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女听到動靜進來,見我月兌了外衫,正在扯腰上裙子,又看地上扔了一地,連忙撿起︰
「公主這是做什麼,快穿上。」
翠女要給我穿衣服,我不穿,我仍不解氣的將頭發也解掉,我的發髻也是半挽半披的,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不像男人,這也是趙免的愛好,我拔了簪子扔掉。
簪子扔出去正打在謝慕身上。
辛羑在的時候謝慕就在一旁坐著看書,辛羑離開,他便收了書進來瞧我,見我發瘋,謝慕給翠女示意道︰「你下去。」
翠女左右看兩眼,放了衣服恭身退下。
謝慕緩步過來,撿起榻上的衣服給我穿。
我堅決不穿,還要去扒謝慕的衣服,我看他身上的紅色也十分礙眼。
我跟個狗似的直往謝慕身上拱,謝慕被我掀了個踉蹌,按住我扯他腰帶的手,蹙了眉,顯然的不高興,出聲低喝道︰
「別胡鬧,衣服穿上,成什麼樣子。」
我頓時安靜,摟住謝慕手臂說︰「不穿,抱一下。」
謝慕模我後腦勺道︰「你喜歡那小白臉做什麼?」
謝慕自己就是個小白臉,他卻說辛羑是小白臉,真是一點也沒有自知之明。
不過這話我是不敢說的,謝慕听了得打死我。
我說︰「他好看。」
謝慕說︰「天底下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
我說︰「可我現在就認得他。」
謝慕道︰「你還沒看出來?人家沒將你放在心上,你傻愣愣的倒往上貼。」
我其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跟辛羑認識的時間不長,我疑惑道︰「真的?」
謝慕道︰「我騙你做什麼。」
謝慕說的確實也對,我說︰「我喜歡他就行。」
謝慕笑,大概覺得我在這樣的皇宮里還能不神經失常,還能像個正常的姑娘一樣興致勃勃去喜歡一個男人,還能有如此健康積極的對待男人的態度,怎麼樣都算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我臉貼著謝慕的臉,見他笑,便吻他一下。
「我喜歡辛太醫,但最喜歡謝慕。」
謝慕笑道︰「是嗎?」
我說︰「我喜歡跟辛太醫在一起,但不跟他在一起也沒什麼,我喜歡跟謝慕在一起,卻是一天見不到謝慕我就活不得,就要死了。」
謝慕道︰「這話我愛听。」
我抱住謝慕,在他唇上又吻了一下,貼著不動。
謝慕回手摟我,模到我背上卻又拍了拍︰「衣服穿上,讓下人看笑話。」我說︰「不穿。」
我將謝慕按住,騎在他腰上,要將謝慕身上的衣服也月兌下來。
我氣勢洶洶,謝慕攔阻間蹭散了頭發,形容狼狽,連喝道︰「住手住手!還不夠丟人!」
謝慕給我兩手死死纏住盤剝,不知是我力氣太大,還是那衣服料子太差,我手一抓就刺拉一下撕掉謝慕半幅前襟,謝慕忍無可忍,回手敲我。
我心里怒火升騰,要大鬧一番,然而剛開了個頭,謝慕一手敲在我腰肋上,立馬將我拍的骨頭要斷,半身癱了。
我又疼又氣,謝慕一把將我掀開,我跪坐著委屈看他,謝慕推開我立直身,一邊將被我扯散的衣服拉回肩上,一邊氣的扭頭叫道︰「綠衣!」
綠衣突然就冒了出來,仿佛早有準備,我已經習慣了綠衣在謝慕方圓數尺之內埋伏,隨時听著謝慕招呼便冒出人形。
謝慕指我︰「給她衣服穿上。」
綠衣听了謝慕吩咐就過來要給我穿衣服,我對綠衣說︰「把你的衣服月兌下來給我穿。」
綠衣連連搖頭。
我不管她答應不答應,抓住她就剝。
趙免進來時宮里已經鬧得雞飛狗跳,我抓了綠衣剝衣服,綠衣死活不讓,我說︰「你又不是沒月兌過,給陛下月兌衣服來的可快了,怕什麼!」
綠衣漲紅了臉,仍舊直搖頭,又哀求的直看謝慕,不過謝慕已經懶得搭理我,眼楮也不瞟一下,我本來還不是一定要穿綠衣的衣服,但是她越不答應,我就越要堅持。
趙免隨走隨笑,過來兩手將我一把就抱起,從綠衣身上提開︰「朕不在,你又作怪」
綠衣驚慌失措的掩了胸口溜下榻,只剩下我和趙免,我說︰「我不過是要她的衣服,她小氣的跟什麼一樣。」
我身上只穿著白色的中衣短衫,素絲長裙,趙免說︰「怎麼把衣服給月兌了。」
我說︰「我煩了,想換個顏色穿。」
趙免說︰「原來那多好看。」
我不說緣由,趙免卻沒逼我穿,而是將著現在這樣,將我抱坐在腿上,自從我吃壞肚子後趙免很愛模我肚皮,他手又開始在我肚皮上撫模。
趙免隨模隨叫道︰「明月奴。」
謝慕大概是不高興,膽大包天,趙免叫了一聲他竟然不應。
趙免道︰「明月奴,你耳朵聾了,朕可以請太醫給你治一治。」
謝慕到底不敢膽大包天,趙免這一句出,他立馬過來了,在趙免腳前跪下。
趙免從袖中掏出一疊東西,是幾份折子,趙免就著那東西在謝慕臉上拍︰「你最近這是跟朕耍起脾氣來了?」
謝慕道︰「臣不敢。」
趙免道︰「你有什麼不敢的,認定了朕要不了你的狗命,就往死里作罷。」
謝慕由趙免譏諷,不回嘴。
趙免將那一疊折子丟到謝慕懷中︰「你看看。」
折子掉到地上,謝慕一份份撿起來翻閱,共有三份,謝慕看畢,還是什麼也不說。
趙免道︰「一份是檢舉涼州刺史謝翮私開銅礦,私鑄錢幣,以及買賣軍馬,一份是彈劾兵部王大鼎結交外臣,一份是彈劾你,罪名也是結交外臣,意圖不軌。」
謝慕道︰「陛下怎麼想?」
趙免道︰「謝翮之事我早已知道,他和王大鼎勾結也不是一日兩日,只是王大鼎這老狗膽小如鼠,見錢眼開,收了賄賂,卻不干事,你那二哥氣不過,黑了他一把,否則王大鼎在朝中的勢力,誰敢冒頭彈劾他。」
「謝翮的事不新鮮,王大鼎也不是他能扳倒的,明月奴,這支箭可是對著你來的。」
謝慕道︰「臣在深宮,哪有機會去結交外臣,圖謀不軌。」
趙免道︰「你做不做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有人上奏折告上來了,而且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管他罪名真假,總歸是安在你頭上,這些年在朝中你樹敵不少,明月奴,火燒眉毛,你當心準備罷,這還是個開頭,有人想要你性命,今天只這一折,算是投石問路,等王大鼎的風頭過去,這正戲才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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