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曜乾送了杜蘭曦之後,擔心地返回來,一進內殿,就見莫慧穎一臉愁容地坐在榻邊,憐愛看著笑嬈,而南宮修宸則與她正相反,他如頑皮孩童,抱著老御醫又笑又嚷又轉圈,這如此大的反差,讓他大惑不解。愨鵡曉
「修宸,你這是做什麼呢?嬈兒不是受傷了嗎?你還笑得出來?」慕曜乾說著,便走到榻邊來,探看著笑嬈的睡容。也只有這丫頭閉著眼楮,他才感覺不到父女之間的疏遠和尷尬。
南宮修宸忙松開已經雙眼冒金星的老御醫,告知岳父這個驚天動地喜訊。
那老御醫沒了支撐,頓覺天旋地轉,當即狼狽地蹲坐在了地上,南宮修宸忙攙扶他……御醫掙扎著非要自己起身,惶恐地說著臣該死,便急匆匆地抱著藥箱要告辭。
南宮修宸反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今兒太高興,不和他們計較這些客套。「本宮不過抱著你轉了幾圈,瞧你嚇成這個樣子,回去等著,本宮定賞賜你們,給你們壓驚。眭」
莫慧穎見他如此,越是愁思沉重,她忙起身叫住兩個御醫,「兩位大人請留步,小女尚未被正式冊封太子妃,慧穎懇請兩位御醫將小女有孕的事暫且保密,另外,請兩位拿了藥草交給慧穎,慧穎親自給小女煎熬即可。」說完,她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眼修宸,無奈搖頭一嘆,自己的女兒嫁給這麼一個總是恣意妄為的太子,實在讓她揪心。
南宮修宸倒是並不在乎她如何看自己,他卻也不反對她的主意。
「岳母說得對,是該慎重些,不過,不必勞煩岳母親自煎藥,本宮自會派合適的人照顧嬈兒的。」他真的擔心,這位看似溫婉淡然,實則並不簡單的岳母,會趁他不注意,把他的太子妃偷偷帶走佔。
莫慧穎卻越是不放心他如此,她嚴苛的目光已經透著怒色,「若太子殿下指派的人是一天閣最精通醫術的邵玫姑娘,大可不必了,身為母親,我還是親自照顧嬈兒更放心。」
南宮修宸看了眼與自己一樣皺緊眉頭的慕曜乾,無奈地笑了笑,這個女人可真是麻煩!「既如此,本宮這就去派人給岳父岳母另外安排住處!」他一定一定會將他們的寢宮安排在離絳雪軒最遠最遠的地方。
慕曜乾轉過身去,拍了拍賢婿的肩,「修宸,有勞你多費心。」
南宮修宸唇角那抹邪笑陡然加深,「岳父不必客氣,不過,父皇的意思,修宸也希望岳父能體諒。」
慕曜乾點了下頭,是否投靠軒遼,他自會慎重考慮,當然,一切還要看南宮朔能有多慷慨,他那群兵,可不是一般的兵。
南宮修宸離開之後,慕曜乾拉著軟凳到莫慧穎身邊,兀自坐下來,笑著和緩尷尬的氣氛,「剛才修宸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倒是讓我想起,當初得知你懷孕時我高興地忘乎所以的情景……那一刻,我認定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莫慧穎只怔怔看著女兒的睡容,不由得出了神,笑嬈英氣而不乏嫵媚的眉眼,實在像極了慕曜乾,而這麼多年,她便是看著這一點相像之處,熬過漫長的地獄似的日子。
「那些,已經是前塵往事。曜乾,我是個不潔之人,站在你身邊,會玷污你的身份。所以,這些事情,我們不要再提了,如果不是為女兒,我是不會來軒遼的。」她連自己都嫌惡自己,「明天,你最好對大家宣布,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他伸手,握住她所在袍袖中的手,揶揄說道,「從二十年前,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撇不清了。有嬈兒擺在人前,你說和我沒有任何關系,誰信吶?」
他這話分明就是耍無賴!他寬厚的大掌滾燙,讓她赧然別扭,只想抽回手,他卻越是抓得緊,聲音也更溫柔,「慧穎,我一直都拿蘭曦當妹妹看,你是知道的。若是我對她有一絲一毫的其他的感覺,我也不會這樣苦等你這些年。剛才那一刻,你都看到了……」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你在乎她,而且,她對你情深意重。」
「慧穎?!」慕曜乾矛盾地自嘲失笑,不知道是該為她的敏銳開心,還是難過。她看得如此清楚,分明是在吃醋,卻又冷漠地嚇人。「難道你看不出,我是在試探?」
她眸光一凜,疑惑看向他英俊的臉,其實,自從想見之後,她便不曾如此直視過他,他們真的都老了,可他卻魅力耀目,反而多了一股成熟霸氣的魅力,而這一眼,她沒有看出他「試探」的目的,他眉宇間那股滄桑,反而刺痛她的心。
見她又要躲開自己,慕曜乾挫敗失笑,「慧穎,憑你如此聰慧,真的沒有看出,我過去抱起蘭曦,是故意讓你吃醋嗎?倒也只有蘭曦,能激起你如此強烈的反應。你這會兒對我說的話,比你出宮之後與我相處的近一個月說的話還多。」
「你這是狡辯!」他看杜蘭曦的眼神,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莫慧穎氣惱從他手中抽手,不著痕跡地與地拉開距離,疏冷地轉開視線,「看南宮朔對你的態度,你更應該選擇一個立場,如果你站在杜蘭曦那邊,勢必要與太子和嬈兒為敵。嬈兒曾經告訴我,杜蘭曦在她居住的絳雪軒的每一樣東西上都布置了劇毒。而嬈兒也曾經給她下毒,杜蘭曦若期望你成為她的帝王,嬈兒一定不期望做你的公主。」
「慧穎,你還是和我們初見時一樣,聰明地有些可怕。」她竟然僅憑一眼,就揣測到杜蘭曦的目的以及剛才他們的談話?!「當時我還在浪跡江湖,我們在一家酒樓用膳時相遇,酒樓里一群客人起了爭執,因為其中一個人不知道被誰偷了錢袋,雖然你是最晚到的,卻一眼就看出誰是偷兒。」
想起過去的事,莫慧穎也感慨萬千。那一天她記得很清楚,因為夜深人靜她只有反復地想那些美好,才不會去想笑嬈所經受的鞭打。
「不,那時我沒看出來,我只是說,小偷兒的後頸上都會有長一簇過長的絨毛,像是猴毛那樣,然後那個偷東西的人就抬手模自己的脖子,真相大白。」
「慧穎,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想補償嬈兒。而你更應該了解我,我有你,寧願隱居山林。」
「怪我,讓你誤會了。你若為了我去隱居,也著實為難你了。」她強硬地冷漠解釋,「嬈兒熬過了十九年沒有親生父親的生活,現在她有了太子殿下,就算你不在他身邊,她也不會有事的。當初我之所以給你字條,是因為她……她離開了冷宮,我看不到她,又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保護她,我……應該算是病急亂投醫。」說著,她聲音啞了。
沉睡的笑嬈睫毛輕顫,在眼楮下方印下月牙兒似地影,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氣,眼角有淚滾出來。母親隱忍多年,已經習慣了獨自承擔,可……這個男人負責任是應該的,她不該這樣與他客氣的。
背上的傷口,刺痛難忍,許是因為止痛的麻藥過了吧。如果慕曜乾愚蠢地任由這場談話繼續,她會跳起來砍了他。她可是一點都不介意遭天打雷劈……她這樣趴著,全身僵硬地難受,已經比天打雷劈還痛苦。
「慧穎……」慕曜乾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若是這樣刺傷我,能讓你開心些,你盡管說……」
笑嬈隱忍到了極點,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該死的!」她忍不住睜開眼楮,氣急敗壞地咆哮,「慕曜乾,我拜托你,走出大殿一直左走……」話說到一般,她因為背上的傷口一陣痛吟。
慕曜乾和莫慧穎忙拉開距離,莫慧穎紅著臉轉開頭去,慕曜乾卻不明所以,「女兒,為父為何左走?」
「那邊有個湖,我曾經被人推進去過,我很高興,你會淹死在里面!」
「嬈兒!」這樣惡毒的話,讓莫慧穎無法忍受,「嬈兒,你不能這樣對自己的父親說話!」
「怎樣?他自始至終選擇的都是杜蘭曦,妄想腳踩兩只船,而你認為自己是個被唐嶄玩弄的女人,也配不上他,你們的心不和,面不和,怎樣看著都不和,你們在一起,我都替你們難受,你們真的真的一點都不合適,所以,干脆一拍兩散!」
「嬈兒……」慕曜乾不可置信地搖頭,這臭丫頭是有多恨他?竟然這樣刻薄?「你說為父不要緊,為何也詆毀你的母親?」
「你們眼楮瞎了嗎?姑女乃女乃我現在有傷在身,沒空听你們在這邊唧唧歪歪,無病申吟!」笑嬈痛得臉色發白,額冒冷汗,咬牙切齒地逼視看著他們,如看待前世的仇敵,「我發誓,如果你們再這樣羅嗦,我……我一定會謀殺雙親!」
慕曜乾和莫慧穎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她手背向後,難受地按了下傷口,卻越按越痛,「該死的何碧嬋,我真想將她千刀萬剮!」
莫慧穎了解笑嬈的性情,而且她怎麼可能忘記,自己的女兒師承陰山毒婆,比這更夸張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慕曜乾卻有些無法接受地局促站起身來,難過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笑嬈憤恨地將壓在身下的方枕抽出來丟在了地上,那東西硌得她胸部難受,「早知會這樣,我早該將何家殺個片甲不留!」她嘟嘟噥噥地說著,這才環顧四周,發現這里不是自己的絳雪軒,不禁更是煩躁,「修宸呢?為什麼把我丟在這里?我不能在這里過夜,說不定南宮朔和哪個妃子在這里嘿咻過……」
慕曜乾幾乎想捂住自己的耳朵,這樣的女兒,真的欠教導。將來她若是要陪南宮修宸一起坐上龍椅,可是要母儀天下的,堂堂皇後如此口沒遮攔,還膽敢指責皇帝的私事,只怕……她能活到現在,可真是慕家祖先積德。
「嬈兒,你這樣罵罵咧咧,小心再惹禍上身!」
見莫慧穎要過來攙扶,笑嬈氣急地揮開她的手,「不要踫我,你不是嫌棄自己髒嗎?」
「嬈兒,你放肆!」慕曜乾舉起手來……
笑嬈挑釁側臉迎向他,「有本事你就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上次罵我沒有父母教養,這次你要罵我什麼?嗯?」
莫慧穎愕然看向慕曜乾,怒聲質問,「你打過嬈兒?這十九年來,你知道嬈兒受過多少苦嗎?你不疼她也便罷了,竟然還打她?」
慕曜乾百口莫辯,大掌頹然緊握成拳,懊惱地垂下去。「慧穎,這件事我可以解釋,那都是誤會!」
「哈哈,好一句誤會!」笑嬈偏就讓這誤會更深,「他因為被我撞見他和杜蘭曦幽會,還想殺我哩!娘親,這些年您可是沒有被唐嶄踫過一手指頭,可他卻對杜蘭曦又摟又抱,還衣衫不整,到底誰是不潔之人,誰自己心里清楚!」
慕曜乾惱羞盛怒,不禁懷疑笑嬈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是,他上輩子欠了這丫頭什麼,這輩子她才故意來折磨他。「嬈兒,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對杜蘭曦又摟又抱?」
「我兩只眼楮都看到了,而且還記在了腦子里!哈!虧得杜蘭曦沒有孩子,否則,我還真以為那是你的種!」
見父女倆吵得臉紅脖子粗,莫慧穎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她滿心黯然悲戚,卻再也掩藏不住。「曜乾,我不會怪你的。」
慕曜乾緊張地抓住莫慧穎的手,「慧穎,你相信我,那真的是誤會!」他只恨不能剜出自己的心,放在她手上。
笑嬈冷哼,「什麼真什麼假,我娘親自會分辨,你和杜蘭曦相見,並巧計相助她卻是真的。倒也難怪她一直想著你,憑你慕元帥的本是,若是不給她機會,她哪有機會接近你?」
莫慧穎眼淚都淌出來,捂住口鼻,低低此啜泣出聲。
「娘親,你現在都明白了?這個男人,心里根本沒有你!」
慕曜乾百口莫辯,他氣結地怒瞪了添油加醋的笑嬈一眼,之恨不能一把掐死她,不,他更恨不能自己沒生過這個女兒。見莫慧穎哭得肝腸寸斷,他無奈地落下她捂在口鼻上的手,俯首便吻住她輕顫的唇……
莫慧穎驚訝地瞪大雙眼,卻被慕曜乾抱得更緊,這闊別十九年之久的吻,她百般抗拒,終是難敵他的霸道和強勢,逐漸地……虛軟在他寬闊的懷中。
笑嬈仿佛廝殺了一場惡戰,疲累地呼出一口氣,冷笑挖苦,「早這樣不就好了?害得我帶著重傷還賣力演戲罵人。」
听到她自言自語似地咕噥,慕曜乾和莫慧穎忙松開彼此,氣氛說不出的曖昧,更尷尬地死寂。
「嬈兒,所以……所以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瞎編的?」莫慧穎驚艷的芙蓉面漲紅成熟透的柿子,見笑嬈聳肩之後,又因為傷口疼而齜牙咧嘴,她窘迫地嗔怒道,「你這孩子,總是這樣刁蠻,連父母也耍,將來可怎麼辦才好?」
慕曜乾對于笑嬈的惡作劇恍然大悟之後,怒氣早已散盡,他把前一刻差點又失去的愛妻攬入懷中,「放心,將來,有修宸管束她,用不著咱們操心!」
笑嬈外躺在羅漢榻上,絲毫不在乎他們的奚落,她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巧的藥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遞給莫慧穎,「娘親,這是嬈兒新研制的藥,專治你的頭痛病的,還能安神養顏呢!」
莫慧穎不想讓慕曜乾擔心,忙接過藥丸吞下去,「我近來已經不頭痛了,不過,吃一顆也能防患未然。」
笑嬈卻笑得越是賊兮兮的,蒼白地俏顏也因這一抹狡猾,而有了紅暈,「娘親,你吃下去之後,有沒有覺得熱熱的?」
「倒是有呢。」莫慧穎忍不住按了下心口,只覺得自己心髒跳得有些過快了,她不只是熱,而且,全身都在發熱。「藥效這麼快?」
笑嬈皮笑肉不笑地把小藥瓶收起來,倒是覺得無聊地養傷之際,捉弄一下愚鈍的父母也不錯。「這個藥效當然快,因為這不是醫治頭疼的藥丸,而是女兒新研制的奪命百媚香,服用之後,遍體生香,但是,如果不‘那個’的話,就會七竅暴血而亡。」
慕曜乾從旁听著,雖然他剛剛原諒了笑嬈,可現在他卻又臉色鐵青。
莫慧穎抗拒著身體古怪的反應,卻還是一頭霧水,「嬈兒,你說的是……什麼……什麼那個?」
「慕曜乾懂得。」笑嬈撇嘴做了個鬼臉,她真的不能再說得太明白了。
莫慧穎呼吸已經紊亂,她熱得忍不住扯了下領口,疑惑抬眸看向慕曜乾,殊不知,她嫣紅的臉兒,有無辜嫵媚的眼神,幾乎要殺死他。
見他突然彎身,就這樣旁若無人地抱起自己往外走,莫慧穎又羞又氣,「曜乾,你帶我去哪兒呀?放我下來,被人撞見不好,而且,我要留下來陪嬈兒呀,她還有傷呢!」
「那臭丫頭,讓她疼死才好!」雖然他口氣暴怒地嚇人,卻滿心歡喜,真是老天有眼,竟給他一個這樣古靈精怪的寶貝女兒,他做夢都能笑醒了。
南宮修宸掛念著笑嬈的傷,安排好寢宮和伺候的宮人,便急匆匆地返回來,一見慕曜乾抱著莫慧穎出了殿門,他忙示意安排好的小太監帶他們去寢宮。
慕曜乾卻話都沒有和他說一句,南宮修宸不禁有些訝異,他不明所以地進來內殿,就見笑嬈歪躺在羅漢榻上,噙著一臉未來得及收起的狐狸笑。
「本宮的太子妃,你是做了什麼好事?」說話間,他走到床邊來,見她手上捏著一個小藥瓶,便拿過來倒出一粒藥丸,湊上鼻尖嗅了嗅,一股濃烈的奇香沖擊得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甩了甩頭,「這是什麼藥?」
「你說呢?」
「如此媚香,怕不是什麼好藥。」他眸光狐疑,記起剛才在慕曜乾懷中的莫慧穎有些異樣,不禁失笑,「你竟然給岳母下這種藥?」話說完,他忍不住按住跳動過快的心口,一股熱流從小月復直往腦子上沖,他不禁低咒,「該死的,難道我也中了毒?」
笑嬈好整以暇地對他眨了眨眼,「我的毒,是不是很厲害?」說話間,她便解開自己的衣袍,褪去外衣,「你若想,我不介意!」
「我介意!」他忙沖到桌旁去,倒了一杯冷水灌下去,逼迫自己恢復冷靜,「你有孕在身,不能亂來!」
「什麼?有孕?」笑嬈忍著背上的痛坐起身來,又低頭看自己平坦的月復部,這怎麼可能呢?她一直很小心地躲避著他服藥呀。
見她呆怔地欲哭無淚似地,南宮修宸上前來,在榻邊坐下,握住她指尖冰涼的手,「嬈兒,很抱歉,我把你避孕用的藥,換成了調補氣血的養身丸。」
搬進絳雪軒之後,她一直很小心地存放那瓶藥,她確定,沒有人踫過藥瓶。「你何時換的?」
「自打你來軒遼,我就知道,當時身為晟齊公主的你,就算肯嫁給我,也斷然不會給我誕育子嗣。所以,在我們洞房花燭夜翌日,我確定了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之後,我就給你換了藥。」
也就是說,他是在東宮里,趁著她未來得及整理自己的衣物時,就先下手調換了藥丸。而她竟愚蠢地安心地吃著他調換過的藥丸,而毫無察覺,她這精通醫理的施毒高手,被他如此幾次三番玩弄于股掌之上,她真的該去自盡!
「南宮修宸,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他到處宣揚,她與他有了夫妻之實,還對南宮朔明言,她可能有了他的親骨肉,原來,他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