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鄉紳貴族 第7章

作者 ︰ 小蛋撻

達西先生感到贊同,冷漠的點點頭,沉聲回答,「是的。」

美酒這東西,向來是在歡愉的時候飲用便帶給自己歡愉,在痛苦的時候飲用,便會帶給自己雙倍的痛苦,它就像一面心靈的鏡子,會將人最深層次的感情映射出來,甚至使它們變得更加濃烈。

伊莎下意識的眨了眨眼,他們哪只眼楮看到自己的心境不美好了?

她沉下氣來,剛才被打擾的怒意稍縱即逝,從對方的話語間來看,還是很有禮貌的,那麼她既然也不會失了禮儀,而且,他們似乎也是愛酒之人,不然也不會被酒香吸引過來了。她朝兩位先生溫和的點點頭,解釋道,「兩位先生,我並沒有借酒消愁,我認為借酒消愁這件事情太過愚蠢,只有當我心境美好的時候,我才願意享受美酒帶給我的歡愉,它不應該成為傷心時候窮喝猛灌的慰藉品。」

休斯頓先生看到她臉上的確沒有絲毫失意之色,反倒頗為享受,不由得信了她的話。

再看的時候,他卻發覺眼前美麗的小姐竟和舞會上那位優雅的拿著酒杯的小姐是同一個,這下子讓他產生了一點興趣,「美麗的小姐,既然你並非借酒消愁,又為什麼要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獨自在這兒一個人喝酒呢?這的確引起了我的好奇。」

「很高興引起了您的好奇,不過這里面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故事,只是因為我的身邊沒有能夠一起品酒的人,而我也不願意和別人共飲,加上這兒的月色很好,適合自斟自飲而已。」伊莎見他詢問,只好繼續回答。

「是嗎?那我可不得不再次羅嗦一句,希望您克制自己,不要因為美酒的美味而忘了它們使人醉,要知道,我可還從未見過一位小姐有傲人的酒量。」

伊莎的唇角上翹,「先生,謝謝您的提醒。」

她開始厭煩了這場對話,于是優雅的微笑說道,「不過您沒見過,不代表這世上沒有,只代表您的見識還不夠廣闊。」就如同伊莎感覺到了對方對小姐們的蔑視一樣,達西先生再次感受到了這位小姐骨子里藏著的鋒利。

「噢,難道說,你認為自己就是這女中豪杰?」

「不,先生,您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沒見過的並不代表這世上沒有,我們該以一個寬容而廣闊的眼楮去看待一切事情。」伊莎微笑,小臉一側,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站在一旁如同一座山一樣的達西先生,輕聲道,「您說是嗎?」

達西棕色的眼楮深邃極了,眸子里含著冷漠傲慢的光芒,卻又出奇的迷人。

這雙眼楮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卻能夠牽引著小姐們的心,這也是為什麼即使他那麼冷漠傲慢,不善言辭,如同一塊石頭一樣叫人難以靠近,卻還是吸引了不少小姐們的心的緣故。當他靜靜的看著人一言不發的時候,是對人心靈的一種牽引和誘惑,叫人沉醉。

不過伊莎可不是那麼膚淺的小姐,她的笑容不變,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純粹是她的惡趣味,她多麼希望看到達西先生維持著他的冷硬,冷一下這場子。

達西先生冷峻的唇角輕輕一抿,然後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不得不開口說出了今天晚上在這兒的第二句話,可這第二句話竟然同第一句話一模一樣,他說,「是的。」

伊莎忍了忍,卻還是沒忍住,一雙眼楮里瞬間染滿了笑意。

「你說的對。」休斯頓先生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倒也點頭表示贊同,深刻的體現了自己的紳士風度。不得不說,這兩位先生各有各的風度和優雅,也怪不得能夠吸引那麼多的目光了,不過伊莎想要快點結束這場談話了,這種時候絕對不是一個聊天的好時景,而且她也怕他們倆要坐下和自己共飲,可以說她摳門,不過好不容易得來的美酒,她可的確不願意跟別人分享。

于是她將酒杯放下,優雅的拂了拂裙擺站了起來,微笑介紹道,「兩位先生,既然你們深夜不眠,定是想要找個好地方散散步吧,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後山上面可是一個閑適的好位置,你們可以清晰的看到今夜美麗的月亮,還有一片盛開的野花,那真是一個好去處,不是嗎?」

她的禮儀完美極了,讓他們根本無從拒絕她的話。

他們之所以出來散步是因為休斯頓先生在旅館中十分睡不慣,輾轉反側之後他決定將達西先生拉出來走走,踫到一位深夜出行的大膽的姑娘是一個意外,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多談。于是休斯頓先生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笑意,「好的,美麗的小姐,雖然我很想與你探討探討美酒方面的事情,但我相信這的確是個好主意。」說著,休斯頓回過頭心情愉快道,「菲茨威廉,讓我們過去那邊走一走吧。」

達西先生冷漠的點點頭,一言不發。

伊莎優雅的朝他們行禮,依舊是那漂亮的宮廷禮,休斯頓先生彎腰,率先轉身,達西落後他一步,略帶審視的看了看她。說實話,她今天晚上的這個行為的確算不得體面,可她的言語,她的舉動,卻又不能夠讓他們覺出什麼不對來,他不知道該說這是她的厲害,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此時,她的唇角很優美的向上翹起,一個笑容竟被她將優雅和活潑糅合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極其具有她個人特色的美麗笑容。

達西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漂亮的笑容,同時,他也疑惑這個鄉村是怎麼養出這樣的女孩的。

他慢條斯理的收回目光,彎腰,告別,然後也沉默不語的離去。

看著兩個高大英俊的身影漸漸遠去,伊莎的心頭松快下來,繼續愉悅的拿起酒杯,在美好的心境下品嘗著她的美酒。沒有了人的打擾,這兒重新變得安靜,她微微眯眼,一時間有一種自己還在白金漢宮的錯覺。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一個「正常」的公主,她的許多行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驚世駭俗的,可是女王陛下對她是那麼的寵愛和寬容,她的姐姐溫莎公主又是那麼的溫柔而貼心,使得她做事情從來都無所顧忌。這個性格一直延續到現在,根本無法洗月兌。

而那邊,走得遠了的兩位男士停了下來。

「菲茨威廉,我真遺憾沒有詢問剛才那位小姐的姓名,她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淑女,不是嗎?」休斯頓先生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微笑。

達西對此不屑一顧,「你的興趣是因為你還沒有見到她拙劣的家人。」

是的,達西的記憶力向來很好,他幾乎在听到她聲音的下一瞬就想起了麥里屯的偶遇。或許那算不上偶遇,只是偶然的一瞥,可那位太太粗鄙的行為實在讓他記憶猶新,當然,記憶猶新的還有她的聲音,不得不說,她的確有著一把輕靈的好嗓子,可這並不能掩蓋她的家庭。

休斯頓先生微笑,「哦,達西,婚姻和交往是不可混為一談的,只有當我對一位淑女的興趣到了想要與她結婚的地步,我才會關注她的家庭。」毫無疑問,他有著英倫貴族標準的風流,「我現在有些後悔當時沒有過去邀請她跳舞了,看她的禮儀這樣優美,想必她的舞蹈也是優美的。」

「她大膽得太過了。」達西蹙眉,雖然她的某些舉動的確有些吸引人,也的確優秀,她的那雙眼楮也的確漂亮,禮儀的確優美動人……雖然他的確能在她身上數出來不少優點,甚至這些優點也的確牽動了他的心……可這並不代表著她就是個完美的淑女,若是叫他在她的身上挑刺,他想他同樣可以挑出來許多。是的,一定可以。

「哦,達西,你的眼光還是那麼銳利,真不知道最終吸引你的會是怎樣的淑女。」休斯頓先生打趣道,「也許你會成為社交圈子里最老的單身漢的。」

「對于婚姻,我只需要‘合適’。」

他不需要對方給他多麼豐富的吸引,也不喜歡像休斯頓那樣游戲人間,他認為婚姻只需要合適的身份,合適的性格就足夠了。達西家需要的是一個擁有魄力並溫柔持家的女主人,而一個膽大妄為的鄉村姑娘,很顯然不在其列。他認為,有那談情說愛的時間,他還不如多處理幾份文件,發展發展達西家的產業。

達西先生的面容依舊冷漠,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如她所說,這兒的確有一大片的野花,也的確能夠清晰的看見夜里的月光,可是他卻對這樣的景致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總是能夠在各種各樣的地方挑出各種各樣的不好來,在他的眼里,根本沒有什麼是完美的。

休斯頓先生忍不住又微笑道,「如果有下次見面的機會,我一定要邀請她跳一場舞。」

「也許她的所作所為正是在勾引出你的這個想法呢?」達西依舊說話鋒利,他轉身,決定不在這里浪費時間。

听到達西這麼說,休斯頓先生微微愣了愣,雖然不願意承認,可達西的話總是那麼的有信服力,听他這麼一說,休斯頓也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情緒。「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休斯頓先生在達西的話中妥協了,可他還是有些不滿,「不過這實在是太掃興了。達西,你真討厭。」

達西無所謂的說,「那你繼續幻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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