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瑾若在原地徘徊之時听到身後響動回頭便看到北子桓拿著壺酒出來看到瑾若臉上並沒有什麼覺得奇怪把她當做空氣一般仍舊呆在原地喝酒最終還是瑾若先開了口「自從到了這里就覺得你哪里不對勁你到底怎麼了」
北子桓遞給她酒她搖搖頭北子桓輕笑但是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著樓下人漸漸少了靜謐了很多瑾若道︰「這里是遇到珠兒的地方嗎」她這句話來的突然北子桓停下喝酒的動作看著夜色燭光下的她似乎在問她怎麼知道
嘴邊帶著抱歉的笑意想起珠兒因自己而死心里還是對面前的這人感到內疚︰「對不起我好像從來沒有好好跟你說過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由著性子也許珠兒現在還能好好得在你身邊是我讓珠兒客死異鄉的我卻沒來得及祭奠她」
眉毛微微皺起北子桓似乎不喜歡听瑾若如此說他開口道︰「回答我你如何得知這是珠兒的故鄉的我從未在你面前提起過」
笑了下瑾若看著對面認真的人她道︰「在這個世上能讓桓王爺你變得異常的人恐怕只有烏珠能讓你變得感懷的地方便是烏珠的故鄉」她一副自以為是的聰明樣兒北子桓輕輕點頭隨口說了句︰「也不全對」
「還有什麼」她問
他有些微醉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能讓本王變得不再殘忍的人是上官瑾若能讓本王覺得有些感懷的地方還有南夕那是上官瑾若的故鄉再也不會存在的故鄉」他說完認真得看著瑾若醉意朦朧的他想看看瑾若的表情如何出乎意料的她仿若在听著一個玩笑一般北子桓也輕笑也許本該是個玩笑而已
「問烏珠的事情算是揭你的傷口嗎」她歪著腦袋道
北子桓把酒壺扔在一旁端坐于欄桿之上瑾若托著腮看著他燭光下的他俊逸硬朗比不上北寒陌的灑月兌氣質但是卻比北寒陌多了一份剛毅兩兄弟的眼楮很像但是瑾若知道是不同的在北寒陌的眼神中瑾若能看得清楚明白他在想些什麼而在北子桓的濃重的眸子中她不敢去探究她也知道自己看不清楚
「那一年雪下的特別大那是本王來邊關後雪下的最大的一年我們打了勝仗為首的幾個將領便出去關外飲酒便想到了這個客棧還未走到客棧時因為大雪彌漫再加上本王一時貪玩便走丟了迷了方向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一個人走在雪中拿著弓箭對著本王所在的方向本王一著急以為是西楚的探子便直接從腰間拔出短劍便飛擲了過去本王知道正中他的心口听到淒慘的叫聲我知道對方必死無疑了因為我的劍身上是有毒的本想一走了之但還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向前走了幾步才發現是一個老者嘴角流血死在地上你應該知道本王在戰場上殺人無數所以絲毫不放在眼里只是當本王看到他身邊的籠子里放著幾只獵物時本王的心稍稍不安直到看到本王原來所站之地竄出來一只野兔本王才明白他根本無心殺本王只是想要獵殺兔子而已你不會想到本王只是內疚了半刻便像個無事人一般離開在戰場上見慣了殺戮絲毫不覺得會有什麼」
他講著瑾若看著他的眼神那明明還帶著絲絲歉疚的眼神嘴中卻還不承認而已她打斷他道︰「其實是誤殺了對嗎比起你之前的濫殺無辜也算是九牛一毛了」
北子桓听出了瑾若言語中微帶著諷刺他濫殺他道︰「只不過在你面前殺了一個奴才而已你要記恨本王一輩子不成」
瑾若點點頭打發他道︰「接著說」
「接著本王便看到了已經快成雪人的小烏珠那一年她只有十歲穿著異族的服裝大雪中只看到她烏黑的眼珠盯著躺在地上的人還有她額前的一棵紅珠子她腳上帶著異族女子才有的鈴鐺叮叮當當跑到本王面前她的眼睫毛上全是白雪就那麼直直得看著本王她問我她阿爹怎麼了」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午夜夢回他總能想到這樣的場景閉上眼楮似乎也能听到鈴鐺的聲音瑾若看著他這是第一次瑾若覺得面前的北子桓跟之前不一樣他繼續道︰「本王本想說他死了本王從不覺得殺人有什麼不敢擔當的就在那一刻本王卻害怕看到她的眼神搖搖頭騙她道阿爹凍死了在她沒看到她阿爹胸前的匕首時我便帶著她離開並告訴她我會派人埋葬了她阿爹陌王妃你猜她會如何」
瑾若回過神來「她哭了嗎」
「她笑了她笑得比世間任何一片雪花多美她看著我她道謝謝你這樣阿爹就能跟阿娘在天上見面了這雪再下上幾天我也可以去找阿娘了」那般孩子的話北子桓學給瑾若听瑾若的眼楮有些濕潤北子桓還在講著
「她松開了本王的手向著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沖他揮揮手她告訴他她想找一個可以躺下的地方等雪覆蓋到全身她被凍成冰她便可以找到爹娘了……」他面無表情的講著刻在自己心上的故事
那天之後北子桓從未告訴她是他自己親手殺了烏珠的阿爹但是卻把烏珠帶在了身邊也是從那以後他變得更加狠厲他是烏珠的仇人烏珠卻把他當成親人一般她出落的端莊美麗她愛上了他他卻害怕看到她的眼楮似乎總能想起那個雪天
「我是不是很殘忍直到烏珠死去我都沒有告訴她當年是我殺了她的阿爹」他自嘲道轉身看著有些微怔的上官瑾若
有些不可思議瑾若回眸看他隨後卻搖了搖頭︰「桓王爺這是瑾若第一次听到你肯承認自己犯了錯如果烏珠知道也定會想明白的她愛王爺她應該比瑾若更了解王爺的為人所以王爺不必如此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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