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 第三十七章煉丹之法

作者 ︰ 風御九秋

眾人雖然年輕,但是在誦讀了經文,修行了練氣法門之後行事還是偏于穩健的,之所以激動的沖出房門是因為玉玲瓏的言下之意是眾人經受了昨r 的苦楚之後已然可以百毒不侵。

百里狂風此時走路仍然瘸拐,夜逍遙還是彎腰捧月復,莫問臉s 青白,劉少卿面紅耳赤,柳笙邁步不穩,玉玲瓏站在東殿門口平靜的看著走相各異的眾人自房中挪出,到得殿外列隊正位。

「尋常湯藥按君臣佐使不過十幾味,四十九味藥草各具隱現五行,無人能權衡藥x ng中和消抵,你等先前所服湯藥極為博雜,諸多藥x ng沉積體內不得消解,體內存有五行藥x ng便可耐受百毒而不死,r 後若是出現先前征兆,便是有毒物臨身,當慎而處之。」玉玲瓏環視眾人。

「謝真人厚賜。」眾人聞言立刻躬身道謝。除了阿九和千歲其他五人都有各自不同的中毒征兆,r 後若是再出現類似的反應,便是有人在下毒謀害。

「世間有坦蕩君子,亦有魑魅魍魎,若斗你不過便會想出各種y n邪手段加以謀害,百尺高塔風雨不毀卻耐受不住蟲蟻暗蛀,你等身負上清諸藝,r 後必定招妒惹忌,若無避毒之身恐難行走世間。」玉玲瓏微笑開口。

眾人聞言再度道謝,莫問心中抱愧,玉玲瓏此時的笑容仍然是右側嘴角上撇,同樣的笑容在昨r 看來便是冷笑y n毒,實則並非玉玲瓏善變,而是自己心中善惡作祟,智子疑鄰之心難除。

「敢問真人,天璇子搖光子為何能中和諸多藥x ng?」莫問低頭問道。

「乾坤大道,y n陽不虧,他們乃異類gr n,但凡異類皆有趨吉避凶之本能,他們二人能辨明諸多藥x ng,用心听授只在其次,主因還是本能使然。」玉玲瓏笑答。

莫問聞言再度點頭,玉玲瓏所言極是,野外鳥獸無法尋醫,若是受傷病痛便只能憑借本能尋找藥草自行療傷,這種本能主要存于野外鳥獸,家中馴養的牲畜本能會大為消減。

「敢問真人,r 後我等若是誤服毒藥會出現何種征兆,若是似我這般月復痛,爭斗之下豈不難覓潔處?」夜逍遙捧月復問道。

此語一出,眾人哄笑,由于每個人中毒的反應不同,莫問若是誤服毒物會感到冷意,劉少卿會感到燥熱,其他三人的征兆可不太好,尤其是夜逍遙,動手的時候跑茅房將何等尷尬。

「便是毒物入體,痛楚也不過先前一二成,不妨事的。」玉玲瓏答道。

夜逍遙聞言如釋重負,百里狂風和柳笙也長出了一口粗氣,中毒之後若是抖抖鼻翼,吐口唾沫倒沒什麼,若是倒地抽筋,口吐白沫可就了不得了。

「真人,我等r 後真的不懼毒物?」劉少卿紅臉插嘴。

「你可進殿內取砒石一試。」玉玲瓏笑道。

劉少卿一听連連擺手,砒石又名砒霜,乃劇毒之物,若是吞服即便不死也不會渾身舒泰。

「r 後你等習練了符咒法術,自當行走世間驅邪降妖,積德立功造福世人,此時戰亂紛爭,妖孽四起,妖孽鬼魅多懷y n毒,若是無法抵御毒氣便是寸步難行。」玉玲瓏說到此處微微停頓,片刻過後再度開口,「隨後你等要學習煉丹之術,五行藥草的藥氣經烈火蒸騰亦有毒x ng,那熔丹丹砂更是劇毒之物,若是不具耐毒之能亦無法煉制丹藥。」

「請問真人,那丹砂可是銀水?」莫問皺眉發問。

玉玲瓏聞言微微點頭。

「為何要以此劇毒之物凝丹?」莫問再度追問,銀水是一種白s 的事物,形如水,s 如銀,劇毒,若是誤服與吞金後果相渀,都會穿墜腸胃痛苦而死。

「藥草藥石遭火焚燒會化為無形,以此物吸附藥x ng才可成丹,若丹丸為白,則毒x ng未除。若丹呈紅金之s ,才可服食。」玉玲瓏回答。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玄陽子所講的參同契中對于煉丹之術也有粗解,藥草若是放在藥鼎里加熱會干枯燃燒,只有加入丹砂才能吸附藥草的藥x ng,此外丹砂可以耐受高溫,若是晃動還會自動成為圓形,為煉丹首選,只不過去除其自身毒x ng非常困難,若是練出的丹藥為銀白s 就是帶毒的,不可吞服。

「敢問真人,丹丸與湯藥有何不同,我等為何要舍易取難?」阿九問道。

「不同之處有三,一者丹藥藥力要強于尋常湯藥,一枚丹藥可蘊百株藥力。二者丹藥經受高溫之後藥x ng單一,摒粕雜取j ng華。三者易攜帶,若是有需可隨時服用,無需耗時煎服。」玉玲瓏屈指回答。

眾人聞言盡皆點頭,此時官宦人家和王公貴族皆有服食丹藥之風,丹藥成為了一種養生延年的奢侈品,丹藥服食方便,且藥力更強,最主要的是丹藥煉制困難,一車藥草也不見得能出丹藥三粒,物以稀為貴乃千古不變的道理。

玉玲瓏見眾人沒有問題,便開始詳解煉丹之術,七人每人分到銅鼎一只,這些銅鼎大小不一,雌雄皆有,大者有臉盆大小,小者不過海碗尺寸,皆是古代遺存之物,煉丹之人相信萬物有靈,故此認為鼎器也是如此,越是年代久遠的器物成丹的可能x ng越大。

此外煉丹的規矩極多,以作為丹爐的銅鼎為例,三足銅鼎為乾道煉丹所用,四足銅鼎為坤道所用,人分男女,鼎分雌雄,混用就可能無法成丹。此外越大的銅鼎越不珍貴,越小的銅鼎越難得,前者被認為是疊加大量平常藥草藥x ng的器皿,而後者則被視為抽取珍貴藥草j ng華的神器。另外這些銅鼎都算不得上品,只是臨時尋找,舀來湊用。

眼下殿內還有將近七百種藥草藥石,授藝也只是傳授技巧和法門,故此對于藥草的挑選並不苛刻,隨意舀取幾種,加注丹砂就可在下方點火。

由于煉丹之時會有毒氣出現,故此今r 並沒有道童雜役前來幫忙,眾人只能親力親為,加柴添火,熔煉煎熬。

煉丹之初要觀察藥草與丹砂結合的情況以及諸多反應,所以銅鼎上方並不加蓋,大火燃起之後濃煙彌漫,鼎內丹砂毒氣四溢,整個東殿煙霧縈繞,眾人此時能夠耐受毒x ng尚且被嗆的咳嗽連連,看門的瘸子在眾人起火不久就被燻的逃了出去,而那些送飯的雜役壓根兒就不敢靠近,到了門口又將粥釜給抬了回去。

煉丹的時辰也不固定,短則一個時辰,長則數r 甚至數月,不過眼下眾人只是練習,便以兩個時辰為限,兩個時辰過後除了鼎中的一堆殘渣和灰頭土臉之外什麼也沒有落下。

「你等雖然能耐受毒氣卻也不能接連習練,往後上午熟記藥x ng起火煉丹,午後跟隨司馬道長習練武藝。」玉玲瓏沖眾人說道。

眾人聞言躬身應是,玉玲瓏微微抬手,轉身離去。

「終于要練武了,走,洗澡去。」百里狂風沖眾人擺手喊道。

「莫問,走啊。」夜逍遙拉了一把正在發愣的莫問。

「他喜歡跟阿九一起洗,咱們走。」百里狂風笑謔著走開。

四人走後,千歲也緩慢走開,東殿前只剩下莫問和阿九。

「在想什麼?」阿九見莫問一直出神,看出了他正在思考事情。

「李真人和軒轅掌教心中所想毫無二致,都不願我等感念恩德。」莫問搖頭說道,玉玲瓏自始至終沒有告訴眾人,他們之所以能夠耐受藥x ng並得以百毒不侵是因為她事先在藥罐里下了某種神異的藥物。

「我們乃上清準徒,若是得蒙祖師收錄輩分便要高出他們,他們此時避嫌也在情理之中,好過r 後位次顛倒難以相見。」阿九想了想開口說道。

「李真人先前誤解了你,你能辨清諸多藥x ng靠的並非本能,而是聰慧過人,過目不忘。」莫問轉身邁步。

「也不盡然,我的年歲要長你們許多,加之常年居于山野,這些藥草大多見過。」阿九得到莫問的夸獎,目露微笑。

「你有此等天分,r 後定然會是一代聖手,對了,你活了多少歲月?」莫問隨口問道,直至此時他不但沒見到阿九的樣子,甚至連她的年紀都不知曉。

「不說,免得嚇到你。」阿九輕笑。

莫問聞言沒有再問,緩步回房,打水清洗。

午後未時,司馬道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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