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微微回到病房,裴母和裴勝利二人還沉浸在喜悅里,她悄悄給秦修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來。
在樓梯間,她把在秦家發生的事全部說了出來,當然也有秦母帶著艾菲去家里找到離婚證,和找上醫院索要彩禮錢。
「你父親讓我們盡快復婚,你盡快想出辦法來吧,」說罷,她定定的看著秦修。
他反問道,「為什麼要想辦法,」
她楞了下,「不想辦法難道我們要去復婚嗎,」
他眼神閃了閃,繼續反問,「為什麼不復婚?」
她有些傻眼了,他這是什麼意思,結結巴巴的說,「那,那我們,為,為什麼復婚?」
他目光柔和的看著她,換了個問題問道,「微微,記得我們為什麼離婚嗎?」
聞言,她點了點頭,出軌嘛,當然記得。
接著他有了些緊張,緊緊的注視著她的眼楮,「你還喜歡他嗎?」
「誰?」她不解。
他張了下嘴,接著又閉合上,這時才想到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
裴微微卻是頓悟了,眼神帶著嫌惡,「我口味沒那麼重,喜歡不了那麼個極品男!」
他滿意的笑了起來,「所以我們復婚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還是很大的不對!她特想這麼吼出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而且心里怪怪的,說不出那是什麼滋味,反正別扭的很。
她低著腦袋,一腳時不時的蹭著地面,沉默不語。
見狀,他眸光閃過一絲黯淡,一瞬後他模著她的腦袋,溫和的說,「先回去吧,復婚的事我們過後在談!」
……
秦修有事先離開了,裴微微知道他是回秦家了,嘆了口氣,接著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回到病房。
然後她詫異住了,這是什麼了,剛才裴家母子不還興高采烈的嘛,怎麼就過了一會兒工夫兩人就變得唉聲嘆氣起來。
「你們怎麼了?」她不解的問,「出什麼事了?」
「微微,你去和阿修說,我不去b市做手術了,你幫我謝謝他的好意了!」裴母一臉的愁容,見女兒進來,趕緊擠出一抹笑意。
「為什麼不去?」
可裴母卻是不吭聲了,而裴勝利重重的嘆氣著。
「搞什麼啊!有話就說,干嘛啦!」她有些不悅,「合著你們就把我一個人當外人啊,欺負我失憶了是吧!」
兩人連忙搖頭,可就是眼神躲閃,沒有開口。
她不耐煩了,拿起椅子上的小包,作勢要閃人,「行!我走,你倆繼續沉默吧啊!」
裴勝利頓時急了,趕緊拉住她,討好的說道,「微微,你別生氣!」
她斜了眼他,「那就把事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干嘛不去做手術?」
「剛才醫生說了,手續費要十幾萬,咱媽就說不治了!」生為兒子,他如何不想讓母親治療啊,可想想裴母的話,他又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愁眉不展,也愈加自責自己的沒用。
她楞了下,「不是說要賣房子嗎?」
「傻孩子,房子是你想什麼時候賣就能賣掉的嗎!」裴母接過話來,她憐愛的看著女兒,「咱家那個老房子也值不了多少錢,媽都老了,也沒多少年活了,你們不要把錢都搭在我身上!」
瞧著妹妹茫然的模樣,裴勝利解釋道,「醫生說要一周之內就去b市,耽誤久了會影響結果!可房子一時半會也賣不出啊,而且咱媽想留錢給你治病,還有還給秦家的彩禮錢。」
听完兩人的對話,裴微微心里震驚了,前世她只有兒時家境一般,但因為那時年齡小,壓根就沒什麼印象了,長大後,也是父親和母親離婚沒多久,自家老爹就開始經營煤炭生意,接著沒幾年,她家就富裕起來。說到底,她就是一個從來沒為錢發愁過的人。
但不代表她不懂錢對于貧窮人家的重要性,也不是不明白對此時裴母來說是何等的意義。也知道房子一時半會兒賣不出去不是真正的理由,最主要的還是眼前這個癱瘓在床的女人是想給自家孩子留著吧。
隨後她想到了謝芳,一個狠心拋棄了她十幾年,可在得知自己的死訊又突然發瘋的人,她為此疑惑不解著,如今又加了一個裴母,她心中苦澀一笑,母愛到底是什麼……
她舒了口氣,換上一副笑容道,「你們別擔心了,我過幾天和阿修復婚,手術前他會出的。」
裴勝利驚喜不已,而裴母卻是沒有一絲的喜悅,甚至眼眶一紅,「微微,你不用為了媽媽去求秦家,我都和你說了,媽媽錯了,不該讓你嫁過去!你去和阿修說,我不治了,你也不要復婚!」
聞言,裴微微鼻子有些發酸,卻笑得愈發燦爛,「秦家是秦家,阿修是阿修!」
「什麼意思?」裴母不解。
她故作一副嬌羞的模樣,支支吾吾的說,「我就是想復婚,想和他過嘛!」
裴母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是說你喜歡阿修?」
她隨之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尤其是點頭後更甚,接著心中不停的哀嚎,完了,完了……
裴母在女兒點頭後,和裴勝利對視一眼,兩人都是又驚又喜。
不過片刻後,裴母有些猶豫,「既然你想復婚,那媽媽也不攔著你,可那秦家人對你,哎,微微,你還是好好想清楚吧!」至于用女婿錢治病,那老太太可是沒一點不好意思,甚至覺得是天經地義的。
接著裴微微就告訴兩人,秦父是如何的相信自己,如何的勸他們復婚,還有說明天要來醫院探望,等等,總之她就是添油加醋的想讓兩人放心。
裴母听完,是半驚半疑,不過等她明日見到秦父後,就沒有任何顧慮了,臉上也一改往日的愁容,又重新恢復了精神,整日里笑容滿面的,心中也期待著不久之後的手術。
……
裴修來到醫院探望裴母,臨走時裴勝利跟著自己出來。
兩人一路交談了幾句,等到回到車上後,他笑了起來,眼神柔和的如同一灘春水。
車子行進到一個紅燈處停了下來,他目光隨意一掃,就被街邊的一家珠寶店吸引住了。
……
一家烤肉店里。
景逸眼含笑意的看著對面狼吞虎咽的裴微微,倒了杯果汁遞給她,然後指著桌上的光盤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咽下嘴里的東西,她眨著眼,大大的眼楮閃著狡黠的光芒,「咱大學不是有一個能人嘛,就那個自稱黑客大神的家伙,你能聯系到他吧?」
「可以。」他終于明白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了,接著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會真去找那個女人當面對峙呢。」
她搖頭,不屑的哼道,「我傻啊!對峙有什麼用!」這不過是應付那個助理小李的說辭罷了,要不對方怎麼可能那麼乖的把東西交出來!
「你啊,心眼還是這麼多!」他打趣道。
「喂喂,我換的是身體,又不是腦袋!」剛說完,又覺得不對勁,她不滿的瞪著他,「干嘛,你這是諷刺我呢!別忘了,剛才也有你的份兒啊!」
景逸失笑,接著揶揄的看她,「哪里敢諷刺你,我可害怕有你那個黑道背景的大哥啊!」
她想到剛才的事,也笑得前合後仰,「景景,你在哪找到那光頭哥兒啊,別說還真像一黑boss!」嚇得那個小李和她男朋友,都渾身發抖了。
「朋友說的。」他又問道,「微微,上次忘記問你了,你現在在哪里上班?」
聞言,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在我老公公手底下討生活呢!」
景逸沒了剛才的笑意,愣住了,眼里帶著復雜的看著她,「這個人結婚了?」
她一拍腦門,沒心沒肺的笑著道,「嘿嘿,忘記和你說了!我醒過來就多了一個醫生丈夫,婆婆家是做生意的,哦,秦氏,你听說過沒?」
他頓時錯愕,「是秦修?」
「啊,你認識?」裴微微也是一愣,接著她想到上次想到搗亂認識的秦修那幾個朋友,開口問道,「那個景晨是你親戚不?」
景逸皺著眉,「是我大哥。」
「……」她無語了,感嘆道,「這個世界真小啊!」
他低垂著眉眼,縴長濃密的睫毛斂住了眼里的情緒,語氣听不出一絲的異樣道,「微微,你沒打算離婚嗎?」
她吃著烤肉,含糊不清的說,「已經離婚了啊!」
他一愣,接著眉眼彎彎含著喜悅,可沒等他完全綻放笑容,她又來了一句,「過幾天就復婚了!」
「你愛上他了?」短短五個字,景逸卻說得格外的費勁,就好似有人用刀子從他喉嚨里割出來一般。
她眼神帶著幾分的落寞,還有幾縷自嘲,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而景逸的心卻沉入了谷底,他又一次來晚了嗎……
……
作者有話要說︰某教授在田間授課︰「科學研究要不怕髒……」然後他蹲下來,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糞,然後把手指放到嘴里舌忝淨.一同學忙說︰「我不怕髒……」然後也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糞放到嘴里舌忝淨教授︰「另外還要善于觀察,我剛才是用中指戳糞,但舌忝的是食指……」?
突然想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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