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逍遙到得空再度幻出巨大火球為燕軍照明,得到光亮之後燕軍紛紛上馬開始後撤,此時南路白郡的巨蟒早已潰逃,路邕郡的惡狼也已然失去了控制,而北路的陰兵壓根兒就未曾召喚出來,燕軍後撤亦是必然。
莫問此戰的目的是要留下燕軍這三路騎兵,豈肯放其離開,落地之後立刻探手入懷,取符盒畫星宿符咒一道,「請南宿神靈,化火羽紅鱗,焚凡世穢氣,著火蛇顯真,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真言念罷,紫符月兌手,見風暴漲,化為雙翼火蛇,火蛇既現,莫問挑眉上望,心念所至,火蛇忽閃雙翼急速攀升,到得空甩尾將那偌大火球震散,火球既散,戰場再度歸于黑暗。
但莫問並未就此召回火蛇,而是心念再變,命其憑空追擊夜逍遙所乘金雕,此番心念並非追而殺之,而是只追不殺,逼迫夜逍遙離開戰場上空。
就在莫問分神上望之際,百里狂風已然追到近前,狼牙棒上下揮砸左右橫掃,得法術助力,狼牙棒來勢迅猛,虎嘯生風。
莫問連番閃避,並不與百里狂風交鋒,他已然看出百里狂風並無傷他之心,只是想要纏住他,不讓其月兌身再傷燕**兵。故此幾番閃躲之後便晃身進入混亂戰團,自人群閃轉騰挪向東疾進,前往封擋燕軍退路。
閃轉之間分神上望,只見那條雙翼火蛇體重翼短,遠不如金雕飛的迅速,自空根本無法追到金雕,反而被金雕雙翅鼓動的疾風扇的搖擺不定,難以近身。眼見于此,便閃念將那火蛇召之而下,改攻下方燕國騎兵。
百里狂風眼見追莫問不上,便前往抗那火蛇,他雖然靈氣不足,無法似莫問這般幻化星宿神獸,卻有刀槍不入之能,舉鼎移山之力,到得近前狼牙棒奮力揮出,徑直將那巨大的火蛇砸飛了出去。
火蛇倒飛而出,撞倒一片兵馬,但其形體乃由靈氣凝聚,雖然受挫卻不曾受傷,翻身爬起,再攻周圍燕國騎兵。
見此情形,莫問心念閃動,改命火蛇攻擊百里狂風,于此同時沖至戰場東側,黑刀連斬,將那些意欲逃走的燕軍連同馬匹成片斬殺。
此時已然臨近三更,月初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連馬匹亦難見道路,後來的燕軍紛紛被地上的死馬絆倒堆疊,敵軍後退之勢暫緩。
此時戰場之已然一片混亂,燕軍無法夜視物,在趙國騎兵以及那群失去了控制的惡狼撕咬之下多有死傷,但趙國騎兵的情況也不樂觀,那群惡狼雜于戰場之,不辨死活,胡亂撕咬,此外那群吊楮白額猛虎仍處于燕國巫師的操控之下,所攻皆為趙國騎兵。加之燕軍人數數倍于趙國騎兵,故此趙國的情況亦是危急非常。
這五千騎兵乃是莫問麾下精銳,他自是不舍得將其拼光耗盡,短暫的沉吟過後再畫星宿符咒一道,「借咸池凶金,幻虛無為實,發北斗敕命,著白虎顯世,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真言念誦,法訣掐捏,紫符月兌手,隨風幻化,四大聖獸之西方白虎陡然現身,昂頭便是一聲震天虎嘯,白虎乃咸池聖獸,周身銀光籠罩,一經現身,其巨大身形立刻震駭眾人心神,人有皇,獸有王,白虎的一聲虎嘯更是令得那些正在攻擊趙國騎兵的吊楮白額老虎趴地雌伏,而那些惡狼聞得虎嘯亦紛紛四散逃走,再也不敢在戰場之滯留。
由于趙國騎兵和燕軍已然混為一團,莫問無法分辨敵我,故此不得神授白虎攻擊于誰,心念一動,命白虎據守戰場東側邊緣,但凡有東進者一律撲殺。
此時夜逍遙再度在上空祭出火球為燕軍照明,光亮一現,莫問急忙神授正在與白里狂風纏斗的火蛇前去摧毀空火球。
火蛇有感,舍了驍勇剛猛的百里狂風,以蛇尾彈地,鼓蕩火翼凌空而上,到得高空甩尾再擊那巨大火球。
夜逍遙見狀急忙催雕前來阻止,但那火蛇周身有火焰縈繞,金雕不敢太過近身,夜逍遙見狀自雕背上縱身躍下,雙手各持一藍紙符咒,直取火蛇七寸,「天雷護佐,蕩妖除魔。」
夜逍遙所用亦是雷符,為陽性符咒,藍色靈氣亦不可小覷,兩聲轟響之後那條火蛇被急速震向地面。
趙國騎兵亦攜帶有弓箭,見得夜逍遙立刻挽弓射他,一蓬箭雨自下方疾射而至。夜逍遙尚未渡過天劫,不得凌空轉身,亦無法橫移閃避,情勢瞬時危急。
莫問見狀亦是大駭,急忙神授那下墜的火蛇噴吐火焰阻截箭雨,火蛇有感,火焰疾吐,燒去不少羽箭,那金雕隨後趕至,接住夜逍遙,急速振翅攀升高空。
夜逍遙僥幸月兌險,嚇出一身冷汗,莫問趁其驚魂未定之際再度神授火蛇前往摧毀空火球,火蛇受命飛高,甩尾將那火球拍散,轉而回身俯沖,再迎百里狂風。
火球一散,戰場再度被黑暗籠罩,趙國騎兵重新佔據上風,趁機劈砍射刺,力求多殺燕軍。莫問神授火蛇攔下百里狂風,抽身加入混戰,與此同時提氣高喊,「高聲喊叫者,殺無赦!」
混戰之燕趙士兵大多高聲喊叫,壯己膽氣,壓敵士氣,且戰場之多有戰馬嘶鳴,故此莫問此語並未傳出多遠,莫問見狀頻頻提氣高喊,戰場本就是生死相搏之所在,按照常理來說敵軍不會因為他的喊聲而閉口噤聲,但是人皆有趨吉避凶之心,換言之就是有怕死之心,故此聞得莫問言語,多不吭聲。此外他們並不知曉趙軍的五千騎兵可以夜間視物,故此存有不出聲趙軍便看他們不到的心理,如此一來喊叫聲逐漸減少。
莫問循聲而至,專殺那高聲喊叫者,此時無法分辨敵軍的將校,故此只能以此法揣摩,但凡喊叫者都有可能是指揮戰斗的軍官一流,只要無人喊叫,燕軍就是群龍無首的局面。
夜逍遙所帶符咒可能已然用盡,不再幻化照明火球,而是驅那金雕頻頻俯沖攻擊莫問,但趙軍也攜有弓箭,每此俯沖都有可能令其受傷,故此數次過後夜逍遙自雕背上躍入戰場,以一柄青光寶劍來截莫問,莫問以黑刀迎其寶劍,刀劍相接,火光閃現,刀劍俱無損傷,只是夜逍遙靈氣較弱,被莫問震退了數步。
夜逍遙一擊受挫並不後退,而是揮劍再上,莫問無心與之纏斗,舍了他向燕軍密集處沖了過去,揮刀斬去了一高聲喊叫燕軍的頭顱,實則此時仍有不少燕軍正在高喊,但‘哈,嘿,呀’之類的助力喊叫和那些長而連貫的傳聲指令並不難區別,故此莫問斬殺時亦會有所選擇。
莫問靈氣要高于夜逍遙,故此同為追風鬼步,夜逍遙根本無法攔下他,幾番追趕無果,夜逍遙舍了莫問,轉身向趙軍騎兵沖去,見此情形,莫問只能反向攔他,趙軍的將校服飾盔甲與尋常士兵不同,夜逍遙一旦過去,勢必會率先擊殺趙軍將校。
夜逍遙所用寶劍較黑刀要短上數寸,無疑也是自千歲處尋得的,夜逍遙看的當是此劍的鋒利和靈活,在互相踩踏的人群之夜逍遙所用寶劍更佔優勢,而莫問揮刀之下多會劃到周圍兵馬,出刀時有阻礙,故此夜逍遙雖然靈氣較弱,卻憑借兵器之靈活得以與他久耗纏斗。
二人爭斗之時並無人言語,出手也不留情,雖無殺人之心卻有傷人之意,故此刀劍所指皆是對方四肢,刀刀威猛,劍劍狠辣。
由于身處戰場,爭斗之際二人都要分神旁顧,以免敵方士兵暗發冷箭,也要提防輾轉騰挪之間撞上那些士兵手的兵器,旁顧之下莫問忽然發現東側十步外有一年士兵與眾不同,此人手所持並非戰刀,而是一根黑色的木杖,此時正在不停的以木杖錘地大轉圈,臉上的神情亦很是怪異,彷如久憋不通一般。
見到此人,莫問立刻舍了夜逍遙向東閃去,那年男想必是指揮老虎的薩滿巫師,此時無疑是在作法想要令那些趴伏的猛虎起身攻擊趙國騎兵。
到得近前,那本在原地打轉的巫師忽然停了下來,急速轉身面對莫問,右手微抬,五指連動,「看著我的眼楮,看著我的眼楮……」
「你多日未曾洗臉。」莫問揮刀砍掉了那巫師的腦袋,自此人眼里他只看到眼屎,沒看到別的。
此時戰斗已然持續了一個更次,燕軍還有不少,大量燕軍策馬向四處奔逃,起初趙軍見到有人自南北兩處逃離還會開弓射殺,後來箭矢用盡,也顧不得那些逃兵,頻頻揚刀,先殺近處敵人。
莫問先前所殺之人確是控虎巫師,巫師一死,那些老虎失了控制,亡命的逃離了戰場,由于東側有白虎據守,故此它們大多逃向西側,此時石真和馬平川見戰事拖延的太久,派出了五千步兵手持火把前來壯大聲勢,見到那上百只咆哮狂奔的老虎之後,匆忙調頭回撤。
此時百里狂風以猛力和符咒連番施為,終于將莫問所化火蛇的靈氣耗盡,火蛇消散之後得以抽身而出,急速馳援夜逍遙。
見此情形,莫問大為皺眉,其體內所余靈氣已經不足以再用星宿法術,又不忍命那白虎攻擊夜逍遙和百里狂風,白虎凶煞難控,萬一分神錯手,二人將會有性命之憂。
短暫的沉吟過後,莫問閃身向二人沖去,必須將二人驅走,若是任憑二人屠殺趙國騎兵,待得燕軍死光,他那五千騎兵怕是也剩不下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