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任務告一段落,除非發生特大地震這樣的天災,把保險金庫里的人全部震死,不然接下來的兩天就是林蕭他們坐等數錢的日子
寂靜無聲的公路上,黑色的邁巴赫在飛速前行,偶爾踫到攔路的喪尸,也是不閃不避直接碾壓過去,往往伴隨著砰的悶響和車身的顛簸,就有一頭喪尸慘死于車輪之下。
「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坐在後座的小胖邊抽著煙,邊好奇問道。
「去那里。」林蕭隨手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位置赫然是昨日新聞里公布的軍事保護區所在地。
「我之前從少婦那里接了一個幫助她大女兒的後續任務,她大女兒恰好在保護區內,另外那里也應該是冒險者最多的地方吧。」
小胖好奇道︰「那我們是偽裝成避難的群眾混入軍隊保護區麼?」
「要是這麼簡單就行了。」揉了揉額頭,林蕭無奈道︰「現在已經是人類與喪尸的生死存亡戰斗了,只要我是個健康的人類,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偽裝,直接就能大搖大擺的走進軍隊保護區。但軍隊保護區原本就只是以市政府為中心構建起來的一處軍事防御圈而已,又能夠容得下多少人?距離病毒爆發已經是整整一天了,想來軍事保護區里早就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吧?別說找人了,恐怕混進去都是一個大問題。」
「這可就難辦了啊,」小胖抽著煙,臉色難得嚴肅了起來,突然道︰
「對了,哥,還有你那個名為‘死亡復仇’的任務,也是讓人頭疼啊。女乃女乃的,在這個接近崩潰的場景中,如何能夠找出那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面對這個一看就是「陷阱」的特殊任務,小胖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筋,竟然沒有和李大牛一樣穩妥的選擇放棄,而是咬牙接了下來。
扳手工那里結成的特殊任務名稱是「死亡復仇」,主要內容是幫助扳手工追捕到害得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就連死了靈魂也得不到安息的混蛋主謀。
而事情的經過也是很老套了些主要就是扳手工年輕漂亮的妻子被一位公子哥兒看重,而那位公子哥兒,恰好是本市內一位實權人物的獨子,而那位公子哥不但色膽大,人膽也大。竟然趁著扳手工上班之時闖進了他的家中,想要侵犯扳手工妻子百合子,恰巧被扳手工看見,于是雙方在爭執中,扳手工誤殺了那名政府要員的兒子。
官大一級壓死人,即使是在號稱公正平等的社會,特權階級也依舊是高人一等,任意踐踏別人的生命與尊嚴,只不過更加隱秘一些罷了。自古民不與官斗,沒有堅硬的後/台和深厚的背/景,你想打贏官司無異于痴人說夢。
就在當晚,就有數名「道上」的黑勢力成員沖入了扳手工的家中,將他一家三口捉到了一處隱秘之地。當著扳手工的面,派人輪/奸了百合子,然後將百合子的尸體剁碎,扔進大海之中喂了鯊魚。傷痛欲死的扳手工,想要拼命,卻遭到毒打,反而是被割掉了兩只腎髒,更是被人將釘子一根根敲進了骨頭之中而就算如此,那位政府要員也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拿著他八歲女兒的性命,要挾扳手工承認自己是一個精神變態,殺人狂魔,狂心大發殺了妻子,同時殺人拋尸這等禽獸之舉
這明顯存在很大疑點的案件就在重重重壓下迅速結案,草草了事。
在扳手工承認自己是殺人犯,並認下了全部的罪責之後,因為「間歇性神經並發癥」的原因,他被關押進了精神病院之中。而緊接著第二天,一件包裹卻是又寄送到了他的手里,包裹中,是一雙血淋淋的眼楮
見到了這雙眼楮之後,扳手工,終于徹底地崩潰了
他用設備維護人員的扳手插碎了監視他的打手的喉嚨,逃出了精神病院,想要尋找到那名政府要員,將其碎尸萬段。但卻被一名巡邏經過的警察一槍擊成了重傷,掙扎著跑進了住宅區停車場中。就在他即將死亡之時,生化病毒突然爆發,而扳手工,也帶著無邊的怨恨與殺戮,重新復活在了這個世界之上。
從某種意義上說,扳手工確實是一個異類。不論是心靈還是情感,都已經徹底的遺忘,沒有半點兒人類的情感。但生前牢刻于骨髓中的怨恨,卻依舊是無法磨滅
扳手工的故事,很普通,普通到沒有一點兒新意。但卻是讓三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隨著生化病毒的爆發與傳染,政府體系雖然還沒有完全崩潰,但大量的政府要員都已經被咬傷成了喪尸,勢力的洗牌,群眾的暴動,喪尸的突襲,病毒的感染,這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會讓那麼所謂的「政府實權人物」失蹤或死亡。不過林蕭卻是肯定的道︰
「那個家伙死不了!」
主宰不會發布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也就是說,那名扳手工寧死也要「復仇」的政府要員,必然還是個人類,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今天早上出發之前,我上網查了一些資料,通過一些博客與貼吧,已經找到了那名被扳手工殺了的公子哥兒的資料,畢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件事有著不小的社會影響力,不是能夠完全掩蓋下去的。而那公子哥兒的父親,阪井悠一,職位則是類似于中國的市委副書記,確實是一個實權大官,所在的位置恰好也就是在軍事保護區之中!」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如何能夠抓到阪井悠一?」
兩個小時之後,在李大牛同志的一路狂飆下,三人已經是驅車來到了跨海大橋附近。房主市的政府辦公廳,建在一塊河流的入海口堆積平原之上,被一條環海的河流圍了一半,有效的阻擋了病毒的蔓延與爆發,而這里臨近海邊,交通優越,環境優美,雖然不是什麼商務區,但人口也是極多。在病毒爆發的短短數個小時內,人口就已經達到了負荷的上限。不過日本向來號稱「民主」,口號喊得也是極為響亮,在「有問題找政府」的號召下,病毒爆發初期的幸存者尚是慌亂不知所措之時,紛紛大量的涌向了政府街區。
而此時,出現在三人眼前的,便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大橋上,橋兩邊的河灘上,橋對岸的地面上,到處都是或坐或躺的市民,雖然離得老遠,听不見人群騷動、混亂的聲音,但看那時不時掀起的波瀾,也能夠讓人清楚場面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感嘆了一聲日本的人口數量和生育能力,林蕭取出了一個望遠鏡,仔細觀察起了大橋對岸的軍事建築。
日本自從二戰之後,就被一眾戰勝國「廢了」構建軍隊的資格,因此日本除了搞什麼海上自衛隊,皇家警衛軍之外,就是大力武裝日本的警察了。用望遠鏡遠遠看去,只是短短的一天時間,在大橋的對岸入口處,就用廢棄的汽車、水泥袋、岩石等物構築出了一道軍事防線。拉開了足有一里多長。
一名名身穿黑色防護服,頭戴防毒面具的警察,腰間配備著手槍,左手是防彈盾牌,右手是沖鋒槍,竟然是排成了長長的兩排!
看見數量如此之多的防爆警察,林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揉了揉額頭,繼續觀察,很快又發現了兩處剛剛修建的機槍碉堡以及後方的四輛二代虎式坦克和裝甲履帶車,這些武裝力量結合在一起,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牢牢擋在了所有人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