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感覺出哪里奇怪的嗎?」
喝了一口由女僕端上來的紅茶,白綺無聲的掃視了一眼周圍,清碧湊在她的身邊以嘴對耳一個盡的嘀咕,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讓今天一整天都跟著清碧跑的蘇如沐頭大如斗,坐倒在自家的沙發里,蘇如沐半睜開一只眼往白綺身上瞪去,好像從他見過她的第一面起,她給他的印象就是淡定姐一枚,似乎就算現在末世了,地球毀滅了,在她的臉上都不會見到絕望之類的負面表情出現。
——不過,話說回來。
為什麼他會同意清碧將這個女人從晴景公寓里頭「移駕」到他們本家來?還有清碧臭丫頭那一臉的狗腿樣到底是怎麼回事?想他堂堂蘇家在黑道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為什麼這麼一個二小姐會是個病殃殃的二貨。
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在不久的一個小時之前,當幾人還在顧銘公寓里頭客廳里聊著在蘇如沐听來一知半解的事時。
在得知有人利用法術布局將他人的氣運移嫁到自己身上的清碧神色不太好的一直往蘇如沐身上看去,那種眼神當中帶著諸多他讀不懂的意思讓蘇如沐胸口喘不過氣來。
「喂喂喂,臭丫頭,你那是什麼表情,老子我還沒死呢,你別給我找晦氣。」
等你身上的氣運被吃的一干兩淨,你還能活的了多長時間?不倒霉到死才怪呢。清碧不爽的在心底暗暗吼回去。
在等到白綺將最後一口面吃下肚後,清碧當下做出一個決定,像這種移用他人的氣運轉到自己身上的事情通常情況下都會在目標的周圍會布下陣局,而陣局的形式各異,如果能找到那個陣局並將它破壞掉的話,那麼氣運被吃掉這種情況就不會再發生,不過,往好的方面想一想的話,這也沒有什麼,「移氣嫁身」這種本身就有違天理的陣局,它有最大的一個缺陷,那就是,一但陣局被破壞,那麼布局的人沒有辦法再向同一個人再次布下這個局,拿這個時代的用詞說法,這陣局,它對一個人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說它是一個一次性消耗品,所以說,在還沒有找到主謀是誰的情況下,她希望老祖可以將針對蘇如沐的陣局給破壞掉。
于是,也就有了以下白綺被清碧死活拖回本家的行為了。
清碧對「移氣嫁身」的認知並不是錯誤的,可是,在白綺看來,像這種看上去似乎還是「半成品」的陣局她勾一勾手指頭就能完成的事了。
目光落在蘇如沐身上西服的某一處,白綺身體往前一傾,整個人和坐在自己對面的蘇如沐貼的很近。
「……喂,你干什麼?女人,離我遠一點。」突如其來的近距離交觸讓蘇如沐一時不適,本能的想要將自己面前的白綺推開。
「放心,放心,我對你沒有其他別的意思。」說到這里,白綺像是別他還再誤會,她又匆匆補了一句。「相比起來,還是我家顧銘來的更加讓我有意思,你,不是我喜歡的菜。」
肉呼呼的手伸出,落在西服前,食指指間在一排西服扣子上從一往下一一劃過,一顆,兩顆,三顆……,突然,食指在第三顆扣子上停下,她拿過桌上的一小果水小刀,在蘇如沐心生警惕之地,一刀子下去,頓時,筆挺的西服上少了一個扣子。
……
……
「這樣就完了?」清碧有些不太肯定的拉了拉白綺的衣角輕聲道。
「嗯。」白綺回以肯定的一聲。所以說,你之前可以不用特意拉著她跑這一趟的。
白綺當著兩人的面將從蘇如沐西服上切下來的扣子手里狠狠一握,等她的手重新攤開時,那顆扣子成了一堆的粉沫。陣局被下在了衣服的扣子上,現在扣子被她給捏暴了,也就沒事了。
……
……
「 啦——」蘇如沐猛的起身。
他道︰「是我今天腦子不正常了才會陪你們兩個來玩這種小孩子才會玩的游戲,現在老子我不玩了,臭丫頭,趕快給我把這個女人送回去。」
「你還真給我有病。」望著轉身離開已經較遠的少年,清碧當下口氣也沖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上,作為蘇清碧哥哥的蘇如沐,什麼也不知道的他有什麼資格用那一副口氣和她說話。
——真是氣死她了。
重復深呼吸著氣,直到之前的那一股火氣消了下去之後清碧臉色回復正常,她笑嘻嘻的挽上白綺的手,她道︰「老,老師,我們別理他,蘇如沐,他就那一臭脾氣,難得老師過來我現在的家,不好好的走走看看那還真是吃虧了呢,老師,我帶你四處走走吧,我保證我會在晚飯之前將您送回去的。」
白綺不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清碧則全當她同意了,她笑嘿嘿的拉起白綺的手就要往外頭走,而就在這時,一直「隱身」的這個房間里當壁牆的黑衣保鏢從房間的四周冒了出來,雖然說現在人就在本家,自己的地盤上,可是做為黑道上的人從來都不會認為,生活在本家當中的人當中就不會藏著一個背叛者之類的人存在,所以說,就算人在本家,也不能松懈啊。
整個蘇家本宅非常的大,同時也非常的空曠,在白綺看來,這個好比較一所學樣的佔地面積,如同好大的資源不好好利用,而是放在那里擺著好看,一路走來隨處可見一堆的黑色西服加黑色墨鏡,偶爾遇到幾個類似在本家有身份的人從身邊經過,不過大多都對于這個不管是在本家,還是在外頭都是一副病殃殃的二小姐以一副自動無視的表情,連帶著她這位被清碧請來的「客人」也都自動被例在了無視名單當中。
白綺模了模鼻子,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好,只不過,她對于一直處處有意無意隔開自己和清碧的「尾巴保鏢」感到非常的不快。
「生活在這樣一個大家族里,你辛苦了。」
「哈?」
突然其來的話讓清碧愣了愣,過後,她又一副「你也這麼覺得」的表情「豪放」的撲向白綺,白綺現在一米五幾的身高比一米六幾的清碧足足矮了一個頭左右,清碧的一撲幾乎都可以將她完完整整的抱進懷里。
「所以說啊老師,我們打個商量吧,您看我過幾天能不能搬家和你住一段時間?這里一點都好玩,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整天就只有一副表情,跟木頭沒什麼兩樣,還有啊,你也看到了,本家的人他們都看不起我這個二小姐,自動將我無視為空氣,這種感覺讓人非常非常的不爽,就連凌家的那個沒有大母雞到我們蘇家的本家走上一圈都還有人給你象征性的問好,可我到好,一個本家小姐,還比不過一個凌家沒有地位的三小姐,這是什麼你妹的生活啊。」
「還有,還有,那個很沒有兄妹愛的蘇如沐,一天到晚都滾在他的女人後宮堆里頭,每次和我遇上就是粗言伺候。老娘,我就想不通了,對別的野女人再好,那她都還是野了,和他沒有半毛錢的血緣關系,你對她再好,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會「好心有好報」,可我是他妹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成語他總听過吧,那個臭蘇如沐,真該找只惡鬼纏上他三天三夜,讓他嘗嘗什麼才叫真正的「**」!!!」
「哎呀呀,瞧瞧,我看到了誰了,我們病殃殃的二小姐今天終于不再躲在她的烏龜殼里頭裝孫子了,真是好難得啊。啊哈,身邊還跟了一個小跟班呢,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嘛,軟弱,矮子,哦——,還是一個白痴。」
傲驕的女聲突然響起,由遠極近,口氣當中的嘲諷讓正一個人向白綺訴苦的清碧臉色一沉,原本兩人之間不錯的氣氛現在多出了那麼一個不請自來的人怎麼著都覺得連空氣都變的混濁了起來。
「切,不過是分家的一個私生女,本家的人不過招你來當個「陪襯的」,你還他媽的真當自己是棵蔥了。」
不客氣的口氣,清碧站在白綺身前,替她擋住對方不善的目光。
「你,你,我再不濟我對本家來說還是有利用價值,而你……」
「你你你,你個毛線啊,你以為你會一直有利用價值嗎?」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清碧一臉不耐煩。「蘇微芸,你最好立馬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保證在半個月內將你踢出本家,那些你在我背後做的小動作,不要以為我真傻的一無所知,不追究不是因為老娘我怕了你,而是老娘我不屑和你這個胸大無腦的傻叉對著干,你,也只在蘇如沐的身體下面當他的玩物。」
蘇微芸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被蘇清碧這個「病殃子」反將一軍,現在她非常後悔沒事沖上來找什麼晦氣,原以為這個被自己「送」進醫院的「病殃子」回到本家之後還是那個窩囊廢,等清碧從醫院被人領回來以後就再也沒出過她自己的房間,幾個月來,她一直時不時的在清碧的房間附近走動,為的就是在第一時間內嘲笑她,在分家因為「私生女」這個頭餃,她處處被分家的人看不起,在她被招到本家後發現二小姐其實是一個小廢物時心里不知有多麼的高興,本家里頭,沒有人看的起這個本家的二小姐,反到是她這個從分家被招來的「私生女」被大多數的人所認可,那種感覺在她看來是多麼的美妙,回頭再想想看,分家的一個「私生女」將本家的二小姐狠狠地踩在腳底下多麼的可笑。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清碧她丫的就如同一只蝸牛一樣,躲在她的殼里死都不出來,就連一天三餐都是由僕人給送到房間里面解決的,今天突然的遇上清碧走出房間,她蘇微芸又怎麼可能放棄這麼一個機會來羞辱她呢,可惜的是,她今天出門沒看皇歷,干什麼事,都是事事不順。
蘇微芸本身長的非常縴長可人,秀氣的五官,大大的眼楮,再加上一頭板栗色的大波浪頭發,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致的洋女圭女圭,可是現在的她,被清碧的話激怒,恕火中燒的五官猙獰,一頭的大波浪此刻也是一根根的炸毛豎起。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墨鏡之下,黑色西服保鏢覺得今天真不是一個好日子,默默的看著蘇微芸一變再變卻始終沒有再說一話的臉色,在他們看來,蘇微芸不出聲是對的,是泥人都有三分的氣,何況是本家的二小姐,今日只要是清碧一句,那麼不管蘇微芸有再多的理由她都將會被遣回分家,一個分家的小姐,不管自身的能力有多強,可是,在身份面前,她都不應該當著本家的二小姐的面侮辱她,即使她是一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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