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長老這麼說.那谷主挑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洛白.還有他身邊守護神一般立著的蘇晚鶴.突然挑起嘴角笑道.「我情花谷定是要保這人了.你待如何.」
所謂人一囂張就是拉仇恨.這句話是一點兒都沒錯的.至少.蛇杖老人就用行動來向大家證明了這句話的可信度
「爾等太過放肆.」蛇杖老人一聲怒吼.也不管大長老的阻止.猛然上前朝情花谷主攻去.
卻見後者依舊是一臉的淡然.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玩弄著另一只手拇指上帶著的翡翠扳指.看都不看蛇杖老人一眼.諷刺的開口.「我要是您的話.一定不會在別人家地盤上撒野的.」
關于裝十三裝出了一份霸氣.只有兩種人會達到這種高度.一是對這種行徑達到爐火純青技能破表.其實本人除了嘴皮子利索之外什麼實力也沒有.二便是這人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支持他裝十三.
自然情花谷主屬于後者
還是需要我們可愛的蛇杖老人來證明這一點.
蘇晚鶴微微顰眉.剛剛他完全沒有看到谷主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只是在反應過來的時候.蛇杖老人就已經吐血血躺在大長老腳邊兒了.
「還要再來試試麼.」情花谷主依舊是那副輕笑著的表情.不過那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卻染上了一抹鮮紅.襯的他那笑容越發的妖艷.同時.也越發的危險.
大長老看著已經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蛇杖老人狠狠地咬了咬牙.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明知道實力差距還硬抗的人.今天這情況.怕是帶不走洛白了.因此.即使是牙都快咬碎了.最後還是深呼吸了一下.對情花谷主抱拳.
「老夫對屬下管教不嚴.望谷主不要計較.」
「好說好說.」情花谷主一臉我很大度的表情沖大長老擺擺手.那架勢就像是再說好走不送.
大長老很識趣.狠狠瞪了洛白一眼.一揮手.帶著手下眾人撤離此地.同時也搬走了那個裝著疑似洛白他師父棺材.
「師父.」洛白皺眉.眼瞅著就想要沖過去搶了.
「白兒莫急.那不是師父.」蘇晚鶴及時伸手把人拉回懷里.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師父的功夫當是很好的.那群雜碎還抓不到他的.」
男人的嗓音夠低沉時.總會有種催眠一般的效果.讓你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如果這個人是你愛人的話.可信度會翻倍.
所以洛白雖然還是死死的盯著那個棺材.倒也安安穩穩的窩在蘇晚鶴懷里不折騰了.
見自己愛人終于消停了.蘇晚鶴也松了口氣.說實話.他也確定不了棺材里人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他能確定.就算是情花谷主功夫再高.剛剛洛白一旦沖出去被大長老抓住了.就算是在場所有人聯手.也趕不上苗疆人撤退的速度的.
人都是自私的.白兒的師父再重要.也沒有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重.
突然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蘇晚鶴猛然回頭.發現是那情花谷主.看著自己的眼神兒充滿了揶揄.
不是惡意.蘇晚鶴在心里默默想到.然後轉身.向谷主深鞠一躬.「謝謝谷主相救.大恩不言謝.他日若谷主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只用一句話.我蘇晚鶴在所不辭.」
谷主笑.「我救的是白兒.管你什麼事兒.」
蘇晚鶴:「……」
「洛白在此謝過谷主……」洛白看到蘇晚鶴吃癟的樣子.本來沉重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點兒.也彎腰拜謝.卻被那人制止.
「好了白兒不用這樣.」情花谷主這次的笑容倒是發自內心的了.「剛剛棺材里的那位.不是你師父.」
兩句完全不搭邊兒的話.听的洛白一頭霧水.一旁的蘇晚鶴倒是明白過來了.那人在說他明白自己和白兒的關系.還有後面那句.也算是給自己一針定心劑了.
「謝谷主.」蘇晚鶴感激的再次開口.
「你說的大恩不言謝.之前那話.可莫要忘了.」谷主不在意的擺擺手.
「定不會忘.」蘇晚鶴堅定的承諾.
「各位遠道而來.岳某也未盡地主之誼.實乃慚愧.」情花谷主終于想起來一旁當了許久布景的眾人一般.開口.「岳某想請各位去寒舍小坐片刻.不會有人推辭吧.」
順著.眼神兒如有所指的撇了一下蒼荒.
蒼荒被他那目光盯的一陣兒心虛.模模鼻子.「我定是不會拒絕的.」
「那便好了.」
谷主在前面坐著他那架拉風的轎子慢悠悠的晃著.眾人跟在後面.
這隊伍看起來著實是有些奇怪.但是強者為尊.倒也是沒人說什麼.
情花谷.顧名思義.
眾人跟著谷主的轎子七拐八拐.柳暗花明之後均是被眼前的景色鎮住了
大片大片妖艷的曼珠沙華肆意的綻放在山谷中.此時正是花期.鋪天蓋地的血色嬌花卻沒有一片翠葉來襯托.讓人一瞬間有種天地上下唯此一物的錯覺.
「各位小心.這花可是有毒的.」谷主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慢悠悠的語調.就像是在討論今兒中午吃什麼.而不是在說這開滿了山谷的毒花.
洛白看著這花海.有那麼一瞬的茫然.彼岸花.開千年敗千年.傳說每一朵便帶著一份思戀.那麼這整個山谷的思戀.究竟是為誰.
搖搖頭.這不是自己該在意的事情.即使是這樣想著.牽著蘇晚鶴的那只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情花谷住人的地方倒是很出乎洛白的預料.本來以為按照谷主那樣的性格.這里就算不是金碧輝煌堪比皇宮.至少也要和將軍府差不多才行.沒想到不過是幾間竹屋圍繞在一起.組成一個大院.
墨色的竹屋在底色艷紅的谷里確實很容易找到.
「這里是我住的地方.」洛白還在觀察周圍的時候.谷主已經從轎子里出來了.像是听得到洛白的心聲一般解釋道.「人上了年紀.就會希望安靜一些了.既然是家.也沒必要弄得太繁復.看著反而晃眼.」更重要的是.曾經有一個人.答應過他.一起去過那種門前流水.十年無橋的生活.雖然這答應.是在那人喝多了的情況下.
這樣想著.谷主的目光閃過了一絲悲傷.卻是轉眼就沒了.自認為掩飾的很好.沒想到就是那一瞬間的變化.也被身邊從他下了轎子之後一直盯著他的蒼荒收入眼底.
當然.這些舉動.旁人自是不知.
蘇晚鶴抽抽嘴角.低調的話.那個轎子怎麼解釋……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谷主眼楮掃過蘇晚鶴.留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朝竹屋走去.
之後.谷主叫下人帶眾人看了看客房.又吃了晚飯.谷主說想請蒼荒敘舊.眾人便識趣的各回各房了.
當屋里只剩下蒼荒二人時.谷主才起身.幫蒼荒把茶杯里已經冷了的水倒出去.又親自拿起一旁放著的紫砂壺為蒼荒沏了一杯.玉指輕輕扶著紫色的壺身.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這茶.若是放涼了.便嘗不出味兒了.」
「那若是人呢.」蒼荒反問.
谷主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人卻是如佳釀.越沉越濃.」
蒼荒抿著口中的清茶.看著谷主帶笑的雙眼.突然發現.這茶.喝多了也是會醉人的.
話分兩頭.
說洛白和蘇晚鶴二人.
進屋之後.洛白就把自己摔在那張竹床上不動了.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之後導致的結果就是疲憊感如潮襲來.
「白兒.起來擦了身子再睡.」蘇晚鶴帶著兩份無奈八分寵溺的拍了拍床上人的臉頰.
他們緊張了一天.白兒身上定也是出汗了.不擦干淨身子就睡會不舒服的.
「不要動.」洛白扭扭身子.還是堅持的黏在床上不肯下來.
蘇晚鶴挑眉.最後還是彎腰將床上的人抱起來.走到下人剛剛抬過來的浴桶邊開始剝衣服.
繁復的衣物被一層層的剝開.露出下面滑女敕粉白的肌膚.蘇晚鶴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欣慰.同時.本能的一股火朝下月復燃去.
感受到男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洛白皺了皺眉.「我累的很.你不要……」
後面的話被吞進了兩人交疊的口中.一吻結束.本來就快睡著了的洛白更加暈乎了.
「乖.別亂動了.只是幫你擦擦身子.我不會多做什麼的.」蘇晚鶴低頭.在洛白額頭上再次印下一個吻.
听了這句保證.洛白徹底放心了.迷迷瞪瞪的趴在蘇晚鶴懷里任由那人幫他擦身子.反正他能確定.蘇晚鶴是絕對不會騙他的不是麼.
蘇晚鶴看著懷里的那個自己視為珍寶的小人兒.苦笑了一下.認命的幫他收拾.至于自己身下那個早就開始忍不住叫囂的地方.白兒不願意.自然是不能強迫.所以還是等等洛白洗澡之後.用涼水沖一下降降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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