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堯皇城的冷宮內.月色下.北寒陌正在冷宮外練劍.招招輕快、忽然一個飛身.回轉之時.心中猛的一痛.長劍斜過.劃過他的手臂.鮮血溢出卻抵不上此時心中的痛.
張毅忙上前.道︰「王爺怎麼了.」
「沒什麼.大抵一夜未睡.疏忽了.」話如此說.但是心里卻一直擔心著西楚的瑾若的安危.張毅給他包扎傷口.他道︰「南兒可帶來了消息.」
「一切正常.」張毅回答道.接著說︰「我這就寫書再探尋.讓王爺放心.」
北寒陌點點頭.張毅包扎完傷口.北寒陌吩咐他去休息.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上官瑾若.此時的她到底在做些什麼.吃的可好.睡的可好.此時的他發瘋得想念著瑾若.
嘴邊一絲笑容.北寒陌.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子.居然能牽扯著你牽腸掛肚的.此生.看來你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
桓王府內.北子桓頹廢得坐在石階上.白無骨從屋子里出來.搖搖頭.北子桓低下頭去.一拳便打在石階上.花籠忙攔住.
「本王讓西楚付出代價.這個楚明畔死一千次都不足惜.」北子桓起身.便要出門.
白無骨拉住他.如微走出屋子.哽咽著道︰「桓王爺.姐姐叫你呢.
身子突然站住.回頭.如微眼楮紅著.北子桓快步走入屋內.床榻上的瑾若.臉色灰白.看到北子桓.開口道︰「我沒事.真的.不要再跟……西楚起爭端.褚澈哥哥夠為難了.」
見北子桓不說話.瑾若伸出手去.北子桓上前.瑾若拉著他的手臂道︰「求求你.我真的沒事.我從……未告訴北寒陌我有了……他的孩子.也許這就是……天意.所以你不必發怒.楚明畔已經死了.這就夠了.」
「上官瑾若.你有時真的堅強的讓人覺得殘忍.那是你的孩子.是你和北寒陌的孩子.」他大聲道.他話落.瑾若淚流出.嘴邊帶著淺淺的苦笑︰「還好他不知道.還好.」
望著床榻上閉著眼楮入睡的瑾若.北子桓忽然坐在了地上.靠著床榻.手捂著腦袋.花籠站在門口.久久都望著.
瑾若的孩子沒了.只有兩個月大的生命.還未出生的孩子就這樣沒了.瑾若沒有很大的動靜.照常看書、喝藥、調養.可是了解她的白無骨知道.自己徒兒心里的痛楚.她還是會給北堯的北寒陌寫信道一切安好.可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只有如微看得到.她閉著眼楮流淚.
楚明泊登基了.當魚關傳來這樣的消息時.瑾若並沒有半分的動容.她的話很少.北子桓看在眼里卻也不能多說什麼.
這日正午.瑾若正在亭下撫琴.是一首輕緩的詞調.抬眸看到北子桓和慕容月朗而至.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雙手按在琴上.
「見過陌王妃.」慕容月朗今日倒是行了禮.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是著急的樣子.瑾若開口道︰「慕容公子可是有事情嗎.瑾若能幫上的瑾若定會幫的.如微的事情也是受了慕容公子的恩惠.」
「王妃過謙了.畔王已死.太後並不多追究.明心公主為畔王親妹.定是不依不饒的.跟太後起了爭執.如今不知去向.恕在下無禮.雖然在下不願意承認.但是明心很可能去了北堯.在她的心里.沒有在下的位置.只有陌王爺.所以在下來求王妃.可否告知陌王爺此事.讓他在北堯城稍作尋找.我盡快趕到.」慕容月朗也是急壞了.說起話來也不細聲細氣了.反倒多了份男子漢的味道.
瑾若听著意思大概.「我這就寫信回去.慕容公子就先去北堯吧.」她隨即轉身回了屋子.
慕容月朗怔怔看著她的背影道︰「陌王妃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怪怪的.要是正常的話不是該有些生氣的嗎.」
一聲輕笑.北子桓嘆息︰「我倒是寧願她生氣或者吃醋.這樣至少她的心可以有一刻不再想那個從未謀面的孩子.至少她能好過些.」
北子桓轉頭看慕容月朗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他拍著他的肩膀道︰「快去北堯吧.本王那陌王弟可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你還是動作快些的好.」
明知道北子桓是開玩笑的.慕容月朗仍是忙不迭得離開了.北子桓也正欲離開瑾若的院落時.瑾若出了門.手中拿著一封信.輕輕在嘴邊吹了哨子.南兒就立即飛了過來.
瑾若把信放在竹簽上.綁在南兒腿上.輕輕在南兒頭上撫模了幾下.南兒在她懷中蹭了一蹭.便飛身上天.離開了.
看到了院中的北子桓.瑾若輕輕點了下頭.便回了屋子.房門關住的那一刻.北子桓久久沒有離開.此時的她離他那麼近.他卻不能感同身受她的痛苦.
北子桓剛出府便看到便裝而來的楚明泊.他吃了一驚.楚明泊道︰「怎麼.桓王不歡迎朕嗎.」
想了一會兒.也覺得楚明泊對自己有過幫助.簡單行禮.楚明泊揮手罷了.北子桓看四下無人.便領了他來帶到了瑾若的院落.北子桓知道.北寒陌不在.有些結也許瑾若曾經依賴的人能解開.只要她不再這麼不說不笑.冷若冰霜就好.
屋中閉著眼楮養神的瑾若听到叩門聲.睜開眼楮.道︰「是誰.」
「是我.」楚明泊沒有自稱「朕」.在她面前.他又豈會自稱皇帝.
听到茶杯墜地的聲音.瑾若起身.如微正在桌前坐著.忙不迭得收拾茶具.殘片劃破了掌心也不自知.道︰「姐姐.我去沏茶……來.這就去.」
腳步快速.在開門時.連看都沒有看楚明泊一眼.便從他身邊經過.楚明泊道︰「是如微嗎.看氣色還是不好.」
敞開門讓楚明泊進來.瑾若道︰「如微重新沏茶去了.等會就有茶了.」
感覺到楚明泊盯著自己.瑾若輕笑.笑容也略顯蒼白︰「還好嗎.坐在那個位置上.好嗎.」
楚明泊從懷中拿出一個手絹.手絹中包著一些殘片.瑾若細看.才發現是自己曾經送給楚明泊的玻璃瓶子.她苦笑道︰「香瓶已碎.竹香已盡.我們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從未有一天我會那麼恨你.也許是曾經帶給瑾若的溫暖.一旦溫暖消失.瑾若手足無措.除了恨你.曾經的我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還好現在我們還好好的.」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