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歡仰天翻了個白眼,這樣潤顏小姐對她的美貌可是自信的很,每天都要對著鏡子坐兩個時辰!這丫鬟都用詭異的眼光盯著自己看了。
她雖然是有著系統贈送的五個屬性點,可是還不能一下子加在自己身上,她雖然不怕楊家大老爺不認她這個女兒,她可是怕別人把她當做妖怪給綁起來燒了。這個時代還是封建的很,一點懸疑志怪的小事兒就能引起民眾的閑言碎語,管你是誰,鄉親們一口吐沫就能把你整的很慘。
至于自己減肥?開什麼玩笑,她可沒有那個毅力自己能減肥成功,減肥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有捷徑干嗎不去用?
在心里默默地用意念喚出了透明的屬性版,上面出現了一個跟她現在樣子一樣的女人。顧忌到這個時代以豐腴為美,她每隔十天加一個屬性點。容貌只加了三點,把五官在原本的底子上調的稍微中性了一點,這樣調整之後僅僅算是微胖,但是肉得很討人喜歡。
剩下兩點加在了力量上,畢竟古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體也比較虛弱,她還要上京城攻略渣男呢!每天繞著鎮子跑步,爭取在離開前把她慢慢變瘦的情況宣揚開去。
于是在最後一段時間跑步時,楊潤顏就滿頭黑線地听到小鎮上的街坊鄰里交頭接耳。
「造孽哦,好好的一個美人瞅瞅現在瘦的都撐不起衣服了,真難看!」
「對啊對啊,你看之前多麼豐腴飽滿,現在那身材跟瘦麻桿一樣,有什麼好看的。」
「听說秦少爺去科考了,她自己獨守空房不會腦子里有啥病吧?」
「……真有可能!你看天天繞著鎮子跑,還說什麼……什麼‘減肥’?這可不是魔怔了麼!」
幾人齊齊搖頭嘆息。
楊潤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有點正常的審美好不好?我現在哪一點像是神經病的樣子?
不自覺的模模臉,現在的自己不說是美得縴細柔弱,也是一個體態勻稱,五官端正的小婦人了。
「呦,快看,她還在模自己臉!」
「愛美還走歪道路,真是可嘆啊!秦少爺之前可是被秦夫人壓的夠嗆,體重減輕了之後,秦少爺說不定就男人大翻身了。」
幾人又發出猥瑣的笑聲。
楊潤顏重重地吁出一口氣,做了一個太極收勢的動作,才忍住把這些人全部掐死的沖動。
*********
楊家大老爺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還嫁給了一個他很看不上的女婿。他覺著自己家女兒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眼光——咋會看上這樣一個窮酸小子。
這種酸秀才嘴上說清高,其實內心里賊著呢,如果以後有了翻身機會,走了狗屎運得了大官,首先貪污的就是這些人!窮怕了!
但是女兒鐵了心的嫁他,他也只有依她——從小到大,那件事兒沒依著她?他內心很是希望秦九軒不要高中,這樣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好好地制住這個窮酸的女婿。
楊潤顏跟楊家大老爺辭行,他就是不答應,楊潤顏沒辦法,把哄孩子的勁頭都給使出來了,楊家大老爺才委委屈屈的答應了,並且囑咐楊潤顏一定要最少每一旬寫一封家書。楊潤顏這才出的了門。
楊潤顏帶著兩個機靈的小廝和兩個忠厚的丫鬟出了門。托了系統的福氣,身體倍兒棒的楊潤顏表示旅途很愉快,她算是領略了一番另一個時空的美妙時光。
在她看來,好像所有的歷史發展方向都差不多,她不會仔細研究,權當一樂。看路上的人戴著宋代的帽子,穿著唐朝的衣服,用著明朝的制度,簡直像是歷史的大雜燴。
到了城門口,驗了路引,幾人順利的進了京城。王大機靈的問,「要不要先去打探老爺的府邸?」
「先去找個客棧住下來,老爺需要靜心的備考。」楊潤顏淡淡地說。
幾人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她,這才是主母的風範啊!看思慮多周全啊!
楊潤顏感受著他們炙熱的眼光,汗了一下,她只是不想這麼早跟秦九軒見面,免得冒冒失失地就被他轟回家。
之前早就打听好京城中最好的客棧是「同福客棧」,所以幾人徑直去了同福客棧安頓了下來。
美美的歇了一夜,第二天晚上,就見那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搖著折扇出了同福客棧。
他白面無須,帶著討喜的圓潤,怡然自得的俏模樣還是引來了幾個少女的注視的。走了半晌,到了一座酒樓,他抬頭看了看,邁步走了進去。
酒樓里吵吵鬧鬧,咋一看都是年輕的男子,仔細瞅瞅,也不乏中年和老年男子。他隨便找個角落,拱拱手算是打招呼,自己坐了下來,面帶笑意地傾听他們交談。
男人們討論著家國大事,滿口「之乎者也」,窮酸之氣縈繞著整座酒樓。就是這些男人,在不久之後的科舉考試中,某些人就會從「十年寒窗」中月兌離而出,成為以後的「天之驕子」,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秦九軒正在楊潤顏前方不遠處,他身著一襲藍色的錦袍,美如冠玉,不愧算是大銘朝的美男子,能勾引得兩個女人都為他失去理智。他高談闊論,談笑自若,自有一股灑月兌風流的氣質,在一群平庸的士子們中間,他是最吸引人視線的那一個,隱隱是眾人的小頭領了。
楊潤顏作為一介女子,出門穿男裝還是挺方便的,不然,怎麼打入敵人內部呢?
她用扇子輕輕地遮住自己的臉,她雖然變化很大,但是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免得秦九軒看出來她。
楊潤顏只默默傾听著他們的談話,眼楮緊緊地盯著秦九軒。秦九軒早就非常厭惡她這個原配了,如今天高任鳥飛,一定非常不想看見她,貿然出現只會尋個理由打發她回家。待秦九軒得了狀元,甩了楊潤顏那是分分鐘的事兒。如何好好扭轉秦九軒對自己的印象,進而愛上自己,楊潤顏繼續默默地盤算著。
不經意間,她感受到身邊一股黯然傷神的視線,忙扭頭,就見在她身邊坐著一個清瘦的年輕人,約莫有二十多歲,穿著一襲青衫,看著秦九軒的方向,眼楮里滿是沮喪與煩躁。
看樣子,秦九軒的出眾已經引得人們羨慕與不忿了。楊潤顏心念一動,把折扇一攏,臉帶笑意的與這個青年交談起來。
在交談中,楊潤顏知道了他叫白遷城,攀談起家鄉時意外的發現,白遷城和秦九軒是一起進學的。
「我看秦兄一表人才,談吐間見識非凡,而且連中‘解元’、‘會元’,說不定這次殿試能拿到‘狀元’,要是能連中三元,必然是一樁美談啊!」楊潤顏一臉羨艷的表情。
白遷城冷哼一聲,一臉不屑,「這倒也未必,考試時候誰知道誰會高中,真要是一語成讖,那還真有鬼了!」
「那倒未必,據說在這次應考的士子中,秦兄的大名已經傳揚出去了。」楊潤顏撇了撇嘴。
周圍學子悄悄豎起了耳朵。
看楊潤顏一臉不以為然,白遷城急了,大聲吼道,「就秦九軒那個歪才能考上?啊呸!他要是能考上我就當街果奔!」
看白遷城氣的吹胡子瞪眼,楊潤顏「撲哧」一聲笑了,笑了之後才發現……周圍好靜啊!
兩人僵硬著身子往周圍一看……就在兩人斗嘴期間,聊天的學子們早就閉嘴了,隨著這一聲大吼,「唰」的都扭身看他倆,他們的眼中寫滿了幸災樂禍。
秦九軒笑眯眯地看著兩人,隨意拱了拱手,「白遷城別來無恙?看來白兄有些暴露癖啊,不然怎麼這麼喜歡果奔呢?」
白遷城的臉色變換,看著周圍人看熱鬧的樣子,他硬著頭皮咬咬牙,「誰勝誰負那還未可知,你敢不敢與我比?」
「怎麼比?誰輸了誰就當街果奔?都是讀書人,真是有辱斯文。」秦九軒掏出一柄折扇搖了搖,慢條斯理地說,「更何況,我不忍心兄台受罪啊!」言下之意,秦九軒認定白遷城輸定了,就不要自不量力過來跟他比賽了,何必自取其辱呢?
周圍發出了陣陣的笑聲。
白遷城面紅耳赤,在秦九軒的裝腔作勢之下,愈發襯得他的弱勢。「你你你……」說了幾個你還說不利索,他憤恨地用手拍了下桌子,這才把話說順溜,「你才有辱斯文!那誰輸了誰就在京城東陽樓上大喊我是孫子!」
秦九軒慢悠悠地搖著折扇,「一言為定?」
白遷城怒發沖冠,好像找到了出氣的方法,「 當 當」一聲,使勁兒地拍著桌子,「一言為定!誰賴誰是孫子!」
楊潤顏看的直搖頭,這位仁兄還真是一個直腸子,本來可以把話圓過去,他非得梗著脖子一條路走到黑。
這下子鬧大了,算是把這個事情在全天下來趕考的人中宣揚開了,秦九軒又是自帶男主光環的,他非得丟個大人不可。
這個年代讀書人的臉面可是比性命值錢,白遷城即使取得功名,他的一生可算是在秦九軒面前直不起腰了。
鬧了這麼一場,大家都不好繼續呆下去,紛紛告辭而去,白遷城不知道是不是受的壓力太大了,臉色陰沉沉的,苦笑著對楊潤顏說,「楊弟,我與你相談甚歡,只是今日多有不便,我們來日再敘。」楊潤顏連忙拱手,「白兄自去忙,我們下回再見。」
秦九軒倒是氣定神閑,自己干脆就坐在楊潤顏這邊,悠悠地品著茶,看著白遷城與楊潤顏道別。
白遷城用眼角看著秦九軒,看得秦九軒坐臥不安,待秦九軒尷尬地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剛要開口說話,白遷城「哼」的一聲扭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遷城同學,你傲嬌了……
秦九軒的手定格在空中,頓了頓,極其自然地收了下來。他也不惱,只微微錯身,笑吟吟地看著楊潤顏。
他的目光太過奇怪,楊潤顏被看的汗毛直立,不會被看穿了吧?
「你……你你……干嘛這樣看我?」楊潤顏條件發射,立馬雙手抱胸。
「我們見過吧?」秦九軒眼楮眯的像月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