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完看了眼北寒陌,北寒陌得意的給她使眼色。
幾人在殿上商量,而殿下卻無一人敢多言,身為當事人的瑾若卻只有無動于衷的權利,她把目光看向太子,他背對著眾人,她看不到他的樣子。
「你說呢?大哥?」北寒陌開口問道。
一陣短暫的靜寂。「甚好
當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瑾若很想知道他是什麼表情,是如釋重負嗎?她的心跳加快,她甚至能感受到她心跳的頻率,手撫上胸口,那里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北尋楓起身,拉開女子的面紗,女子明眸輕轉,楚楚動人,李青舞彎腰行禮,北尋楓一只手牽著她的手,「父皇,祖母,兒臣也是來求指婚的
太後的壽辰宴變成了指婚宴,但是在太後看來卻並不失望的,她連連點頭,北易天卻把目光停留在沒有話語權的瑾若身上,似乎在問她和太子是怎麼一回事?不敢去直視北易天的目光,瑾若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楮。
原來他今夜所說的事情是這樣,瑾若忽然開始明白北寒陌的意圖了,他只是不希望瑾若在這場宴會上丟盡顏面,所以才搶先開了口,畢竟在北堯王朝,眾人都默許她會是未來的太子妃,雖然她從未想過這個位置。
一旁的長孫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正端著一杯酒喝著,余光卻撇到沈自蕊那丫頭準備起身,他死死盯著,沈自蕊用嘴型告訴他,「我要要求賜婚
長孫恆手中的酒撒在案上,眼楮瞪得老大,卻不料沈自蕊掩嘴偷笑,還笑得那般好看,長孫恆恨不得上前痛打她一頓,不過剛才她真的嚇到他了,這事兒還真像是這丫頭會干的事情。
在眾人都有些沉默,甚至連北易天都覺得力不從心時,沈量站起身,向瑾若伸出手去,瑾若看著自己的外公,他含笑,眼神中滿是慈愛,似乎在說不用害怕。
輕輕微笑,她把手放到沈量的手中,沈量滿意的點頭,拉著瑾若,兩人走到大殿中央,行了跪拜大禮。
太後看著這祖孫兩人,道︰「沈相何必如此?你是朝中的老人了,你相求的,哀家一定替皇上應允了
沈量開口︰「謝太後,老臣只有一個請求,望皇上、太後成全
瑾若不知道外公要求些什麼,但是她知道定是為了自己好,皇上的眼楮盯著瑾若不放,似乎看到了數年前的沈清芷,那般冷清,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系,所以才摒棄一切去了南夕。
感覺到皇上注視著瑾若的目光,太後嘆口氣道︰「沈相直言無妨沈相看了瑾若一眼,瑾若清晰的能感覺到他不滿滄桑的臉上的疼惜,她望著他,他轉向皇上︰「求皇上放瑾若回沈府,老臣知道這件事于理于法都不合,老臣也是舍了臉面相求,瑾若這孩子心思純良,老臣只希望她嫁于一個常人便罷了,老臣不願意她做第二個清芷。望皇上成全
他說完,對著聖上磕頭,當皇上听到額頭踫到地板的聲音時,他的手不由的一抖,他做的如此堅決,卻也說的如此深重,第二個清芷?北易天的手緊緊握成拳。
「如果有一日你發現了什麼,或者說你不再愛我,請答應清芷,這一生都不要遷怒于人沈家的任何人他腦海中出現清芷離開他前說過得話,他的拳頭慢慢松開,他仍記得那天她眼中的不舍,原來她早已預言,這是這份不舍卻沒有讓她留在北堯,心里的痛加上憐惜,北易天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一番。
人這一生總會有一個人讓自己忘了身份、忘了地位,只是把她記到了骨子里,對于北易天來說,這個人便是沈清芷莫屬。
當他忽然站起身子時,所有賓客都屏住了呼吸,瑾若的手還撫在沈相的額頭上,定楮的看著他。
他俯視著一切,嘴邊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他開口道︰「沈相愛女心切,朕能體諒,但是上官瑾若畢竟是南夕郡朝的人,是代表南夕的郡主生活在宮中,如果朕說放就給放了,恐怕以後落下了口實,不過朕倒是可以答應你,讓上官瑾若自行挑選夫婿,如何?但是必須從朕的兒子中選擇,只要是她願意的,朕立即賜婚,絕不推辭
瑾若看著他,他不愧是一國之君,說出的話語沒有讓人說不的余地,如果沈相不同意,也就是看輕了北堯和南夕的關系,看輕了皇室的子嗣。
沈相這次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他開口道︰「皇上,老臣只是希望瑾若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過活,清芷已經辜負了自己的一生,老臣不希望……」
「沈相的意思是朕辜負了清芷不成?你可別忘了,當朕昭告天下要娶她之時,她棄朕于不顧,讓朕半生不得抒懷,朕因著她的關系,已經善待上官瑾若,沈相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北易天的怒意不言而喻。
「皇上多言了太後有些怪罪皇上的話,畢竟在眾位大臣和宮人面前,說和清芷的往事,實在失了身份。
皇上住嘴,皇後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上官瑾若,沈清芷?這個人的名字,她是銘記于心的,如今面前的這個居然是她的女兒,這個事實,她是今日才得到了肯定的,午夜夢回,皇上口中的名字,居然是她的娘親。
皇後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狠厲,一旁的吳妃看在眼里,譏笑道︰「姐姐,原來沈清芷便是皇上心心念念的人兒,本宮還以為早就死了,不過這樣看來,應該還活的好好的,你說皇上會不會為了一個沈清芷,滅了南夕,讓她回來做皇後啊?」
她說的話句句刺耳,皇後瞪了她一眼,斥責道︰「她回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不成?」重新把目光停留在瑾若身上。
「老臣請皇上成全沈相明顯是不要了命了才這般違逆聖意。
皇上正端著的酒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他不言自威,沈相卻沒半分退讓,「皇上……」
「瑾若願意當這四個說出口的時候,連瑾若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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