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曜乾因他的爽快,虎目赫然一亮。南宮修宸在戰場上,是個好對手,如此公私分明,更讓他贊賞,似酒逢知己千杯少。
他遞上一張字條,「這就是在下要找的人。」
南宮修宸疑惑接過字條,上面卻並非要尋之人的畫像,只是一句話,「腰左側有彎月胎記的女子,是你至親骨血,一天閣南宮修宸必能相助。」
這字是典雅的閨閣小楷,清潤秀美,賞心悅目,字如其人,可以想見那寫字之人,定然也是絕美的女子。不過,這字跡很陌生,他不曾見過,這女子為何讓慕曜乾找他呢?
南宮修宸篤定一笑,「寫這字的人,定然是元帥至愛的女子,否則,元帥你也不會至今不娶。」
慕曜乾濃眉皺緊,虎目中雖無尷尬,卻盡是悲慟。
那股痛,讓南宮修宸看來,也不由得心口一緊。這感覺,像極了被笑嬈那個笨女人揪住了心魂。
慕曜乾腮骨動了兩下,那愛恨焦灼的神情,令人不忍直視。
「殿下說得對,她的確是在下至愛的女子,可笑的是,在下與她萍水相逢,私定終身,只做了一個月恩愛夫妻,她便不告而別,消失無蹤。」
那一個月的回憶,是蜜,濃的粘膩,入了血液,此時想來,也能讓血脈刺痛。
他苦守二十年,她卻人間蒸發,遍尋不見。
是愛,是痛,是怨,是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念著他,為他誕下骨肉。
他慕曜乾戎馬半生,上天又待他如此寬厚,想必這失而復得的掌上明珠,定然也不遜色。女兒若像他,性情豪爽,若像她,傾國傾城,他都喜歡。
南宮修宸仔細看了看字條,竟發現,這字條光滑細白,亮如珍珠,竟是宮廷御用白紙。而娟秀的黑字,墨色上佳,又字跡絕妙,想必此女才情超凡。
南宮修宸唇角笑意更深,不禁開始好奇,讓慕曜乾心心念著的女子,會是唐嶄的哪一位妃嬪呢?!
不巧,二十年前初夏時節,正是晟齊帝唐嶄初登帝位,大選妃嬪之時。那女子定然是奉旨,入宮選妃去了,不過,既非處子之身,又有身孕,還能入了深宮,這其中定有什麼隱情。
不過,這只懂領兵打仗的慕曜乾,怕是還沒有注意到這紙與墨的特殊。
南宮修宸優雅拱手,「本宮先恭喜元帥喜得愛女,但是,要尋元帥之女,怕是不易。本宮總不能讓屬下們每見一個女子,就剝開人家的衣服,查看腰間是否有胎記。」
「殿下所言甚是。在下苦等二十年,卻是半月前收到的字條。既然她托太子殿下,在下想問,她與太子是否相識?」
原來,這才是慕曜乾非見他不可的原因。
見他言辭誠懇,又痴情重義,南宮修宸也不由得對他生出三分敬意。「本宮認識很多三四十歲的女子,不知她長相,本宮實在無法回答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