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站在門邊上雖然說的是正常下人說的話可趾高氣昂的味道頗重抬頭的那瞬間我似乎看到她嘴角一抹來不及收斂的奸詐的笑容……
看到丁夫人的時候她正緊閉雙目雙手合實以一種及其莊嚴肅穆的形象虔誠的跪在佛像前的蒲團上專心誦經
她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蒲團如意帶我到這沒有跟她說話卻是直接走上去跪了下來
丁夫人嘴里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串的東西都是佛經里面那些生澀的字眼我听不懂也沒有那些耐心仔細的研究只能干巴巴的瞅著她的背影干等著她結束這工作……
丁夫人今天依舊是一身素氣打扮頭上千年不變的依舊是那根白玉做的簪子這簪子大概有什麼深意否者她也不會每日都戴在頭上
時間過的很慢長時間無聊的站立讓我忍不住將身體的重量靠在了門上就在我無聊到差點去仔細清數丁夫人玄色錦服上繡著的精致花朵的個數的時候她虔誠的磕了個頭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終于站了起來
我急忙站直身子可長時間僵硬的勢讓我的動作不由得慢了半拍
「王小姐還真是一點也不信佛呢」丁夫人走到我身邊道「干了那麼多的事情王小姐……不怕嗎」
什麼事情我的腦子迅速地旋轉思量著丁夫人找我來的用意我和她滿共就見到了那麼兩次我自問沒有得罪她那麼值得她對我興師動眾的只可能是關于曹操還有曹昂的事情了
「唉唉唉……看看我都說了什麼喪門話」丁夫人笑著唾了自己一口伸手拽了我一下自己率先朝側面的回廊走了過去「今天叫小姐來是品茶的怎麼話茬就跑到那邊去了」
「如意下去安排」丁夫人吩咐又對我道「今天進府一批花茶說是益氣養顏我對這些不懂只听說瑯琊的王氏對茶藝也頗有研究便尋王小姐來幫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極品」
「我對茶……」
本想告訴她我對這些事一竅不通可丁夫人臉一板「莫不是連這個臉都不願賞」
「當然不是只是……」
丁夫人聞言喜笑顏開「沒有只是能賞我這個顏面一道去品茶就已經很好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只能趕鴨子上架硬上了
丁夫人左拐右拐的終于在一處較為偏僻的門前停了腳步她推門而入我跟著她也走了進去落座沒多久如意就端著茶水來了
茶具很是精致花茶也很不錯我不懂這些只是掀開蓋子就被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瞬間侵入口鼻很舒服的感覺
「王姑娘」丁夫人了一口茶「怎麼樣」
「味道很好」我道只這一句話真要說其他的話還真的講不出什麼名堂
品茶不過是噱頭丁夫人需要的不過是這樣一個理由她點了點頭沒在糾結這樣的話題
「祁連山上的事情王姑娘可還記得」丁夫人淡淡的道「死了幾十個人個個武功高強只是沒想到最後活下來的竟然只有王姑娘一人姑娘還真是福大命大」
又是祁連山祁連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放下茶碗望著泛著紅色的茶水思量……
「這麼慘烈的事情王姑娘都忘了」丁夫人驚道「還真是為了那幾十條慘死的姓命感到不值」
那幾十個人若是當真為保護我而丟了性命我這麼忘恩負義他們著實不值……
有一絲內疚從心底蔓延而上連空氣都變得有些炙熱我揪了揪領口試圖讓自己松口氣
「王姑娘其實你失憶了吧」丁夫人突然道「上次見到你你看我時的神情明顯是在看陌生人可那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一愣她猜出來我失憶了可她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嗓子很渴有一種就要冒煙的感覺我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茶水
「王姑娘也不用解釋我請教了大夫你的這種情形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失憶」丁夫人道「老爺想要娶你進門昂兒拒了婚事也想要娶你他們父子倆都是 脾氣想要說服任何一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我就想到了你只要你能退出那麼一切迎刃而解」
「我好心好意請你來府里沒想到王小姐連夜逃走居然還縱了火險些火燒了整個曹府王小姐這麼對待我的真心難道不覺得愧疚麼」
火燒曹府我失憶後第一次醒來的地方是哪那時我腦袋受傷滿身血污只模糊記得是一個大宅子里的柴房……曹昂帶我離開的時候丟了一個火折子燒了那房間難不成那是曹府那樣的院牆那樣的巷道難道那時我就待在許郡而那樣的情況就是丁夫人口中所謂的請來
我一個哆嗦踫翻了手邊的茶碗茶碗應聲而隨幾個花骨朵從破碎的碗里掉出來骨碌碌的滾出好遠
「唉」丁夫人略有遺憾的看著我身側已經碎了的碗嘆了一口氣「當初不同意你進我們曹家的門不管是老爺還是昂兒我都不同意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以為你死了更以為他們父子二人放棄了沒成想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本來我已經死了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至于老爺他是我的天我也管不了可是……」丁夫人松了手她手里茶碗的蓋子踫上了茶碗本身發出一聲脆響
「我剛剛听到一個消息卻突然覺得我這種姑息是一種不對的做法」丁夫人皺著眉頭
身體發癢雞皮疙瘩一個個立了起來內髒像是著了火小月復里更是火燒火燎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
「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已經是極限而青樓女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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