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一路往機場方向,她從包包里面拿出手機,翻到通信錄上,一直往下翻,翻到溫路珩的電話的時候,停了下來,思慮了半刻,最後放進口袋里面。♀
其實,有時候,她自己也會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做這些明明知道是飛蛾撲火的事情。就好像跟小叔叔表白,如果不是謝銘星的提醒,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想明白這一點,兩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合適。
且不說其他人,就溫爺爺和溫女乃女乃定是會反對的。
車在機場外面停了下來,雨桐下車,背著包包往里面走。
她買了飛武漢的機票,下午三點半起航。現在還有一個半小時,她起身找了個餐廳,準備吃午餐。
想不到,自己十八歲生日竟然是這樣度過的。雨桐透過玻璃,看著外面,拎著行李忙碌的人群,沒來由的一陣心酸。也許自己真的是太過自我了。
口袋里面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她的心居然一驚,拿出手機,一看,是謝銘星打來的,不由的有些失望。
是接,還是不接好呢?
她猶豫了片刻,任由手機一個勁的震動,也許,提早斷了,以免往後的歲月徒增傷感的好。謝銘星從小一直陪著自己,和自己的哥哥一樣照顧自己,任由自己欺負,如果是有血緣關系,兩人間是不是會因為有親情的牽絆,而不會和如今這樣,只能躲著他。
雨桐斜對桌子的男人,面色嚴峻的盯著她,似乎在思考些什麼,雨桐此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哪里知道,她已經成為了別人的風景。♀
那男人氣質冷然,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挪開自己的眼神,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是這樣的麼?」他清冷的問著電話里面的人。
「少爺,是這樣的,準沒錯,昨天整個大院都知道這事情了。謝老爺子家估計丟不起這個臉了喲。」
「喔?」他故作疑惑道。
「听說謝老爺子和謝家小少爺,已經準備去法國了。」
「好的,知道了,那溫家少爺呢?」他繼續問道。
「溫家少爺啊,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今日上午瞧著他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知道了。」他說完掛了電話。
此人正是準備出差的李輕舟,他如今也是二十又五的年紀,身邊的女人走馬觀花似的換著,他瞧著坐在窗邊的女孩,他低頭輕笑了一下,也許在自己眼中,她還真是女孩。自己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卻從未深交過。最多也只是听聞她又考砸了,還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把溫家太太氣的到處找。
他突然想起來,有一年的夏天,一群人去軍訓,還帶著她,她還被人推進了坦克,如果不是發現的早,只怕這小丫頭現在不是癱了也是殘了。
他並未上前和雨桐打招呼,只是瞧著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便出了餐廳,他按了桌上的結賬鍵,結了帳,拎起公文包,跟了上去。♀
機場里面的女聲開始播報著,開往武漢的飛機,開始檢票登記。
李輕舟瞧著那小姑娘,居然和自己一個時間登記,也是去武漢,不禁好奇起來,他剛才打電話回家,問了家里佣人,今日是這小姑娘的生日啊,怎麼會一個人跑去武漢。家里佣人還說道,昨日謝銘星在院子里面,那麼大的架勢,都還以為這是兩人要定親了呢,沒想到,這才一個晚上,小丫頭自己跑武漢,謝銘星居然去法國。
而且,溫家一直護著這小丫頭的溫路珩居然獨自開車出去了,這下可好玩了,他低頭笑了笑,跟了上去。
雨桐買了經濟艙,她上飛機前,給遠在荊州的王阿姨打了個電話,說她這兩天回去,王阿姨高興壞了,直說回來要熬湯給她喝。
李輕舟瞧著那丫頭樂呵呵的進了經濟艙越發疑惑起來,好歹這失戀了,總得要失落傷心一下子,怎麼沒一會兒,居然樂呵呵的笑起來了。
從北京飛武漢,兩個小時左右。
雨桐昨天夜里一直也沒睡好,她放好包包,便開始靠著補眠。
而坐在頭等艙的李輕舟,卻是如坐針氈,在想著到底要不要打電話告訴溫路珩,他們家的小丫頭跑了,看樣子還是離家出走的。
李輕舟最後一下狠心,算了,還是不打了,我還是少摻和溫家的事情好了,原本李家和溫家就是分庭抗衡的兩家,要是家里的李老頭知道自己多管閑事,估計又要在自己耳邊嘀咕了。♀
而這邊,溫路珩坐在車的副駕駛的位置上,遙望著馬路那邊的曲靖會所,人來人往的,進進出出的人,好多還是他在國宴上面看見過的,看來這一趟水,可真是深的很啊。
小李道︰「溫隊,什麼時候行動。」
「在等等吧。」現在里面去了這麼多人,如果有的是不該抓的,自己貿然行動,豈不是壞了事情。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想了,是溫儒辛打過來的。
「爸。」
「路珩,現在事態如何?」溫儒辛問道,他現在已經在往曲靖會所的路上,坐的一大早的軍用飛機回的北京,現在正從部隊敢過來。
「進去的人越來越多,上樓估計派下來的人手不夠。」溫路珩道。
「路珩,爸現在說的話,你要認真記住,這一次我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些年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反腐年年喊,年年都沒人認真的去做,這一次其實還算$小說
「爸,我知道的。」溫路珩冷靜道。
「還有,這件事情,控制好媒體,先保密行事,中央的高層已經知曉此次行動,所以,到時候怎麼決定看通知。」溫儒辛繼續道︰「我現在直接去軍委,你那邊自己處理好。」
「好的。」溫路珩掛了電話,點燃一支煙,略顯張揚的吞吐著煙卷,車窗開著,路過的行人無不好奇的看一眼這個俊美的男人。只是,左邊嘴角下面有一塊淤青,卻顯得他更加男人。
是啊,溫路珩何許人也,就算他穿著破爛,單單就那麼站著,也是賞心悅目的畫面啊。
這一次抓捕行動動用武裝力量三百余人,曲靖會所所在的整條街都給封鎖了。
溫路珩一直忙到午夜在回家,而溫儒辛這個時候哪里能回家,黨內連夜組織高層會議,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溫路珩有些疲憊的回家了,他開著車,還未進家門,從外面就看見小佷女的房間,窗簾緊閉著,而且燈也熄的,也許是睡著了,等明天在和她解釋吧。
他停好車,上樓進了自己房間,拿了睡衣,準備去洗澡,月兌衣服的時候,踫到了左臉,一陣生疼,謝銘星那小子下手還真是重。
他來到浴室,照著鏡子看了看。難怪今天去行動的時候,手下一群人看著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原來自己下面的淤青都開始擴大了,他擰了毛巾,輕輕擦拭了幾下,還是痛,便不再管它。
洗澡準備睡覺去了。
而此時的冷雨桐,已經到了武漢武昌,她晚上六點多就下了飛機,武漢人多,李輕舟本還想繼續跟著她的,不想卻是跟丟了。
雨桐直接從機場坐了大巴,來到武漢的付家坡車站,準備買票去荊州。
車站里面人滿為患,好多人沒地方坐,都全部坐在地上歇息著,雨桐排著隊,好不容易才排到她了,卻被告知,今天的票已經停止售出了,因為整個高速因為大雪已經封路了,無奈,只得買明天的。
買好票,出來的時候,雨桐才覺得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武漢的冬天,居然比北京還要冷,雖然她總是听王阿姨說,南方比北方冷多了,這麼多年,她還真是第一次冬天來南方,以往都是暑假的時候,會回荊州住一段時間。
腳冷的緊,這靴子好像都不保暖了一樣,雨桐跺了跺腳,瞅見車站的斜對面有一個五月花大酒店,便過了天橋,去辦理住宿手續。
進了酒店就好很多了,不似外面的濕冷。
她拿了房卡,一進房間,就開了空調,調到25度。
她放下包包,拿起手機,終于下定決心,還是打一個電話吧。
給溫路珩按了撥號,卻是關機……
心不由得涼了半截,她本是很會自己我調節之人,便不再想這些事情,便洗澡準備睡覺去了,今日這一天,還正是累的緊。
溫路珩本是極少做夢之人,今夜他居然做了一個夢,夢到十多年前,帶小丫頭回來的那天,他們坐著張副官開的車,小雨桐手上抱著冷老爺子冰冷的骨灰罐子,他想接過來,幫她拿著,不想那小雨桐,突然就變成如今十八歲的模樣,然後拿著骨灰罐子就對著他砸了過來。
還囂張道︰「哼,吃我一招!」
他閃身躲過,小丫頭整個撲在她懷里,然後又變回六歲小蘿莉的模樣,乖乖巧巧的窩在自己懷里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求捉蟲子,捉住送長寧!據說長寧能吃,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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