝著冷月面門而去,按照這一個變三個來看,到時便是九個,怕是怎麼都躲不得。蘇子言眉頭深皺,就要打馬過去,草叢中的人像是料定了蘇子言會這樣一般,「嗖嗖嗖」數枚飛鏢朝著蘇子言和墨戈嘯狼射去,頓時阻斷了他們靠向冷月的腳步。
冷月看向蘇子言,發出警告的眼神,「不要過來,墨戈、嘯狼,你們也是,照顧好你們主子和自己就行!」
「胡鬧什麼?我不允許你有任何閃失」蘇子言急了,語氣也不復往常那般溫和,帶了些怒氣。
「別吵,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話」冷月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快速靠近的毒鏢。
那邊蘇子言一著急,揮手打向射向自己的幾枚,那毒鏢立馬調轉方向朝著來時飛去,「啊」又是幾聲慘叫。墨戈和嘯狼一驚,主子開始動用內力了麼?看見蘇子言焦急的神色,他們也沒開口阻止,因為他們知道他是為了冷月。
冷月不得不感嘆有內力真好,她若是有,也不至于現在被掣肘,冷月一個後翻,接連下腰,躲過三枚,可是剩下幾枚卻是再怎麼也躲不過去。
冷月雙眼一閉,等死吧,這明顯對方是做了完全準備,想要他們的命,「呯」地一聲,冷月睜開眼,是王兵射來的箭,打落了三枚,剩下的三枚也堪堪從冷月周身飛過,沒入地下。冷月心下一驚,在這麼短的時間能感知到那三枚才是致命的,而且瞬間出手,準頭絲毫不差,這王兵不愧是將軍府的後輩,不可小覷。
「腦子被嚇傻了?我不出手,你認為他就能救你?」蘇子言語氣有些酸,看著冷月看向王兵的眼神,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自己都沒感覺到語氣的不對。
冷月再看,果然如蘇子言所說,想來是動用了內力,助了王兵一把。不過看他臉色略有蒼白,難道身體這麼弱?用了兩次內力就傷成這樣?想到這不禁撇了撇嘴,這個男人真的是弱。
「你那是什麼表情?」蘇子言皺眉,這個女人,看王兵就是贊嘆,看自己就是鄙夷?真是搞不清楚誰救得她嗎?
「清夜,你怎麼樣?」一旁傳來錢玉的喊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他扶著的暗衛,胸口插著一只毒鏢。
「主子,屬下不行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說著眼神哀求地看向冷月他們,「求你們幫我救救主子」。
其余人自然知道,這波攻擊雖然暫停,但免不了還有下一次,他忠心護主,現在身中毒鏢,定是不能活,卻仍擔心錢玉能否躲過這一劫。
「好,你放心,除非我們都葬身此處,否則定然不會讓錢公子丟了性命」蘇子言點頭答應,這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看墨戈的表情就知道了。
那個叫清夜的听到蘇子言的親口應承,放下心來,閉上了眼楮。錢玉很是悲痛,想來這個人跟了他很久。
「好了,大家聚過來」冷月出聲,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沒有什麼意見,都聚攏到冷月身邊。
「草叢中的人還在,不知為何沒有動作,我們必須將他們全部消滅,然後離開這個地方」冷月低聲說。
「沒錯,那些人還在」蘇子言點頭附和,證實了冷月的話。
「那我們該怎麼做?」王語嫣畢竟是個女子,經歷這樣的暗殺還有清夜的死亡,也有些害怕,說的話也略顯急躁不安。
「三皇子,你的內力還可以用嗎?」冷月抬眼看他,到底是有高手相互,到現在還悠然地騎在馬上,其余人早就棄了馬了。
「可以」蘇子言絲毫沒有猶豫。
「不行,主子不能再用內力了」當下墨戈立即出聲拒絕。
「不能」嘯狼也堅持不讓。
冷月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蘇子言,沒有說什麼。「那就別用了,沒有你也可以搞定」冷月淡淡地道。
墨戈和嘯狼放下心來,蘇子言听了這話卻很是不悅,這個女人,簡直是囂張。他卻不知是因為她的忽視而感到生氣。
可是冷月那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自顧自說了起來,將她推測的大概有多少人,都在哪些位置,每個人的武功高低等等,一一講了出來。
其余幾人也不禁暗暗佩服,他們有內力可以感應得到,可是冷月明明沒有,卻是比他們感受的還要清楚。一時間都更加專心起來,听著冷月的分配。
「好了,我們的武器大概就是弓箭了,他們在暗處,刀劍用不上,所以一定要盡可能地一鍋端」冷月分配完,抬起頭來,再次囑咐道。
「好,放心吧」王兵點頭。
「我定然不會放過他們」錢玉恨恨地說。
眾人不再嗦,各自嚴陣以待。
對面草叢中的暗影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幾人聚在一起商議什麼,卻是時刻戒備著。他們停止這輪攻擊也是因為沒有料到只是死了一個無關痛癢的人,看來是小看他們了。不過當時那人傳信,信中並沒有說有這麼多人啊?
不管了,沒有特制的散花飄葉,還有其他多得是的暗器。管其他人是什麼身份,他們已經屎了先機,沒時間再耽擱,先殺了再說。
想到這兒,便揮揮手,對著那邊的幾人又開始了第二波攻擊。
「好,出手了,動手!」冷月高聲一喝,其余眾人搭弓射箭,沒有弓箭的就負責掩護,擋住那些暗器。
隨著弓箭破弦而去,果然听到了慘叫聲。冷月冷哼一聲,以為藏得好,隱去了身影就奈何不了了?以她多年執行任務的敏銳,次次徘徊掙扎于生死邊緣,怎麼會感知不到那些危險氣息的位置呢?
眾人見射出的暗器果然少了,便知對面的人有了死傷,那麼剛才確實被冷月說的很準,于是下手更加狠戾了。
一場惡戰下來,對面已經沒有暗器射出,雖然這邊有人負傷,但好在暗器上沒有淬毒,所以沒有性命之憂。
「還有人嗎?」冷月問,自然是看向蘇子言。
「應該沒了,我感覺不到氣息」蘇子言向四周探知一番,確實沒有感受到活人的氣息。
冷月聞言,便拿過錢玉手中的劍,向對面草叢走去。
「月,你小心些」蘇子言雖然很想阻攔,但是他似乎對這個女人的脾性很是了解。
「恩」冷月不再多言,渾身保持著警惕,走到草叢近前,用劍身撥弄著向里走去。果然橫七豎八倒下的尸體,與她所料不差,二三十人。
不過活著的時候並沒看到他們的人影,死了卻都顯現出來,這是什麼詭異的功法?還是什麼變態的組織?冷月心想,總會知道的,說不定蘇子言那些人就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