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路上,雅月、芷然、北寒陌他們依舊騎馬回去,但是瑾若身子弱便和太子同乘一輛馬車,馬車顛簸,瑾若全身都不舒服,出汗卻發覺很冷,但是沒有力氣。
北尋楓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听到瑾若的呼吸有些微喘,馬車壓過碎石,顛簸,瑾若的身子傾倒,北尋楓听到瑾若的輕呼聲,立即下意識去扶住,兩手相觸,瑾若的手心是汗,但是卻是冰冷無比,像是受了風寒,又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北尋楓一只手緊緊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溫暖,瑾若抬眸去看,他面色看起來很是擔心,她的心里暖暖的。
坐直身子,想要從北尋楓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北尋楓抓牢。
「太子。」她輕聲叫他。
北尋楓表情看起來很平靜,睫毛輕顫,「如果你願意,我願意當一個時辰的季楓,在回宮之前。」
瑾若從未想過此話會從太子的口中說出,她的淚劃過白皙的面龐,「謝謝你,他一直在我的心上,太子不必如此。」
北尋楓的另一只手模索著模到瑾若的眼楮,輕輕擦拭掉她眼眶邊的淚水。
「上官瑾若,本王該舀你如何?」
他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想要傳遞些溫暖給她,這樣一個女子,拼盡全力想要治好自己的女子,他握住她的那一刻,似乎覺得能感覺到她的樣子。
風吹亂了車窗上的紗簾,馬車旁的北寒陌只是側了一下目,心中沉痛,似乎被什麼狠狠壓住了心口,只是一瞬,便狠狠一鞭,馬兒極速飛奔,他的目光不再多看一眼。
回到宮中後方覺得今日的宮中尤其熱鬧,听草兒說,二皇子凱旋而歸,皇上大喜,饗宴群臣,瑾若的身子本就不爽,便閉門不出,反正宮中再熱鬧,也跟她這個在流珠閣的外人沒有關系。
瑾若關上門,燭光下,打開師父的醫書,她今日身子虛弱是和給太子施藥是有關系的,給太子施針要全神貫注,藥粉要浸透每一根銀針,所以一個時辰下來,瑾若卻是累了,再加上秋風瑟瑟,在馬場上狂奔,許是受涼了,醫書看著有些模糊,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是有些燒了。
吩咐草兒守夜記得蓋上厚被,自己便想要就寢,今日的天色是睡的有些早,也許捂著被子睡會兒,發些汗出來,身子能好些。
剛躺下,便听到叩門聲,草兒推門進來,「郡主,可是睡了?」
瑾若強撐著力氣半起身,「草兒,何事?正要睡了。」
草兒走到瑾若面前,有些為難道︰「郡主,殿外有位黑衣女子想要見你,說是受了二皇子的派遣,他才回宮,怎麼會認得我們呢?」
經草兒這麼一說,瑾若眼前便浮現出那個黑衣的烏珠,她原本想著讓草兒打發了她去,誰知草兒出去一會兒再次回來,無奈搖搖頭,看來那個烏珠是非見瑾若不可了。
為免生是非,瑾若強撐了身子起身,披了件外衣,烏珠才跟著草兒進來,畢竟身為郡主,烏珠進來,先行了拜見的禮數,「若郡主,我們王爺今日大宴,想請郡主前去,望郡主賞臉。」
沒有一絲強迫的語氣,卻是帶著誠懇,想起二皇子北子桓的眼眸,瑾若似乎有些寒意,她道︰「烏珠姑娘,瑾若身子不爽,恐怕要違了王爺的聖意,改日瑾若病好,定登門恭喜王爺的戰功赫赫,希望烏珠姑娘給王爺說明,見諒。」
她的語氣微弱,一呼一吸之間,似乎都要耗費幾分力氣,烏珠面色依舊溫和,淺淺的笑容上點綴著兩個很美的梨渦,「郡主,我們王爺的性子您恐怕不知,今日你若是不去,恐怕烏珠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我們郡主身子不好,就非要強求嗎?沒看郡主臉色都有些白嗎?」草兒實在看不慣烏珠的軟磨硬泡,多了幾句嘴。
倒是烏珠仍舊沒放在心上,略帶抱歉的口氣,「請郡主前去一會兒,如果實在身子不適,烏珠便親自送了郡主回來,去了也不算違了王爺的意思,可好?」
烏珠的眼楮懇切的盯著瑾若,她始終微笑著,瑾若忽然覺得這樣的女子和那個嗜殺如命的北子桓一點都不相稱,如果是烏珠是一陣暖風拂面的話,那北子桓一定是寒風裂膚。
瑾若起身,「烏珠姑娘,請你稍等,我這就收拾一下隨你去。」瑾若知道再如此推辭下去,恐怕更是會惹了是非,倒不如稱了他們的意,反正宴會上人多,她也只是不起眼的一員。
烏珠也許沒想到瑾若會如此同意了,欣然答應,出了屋子。
也就一刻的功夫,瑾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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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人很多,倒是更多的是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瑾若這是第一次參加皇家的宴會,她其實是有些緊張的,想起在現代的電視劇中,皇家的宴會可是一個不見硝煙的戰場,各自成派,說話夾槍帶棒的,更是一個不注意,便會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更有甚者會成為刀下亡魂,想到這里,瑾若不敢再想下去,也許自己只要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就夠了。
二皇子的慶功宴的大殿不大,但是已經四周坐滿了賓客,瑾若站在門口,烏珠點頭示意,先進了大殿,瑾若站著有些不適,腳步不自主的退了一步,手臂卻被人扶住,她回頭,北寒陌面色冷峻的站在身後,兩人對視了一眼。
北寒陌松開她的手,「你臉色不好,還是回去得好,二哥那里本王去說。」
本來是很好意的話,但是配著他的那副臭臉,越發讓瑾若不想領了這份情,她又是何時得罪了他的,她甩開他的手,徑自進了大殿。
皇上和皇後還未進殿,所以殿中是大多數臣子也皇子之間的客套聲,忽然覺得有目光盯著自己,不由自主的順著去看,高高在上的北子桓口中叼著酒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那種感覺,似乎是獵人發現了獵物一樣,瑾若覺得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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