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她怎麼樣?」哥舒若辰緊張的問著。他現在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應該做什麼,他頭一次覺得那樣的無力。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就這樣的消失,自己的將來如何?
郎中模著胡子,站起來「公子切莫著急,這位姑娘本身底子就很虛弱,這次又因為淋雨著涼感染了風寒,老夫開一副藥,燒退了修養幾天就沒事了,不過……」郎中皺眉一臉的凝重,哥舒若辰本來已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不過什麼?」哥舒若辰抓住郎中的袖子,這一動作驚到了旁邊的書硯,公子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過。他記憶的公子看待一切都是淡然的,但是自從這位小姐的出現,公子真的變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可是他看出公子對這個女子的。
「這位姑娘體內的余毒,老夫就束手無策了,這毒清理的不及時,在姑娘的體內也應該有三年之久了,雖然對性命構成不了什麼威脅,但是每月的十五都會感覺到不適!」
「她體內怎麼會有毒?」哥舒若辰實在是懷疑,她還那麼小怎麼體內會有毒而且還三年之久,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有這樣狠心人。
「這個老夫就不得而知了,公子這是藥方,三個時辰吃一副,明天應該高燒就會退了!」
「有勞了!」
莫語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她完全都想不起來自己昨天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自己來找哥舒若辰道歉,可是後來不知怎麼了就睡著了。莫語嫣現在覺得頭很暈,難道是自己昨天淋雨生病了,現在的身體還真是弱,以前自己淋雨是從來不會感冒的,現在居然暈倒,也不知道能不能調理好。她側過身才看到一臉憔悴的哥舒若辰,他的嘴角布滿了青澀的胡茬,讓整個人更有成熟的魅力。
「你醒了,哪里還不舒服,頭痛不痛?想吃什麼?需要什麼?」哥舒若辰模著她的頭,緊張的開始語無倫次。
莫語嫣笑著打趣道「我會有什麼事,我又沒有死,看你緊張的!」
「你不會死的!我也不允許你死!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你是我的!一生一世!」哥舒若辰霸道的說著。
莫語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他「你難道不娶妻子,我們怎麼可能是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只不過是個夢想她曾經也做過這樣的夢,可是現在她不會了,她已經錯失了做夢的年紀,她在乎他,只是當他是朋友,朋友是希望他幸福的,將來總會出現一個女子與他相攜到老。想到這里她莫名的心痛,可是她時刻提醒自己,不可以愛,也不能愛,因為她再也受不起任何傷害。她懦弱了,她躲避了。
「我不會娶妻子,我只要你!」哥舒若辰說的很認真,而莫語嫣卻蒙了,這樣的直白,讓她無所適從,她不知道怎麼回應,她傻了,哥舒若辰說是喜歡她,可是自己現在的身體明明就是小孩子,他難道是有特殊的癖好,她不禁的懷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想我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我喜歡你只因為你是你!」哥舒若辰凝起好看的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看見她的時候會安心,看不見她的時候會失魂。她是很小,但是也到了快及笄了,他可以等的,自己是何時起有這樣的想法,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
莫語嫣听著這樣的話心亂了,她淡淡的說「我不會愛,不懂愛,也不想愛……」
他說「我也不懂,也不想,更不會,可是它來了!」他撫模著她的臉龐,想象著如果能這樣一輩子未嘗不是件好事,她靜靜的等待他的下文,因為她突然明白這樣的表白對于他來說是多麼的不易。她們都是害怕傷害的人,能鼓起勇氣接受新的感情是做了多大的決定。「如果我能阻止對你的情,我一定不會打擾你,可是我無法阻止自己的心,你暈倒的那一刻,我亂了,我怕你也會消失,我知道你現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會等你,哪怕是一輩子!」
「如果我說要你放下現在的一切,你可願意?」莫語嫣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現在的一切?」哥舒若辰眼前閃過母妃和父皇的死,他們臨死時的眼神,他永遠記得,自己怎麼可以放下,如果放下了自己當初的堅持又能證明什麼,自己可以放下現在的榮華富貴,可是自己唯獨放棄不了這樣的深仇。
「若辰,我逗你的不要為難了,現在的一切誰又能真正放下呢,我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所以不要在提這件事了,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你的痛我無法撫平,我的痛你不了解,但是我們卻可以相互取暖,因為我們是朋友!」莫語嫣淡淡說,這樣的結果對兩個人也許都好,她不是能給哥舒若辰幸福的那個人,而她的幸福也不知在何處。有時候她都迷茫,她自己都無法懂自己的心。
「對,我們還是好朋友,來日方長嗎?你好好休息,我已經通知你的娘親了,等養好了身子你在回去!」是啊,剛才他太沖動了,自己怎麼可以那麼輕易的做出承諾,半月之後他要經歷的那場廝殺,如果他不幸被殺,那她又怎麼辦,是自己太自私了,遇到她的事就什麼都全忘了。他一定要活著,一定要告訴她,他願意為她放棄現在的所有不過不是現在。
莫語嫣平靜了內心的激動,躺著床上,她現在什麼也不想想,她現在自己都迷茫了自己的心,哥舒若辰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就像自己一樣,這迷一樣的男人,她害怕自己泥足深陷。可是還是被吸引,他的身上自己可以感受到溫馨,安全。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在經歷一次愛情嗎?如果他剛才果斷的決定能放棄一切,那她又要如何決定呢。她不想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雨已經停了,房檐上的水斷斷續續的滴落,打在青石路上發出滴答的響聲,雨後天上的雲層淡了,露出了幾點星,還有一輪彎月,那清新的景色是只有雨後才會呈現的,梅園的梅花開的仍舊爭奇斗艷,香味在雨里洗滌後更加的濃烈。而每個人的思緒都是混亂的,清明了天,卻清明不了心。人有時候就是一個矛盾的個體,想要的很多,但是當你想要的東西擺在你面前,你又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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