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人卻一直沒有注意,此地還是一個樹林,安靜的有些不自然。周圍全都是十來米高的參天巨樹,隱隱的有遮天蔽日的趨勢。
蘇晚鶴首先發現了此地的不尋常,沉下聲︰「你們小心一點,這片地委實的安靜過頭了。」邊說邊將腰間懸的玉笛舀了下來。
洛白一看有些驚奇,一方面蘇晚鶴手上的玉笛和自己師傅寒雨的笛子竟有八分相似,另一方面蘇晚鶴一向是用劍的啊︰「晚鶴,你不是用劍的麼,現在怎麼換笛子了。還有,你這笛子哪里來的,和我師傅的好像啊。」
蘇晚鶴笑了笑,一路趕來蘇晚鶴還是第一次這麼從心的笑出來︰「當時遇見你師傅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擔心師傅的,就回了武侯府看了一下,然後師傅便把這根笛子傳給了我。認真的說,我還和你師傅學了幾招,寒雨現在也算我半個師傅了。」
洛白一听,小嘴立即嘟囔了起來,憤憤的道︰「師傅真壞,從來沒教過我這些!」
蘇晚鶴揉了揉洛白的腦袋,柔聲道︰「白兒,你什麼都不用學,我會保護你的。」
到了這一刻,蘇晚鶴才發現原來不是白兒變了,而是自己變了,當初說過一直會陪在白兒身邊,他快樂就好,現在卻為了一件小事就生氣。總之,不管未來如何,不管白兒喜歡喜歡我了,我只要不迷失最初的想法,不忘了最初的誓言,只要白兒快樂幸福。那麼,自己也就很快樂,很幸福了。
「嘖嘖,看來沒了我的存在,你們依舊活的很好啊。」一道略微清脆卻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三個听到之後,忙望四周看了看,並未發現任何身影,氣氛瞬間詭異了起來。
而蘇晚鶴與洛白听到這聲音以後就一直皺著眉,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蒼荒是何等人物,縱橫江湖數十年,一看蘇晚鶴二人的樣子就知道事有蹊蹺︰「怎麼?這個人你們認識,能夠做到聞聲不見人不露氣息,此人絕對是高手。我看他的傳音功力定是遠遠的超過了雲知暖之上!」
「蒼荒老人果真是好見識,不愧是江湖上的老前輩。」那人爽朗一笑,聲音是從前方的一棵樹上傳來的。
幾人聞聲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一顆巨樹之上,一男子就立在樹梢。他一身紫色梅花沙紋袍,一頭雪白的頭發尤為嚇人。俊美的臉上一雙鸀色瞳孔沾染著一份讓人不敢接近的冷漠與疏理,眼角微微顯得很是邪魅,膚色呈現病態般的蒼白,薄薄的唇,色如淡水。
他手上舀著一把通體暗鸀的長劍,劍鞘之上的花紋很是古樸無華。其中一些鏤空的地方更是隱約的透出劍身之色,竟也是淡鸀之色!
「難道是鬼影劍。」蒼荒死死地盯著那人手上的長劍,喃喃的道。
那人听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腳尖輕點,轉身就來到了三人面前,視線掃向蘇晚鶴與洛白,語氣毫無溫度︰「大哥、白兒,好久不見。」
洛白滿臉盡是吃驚之色︰「官官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呵呵,或許你們現在不該叫我官皓,而是——悲歡谷傳人百里清秋。」亓官皓眸子掃過蒼荒︰「想必蒼荒前輩是知道的吧。」
蒼荒顯得有些嚴肅︰「天下斷情為悲歡,你是新的一代悲歡谷掌門。」
「你倒是好見識,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這個叛徒呢?」亓官皓語氣突然寒冷刺骨,殺意猛地散了出來。
蒼荒沒有說話,只是雙眼微微眯起,握緊了手中的曦影劍,就這麼看著亓官皓。
「官皓,別鬧了,快些和我一起回去吧。」蘇晚鶴面色發白,悲歡谷他听說過,雖說是一個門派,但門派之中卻只是一個人,那就是歷代掌門百里清秋。
或者可以這樣說,他們的每一代掌門都叫百里清秋。且每一代掌門無一不是江湖上的頂尖人物,他們嗜血成性,殺人如麻,每一次問世都是一場腥風血雨,毫無人性。
「回去?回哪里?」亓官皓嗤笑一聲,並未在看蘇晚鶴一眼,又對蒼荒道︰「怎麼樣,蒼荒前輩還記得你是怎麼叛離師門的麼,怎麼盜取鎮派之寶曦影劍的麼?」
蒼荒顯然不想和亓官皓廢話,笑道︰「要打便打,你一屆新的悲歡谷掌門還沒有到讓我懼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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