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慕青雲醒了,不光醒了,檢查出來的結果讓整個醫院都為之震驚,那本是嚴重出血的內髒竟神奇地漸漸自我修復了。老院長親自反復操作機器,查看各項指標。
「奇跡,這簡直就是奇跡。若不是我們這麼多雙眼楮盯著,我都要懷疑機器出了問題。」老院長孫德成擦了擦眼鏡,似要驚月兌了眼珠。
「確實是奇跡!」宮南星看著一系列驅歸正常的指標,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慕青雲的情況宮南星很清楚,這兩日日夜守在醫院觀察他的身體情況,竭盡平生所學對癥下藥,為的就是能保住這個少年的命。心底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不想恢復得這麼好。兩天,他只來了兩天,眼見著這個危在旦夕,時刻命懸一線的少年竟然就這麼醒了。
「宮醫生,你…你說我孫子醒了?」慕興邦激動得熱淚盈眶,一把就握住了宮南星的手,「是真的醒了,度過危險期了?」
「是,您放心,過了危險期,而且現在的情況很好,出院只是遲早的事。」宮南星輕拍慕老爺子的手背,給了眾人一粒定心丸。
「好呀,謝謝你啊宮醫生,你真是神醫,是我們慕家的恩人吶。」慕老爺子情動之下就要跪地叩謝,被宮南星一把扶住。
「老爺子,您這是干什麼?我不過是盡了本分,全靠他自身條件好,求生意志強…」神醫?宮南星抽了抽嘴角,面對神醫二字他只覺慚愧,他可沒那本事讓人起死回生。
「宮醫生,爸說得沒錯,您就是神醫,當初醫院下達病危通知書的時候都說青雲…」慕國泰兩眼一紅,當時醫生的口氣就是讓他們準備後事了啊,拉著展芳就是一跪,「您看您一來,我兒子就醒了。」
「宮醫生,這幾天您不眠不休給我家青雲治病,現在人醒了還不能說明事實嗎?您就是當代神醫,是我們的大恩人,您別攔著我們夫妻二人,這個頭是一定要磕的。」展芳說著就砰砰叩了三個響頭,直叫一旁的宮南星手足無措。
「慕先生、慕太太,快起來。」宮南星忙扶起二人,語帶無奈,「孩子情況很好,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不過時間不要太久,畢竟才剛醒,還需要好好休養。」
「誒,好,我們知道,謝謝您、謝謝您!」夫妻倆忙起身擦干眼淚,扶著兩位老人就進了病房。
「丫頭,不進去看看?」宮南星掏出手帕擦了擦被慕家人的熱情弄得冒汗的額頭,長出一口氣,看到一旁笑而不語的慕雅歌,這丫頭之前不還心心念念吵著要看哥哥嗎?怎麼現在人醒了反而如此的氣定神閑,眯了眯眼,「鬼丫頭,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宮大叔,我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這麼不知好歹?」好吧,慕雅歌確實覺得宮南星手足無措的模樣挺讓她開懷的,可人家畢竟也勞心勞力了整整兩天,收起逗弄的心思,誠懇道謝,「宮大叔,這次真是謝謝你了,魄哥哥的人果然都是精英。」
「行了,你這丫頭,你這到底是夸誰呢?」宮南星伸手就要去模慕雅歌的頭,被她輕巧地躲過,笑說要去看哥哥。
「嗯?」看了眼落空的手心,宮南星對著嬌小的背影沉思,「小丫頭,你真是越來越讓人好奇了。」
魄哥哥的人都是精英?這話說得…
龍君魄,你看上的丫頭可不一般呢!
否極泰來,慕青雲情況日益好轉,慕家可謂歡天喜地,一片和樂,可西城鎮卻又開始鬧騰了。
幾天後西城鎮廢棄的化工廠外拉起了警戒線,本來常年無人的偏僻地此時人頭攢動,聚在一起的人們竊竊私語。
「近來咱西城鎮是不是觸了什麼霉頭?前些時剛抓到什麼變態殺人魔,怎麼現在又出命案了?」
「可不是麼,說起那事還真讓人膽戰心驚,听說之前死的幾人心肝都被人給挖了。嘖嘖,你們是沒瞧見當時的慘狀,那尸體還是我發現的呢。」男人說著打了個冷顫,一手拍了拍胸口,明顯的心有余悸,「那簡直是慘不忍睹啊,偷偷告訴你們,雖然我只瞧了一眼,可真不像是人干的事啊。」
「誒,別提了,想著都嚇人。可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要不是幾個不懂事的小女圭女圭在這工廠里玩,怎麼會發現死了人?」
「你說這麼偏僻的地平常哪還有人來啊?怎麼就…」
工廠內現場勘測取證的、拍照存檔的、以及檢查尸身的法醫,來了不少,一個個神情少有的嚴肅卻又透著幾分不解。
有一年輕男子,二十五六,一身便服,女圭女圭臉上滿是凝重之色,盯著地面早已熄滅得東倒西歪的蠟燭沉默不語。
抬頭四下細看,視線停在前方柱子上的一處缺角。走上前去,眼神一變,這個缺口還很新,和那些破舊的損傷明顯不一。伸手仔細一模,手下一寒。煞氣?竟然有煞氣!
男人的手一頓,盡管之前走進這個工廠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可也沒感覺出什麼不妥,可現在…
細看之下,缺口處平滑如刀切,整齊均勻,這是什麼利器造成的?誰又有如此的手勁?凶器又在哪?一連串的問號自腦中升起,這個凶手可不一般,還有,這個女人是誰?
走近尸體旁蹲下,上下一掃,余光瞥見女人腋下露出一截金黃色的東西。
「崔法醫,情況如何?」男人挪了挪身子,擋住被他喚作崔法醫的視線,背手將女人腋下的東西悄悄攥在了手心,銅鈴?
崔法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眉頭緊皺︰「就尸溫和尸斑來看應是死于三天前,無移尸跡象,這里應該就是案發現場。就現場來看是有打斗的痕跡,奇怪的是尸體表面並無明顯的外傷,但你看這女人表情痛苦,死前應是受了什麼非人的折磨。當然也不排除疾病突發的可能,這得等尸檢過後才能知曉。」
「肖隊長,你調來沒多久竟然就踫上了幾起大案,不知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背了。不過肖隊神通,專破疑難雜案,尸檢報告我會盡快給你,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崔法醫拍了拍男人的肩,又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和那一地的蠟燭,太詭異了,他可不認為這女人是疾病突發。只是不專業的話他自然不會說,一切以科學鑒定為實,不過這西城近來真的不太平啊。
「嗯,那就麻煩你了。」肖奕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將銅鈴收進口袋,這案子是挺棘手。
之前的變態殺手他就嗅出幾分不同尋常,可苦無證據,而且犯人親口認罪,為了安定人心也只得結案。可背地里他絲毫不敢放松,那胸口的血洞可不像是人做的。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出,處處透著詭異。西城鎮,還真是個「好地方」,他都多久沒有這麼興奮了?
「看看,抬出來了…」人群里騷動起來。
「還真死人了!」
「快看快看,這個女人是不是在咱西城鎮算命的那個女人?」
「還真有點像,這女人算命很準啊,這麼就…」
隨後步出人群的肖奕腳步一頓,算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