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鄉紳貴族 第11章

作者 ︰ 小蛋撻

「那接下來瑪麗你也加入麗迪雅和吉蒂的禮儀課程中吧。」

「好的,姐姐。」瑪麗乖巧的應了。

「我可愛的女兒們,你們的琴聲真是好听極了,我真偽你們感到驕傲!」貝內特太太今天提前回來了,听到這悅耳的琴聲,立刻忍不住跑了上來。

「媽媽。」

貝內特太太卻一改一貫的咋咋呼呼,一雙眼楮里竟然閃現了一抹少女懷春的模樣,大聲道,「想當年我也是舞會上受歡迎的小姐,我的琴聲不知道打動了多少紳士,我經常整個舞會下來都得不到歇息的機會!哦,我的老天,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們的媽媽也有過那麼一段風光的時候。」

「噢,我的太太,這下子她們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貝內特先生打趣道,「或許你該順便回憶回憶當初舞會里的風姿。」

「我的好老爺,你明知道我現在再也不能想那些了,你也不能指望我重回當年的風姿,我呀,現在只盼著我的五個女兒們都能快些出嫁!天吶,她們的婚禮一定會讓我興奮得昏過去的!」貝內特太太又恢復了兩眼冒光的模樣。

正在他們一家人又是調侃,又是打趣的說著話的時候,小種植園的管理人希爾達先生忽然跑了上來。

「貝內特先生,種植園里出了點事情,希望您能去看看。」說是種植園,其實也說不上,因為那一塊地方面積並不大。他們在那兒種了一些水果樹,每年因此有一部分的進賬,可的確不多。

貝內特先生點點頭,略帶懶散地應了。

伊莎坐在那兒沉默了兩秒,忽然拂了拂裙子站了起來,「爸爸,我可以一起去看一看嗎?」

「噢,當然可以,我的小伊莎。」貝內特先生雖然有些詫異于伊莎忽然想要去看看農場的提議,不過他認為這並沒有什麼不好,「不過你可要知道,農場的環境可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伊莎點頭,乖巧的應了。

貝內特先生很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和伊莎直接走了出去。說實話,她從沒有真正去農場里看過,因為她覺得以後這兒根本不屬于貝內特家,所以來到這兒半年了,這回是她第一次起了瞧一瞧的心思。

他們走了一段路,繞過了一大片牧場,走到了一塊被圍起來的種植園。

走入種植園,小種植園的管理人希爾達先生就帶著他們穿過了樹木,站在了土地邊緣處,「貝內特先生,伊麗莎白小姐,你們看這兒竟然長出了幾棵奇怪的葡萄藤,幾年前它們就在了,我們本來以為這會為農場帶來收益,可結果並不是這樣的。這葡萄藤結出來的那些葡萄皮厚多汁,味道酸澀,真是難吃極了。」

「而且,它們的生長越來越蓬勃,搶走了旁邊樹木的養分,看,這兒的隻果樹結出來的果子多麼瘦小。」

貝內特先生看了看周圍,伸手摘了一個葡萄下來,他只稍微一嘗,整個臉就皺了起來。

這葡萄真酸,皮也真是厚極了!

可此時,伊莎卻在不知不覺中越湊越近,她甚至沒有理會周圍的泥土沾上了她的裙擺。這葡萄長得不算好,因為沒有人打理野生在這兒而歪倒在地上,藤蔓彎曲,那上面的葡萄也長得不大美觀,色彩並不是很好。

伊莎摘了一個,擦拭幾下之後放到嘴里含了含。

果然,酸澀的汁液瞬間彌漫了她的整個口腔,可是她卻眼楮閃亮,一點兒也沒有因為這酸澀而變了臉色。吃第二口的時候,酸澀的味道已經讓她可以習慣,一點點的甜味竄進來,嗅聞起來有些青草的味道,顏色偏黑紫,果穗很密集。

英國本地基本沒有酒莊,因為這兒的土地和氣候都並不十分適合葡萄的生長,可伊莎對這方面的知識十分淵博,她立刻就知道,這絕對是一種適合釀酒的葡萄。

可是確切是哪種,她一時間無法確認。

看看周圍的氣候,的確,浪博恩的陽光很充足,氣候溫和,算是英國少數有著好天氣的地方。伊莎看過白金漢宮偌大的藏書閣的大半書籍,那兒有著無數國內國外人的知識,這讓她知道,葡萄的種類多不勝數,許多葡萄因為雜交生長而會改變自己的特性,這也許並不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我的好伊莎,別再吃了,這會讓你的牙齒感到萬分難受的。」

貝內特先生說完,叫希爾達去將賬簿拿了過來,開始考慮怎麼將它們徹底鏟除。

伊莎陷入沉思,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直到貝內特先生開始確定鏟除時間,她才快速出聲道,「不,爸爸!」

「怎麼了?」貝內特先生停下動作看了過去。

「爸爸,您可千萬不要鏟除它們!」伊莎先不作出解釋,而是朝希爾達先生問道,「希爾達先生,請問這附近還有別的植物園或農場有類似的情況嗎?」

希爾達先生說,「是的,伊麗莎白小姐,附近的許多田地近年來都有這種情況的發生,這讓許多鄰居們都感到十分困擾,特別是在靠近哈福德郡邊緣靠近漢斯福的切爾斯莊園里,這樣的葡萄長了一大片,已經讓那片土地上的農作物開始嚴重枯萎了。」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兒住著的可是一位子爵先生的小兒子,他從不與任何人來往,愚蠢至極,整日里花天酒地……」貝內特先生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不便在伊莎面前說,改口道,「在子爵先生去世之後,他可就只剩下那一塊土地了,這下子他肯定要將切爾斯的地板給踏平了。」貝內特先生繼續冷幽默。

這位子爵的小兒子性格極其放浪,從不管理莊園,又不懂得為人,所以整個麥里屯的人都不喜歡他,沒有人會去切爾斯莊園拜訪,更沒有人會對他給予幫助。

希爾達先生一笑之後彎了彎腰說,「這一定是哈福德郡所有莊園主的一場災難。不過貝內特先生,您一定可以處理好的。」

老貝內特先生還在的時候對希爾達先生幫助頗多,這讓他一直心懷感激,並一直對貝內特家盡心盡力,不管貝內特家是否大不如從前,希爾達先生的忠誠都毋庸置疑。

「是的,我很榮幸的有您這個好幫手,不是嗎?」貝內特先生說。

兩位男士看向問了話之後就沉默不語的伊莎,「親愛的,你還有什麼問題想要問的嗎?相信希爾達先生一定會耐心的為你解答的。」

「沒有了,謝謝爸爸,謝謝希爾達先生。」伊莎微笑,「不過爸爸,您看看這葡萄的色澤,果肉,它們皮厚汁多,味道酸澀,嗅聞間有著奇異的香氣,這些都讓我想起曾讀過的書中,法國酒莊的人們說的那釀酒用的葡萄,真的與描述的十分相似,不是嗎,爸爸?」

貝內特先生一笑,「你確定嗎,我的寶貝,畢竟書籍是不可以與真實相提並論的,瑪麗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貝內特先生向來喜歡將女兒們用來幽默的調笑。

伊莎的眸中閃過一抹認真,「爸爸,那麼確定過後,您再說鏟除的事情,好嗎?」

看到自己聰明的二女兒如此認真的說著一件事,貝內特先生也不由得動容了,他的這個女兒他那麼寵愛,正是因為她聰明,不會胡言亂語,有著自己的一套理論和想法,「親愛的,我們國家的領土並不適合葡萄的生長,不是嗎?」

「是的,爸爸,可這也許是一個讓人驚喜的意外呢?」伊莎揚起一個笑容。

最後討論的結果是貝內特先生先將鏟除的事情放下,讓伊莎去確認是否真如她所想,雖然貝內特先生覺得這簡直匪夷所思,而且就算真是那釀酒用的葡萄,他們也無法擁有釀酒的工藝和道具,可他願意看著這聰明的女兒因為某些事情而興奮地樣子。

回去之後,伊莎立刻跑到樓上去將自己給關了起來。

面對著一張白紙,她拿起筆,努力的回憶著腦海里的相關知識,將知道的一切都盡量翻找並寫了出來。她的興趣愛好和比較好的記憶力在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第二天白天,她看著紙張上羅列的各種釀酒葡萄們的特性,幾番對比之後卻始終無法確認其品種。

因為它們的氣味和某些地方與品麗珠十分相似,卻又有某些地方與之不同,反而與長相思相似。

連續一個星期,伊莎都時常跑去植物園里察看它們的形態,最後,她忽然想到自己曾見過的幾位從法國前來使者,他們新發現了一種新的釀酒葡萄品種,叫做雪花沙。它的產量讓人驚喜,且能夠適應許多地方的氣候,時常大面積生長,呈紫黑色,帶有青草味,葉面光澤,葉背有灰白色絨毛,果穗小……

伊莎一一對應著記憶,雖然無法百分百的確定,不過也已經足夠了。

她的眼楮亮了又亮,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開啟了一條康莊大道!

只是,浪博恩里面的葡萄藤畢竟還是太少,生長得也不夠密集,因為無人打理而讓葡萄生得並不好。伊莎以專業知識保證,這種質量的葡萄就算做成了葡萄酒,也必定品質不高,不過,倒是可以先拿來練練手。

至于接下來要怎麼做?

說實話,伊莎對此還並沒有想好,因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至于浪博恩的葡萄藤,她有意栽培卻只能當做試驗,因為最後,整個浪博恩的產業都將繼承給那位素未蒙面的表格柯林斯先生,她可不想給他人做嫁衣,千辛萬苦弄好了一切,最後拱手讓人。

她抿唇,這種隨時會一無所有的感覺,真是差極了。

只有自己家族的榮譽,才值得她費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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